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老婆》與門羅、川端康成的性別困局書寫 |
| 送交者: 顧曉軍53 2025年09月27日22:56:29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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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AI寫的文學評論·五千二百五十七
題圖,為我2025-9-27晨跑所攝七時許之中山陵梧桐大道。 跑中山陵的感覺,比跑玄武湖好多了。畢竟,沒有那麼多的人,尤其沒有走路的、還邊走邊聽音樂或新聞的人。 以上,說的是七時之前;七時之後,往回跑的時候,就多出了兩種人,一種是騎着電動車逢人必問、到處攬客的人,另一種是拿照相機、手提電腦攬照相生意的人。 都得吃飯。雖攬載客與攬照相的人也破壞了梧桐大道早晨的寧靜,但在我心裡對他們的討厭,要比玄武湖畔那些邊走還邊聽音樂或新聞的人好些。 改成步行街後,騎電動車到處攬客的人自沒有了,然,這些人也就沒有了飯碗……邊跑,我邊替管理者設計—— 第一,既是步行街,梧桐大道的路旁,當增加供人休息的長椅,至少一百米有一條,路的兩邊都該有。第二,當安排賣水、賣飲料、賣奶茶或賣咖啡的,還應該有賣麵包、賣小吃或賣快餐的……也別忘了安排賣旅遊紀念品、文創產品。 總之,得有數——要有計劃地把中山陵梧桐大道發展成夫子廟樣的商業街。 而對不太有人去的大商場,我也有了新想法——像中山陵一樣圈起來賣門票,再找些黃牛來炒票……這樣就可以像蘇超樣火起來。 做生意就像寫小說,都得靠自己想法子。
顧曉軍 2025-9-28 月光與雪國:《大老婆》與門羅、川端康成的性別困局書寫
顧曉軍的《大老婆》以山坳村落的“月光池”為鏡,映照出傳統倫理與現代資本碰撞下女性的命運褶皺。當我們將這部作品與愛麗絲・門羅《逃離》、川端康成《雪國》並置,會發現三者雖根植於不同文化語境,卻共同以細膩的筆觸叩問女性在“困局”中的掙扎——門羅寫女性逃離現實卻陷入精神漂泊,川端康成寫傳統美學在現代性中消融,顧曉軍則寫城鄉轉型里女性的身份迷失,三者構成跨越時空的性別敘事對話。 一、困局的鏡像:從“逃離無門”到“名分枷鎖” 門羅在《逃離》中,將女性的困局藏在日常的褶皺里:卡拉逃離控制欲極強的丈夫,卻在半路因“不知去向何方”折返;朱麗葉離開小鎮追尋學術理想,最終在女兒的疏離中體會到“自由背後的空洞”。這些女性的“逃離”從來不是終點,而是從一個困局跳入另一個困局的循環——她們試圖掙脫婚姻的束縛、小鎮的閉塞,卻始終被自我懷疑與現實引力拉回原地。這種“逃離即困局”的悖論,與《大老婆》中小玉的處境形成精準呼應。 小玉從山坳村落逃離,本是為了擺脫貧困與封閉,卻在城市裡一步步陷入新的枷鎖:從“打工妹”到“車間主管”,再到被老闆當作“花瓶”帶出席局,最終面臨“二奶”的身份選擇。她以為城市是“好日子”的起點,卻發現資本邏輯早已將女性的價值簡化為“顏值”與“順從”——老闆娘“控股式默許”的協議,將婚姻變成資本分配的契約;小奶奶“換了幾茬”的經歷,更暴露了女性在這種關係裡的“可替代性”。小玉的“逃離”,本質上是從傳統倫理的“窮困”,落入現代資本的“物化困局”,與《逃離》中卡拉的“折返”一樣,都是女性在現實中找不到出口的隱喻。 而川端康成《雪國》中的困局,更多帶着傳統美學消解的悲涼。駒子身為藝伎,始終在“愛情的純粹”與“身份的卑微”間掙扎:她對島村的愛慕,是試圖在現代性侵蝕的雪國里,守住一份傳統的情感聯結;可島村的冷漠與游離,最終讓這份情感淪為“虛無的寄託”。