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川普總統開始亞洲行之際，華盛頓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 於2025 年 10 月 24 日美國東部時間上午 9:00 - 10:0 舉行新聞發布會, 討論總統此次訪問的行程、關注點及可能帶來的成果。

發布會由CSIS首席通訊官亞歷克斯·基斯林(Alex Kisling)主持。特邀嘉賓包括CSIS地緣政治與外交政策系主任兼韓國事務主席維克多·查(Victor Cha)，CSIS高級顧問兼日本事務主席克里斯蒂·戈維拉(Kristi Govella)，CSIS經濟學項目主任兼國際商務學院教授菲利普·勒克(Philip Luck)，CSIS弗里曼中國研究高級研究員亨麗埃塔·萊文(Henrietta Levin), 及CSIS副主任、印度與新興亞洲經濟系主任兼新興亞洲經濟高級研究員艾琳·L·墨菲(Erin L. Murphy)。

以下是新聞發布會的文字記錄 (有刪減):

亞歷克斯·基斯林：首先，我請我的同事，CSIS地緣政治與外交政策部主任兼韓國事務主席維克多·查發言。

維克多：謝謝，Alex。這是川普總統第二任期內首次出訪亞洲。他將於周日上午抵達馬來西亞，與馬來西亞總理舉行雙邊會談。屆時可能會簽署一項貿易協議，或許還有其他一些協議。最後，他將參加東盟領導人晚宴。

之後，他將飛往東京，在那裡住兩晚。抵達後的第一天，也就是周一，他將禮節性拜會天皇。第二天，他將進行雙邊會談。他可能會去探望軍隊。之後，也就是周三，他將飛往韓國，與韓國總統舉行雙邊會談。關於《貿易與投資框架協議》能否在那時達成，還有待商榷。我們當然可以稍後再談。然後，他將出席亞太經合組織（APEC）工商領導人峰會和領導人晚宴。儘管所有工作都已完成，但他仍將在韓國過夜，以便第二天早上習近平從北京抵達時與他會面。

克里斯蒂·戈維拉和我現在也在該地區。我收到的至少一個問題——來自記者——是川普總統是否有可能與朝鮮領導人會面。如果你看一下日程安排，現在看起來安排得相當滿，但今天有一條消息稱，據報道，朝鮮方面正在開始清理邊境地區，而他們通常不會這樣做，除非他們計劃在邊境舉行某種活動或會議。所以我——我想說，我們不會——我們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幾點簡短的觀察。所以我認為，最初本屆政府負責亞洲事務的官員們的出發點是，東亞峰會、東盟領導人會議、亞太經合組織會議、與日本、韓國和中國的雙邊會談——最終是中國峰會，甚至總統出訪印度後舉行的四方會談——將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真正聚焦政府的亞洲政策，並為第二任期的亞洲政策做好規劃。但我認為，這次訪問的風格很像川普。據報道，他不太喜歡這些大型多邊會議。但與此同時，我認為他不能——他覺得自己不能缺席，因為他需要成為關注的焦點。

就信息而言，我認為基本上有三條。

第一條信息是川普作為和平締造者，這意味着他想要展示他的和平締造才能，尤其是在泰柬局勢上。如果——我們不知道——與莫迪會面，他可能也想藉此機會談談他是如何解決巴基斯坦-印度問題的，儘管莫迪顯然不認可他。但無論如何，第一條信息有點像川普作為和平締造者。

第二條信息，我認為是川普作為賺錢機器，也就是說，在日本和韓國，我認為他會吹噓，你知道，由於這兩項貿易和投資框架協議，日本和韓國將向美國投資數千億美元。如果一切順利，這筆交易將達到近9000億美元，所以我認為這將是一個重大信號。

當然，關於與中國的會晤，我認為每個人都期待着，雙方可能不會達成一項重大貿易協議，但會努力緩和或暫停局勢，無論是暫停稀土礦物出口禁令還是暫停關稅，都會採取某種措施來緩和局勢。但目前還不確定是否會有這樣的結果——情況就是這樣。

最後一點是亞洲會如何看待川普。所有這些領導人和國家都將受到美國的互惠關稅、增加國防支出的壓力以及美國的某種欺凌。但儘管如此，我認為亞洲的反響將是積極的，因為每個人都仍然希望與美國總統達成協議。當然，最大的問題是為什麼。比如，為什麼——儘管川普在關稅和國防開支方面對他們施加壓力，他們仍要竭盡全力與他達成協議？我認為有三個原因，這三個原因來自我們最近在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進行的一項研究，該研究探討了盟友和合作夥伴的反應。

