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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為華盛頓特區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國防與安全部的高級顧問的美國海軍陸戰隊退役預備役上校馬克·F·坎西安（Mark F. Cancian）近日在《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發文，總結了匡蒂科將軍    會的要點，分兩部分：赫格塞斯部長的演講和川普總統的演講。

過去一周，國防界一直在熱議9月30日在匡蒂科舉行的史無前例的美國將領會議。在電視直播的會議上，國防部長皮特·赫格塞斯對作戰和殺傷力進行了敦促，隨後唐納德·川普總統發表了極具政治色彩的競選式演講，其中一度暗示軍方將利用部署到城市的部隊進行訓練。

最大的新聞是沒有發生的事情。沒有對將軍進行清洗，沒有修改就職誓詞，也沒有要求高級軍官支持黨派政策。赫格塞斯強調了軍隊需要一支無黨派的軍隊，並提到了效忠憲法的誓言。由於事先沒有制定議程，引發了廣泛的猜測，其中一些猜測相當陰暗。

據推測，與會者已經被告知如何舉止得體。國防部長入場時，他們起立，演講期間毫無反應，演講結束時鼓掌——總統演講時也重複了這種模式。這種做法使得軍官們無法對川普總統充滿黨派色彩的演講中出現的個別掌聲做出回應。儘管一些記者試圖從軍官們的舉止中解讀出敵意或不滿的跡象，但無法確定這些解讀究竟是什麼。

赫格塞斯部長的演講

赫格塞斯部長的大部分講話內容已經體現在他上任以來發布的指令中。因此，幾乎沒有什麼意外。9月30日，又發布了十項指令，概述了如何實施他的議程，並詳細闡述了他在匡蒂科的講話。

《華盛頓郵報》稱赫格塞斯的語氣“粗魯”且“高度政治化”，但這並非完全公平。我認為他直言不諱，而且帶有戲劇性。他沒有爆粗口，也只是簡要地提到了國內問題。然而，赫格塞斯的講話反映了他作為福克斯新聞評論員的背景，他使用了諸如“有毒的意識形態垃圾”、“氣候變化崇拜”和“愚蠢魯莽的政治領導”之類的措辭。他避開了華盛頓知識分子（包括我自己）習慣使用的語言。人們對這次講話的反應似乎反映了人們對川普政府的總體看法，尤其是對赫格塞斯部長的態度。

赫格塞斯所說的很多內容可能引起了高級軍官的共鳴——作戰、高標準、身體素質、嚴格訓練、追求卓越以及擇優晉升——但也有一些內容可能讓他們感到不舒服，例如點名批評某些軍官以及暗示進一步解僱他們。

                 ·   作戰：赫格塞斯在他的講話和執行指示中反覆提及這一話題，強調國防部（DOD，最近更名為戰爭部）將專注於作戰。他有力地論證了自己、將軍和海軍上將們是否希望自己的子女成為他們所管轄部隊的成員。如果他們的答案是否定的，那麼他們就需要採取行動。

                 ·   女性：女性將被期望達到最高的“男性標準”。這意味着任何在戰鬥部隊中服役的女性都必須達到與男性同行相同的標準，而赫格塞斯希望這些標準能夠更高。許多女性將能夠做到這一點，但也有一些女性做不到。由於許多工作已經實行了性別中立的標準，因此這種變化的實際意義尚不清楚。支援工作的體能標準將會降低，這對女性和男性來說都更具挑戰性。一些評論員認為，這種指導以及對基於DEI（性別平等）晉升的指責帶有反女性的意味。赫格塞斯回應說，他在自己的書和這次演講中都表達了對軍隊中女性的支持（“我們的女軍官和[女]士官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

這裡的一個矛盾是，標準規定40歲的人不必達到與20歲人相同的標準。一方面，這合情合理，因為隨着年齡增長，人們的體能會下降，這既有生理原因，也有工作原因。另一方面，如果因為作戰需要，每個人都有一個統一的標準，那為什麼沒有一個適用於所有年齡段的標準呢？然而，由於缺乏基於性別的標準所帶來的社會和文化影響，這一問題並未引起任何關注。

     •  體重：赫格塞斯詳細討論了體能問題，抱怨軍人體重過重。此外，他還表示，五角大樓大廳里有太多超重的將軍和海軍上將。許多媒體都報道了這一點，但他主要關注的是部隊。話雖如此，預計未來幾周將在五角大樓體育中心（最近沒去過的人可以去夾層，7號走廊）看到更多高級軍官。

    •  體能：國防部將開發一種類似於陸軍和海軍陸戰隊現有戰鬥體能測試的體能測試，每個人每年都要參加兩次。赫格塞斯9月30日發布的《軍事體能標準》指令對實施細則做了詳細說明。