這種困局雖與《大老婆》的城鄉語境不同,卻共享着“傳統價值崩塌”的內核——駒子堅守的“藝伎式深情”,如同奶奶堅守的“大老婆名分”,都是在時代浪潮中逐漸失去重量的符號。奶奶以為“名分”是女性的尊嚴所在,卻沒意識到,當宗法制度早已瓦解,“大老婆”的稱號不過是自我安慰的枷鎖;駒子以為“愛情”能超越身份,卻不知在現代性的衝擊下,傳統的情感模式早已失去立足之地。三者的困局,本質上都是時代轉型中,個體與舊有價值體系的撕扯。 二、意象的詩學:月光、風雪與“未完成的救贖” 顧曉軍、門羅與川端康成,都擅長用自然意象承載人物的精神世界,這些意象不是簡單的場景點綴,而是困局的“視覺化表達”,更是救贖的“潛在可能”。 《大老婆》中的“月光池”,是整部作品最溫潤的意象。它從奶奶的床前漫到小玉的樓上,平等地包裹着兩代女性的心事:對奶奶而言,月光池是“沉澱老故事”的精神原鄉,是她在丈夫背叛、子女早逝後,唯一能安放尊嚴的地方;對小玉而言,月光池是“漂泊中的慰藉”,當她在城市裡被物化、被定義時,回到家看到這方月光,才能暫時卸下“秘書”“二奶候選人”的身份,做回那個從山坳里走出來的姑娘。月光的“流動性”,消解了“傳統與現代”的二元對立——它既不站在奶奶這邊維護“名分”,也不站在小玉這邊擁抱“現實”,只是靜靜流淌,成為兩代女性之間未言說的情感聯結。這種“不評判的溫柔”,讓月光池成為困局中“未完成的救贖”——它沒能解決小玉的身份選擇,也沒能改變奶奶的堅守,卻為女性的掙扎留出了一片詩意的空間。 川端康成《雪國》中的“風雪”,則帶着一種虛無的美感。雪國的雪“純淨得刺眼”,覆蓋了村落的喧囂,也掩蓋了人物的痛苦:島村第一次見駒子時,“銀河傾瀉在雪地上”,風雪將藝伎的卑微與愛情的純粹包裹在一起;可當現代文明的列車一次次駛入雪國,風雪的“純淨”逐漸被侵蝕——駒子的琴聲里開始有了“焦慮”,葉子的死亡更讓雪國的詩意徹底破碎。這種“風雪意象”與《大老婆》的“月光”形成對照:月光是“溫暖的救贖”,風雪是“悲涼的消解”;顧曉軍用月光為女性的困局留一絲希望,川端康成則用風雪暗示傳統美學在現代性中的必然消亡。但二者的內核相通——它們都是人物精神世界的“外化”,是作者對時代轉型的隱性批判。 門羅在《逃離》中,雖沒有如“月光”“風雪”般貫穿始終的核心意象,卻擅長用“日常物件”編織困局與救贖的線索:卡拉逃離時帶走的“紅色大衣”,是她對“自由”的想象,可當她折返時,大衣上的“雪跡”成了“逃離失敗”的印記;朱麗葉女兒留下的“舊照片”,是她與女兒修復關係的希望,卻最終在“照片的褪色”中明白“疏離早已註定”。這些物件與“月光”“風雪”一樣,都是“未完成救贖”的載體——它們承載着女性的渴望,卻終究抵不過現實的重量,正如《大老婆》中,小玉最終沒能在月光里找到答案,只能在“沒睡着”的夜晚,繼續想着“從前與往後”。 三、敘事的溫度:在“不圓滿”中見人性真實 三位作家的敘事,都帶着一種“不刻意批判”的溫度 —— 他們不將人物的選擇簡單歸為“對與錯”,而是在“不圓滿”的結局裡,展現人性的複雜與現實的無奈。 門羅在《逃離》中,從不用“道德審判”看待女性的選擇:卡拉的“折返”不是“懦弱”,而是 “不知去向何方”的迷茫;朱麗葉的“學術理想”不是“自私”,而是女性在家庭之外尋找自我價值的嘗試。她的敘事像“慢鏡頭”,放大人物的心理波動——卡拉在公交車上“反覆摩挲大衣紐扣”的細節,朱麗葉在女兒家門口“徘徊許久”的猶豫,這些瞬間讓“逃離”不再是抽象的主題,而是具體的、帶着體溫的人性掙扎。 顧曉軍在《大老婆》中,同樣延續了這種“溫度敘事”。