與嚴家祺（其）商榷：人類起源由神確定嗎？

　　　　——隨筆·四千八百五十六

　　嚴家祺，查閱——亦有寫作「嚴家其」。不知其中之緣故。

　　嚴家其，1942年生，大我不到11歲；然，知識的淵博程度，我則無法攀比。

　　因而，當年我編撰《中國……人物誌（「封神榜」-反彈琵琶）》（當初已編的有近200人。當然，實則已不便再續編）時，就有嚴家其。平日裡，見到其文，亦一睹為快，且愛不釋手。

　　今見〈元宇宙的世界觀——超驗世界與變尺度時空觀〉、〈元宇宙的世界觀——超驗世界和元歷史〉兩篇（實為〈元宇宙的世界觀〉一文的上下篇）時，便趕緊拜讀。

　　讀罷，確實很長知識；然，文中於神的表述，略有不同看法。另，谷歌「嚴家祺」時，得知《四五運動記實》一書是嚴先生與劉長林等人合寫的，不免想說幾句（因「『四五運動』的先聲」涉及到我）。

　　商榷一

　　嚴先生的〈元宇宙的世界觀——超驗世界和元歷史〉中有「人類區別於動物，源於認識神……人性就是動物性……」「……當人開始有神的觀念的時候，人類就產生了。可以說，人類起源於認識神。」「人類面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追求完美的過程中，認識了神。在這一意義上，可以說，人類起源於認識神。」

　　我以為，把人性說成就是動物性，至少這樣的說法是簡單化了。而以上之關鍵，則是嚴先生一再強調「人類起源於認識神」；彷佛如果不認識神，人類就不復存在。然，我以為：人類只能是起源於人類。無論有沒有開始認識到神，人類都已真實存在着了。

　　「人類起源於認識神」的這類說法，不是不可以成立與存在，而是當在神學之中；而嚴先生寫的這篇是知識性文章，如把該寫在神學裡的文字放在知識性文章里，不免溷淆視聽，漸而也會失去一些讀者。

　　嚴先生還在該部分的下面又說，「在科學技術發展的今天，神的觀念在人類社會中依然存在……科學家把這種力量，稱之為規律，但科學家無法解釋為什麼有這種力量，為什麼這種力量是這種形態？」

　　我以為，也許神學家向科學家提出了此問，然而，未必會有科學家願意站出來回答。除非是跨界的學者，否則，既很難回答好，更會吃力不討好。

　　我了解了下，嚴先生是學理論物理的，畢業後進了中科院哲學研究所；先生是跨界高手。然，未必別人也是跨界高手；何況，上面已說，先生寫〈元宇宙的世界觀〉這樣的知識性文章時，總與神學溷搭，會在某種程度上拒絕普通讀者。

　　記得，我剛玩推特時，遇到陸東（現今一大人物的同學），他也愛談神，且比當時當牧師的熊焱還像牧師。我建議他：布道時布道，談問題時談問題。如是，我們便輕鬆玩到了一起。

　　所以，我建議嚴先生，寫知識性文章還是按知識性文章寫。

　　商榷二

　　我注意到嚴先生的《四五運動記實》一書，是1979年4月出版的。去掉出版周期、寫作周期，嚴先生與朋友們動筆，最晚也要在1978年的下半年。

　　而1978年下半年的環境，是不可能允許寫軍隊人員參與了的。即便我2005年上網後，看到的〈「『天安門四五運動』的先聲」的「南京反標事件」〉（約為此標題。被隱的維基百科「顧曉軍」詞條中的「22歲，刷出『打倒張春橋』的大標語，遂成為『天安門四五運動的先聲』的『南京反標事件』的始作俑者」之「先聲」說法，約亦源於此文）。

　　然，即便〈「『天安門四五運動』的先聲」的「南京反標事件」〉中，有名有姓的也僅是一位貼小字報的退伍戰士。

　　顯然，「南京反標事件」是指貼大標語。就事態嚴重性而言，首先是貼在列車車身上、打算讓它們開進上海的標語。其次，就是在全國五十幾條標語中，居然有叄條來自軍隊，這被理解成——軍隊有人站出來支持「打倒張春橋」等等。

　　而這叄條「打倒張春橋」的大標語，每一個字都出自我手。當年，拎漿煳桶的、拿掃帚把紅紙刷牆上的、端墨汁盆的，雖各奔東西，但、當都還建在。何況這事，基層有記錄，上級及相關部門也會有匯報與歸檔等等。

　　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當年，我亦算是一種「拋頭顱，灑熱血」。難道不是嗎？而這，也確實關繫到鄧小平的復出。嚴先生以為呢？

　　而既然我們當年挺身而出做了，歷史就該記上我們一筆。作為寫《四五運動記實》一書的嚴先生，以為如何呢？

　　當然，改寫《四五運動記實》一書，已不可能。然，嚴先生能核實我的說法，適當時公布嗎？

　　先謝謝嚴先生！「商榷一」有班門弄斧之嫌，還望嚴先生海涵。

　　　　　　　　　　　　　　顧曉軍 2023-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