然而，實施這些標準可能具有挑戰性。長期以來，各軍種一直在努力開發適合所有人員的體能測試。目前用於評估男性士兵的測試對許多女性來說都很難通過，而大多數女性都能通過的測試對男性來說可能沒有足夠的挑戰性。同樣，對某些支援部隊來說，強調作戰武器的測試可能過於繁瑣，而為海軍陸戰隊設計的標準可能並不適合太空部隊守護者。

體能標準的做法反映出赫格塞斯缺乏聯合軍事經驗。他的論述適用於陸軍和海軍陸戰隊地面部隊，但可能不易應用於其他軍種，因為這些軍種的組織結構和人員需求各不相同。

     •  外貌和面部毛髮：禁止留“鬍子”。美國海軍歷來允許留鬍子，並在20世紀70年代初重新批准，但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又推翻了這一決定。部隊仍然可以獲得“不剃鬚”的醫療許可。部隊指揮官經常抱怨這種許可過於普遍，而且鬍子本身也顯得凌亂不堪。儘管赫格塞斯部長曾表示，儀容整潔是美德，但他對部隊的指示強調了佩戴緊密貼合的防毒面具的必要性。

赫格塞斯對體能、體重和外貌的關注反映了他作為一名初級軍官的經歷。這些都是小部隊層面的長期挑戰；任何在軍隊中指揮過小部隊的人都明白他的想法。然而，如果他的軍事經驗是在更高級別，他就會討論戰略、威脅和作戰層面的作戰。但事實上，這些話題在他的講話中幾乎沒有出現。

對軍官的警告

赫格塞斯表示，如果軍官們不同意這項計劃，他們應該離開。這很直白，但並非不恰當。長期以來，軍官們如果從根本上不同意部門政策，就應該在外部表達意見。赫格塞斯並沒有要求遵守總統的黨派政策。正如一位在川普第一屆政府期間臭名昭著的作家所寫的那樣，從內部進行抵抗對於一支不關心政治的軍隊來說是不合適的。

他強調了三個可能在未來引發問題的議題。第一項是放鬆對欺凌的限制，奧巴馬政府時期，由於過去的虐待行為，這些限制有所收緊。這將是一個棘手的問題。輕微的欺凌可以培養部隊士氣，然而，它也可能迅速演變成虐待。實施指令“欺凌、欺凌和騷擾定義審查”要求進行為期30天的審查，“旨在取得平衡，確保領導者擁有必要的工具，以培養植根於相互尊重和責任感的戰士精神，同時保持一支殺傷力十足、隨時待命的部隊”。

赫格塞斯談到的另一個問題是消除“有毒”領導。他的意思有些模糊，但他似乎指的是同時提供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意見的軍官評估。他說，這導致了“隨波逐流”的軍官。軍隊長期以來一直在努力解決這個問題。像喬治·巴頓這樣的偉大戰時領導人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嗎？另一方面，有毒領導是真實存在的。有些軍官“巴結”別人。

關於欺凌，他表示新兵訓練營將變得更加嚴格，訓練教官可以採用旨在製造焦慮和恐懼的強化訓練方法，例如“鯊魚襲擊”、翻鋪位和觸摸新兵。後者為虐待行為打開了大門。很多（很多）年前，我參加軍官訓練營時，訓練教官可以大聲喊叫，讓我們做俯臥撐，讓我們跑到筋疲力盡，用放大鏡檢查我們的裝備（真實故事）。但是，他們不被允許打我們。但這並沒有阻止訓練的嚴苛，甚至殘酷，但卻非常有效。

最後，他談到了簡化處理針對領導層投訴的程序。實施材料重點關注速度、透明度、給予當事人第二次機會，以及在被證明有罪之前視被告無罪——所有這些聽起來都很合理。此外，它還對未經證實的投訴和頻繁投訴者提出了警告。這將引起許多指揮官的共鳴，他們一直深陷無休止投訴的“模糊地帶”，所有這些投訴都需要漫長的調查。然而，如果這意味着要駁回合法投訴或阻止其接受調查，那麼這將給國會帶來麻煩，對部隊也不公平。

赫格塞斯忍不住要進行人身攻擊。他點名批評了馬克·米利、彼得·基亞雷利和弗蘭克·麥肯齊將軍，後兩位將軍是因為他們與阿富汗撤軍行動有關，儘管他們曾批評過奧巴馬政府對阿富汗行動的處理方式。點名貶低軍官，這聽起來有些小題大做。

赫格塞斯簡要討論了其他幾個值得關注的話題：

  •   他提出的一項戰略建議是，美國應該效仿“沙漠風暴”行動——進入、取勝、迅速撤出，然後移交給其他國家。美國應該避免像伊拉克和阿富汗那樣“永遠打不完”的戰爭。這是明智的戰略建議，但在實踐中卻難以做到。

  •   他支持“在岸製造”關鍵部件，這樣設備就不必依賴中國等潛在對手生產的低端部件。然而，識別這些部件並尋找替代方案正變得越來越困難。

  •   他多次引用聖經，並在最後引用了軍隊的禱告詞，但這些都只是引用而已；並沒有要求聽眾做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