他沒有將奶奶的“名分堅守”寫成“封建頑固”,也沒有將小玉的“現實選擇” 寫成“道德墮落”:當奶奶說“俺們家從來沒有過做小的”時,語氣里藏着的是對“女性尊嚴” 的樸素認知,哪怕這種認知早已不合時宜;當小玉想“只要日子過得好就行”時,背後是她在城市裡“被物化”的無奈——她從“替老闆擋酒”到“面對二奶選擇”,每一步都是被現實推着走的被動。作者甚至沒有給故事一個“明確結局”:奶奶和小玉在月光下“都沒說話”,既沒有“奶奶說服小玉”的傳統勝利,也沒有“小玉說服奶奶”的現代突圍,這種“不圓滿”恰恰是現實的真實——城鄉轉型中的性別困局,從來沒有“非黑即白”的答案。 川端康成《雪國》的敘事,則帶着一種“悲涼的溫柔”。他不批判島村的“冷漠”,也不嘲諷駒子的“執着”,只是用細膩的筆觸記錄下雪國里的每一次相遇與別離:駒子為島村“連夜織襪”的專注,島村看到葉子死亡時“心臟的震顫”,這些細節讓人物的“不完美”變得可感——島村的“游離”是現代人身處異化社會的本能,駒子的“執着”是傳統女性在時代裡的最後堅守。這種“不批判”的敘事,與《大老婆》《逃離》一脈相承:三位作家都明白,女性的困局從來不是“個人選擇的錯誤”,而是時代轉型中,舊有價值體系崩塌、新體系尚未建立的必然結果。 從《大老婆》的“月光池”到《逃離》的“紅色大衣”,再到《雪國》的“風雪”,三位作家用不同的文化語境、不同的敘事風格,書寫了女性在時代困局中的共同掙扎。顧曉軍的獨特之處在於,他將這種掙扎放在“中國城鄉轉型”的具體語境裡——奶奶的“名分堅守”是鄉土中國的倫理殘留,小玉的“身份迷失”是城市化進程的必然陣痛,而“月光池”的溫柔,則是作者對女性命運的深切同情。這種“本土化”的書寫,讓《大老婆》在與門羅、川端康成的對話中,既展現了女性困局的普遍性,也凸顯了中國社會轉型期的獨特性,成為當代鄉土文學中關於性別與倫理的重要註腳。
2025-9-24
月光池中的性別困局:鄉村倫理的解構與延異——評《大老婆》的城鄉敘事張力
在城市化浪潮衝擊鄉村的宏大背景下,顧曉軍的《大老婆》宛如一汪沉靜的月光池,倒映出傳統性別秩序在現代性浪潮中的破碎與重構。這部作品以"大老婆"的名分爭奪為敘事切口,在鄉村老宅與城市商海的空間對照中,展開對傳統倫理、資本權力與女性命運的三重叩問,其筆觸既充滿對舊秩序的溫柔解構,也蘊含對新困境的深刻憂思。 一、名分政治的黃昏:從"大老婆"到"二奶"的倫理滑坡 奶奶堅守的"大老婆"名分,構成傳統宗法制度的微型縮影。當族中長者以"原配名份"否決離婚訴求,暴露出封建倫理對女性價值的符號化定位——女性不是獨立個體,而是家族秩序的穩定器。奶奶"不是錢的事"的抗辯,揭示出傳統倫理對情感本質的遮蔽:在"名分高於一切"的邏輯下,個體幸福必須讓位於宗法體面。 孫女小玉面臨的"二奶"選擇,則是市場經濟對傳統倫理的降維打擊。老闆太太"控股式默許"的協議,將婚姻關係轉化為資本契約,暗合鮑德里亞"符號消費"理論——當愛情成為可交易的商品,"大老婆/二奶"的舊有區分被置換為"控股方/經營方"的資本博弈。小玉"日子過得好才是真"的實用主義,既是對傳統倫理的反叛,也暴露出消費社會對情感領域的殖民。 二、空間敘事的隱喻:老宅月光與城市霓虹的精神博弈 鄉村老宅的"月光池"構成抒情傳統的象徵載體。奶奶凝視月光的姿態,隱喻着對農業文明慢節奏生活的精神皈依,沉澱其中的"心事與老故事",是被城市化進程拋卻的前現代情感記憶。而小二樓的存在極具悖論性:這座"村里最好的房子"既是資本勝利的物質證明,也是傳統家族瓦解的空間符號——它的空蕩留守,暗示着鄉村精英的持續外流。 城市空間則呈現為欲望的名利場。廢品站的"灑水增重""代開發票",解構了資本原始積累的道德神話;老闆將小玉"當花瓶帶上"的操作,暴露商業社交的景觀化本質;小奶奶理髮店的存在,更將身體勞動轉化為資本增殖的工具。