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機密

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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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共產黨領導層的財富與腐敗活動

非機密

目錄

執行摘要.................................................................1

中國共產黨領導層的財富與腐敗活動.........................................1

腐敗與反腐敗.............................................................2

高層腐敗.................................................................3

執行摘要

本報告由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 (ODNI) 依據《2023 財年情報授權法》（公共法律號 117-263）第 6501 條的規定提供。本非機密報告探討了中國共產黨領導層的財富和腐敗活動。

本報告由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 (ODNI) 國家情報委員會中國事務國家情報官起草。

中國共產黨領導層的財富與腐敗活動

腐敗是中國的固有特徵，也是中國面臨的挑戰。腐敗的根源在於其政治體制：權力高度集中在共產黨手中；以共產黨為中心的法治理念；缺乏對公職人員的獨立制衡；以及透明度有限。2012年，習近平主席發起了一場旨在解決中國持續存在的腐敗問題的全面運動。在隨後的幾年裡，這場運動調查並判處了近五百萬各級政府官員有罪。中國的腐敗通常涉及各種形式的賄賂或貪污，公開來源的研究表明，一些官員及其家人憑藉其職位和人脈積累了巨額財富。然而，習近平的反腐運動更深層次地反映了黨主導的反腐安全化，即針對政治紀律不嚴和意識形態不純的現象，尤其是在政府最高層，旨在維護中共的國內控制力和合法性。

中國缺乏透明度、政府審查制度普遍存在，以及缺乏關於領導人財務披露的規則，這些都對公眾研究腐敗問題或領導人個人財富構成了挑戰。中央和地方紀律檢查委員會（CDI）是中國執行反腐敗的領導機構，在各級政府中運作。這些機構發布的一些數據有助於闡明中國反腐敗調查的範圍，並能反映出腐敗的總體程度。

腐敗與反腐敗

學術研究表明，自建國以來，中國腐敗現象一直盛行，尤其是在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經濟高速增長的時期。許多學者和觀察人士認為，自2000年以來，腐敗現象十分普遍，甚至危及政權的合法性。

與此分析相符的是，習近平在2012年上台後發起了一場全面的反腐敗運動，誓言對“蒼蠅”（基層幹部）和“老虎”（高級官員）採取“零容忍”態度。他的運動不僅針對廳局級官員，也針對縣處級官員。從2012年到2022年，中央紀委和國家監察委員會對政府和黨內近500萬人進行了調查，認定470萬官員有罪。習近平的原話是，他要讓政府官員“不敢腐、不願腐”。

習近平利用反腐運動來消除猖獗的腐敗現象，這些腐敗現象正在破壞黨的合法性和控制力，有時也被用來打擊他的政治對手。習近平把反腐與黨內紀律和意識形態建設聯繫在一起，這被視為對中國穩定和實現長期目標至關重要。在中國，腐敗被視為政治犯罪，是不忠誠和意識形態不純潔的標誌，強調腐敗對黨的重要性，並警告任何內部不服從。政府的宣傳強調中國共產黨的奉獻精神和自我犧牲精神，並宣揚將腐敗官員描述為國家的政治敵人的論調。被清洗的官員，尤其是在政府高層和更受關注的職位上，往往首先被公開指控嚴重違反黨紀。2021年，中紀委將反腐敗描述為“一場嚴重的政治鬥爭”，稱其“破壞了黨的領導和團結”。2024年，反腐敗運動針對了50多名高級政府官員。

儘管習近平並非主要利用反腐運動來打擊政治對手，但旨在消除競爭性權力中心的舉措在反腐運動初期的決策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習近平執政初期，與其前任有關聯的高級官員成為調查和逮捕的對象。然而，學術界對反腐十年來調查的分析並未發現其重點關注具有特定派系關係或背景的官員，這表明反腐運動廣泛地致力於根除各級政府中存在的腐敗現象。更重要的是，與高級官員的政治關係並未使官員免於起訴，包括那些與習近平本人有密切私人關係的官員；反腐運動清洗了那些被認為忠於習近平並在他的庇護下晉升的高級官員。

中國的腐敗程度幾乎肯定會因地區和政府層級而異。一項針對某城市的學術研究發現，8% 至 65% 的官員（取決於官員級別）通過賄賂或貪污獲得非官方收入；另一項獨立研究和一項公眾認知調查均估計，大約一半的中國官員參與過腐敗，尤其是在地方層面。這些腐敗分析得出的結論是，賄賂可以使官員的合法收入增加四到六倍，高層官員通過貪污和賄賂獲得的收入比基層官員更高，這與他們的權勢和渠道密切相關。這些研究共同揭示了黨國體制下腐敗的普遍性和普遍性。