第一個積極反應的原因是，每個人都需要關稅減免。我的意思是，他們都希望獲得關稅減免，並且他們會努力達成協議以實現這種關稅減免。

其次，除了美國政策的範式轉變之外，我們討論的所有參與者都面臨着一個非常不確定的環境——顯然，中東和歐洲的戰爭；美中競爭正在大幅壓縮許多亞洲國家在美中之間慣有的平衡空間——你知道，與中國的經濟關係以及與美國的安全關係，這種平衡空間正在消失；美中貿易武器化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因此，這就創造了一種環境，讓他們真正需要美國，而他們又無法真正承受拒絕美國的後果。

但與此同時，我認為，儘管他們都在尋求遷就美國，但我們的研究也表明，許多國家也在悄悄地考慮應急計劃或B計劃。他們尚未實施這些應急計劃，但他們正在積極思考，如果再面臨三年美國的壓力和欺凌，他們將如何應對。從這個意義上說，川普的權力運作迄今為止是成功的，但如果美國繼續以這種方式向盟友和夥伴施壓，這種模式能持續多久，真的不確定。

克里斯蒂·戈維拉：

川普總統將於10月27日至29日對日本進行正式訪問。這將是川普總統任期內第四次訪問日本，當然也是他首次訪問日本。他上一次訪問是在2019年。那麼，川普為什麼要去日本呢？今年2月在華盛頓舉行的日美峰會上，時任首相石破茂邀請川普儘早訪問日本。因此，此次訪問是對那次邀請的後續。

川普很可能希望強調他近期與日本達成的貿易協議，這可以說是他近期關稅政策和談判最實質性的成果之一，因為東京做出了一系列讓步，包括同意在未來三年半內向美國投資5500億美元。鑑於川普與習近平計劃在不久後舉行會晤，川普或許也在考慮如何通過展示美日關係的穩固來增強自己的影響力。就個人層面而言，川普過去訪問日本的經歷非常愉快。他似乎很高興再次以貴賓身份受到東京的歡迎。

從日本的角度來看，川普的訪問當然受到歡迎，並被視為總統重視美日關係的標誌，但此次訪問也正值日本政治形勢錯綜複雜的時期。就在三天前，高市早苗在經歷了過去一年短暫而動盪的政治角力後，成為日本首位女首相。她所在的長期執政的自民黨已失去國會兩院的多數席位。其與公明黨長達26年的執政聯盟也在兩周前瓦解。高市迅速與日本維新會組成新的執政聯盟，確保了她本周當選首相。但形勢仍在不斷變化。

與之前的執政聯盟相比，新的聯盟關係更加不確定，目前仍處於少數派政府的地位。因此，高市面臨着多重挑戰，她需要彌合黨內分歧，尋找與新的執政聯盟夥伴及其他政黨合作制定政策的方式，並努力向日本選民表明她認真對待選民的關切。她的開局不錯，支持率在65%到75%之間，但川普總統的此次訪問是她在外交政策領域面臨的首次重大考驗。預計此次訪問將為未來幾周乃至幾個月的美日關係定下基調。因此，她面臨着相當大的壓力。

行程安排方面，川普將對德仁天皇進行國事訪問，與高市首相舉行峰會，並與日本商界領袖會面。他還將前往橫須賀海軍基地參觀美國“喬治·華盛頓”號航空母艦。預計他將與日本前首相安倍晉三的遺孀安倍昭惠會面。安倍昭惠一直與川普保持着聯繫，去年12月在海湖莊園與川普共進晚餐，並於今年早些時候出席了他的就職典禮。此外，還有傳言稱川普可能會與被朝鮮綁架的日本公民家屬會面，但這一消息尚未得到證實。此外，他還可能會打一場高爾夫球。

在成果方面，高市政府正在敲定一攬子對美採購計劃，預計將於近期公布。該計劃可能包括福特皮卡、大豆和液化天然氣等產品。美日貿易協定的實施也可能會成為討論的議題。日本可能會根據其5500億美元的投資承諾，提交一份候選投資項目清單，供考慮。但鑑於時間緊迫，目前尚不清楚是否會宣布具體內容。