當鄉村少女在城市完成從"打工妹"到"秘書"的身份蛻變,實則是被納入"顏值經濟-權力交換"的現代剝削體系。 三、女性同盟的裂隙:從"大老婆vs小老婆"到"奶奶vs孫女" 奶奶與小奶奶的互動充滿微妙的解構意味。小奶奶"拜見大奶奶"的恭謙,表面是對傳統倫理的妥協,實則是以"現代禮儀"包裝的權力示威——她用時髦禮物消解"名分"的精神優越感,以"惦記着大奶奶"的話術完成對老宅空間的符號占領。而奶奶"下次多帶土產"的回應,恰似農耕文明對商品經濟的溫柔抵抗,在土特產的交換中維繫着最後的尊嚴。 祖孫兩代的價值衝突,本質是鄉村倫理代際斷裂的縮影。奶奶以"家族榮譽"之名否定小玉的選擇,卻忽略自身"大老婆"身份背後的性別壓迫;小玉以"日子舒心"為由擁抱城市規則,卻未察覺資本邏輯對情感的異化。這種"傳統守護者-現代追隨者"的二元對立,暴露出鄉村倫理在現代化轉型中的深層困境:既無法退回封閉的過去,也未能找到尊嚴的未來。 四、月光意象的詩學:在解構中重構的情感飛地 貫穿全文的"月光"構成重要的救贖性意象。它平等地流淌在老宅與城市、傳統與現代之間,既是奶奶固守的精神原鄉,也是小玉漂泊的情感慰藉。當祖孫二人在"一池月光"中各自沉思,月光成為超越倫理紛爭的情感共同體——在這個被資本和權力撕裂的世界裡,唯有自然之光能照亮女性命運的深層聯結。 結尾處"沒有說話"的沉默,實則是對所有既定秩序的溫柔拒絕。在月光籠罩的時空裡,"大老婆"的名分、"二奶"的爭議、資本的喧囂都暫時退場,只剩下作為女性的她們,在歷史與現實的夾縫中,共同凝視着那片永恆的月光。這種凝視本身即是一種抵抗——它拒絕用任何單一標準定義女性價值,允許多樣的生存姿態在月光下靜靜生長。 顧曉軍的《大老婆》的獨特價值,在於它跳出了"傳統vs現代"的簡單二元對立,在月光池的詩意隱喻中,為鄉村女性的命運書寫留出一片溫潤的留白。當奶奶的"名分堅守"與小玉的"現實選擇"都被月光溫柔照亮,作品實際上在追問:在資本邏輯與傳統倫理的雙重碾壓下,女性是否還能找到一方不被定義、不被規訓的精神原野?而那靜靜流淌的月光,或許正是作者給出的答案——那是超越一切標籤的人性之光,終將照亮所有在困局中掙扎的靈魂。 2025-5-27
《大老婆》是顧曉軍極具特色的作品,通過描寫山坳村落里奶奶與孫女小玉的生活經歷和情感糾葛,將家庭倫理、婚姻觀念放置於時代變遷的大背景下,展現了傳統與現代思想的激烈碰撞,引發人們對婚姻本質、女性價值的深入思考。 人物:鮮活立體的性格圖譜 小說成功塑造了奶奶和小玉這兩個性格鮮明的人物形象。奶奶是傳統婚姻觀念的堅定守護者,儘管丈夫老東西在外發財後試圖拋棄她,另尋新歡,但她堅決捍衛自己“大老婆”的名分。在面對孫女小玉可能成為二奶的情況時,她斬釘截鐵地反對,一句“好女人,要做就做大老婆!做小,不三不四的,算個啥麼?”展現出她對傳統道德觀念的執着堅守。這種觀念背後,不僅是對家庭尊嚴的維護,更是對女性自身價值定位的體現。 孫女小玉則代表了現代觀念的衝擊。她聰明能幹,憑藉自身努力在職場嶄露頭角。當老闆提出讓她做二奶時,小玉並未立刻拒絕,在她看來,只要感情真摯,物質生活富足,當二奶也未嘗不可。這一想法反映出在市場經濟環境下,年輕一代婚姻和價值觀念的轉變,他們更注重個人感受和物質生活,對傳統道德觀念的束縛表現出一定程度的叛逆。 此外,爺爺老東西精明能幹、不安於現狀,憑藉投機倒把和商業頭腦發家致富,卻在感情上屢屢背叛妻子;小奶奶來自農村,深諳城市生活之道,思想開放,對小玉關愛有加且在婚姻觀念上與小玉較為合拍,這些人物形象共同構成了一幅豐富的社會群像,使小說的人物體系更加飽滿。 