中國腐敗的主要原因是權力集中的結構性特徵，這些特徵迴避了獨立的制約或問責（尤其是在省級），並產生了政治晉升和財富積累的不良動機。中國官僚體制的這些特點，在許多方面滋生了腐敗，或阻礙了體制改革的努力。例如：

·         主要負責調查不當行為的中紀委機構是政治組織，直接受黨委領導，缺乏獨立的外部監督，這使得它們在開展反腐敗案件時往往武斷專橫。中共不願接受外部監督，反而優先考慮自我整頓，可能是擔心獨立機構會破壞中央控制，限制問責制和全面改革的前景。

·         中央為地方政府設定了經濟增長目標——這些目標必須實現才能獲得職業發展——但省級和其他地方政府的分散決策機制，使得政策執行具有很大的靈活性。這種結構實際上鼓勵省級和地方領導人為個人和職業利益採取不正當行動。

·         成為全國人民代表大會（NPC）等精英組織的成員被視為權力和權威的象徵，並能接觸到敏感的政府文件。全國人大會員的潛在利益激勵個人支付高昂的費用加入，通常是通過賄賂，並在會員期間甚至在服務期滿後接受賄賂，以促成商業交易。

高層腐敗

儘管有跡象表明腐敗現象依然普遍存在，但中共高層領導人的腐敗情況尤其難以從外部查明。一項針對中國刑事腐敗案件的學術研究發現，官僚機構高層的腐敗率非常高，在被指控的犯罪案件中，超過80%的指控涉及賄賂。

普遍存在的政府審查制度以及缺乏關於領導人財務公開披露的規定，導致中國個人財富缺乏透明度。即便如此，2012年發表的新聞研究發現，包括時任總理溫家寶和即將上任的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內的高級領導人的家人積累了巨額財富。

·         溫家寶的家人——包括他的母親、妻子、兒子和兄弟姐妹——在2012年控制着至少27億美元的資產。同樣，習近平的兄弟姐妹、侄子和侄女在商業投資和房地產領域擁有超過10億美元的資產。

·         本研究並未發現與領導人本人直接相關的投資，也未發現領導人對家族投資增長的任何直接影響。然而，他們的高層職位使其能夠獲取特權信息，並且由於與政治權貴的關係，私營和國有企業的行動都可能使家族資產受益。本研究發表後，中國加強了信息管控，並限制了許多外國新聞機構的訪問，這持續對有關高級領導人腐敗或個人財富問題的公開研究構成挑戰。

·         習近平上台後可能敦促其家庭成員剝離其持有的資產。然而，行業研究提供的證據表明，截至2024年，習近平家族仍持有數百萬美元的商業利益和金融投資。雖然現有數據並未將這些投資與習近平直接聯繫起來，但這些資產可能是由習近平間接管理的。

公開來源研究表明，中共中央委員會內部的腐敗案件涉及主管一系列部門和項目的領導官員。

·         2020年，中國商人張偉因組織、領導和參與有組織犯罪；非法拘禁；以及非法持有槍支彈藥被捕。2021年，他還因非法吸收公眾存款被判有罪。

·         中國科協前黨組成員陳剛於2019年被指控收受超過1800萬美元的賄賂,其中至少一部分可能與他負責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全市建設項目有關。

·         2024年4月，中國證監會技術監管部主任姚前因“嚴重違紀違法”接受調查，可能與其在中國央行數字貨幣計劃中所扮演的角色有關。中紀委已對證監會內部至少16人進行調查，其中6人在2024年接受調查。

反腐運動打擊了猖獗的領導層腐敗，並毫不避諱地清洗了解放軍中的高級官員,其中包括一種即使在反腐運動啟動十年後仍在延續的“金進銀出”文化。2024年，習近平在對軍隊將領的講話中強調：“槍桿子永遠握在對黨忠誠、可靠的人手裡”，進一步強調了他對黨忠誠的承諾，以及對軍隊特別是軍隊的期望。他對解放軍腐敗問題的關注或許也反映出一種擔憂，即腐敗行為將阻礙軍隊獲得他所指示的到2027年實現的作戰能力和戰備水平，從而為潛在的台海衝突做好準備。

• 2023年，中國罷免了時任國防部長李尚福將軍，並在逮捕了解放軍火箭軍司令員和至少9名其他現任或前任解放軍火箭軍人員後，對李尚福及其前任展開了調查。

• 2024年，北京對時任中央軍委政治工作部主任、負責中國軍隊政治忠誠工作的海軍上將苗華展開調查。

• 李和苗都被指控違反黨紀，並被視為習近平的親信，這表明中共對軍隊忠誠度和作戰效率的關注程度——尤其是在解放軍內部——以及該政權打擊腐敗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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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 本報告由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ODNI）根據《2023財年情報授權法》（公共法律號117-263）第6501條的規定提交。本報告為非機密報告，探討中國共產黨領導層的財富和腐敗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