此次訪問期間，很可能會討論分擔責任和國防開支問題。高市已表示，她不會在訪問期間承諾日本國防開支的具體數字，但她顯然計劃強調日本正在為自身國防做出更多努力。幾年前，日本已承諾到2028年將國防開支歷史性地提高到GDP的2%。今天，高市在她首次向日本國會發表的施政報告中宣布，她已提前兩年（即明年3月）實現了這一目標。因此，即使她不會承諾具體的數字，她顯然希望以此為例，展示日本如何加緊努力以滿足美國的期望。

菲利普·勒克：

川普將出席亞太經合組織會議。顯然，此次亞太經合組織會議正值一個非常具有挑戰性的時期，各國領導人正在努力控制美國對全球經濟造成的破壞以及中美之間不斷升級的脫鈎和競爭所帶來的溢出效應。過去，亞太經合組織的前景更多地取決於我們如何管理更大程度的自由化。而我們現在還沒有達到這樣的水平。

你知道，不幸的是，我認為——由於我們所處的環境，我們將看到一種在中美關係中潛在的結構性挑戰方面難以取得太大進展的環境，無論是貿易宏觀層面的結構性失衡，還是貿易、商業和經濟安全之間的安全關係。很大程度上——如果我們看到進展，那將是在解決這些雙邊小摩擦上，這些摩擦基本上源於多輪關稅戰。

這包括對美國農業問題的影響、美國出口管制的不斷擴大、中國對稀土的限制，以及總體關稅的提高。我認為——正如我之前的同事提到的，美國農業利益將成為總統議程的首要議題。除此之外，你知道，中國自5月份以來基本上已經停止了大豆訂單。

正值美國大豆收穫季。如果我們不儘快出售大豆，美國農業將遭受巨額損失，並導致大量企業破產。大豆相對容易儲存，但我們基本上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我們聽到的所有消息都表明，任何協議都將——很可能是2026年。所以我們可能正在經歷一個損失季。除了大豆，我們在牛肉出口、樹堅果和其他領域也面臨問題。

當然，我們還有出口管制——我們最近擴大了美國商務部工業和安全局（BIS）附屬機構規則，這大幅增加了實體名單上的機構數量。當然，除了中國之外，美國利益集團一直在積極遊說，希望放寬該規則。因此，我們可能會在這些小領域看到一些進展。但再次強調，這些措施本質上只是緩和局勢，而非解決根本的系統性問題。

至於需要關注的因素，即事態可能真正升級而非緩和的地方，你知道，有報道稱——我已經獨立證實了這一點——美國商務部工業和安全局正在考慮一些相對廣泛的選項來擴大出口管制，包括基本上封鎖美國軟件，這不僅會封鎖軟件，還會封鎖許多嵌入該軟件的產品，包括筆記本電腦等，這些產品正在運往中國。雖然這並非唯一的選擇，但它正在被認真考慮，這將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升級。

除此之外，中國政府已對美國農產品徵收關稅，這些關稅自2019年貿易戰第一階段以來基本被免除。這些豁免目前定於11月1日到期。有人擔心，如果事態不降溫，這些協議可能會失效，這將進一步增加美國農民的壓力。

最後，你知道，有傳言說中國將向美國提供1萬億美元的投資基金。你知道，這與其他交易類似。雖然政府中顯然有很多人對這個想法不太熱衷，但有報道稱，總統當然更感興趣。所以，你知道，我們有很多雙邊摩擦需要解決，或者說目前已經擺在桌面上，但實際上，從現在到會議結束，還有不少問題可以解決。回到你這裡，亞歷克斯。

亨麗埃塔·萊文：

當然，正如菲爾和維克多提到的，我們預計習近平主席和川普總統將在下周四韓國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期間舉行會晤。談到這次會晤，我同意我的同事們的觀點，即中美兩國都在尋求雙邊關係的穩定。但穩定究竟由誰來決定，這仍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而北京方面非常自信，認為他們在確保穩定方面占據上風。

我認為北京一直認為自己會在川普的貿易戰中占據上風，並預測中國的經濟和政治體系比美國更能承受重大貿易中斷帶來的痛苦。今年早些時候，中國對稀土出口的限制迫使美國尋求迅速降低年初的高額關稅，中國官員認為事實證明他們的判斷是正確的，並且非常有信心。北京成功地對川普總統所重視的選民群體施加了有針對性的經濟打擊，例如菲爾提到的大豆種植戶，這確實增強了中國官員的信心。總而言之，習近平不會在此次會晤中做出任何有意義的讓步，除非得到更多回報。