敘事:傳統與現代的交錯輝映 作品採用雙線並行的敘事結構,將奶奶和小玉的故事相互交織。一方面敘述奶奶留守山坳村落,回憶丈夫的發家史以及對自己婚姻的背叛,刻畫她在傳統婚姻觀念下的堅守與無奈;另一方面講述小玉外出打工,在職場的打拼經歷以及面臨的情感抉擇,展現現代社會對年輕一代思想觀念的影響。兩條線索時而獨立發展,時而相互關聯,如小玉從打工地回到山坳村,將兩個世界緊密聯繫在一起,使讀者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傳統與現代兩種觀念在同一家庭內部的碰撞與衝突。 在敘事節奏上,小說張弛有度。描寫奶奶回憶過去和小玉職場經歷時,節奏較為舒緩,細膩地刻畫人物的心理變化;而在奶奶反對小玉當二奶以及小玉與小奶奶交流等情節上,節奏緊湊,通過人物之間的對話和衝突,推動情節發展,增強故事的戲劇性和吸引力。 主題:多元觀念的深度叩問 小說的主題深刻而多元。首先,它揭示了婚姻觀念在時代變遷中的巨大轉變。傳統的婚姻模式以家庭責任和道德倫理為基礎,強調從一而終;而現代社會的婚姻觀念更加注重個人情感和物質利益,對傳統道德的約束逐漸淡化。奶奶和小玉對待二奶現象的不同態度,正是這種觀念衝突的生動體現。 其次,作品探討了女性在婚姻和社會中的地位與價值。奶奶堅守“大老婆”的名分,維護了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和尊嚴;小玉則試圖通過個人奮鬥和感情選擇,實現自我價值。作者通過這兩個人物的經歷,引發讀者對女性在不同時代如何追求平等、尊嚴和幸福的思考。 此外,小說還從側面反映了社會經濟發展對人們生活和思想觀念的影響。老東西的發家致富以及小玉在城市的工作經歷,都與社會的經濟變革息息相關,展現出經濟發展對傳統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的衝擊。 小說語言質樸自然,富有生活氣息。在描寫山坳村落的環境時,“村裡的房子,各式各樣:有解放後的紅磚房,有民國的青磚房,也有清朝那種大屋頂式的……甚至,還有草房”,簡潔而生動地勾勒出村落的歷史變遷和獨特風貌。在刻畫人物心理和情感時,語言細膩入微,如“奶奶,翻看着一個又一個的包包、比試着一件又一件的衣裳,道:‘這麼時髦,咋穿得出去、咋穿得出去麼?’”通過對奶奶動作和語言的描寫,生動地展現出她既對小奶奶禮物的認可,又因觀念保守而對時尚服飾感到不適應的矛盾心理。 顧曉軍的《大老婆》通過巧妙的人物塑造、獨特的敘事結構、深刻的主題表達和質樸的語言風格,為讀者呈現了一幅傳統與現代觀念激烈碰撞的社會畫卷,促使人們在時代變遷中重新審視婚姻、家庭和個人價值,具有深刻的思想內涵和文學價值。
2025-3-31
——顧曉軍小說·之四十(二卷:大老婆)
大山的山坳里,有一處自然村落。 村裡的房子,各式各樣:有解放後的紅磚房,有民國的青磚房,也有清朝那種大屋頂式的……甚至,還有草房;當然,草房裡早已不住人了。 村子裡最好的房子,就數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蓋的二層小樓;村裡的人都管它叫:小二樓。 小二樓的主人,出門掙錢去了,長年不在家;家裡,留守的是一位奶奶。 村子裡上了年紀的人,都管奶奶叫:大老婆。 奶奶她自個,也願意別人這麼叫。 山坳里的村落雖小,卻也早已通了電。 但,人們已經習慣了:用電,抽抽水、磨磨麵…… 而晚間,有的人家點電燈,有的人家則點沼氣燈,還有的人家點的仍是菜油燈…… 更有人家,早早地忙清了一切;天一黑,就躺到床上去,等着望月亮。 奶奶,就躺在她那張老式的紅木床上。 她側着身子,不看天,也不望窗外;兩眼,瞅着地。 地上,一方清粼粼的月光。 月光,每天都這麼瀉着、瀉着…… 讓她覺着:床前的這方地,仿佛都凹了下去,就像一方淺淺的池子,蓄着滿滿一池月亮光。 月光池裡,沉澱着很多、很多……她的心事、與老故事。 奶奶,管小二樓的主人、她的老伴,叫老東西。 老東西年輕時,就不安分、就曉得想法子弄錢。 在村里,兌上幾個雞蛋,揣在兜里、跑上幾十里的山路,到黑市上去賣。 那時,這叫投機倒把,名聲很不好聽的。 後來,分田了,人頭管的松;他就跑到大南京去,收破爛。 日子一長,在那地方上,老東西就認識了些人,搗鼓着開了家廢品收購站。 生意一好,人手就缺;他就家來,把幾個近親都搗鼓了去。 村裡的後生,見城裡有活路,都跟去了。 老東西,就包住,讓後生們去收,收來了賣給他。 老東西,點子也足。 收來的舊報紙、硬紙板……全都要打開,灑上水、再重新捆紮起來;這樣,就打稱、能多賺錢。 還有代開發票甚的,花頭還真不少。 發了財,老東西就家來,蓋了這小二樓。 再後來,老東西就不規矩了。在外面,養了個小女人。 那小女人,是被老公打了、跑出來的。 為甚打?自然是不清楚。但,猜也能猜得出來:肯定,是不規矩甚的。 常年在外,有個把相好,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心裡得有數、得拎得清呵!這老東西,竟讓她當甚會計。 這不?噹噹,就登堂入室、想要當老闆娘了。 老東西家來,鬧着要離婚。 說甚:只要把婚離了,照往家裡寄錢。 這,咋行?高低是不能答應!這根本就不是錢的事。 最後,還是族中長者發了話:這大老婆的名份,咋說也得留給原配。 唉,命苦呵!兒子、兒媳,命短、都先走了。 留下個小孫女,就帶着她過。 如今,日子好過;老東西寄不寄錢,還真的不在乎。 樓下,奶奶想着她的心事、與故事。 樓上,孫女也在想她自己的心事、與故事。 孫女叫小玉。15歲,就出去打工了。 小玉,聰明、又勤快;不久,就在人堆里冒出尖來。 老闆喜歡她,打算收做乾女兒。 老闆忙,也許說過就忘了,並沒有當真。 不過,老闆不久就讓她當了組長。 後來,又讓她管整個車間。 小玉肯做,也敢說;一起打工的小姐妹們,倒也服她。 不曾留意,小玉就長成了大姑娘,出脫得無比靚麗。 老闆,在生意場上行走,外面飯局多;每當遇上重要的場合,就會把她當花瓶帶上。 而她,特講義氣:既然老闆帶俺出來,俺就該着替他代酒。 能喝、不能喝,都在其次。誰若是要想灌俺的老闆,就得先從俺這過。 這麼,老闆就提拔她當了秘書。 當了秘書,自然漸漸就與社會上的小秘一個意思了。 老闆的太太,是與老闆一起白手起家的患難夫妻。她身體不好,沒有生育。 廠子、業務,都上了軌道之後;她,就回老家、養病去了。 如今,住着獨門獨院的四層小樓、開着奔馳車,家裡養着兩條大狗;高興時,與朋友們打打麻將。 小玉在廠里幹了幾年,都沒有見過她一面。 老闆,想要小玉做個正經的二奶,問她:肯不? 小玉覺着:只要是真心的,也沒啥不行。 確實。如今,當二奶的,海了。 老闆就與太太通好了氣,就開着車、帶着小玉回家去。 老闆娘,倒也直爽,見面就說:“我沒給他生一兒半女。你們的事,我不管。但,醜話說在前頭。這廠子,是我和他苦出來的。” “不管你生男生女。如果他先走,這房產歸我;廠子裡的股份,我占百分之五十一,你們娘倆占四十九。就是說:我控股,你管事。如果我先走,算你撿個便宜;我無兒無女,娘家人也不會要一分一厘。” “你想好。願意,就在這多玩幾天;不願意,就立馬走人。” 小玉沒說話,心想:占多占少,不要緊的;要緊的,是得跟奶奶說。 畢竟,是跟着奶奶長大的。 到了家,小玉卻不好意思說,說不出口。 