當然，川普樂觀地表示，我們將就所有問題達成協議，而且目前有許多迫在眉睫的最後期限，需要緊急關注兩國關係。當然，川普總統已經表示，11月1日將是新的100%關稅威脅生效的日子，菲爾提到的一些軟件控制措施也可能生效。此外，11月10日也是145%關稅暫停期限到期的日子。因此，我認為，我們應該預期這一暫停期限會延長，甚至可能名義上永久取消今年早些時候的貿易禁運，但這需要注意的是，到2025年，沒有什麼是真正永久的。

此外，川普表示，與習近平的會晤當然將重點關注採購承諾，包括農產品以及潛在的飛機和其他產品。我們應該記住，許多相同的承諾都是中國在川普總統第一任期內談判達成的第一階段貿易協議中提出的。中國尚未履行其在該協議中的承諾。

川普表示，他還希望談及芬太尼合作，而中國當然是美國阿片類藥物危機的主要前體化學品來源國。與芬太尼問題相關的對華20%關稅仍然有效，並未隨着更廣泛的互惠關稅暫停而暫停，因此，這也是中方的優先事項。

川普表示，他還希望關注美國稀土的獲取，這是一個緊迫的問題，尤其是在北京10月9日實施出口管制措施之後。這些措施對中國生產的稀土產品實施域外管制，並對稀土相關的專有技術和生產技術實施管制。通過這些措施，北京實際上已對關鍵行業的整個全球供應鏈確立了權威。但這正是北京希望穩定中美關係的條件。他們希望將這些新的權威融入穩定的新常態。中國或許會同意迅速批准美國公司在稀土和稀土產品方面的出口許可，但我們應該假設，任何此類安排都以美國營造中國所謂的積極關係氛圍為前提。儘管美國要求北京撤回這些基本規定，但很難想象北京會這樣做。

川普還表示，他預計雙方會討論台灣問題。他還表示，他將討論如何結束與俄羅斯和烏克蘭的戰爭，重點是能源問題，並表示他預計習近平主席會接受。需要說明的是，從中國購買石油確實為俄羅斯提供了重要的收入來源，但這不是——我不認為這是根本問題。中國支持俄羅斯在烏克蘭戰爭的根本原因在於中國大規模提供軍民兩用物品，使俄羅斯國防工業基地能夠迅速彌補戰場損失。如果沒有這些支持，也沒有中國為規避制裁提供的金融合作，俄羅斯就無法繼續打仗。

所以，如果川普願意威脅實施可信的制裁，尤其是對那些負責支持俄羅斯戰爭努力的中國金融機構，習近平主席或許確實會接受這次對話。我們已經看到，制裁威脅仍然具有相當的說服力，尤其是對大型中國企業而言，尤其是在幾天前俄羅斯企業遭受能源制裁之後。

最後，川普提到——我覺得這很有意思——他認為他甚至可能在核問題上達成協議，這與他與俄羅斯在軍控方面的傳統保持一致。所以我想指出，中國一直拒絕與美國進行核談判或戰略穩定談判，這意味着只有當其自身武器庫數量與美國持平時，中國才願意開啟此類對話。如果這是優先事項，美國政府或許可以重啟拜登政府時期曾舉行過一次、後來被中方取消的低級別軍控對話，但我預計中方不會對更嚴肅的核對話產生新的興趣。

在把發言權交還給亞歷克斯之前，我最後想談談中美關係的結構。傳統上，在中美關係中，美國一直尋求就特定領域進行獨立的談判或談判。我認為，在歷屆總統任期內，美國談判代表都謹慎地將對華合作議程與美國國家安全關切區分開來。國家安全關切是我們應該討論但絕不能談判的議題。例如，在禁毒問題上，美國傳統上尋求達成一項協議，即雙方只在禁毒合作方面做出承諾，以便推進該議程項目；而中國則始終尋求在兩國關係中不相關的領域建立聯繫。他們一直敦促美國在戰略問題上做出讓步——例如台灣問題；例如對高端半導體技術的管控——以換取中國在其他問題上的合作，而美國一直予以回擊。但現在，川普顯然非常樂意將這個多元化議程中的所有議題聯繫起來，這確實為亞太經合組織峰會以及更廣泛的中美關係帶來了新的不確定性。

艾琳·L·墨菲：你知道，像這樣的電話會議，最後發言總是很難，因為你可能會想方設法地說些什麼，但我想我不會。我有很多話要說，因為，你知道，我認為這可能是我最重要的訪問之一，或許也是最激動人心的訪問之一。我的意思是，我在這裡用“激動”這個詞，你知道，有點兒像書呆子氣。但關稅談判，包括互惠關稅，對亞洲來說，事關重大。說到經濟安全，亞洲實際上是所有這些討論的中心。但這不僅對亞洲來說事關重大；對美國來說也同樣如此，無論川普政府是否意識到這一點。

我的評論主要集中在經濟安全上，你知道，這個詞現在有點兒流行了，但經濟問題與軍事、外交等各種問題息息相關。你知道，從我們從該地區聽到的消息來看，目前最大的經濟不安全因素之一就是美國。我認為這與二戰後的布雷頓森林體系相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布雷頓森林體系中，我們在實現貿易和發展穩定方面發揮了領導作用。而現在，我們正在積極破壞它，甚至把它完全拋棄。

你知道，每一站都有很多話題可以討論。特別是對東盟來說，我認為這將是一次非常有趣的會議，不僅僅是因為東盟以難以執行的“握手”而聞名。我的意思是，這些國家中的大多數都享受到了最高的互惠關稅。而且，它們也是第一批開始談判這些貿易協定的國家。因此，儘管東盟已經確定了要討論的內容，但我認為，在如何談判這些貿易協議、如何取得進展方面，各方仍會陷入激烈的爭論。與日本等國家不同，許多東南亞國家無法設立投資基金。他們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

他們已經盡最大努力試圖減少雙邊貿易逆差，但這非常具有挑戰性。東盟國家之間一直在討論是否要組建一個更大的聯盟來對抗美國。

你知道，對於亞太經合組織（APEC）來說，這通常可能是每年最無趣的峰會了。（笑）真正關注的只有我們這些華盛頓的“書呆子”，以及謝天謝地，還有報道的記者們。我們感謝你們的付出。但我認為，這次峰會在韓國舉行，這本身就意義深遠，意義重大。我認為美國應該認識到，韓國對我們的經濟安全至關重要。就川普政府試圖重建美國產業而言，韓國至關重要。在很多方面，日本也同樣如此。東盟也同樣重要，因為它們是供應鏈的一部分，將幫助美國。

這主要涉及半導體、船舶、未來的人工智能和量子技術，無論需要稀土還是關鍵礦產。顯然，中國控制着其中的大部分，但整個地區都有這類資源。但兩國也有機會在這些關鍵領域開展合作，以保障美國的經濟安全，振興部分製造業，同時為該地區帶來穩定，並緩解部分擔憂。但李明博總統的處境確實很艱難。你知道，我認為在8月份，至少在本屆政府時期，美韓雙邊關係無疑達到了一個高峰。訪問費城造船廠，承認韓國現在是美國最大的外國直接投資來源國，並且韓國在川普希望發展的領域（正如我提到的，半導體和造船業）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但隨後，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ICE）突擊搜查了佐治亞州的工廠。在國內，這起事件的反響非常糟糕。而且我認為——你知道，韓國人對此非常外交，但我認為這主要是出於對那裡發生的事情的震驚。因此，在國內，李明博在與美國談判時處境非常艱難。或許，你知道，由於韓國國內局勢，他不得不在談判內容上處境相當微妙。無論簽證情況如何，看到韓國工人被戴上手銬肯定不受歡迎。當然，美國國務院也做了很多工作，試圖化解一些問題。但你知道，那裡仍然有很多憤怒情緒。

所以我認為，關於這些訪問的結果還有更多疑問。通常情況下，這些訪問最終會變成談話會、重要的雙邊會談，你知道，一些握手和拍照機會。但正如我一開始所說的，有很多利害攸關的問題——貿易談判、互惠關稅、地區緊張局勢、地緣政治競爭、對美國的投資、削減美國國際開發署以及一些對該地區一些國家至關重要的援助項目。所以川普會同意什麼，是一回事。至於官僚機構、他的內閣部長和高級官員在那之後能做什麼，確保局勢穩定，以及正如亨麗埃塔所說，這些事情是否還有持久力，還有待觀察。關於這一點，我的發言到此結束，期待大家的提問。謝謝。

基斯林先生：現在開始問答環節。維克多，如果可以的話，我先請您提問。《朝鮮日報》的金恩重有幾個關於川普總統訪韓的問題。第一個問題是：您預計李明博總統和川普總統的第二次會晤會像第一次會晤一樣熱情友好嗎？目前有哪些因素可能導致緊張局勢？另外，據報道，韓國政府正計劃要求川普總統終止其對朝鮮的“終結”倡議。您認為他會支持這一做法嗎？最後，如果川普總統和金正恩會晤，李明博總統會出席嗎？還是只是一對一的安排？