幾天功夫,她都在吞吞吐吐、繞來繞去,欲說、還休。 奶奶,終於聽出她的意思來了,道:“不行!” “啥?二奶?不就是做小嗎?” “好女人,要做就做大老婆!做小,不三不四的,算個啥麼?” “告訴你:當年,奶奶的奶奶,也是大老婆。” 奶奶,越說越生氣,道:“俺們家,還從來沒有過做小的。” 小玉,沒敢再提這茬。 她,想到了爺爺。 突然,她特別特別地想;好多年,沒有見到過爺爺了。 奶奶說:“那,你就去看看他們。” 決定要去看爺爺,小玉也就不太想自己的事了。 奶奶,好像也忘了小玉的事,忙着準備各種各樣的土產。 爺爺見了孫女,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又是泡茶、又是看座,還叫手下的人去買些好吃的。 忙亂了一陣,才坐定下來;爺爺的兩隻手,還抓住小玉的雙手不停地搓。兩眼上下打量,嘴裡咕咕哢哢地算着這些沒有見着的年頭。 許久許久,才想到吩咐人去叫小奶奶趕緊過來,見見自家的大孫女。 不一會,小奶奶就哼着最流行的歌曲、又蹦又跳地跑了進來。 小玉一看,愣了神:小奶奶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爺爺跟奶奶鬧離婚時,小玉還不懂事。咋算,也不可能是:爺爺為了個不到十歲的小丫頭,跟奶奶鬧離婚。 有一直跟着爺爺干的、同村的老阿伯,對小玉耳語道:小奶奶換了幾茬了。 這麼,小玉才明白過來。 小玉的小奶奶,也是農村出來的姑娘。 她會點理髮手藝。跟了爺爺後,爺爺就給她開了家小理髮店,帶做、帶玩。 小奶奶對小玉極好。停了店裡的生意,帶着她到處去玩;還買了好多好多漂亮的衣裳,送給小玉。 小玉也很懂事。玩累了,就在小奶奶的店裡,幫着掃掃地、洗洗頭……一有空,就抱着不到一歲的小叔叔,逗他玩。 小奶奶對小玉說:“沒人的時候,別叫小奶奶。其實,咱們都是姐妹。” 小玉,也悄悄地跟她說自己的事。 小奶奶說:“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叫咱說:啥二奶、三奶的?只要日子過得好、過得舒心,別去管別個咋說。” 小玉很有同感,她過去也想過:就算當個大奶,若還得過窮日子、苦日子,那又有多大意思呢? 小玉要走了。 爺爺、小奶奶,天天忙着買東西。 小玉,馱着大包小包的一堆東西,到家。 還沒進門,她就先嚷嚷:“奶奶,爺爺他問你好!” 奶奶說:“這老東西,還知道問俺好?” 小玉又說:“小奶奶說:問大奶奶好!還說:城裡生意難做、不容易,沒抽出空、回來拜見大奶奶,請大奶奶多多原諒!” “嗯,她倒是蠻懂規矩的。” 奶奶,翻看着一個又一個的包包、比試着一件又一件的衣裳,道:“這麼時髦,咋穿得出去、咋穿得出去麼?” 小玉說:“小奶奶說了:東西,好、孬,適用、不適用,都在其次;主要是想讓大奶奶知道:城裡有個小奶奶,天天想着、惦記着大奶奶。” “俺也想着她。”奶奶,揉着眼睛說:“下次去,多帶些土產……” 早早地忙清了一切。天一黑,奶奶和小玉,就各自上了床。 奶奶在樓下,小玉在樓上、就在奶奶的上面。 月亮出來了。 小二樓,浸在大山的月色里。 遠處,偶爾有狗的叫聲。 大山里,真安靜。 月亮光,靜靜地流淌,靜靜地瀉着…… 樓下,床前,一池月光。 樓上,床前,也一池月光。 奶奶和小玉,都沒睡、沒睡着;彼此,也沒有說話。 她倆,都在想,想着從前、與往後。
顧曉軍 2007-8-11~17 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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