維克多：關於最後一個問題，韓國政府當然更願意參與任何形式的雙邊會談。我的意思是，我不清楚川普這樣做能帶來什麼附加值，因為他——你知道，他——第一次這樣做的時候，他與朝鮮方面沒有像現在這樣直接溝通，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熟悉。所以，川普是否會答應這一點還不清楚，儘管韓國方面肯定希望如此。

至於這次會談是否會像上次一樣友好，你知道，我認為兩國領導人在公開場合總是會儘量保持友好。我認為川普總統的同行們會格外努力地奉承對方，從不在公開場合表達不同意見，因為正如李在2025年8月首次與川普會面時所說，他想避免在橢圓形辦公室里與川普出現所謂的“澤連斯基時刻”。話雖如此，正如艾琳所說，你知道，自2025年8月峰會以來，顯然出現了一些問題，使那次非常好的會晤黯然失色。

其中之一當然是移民和海關執法局（ICE）突擊搜查現代汽車位於佐治亞州的工廠。另一個原因是，去年8月，由於雙方存在分歧——或者說，不是分歧，而是無法達成決定——未能就《貿易與投資框架協議》（TIF）的條款達成一致，雙方未能發表一份聯合聲明，一份書面聯合聲明。他們至今仍未達成一致。韓國政府高層官員當然正在進行大量談判，不僅包括貿易和財政部長，甚至連總統的幕僚長也親自參與談判。所有人都希望在下周三川普總統訪問韓國之前敲定最終條款。

但就投資基金的總體規模以及是3500億美元還是更少而言，顯然還有很多問題懸而未決。我認為，儘管韓國同意了3500億美元，但他們希望金額更少。關於條款的分歧——或者說不確定性——包括資金是一次性支付還是分期支付，是以貸款、現金還是利潤分享的形式支付。資金將如何分配——如何決定資金的投資方向。這僅僅是美國的決定，還是需要某種雙邊審查？

其中很多都是協議細節問題，最終未能達成一致。所以，你知道，我認為這些談判很艱難。而且我認為它們是在幕後進行的。如果他們能在川普到場之前達成協議，那麼會議將會進行得相當順利。但如果他們無法達成協議，我認為他們仍然會試圖裝出一副好臉色。

中間還有一個問題?

基斯林先生：關於“終結”倡議，以及川普政府是否會支持它。

維克多：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不——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支持。你知道，如果這是某種旨在與朝鮮接觸並促使其重返對話的倡議，你知道，川普已經非常明確地表示，他希望在今年年底前再次與朝鮮領導人會面。所以，如果他——如果他去年八月說他想在年底前舉行會晤的話——這真的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因為即使他去印度參加四方安全對話領導人會議——我認為鑑於美印關係的現狀，這不太可能——那也根本不可能——（笑）——在朝鮮半島附近。所以，是的，我認為他們會——他不會反對支持“終結”倡議，因為他會將其視為讓朝鮮重返談判桌的整體努力的一部分。

基斯林先生：喬治·康登有個問題，我想這次電話會議上很多人可以回答，但菲爾，也許我先問你：川普總是在峰會上宣布勝利，但他下周需要取得什麼成就才能讓你認為這次訪問取得成功？此外，關稅是川普第一任期內的癥結所在，也是他第二任期內最喜歡的武器；這次亞洲國家的反應是否有所不同？或者他們是否已經學會如何應對一位真正喜歡交易的美國總統？艾琳提到了“瘋狂進食”；他們對這些談判，尤其是與習近平的會晤，有多大的期待？菲爾，也許可以問你，然後艾琳，亨麗埃塔，你？

勒克博士：所以，就總統能否成功而言，看看我們能取得什麼成果會很有意思。我認為總統至少需要拿出一些看起來像是解決農業問題的方案。你知道，如果今年到現在都還沒能拿出解決方案，你會看到農民破產的數量會大幅增加。而且，考慮到現在政府關門，我們甚至沒有足夠手段來輕鬆提供補貼和救助。你知道，在2018年的貿易戰中，我們在那場戰爭期間向農業利益集團支付了大約800億美元。你知道，這種情況在這裡沒有發生，而且我認為我們或美國人民不會像上次那樣有胃口接受如此大規模的救助，所以他們可能也只會嘗試一下。所以我想情況就是這樣。

不過，正如亨麗埃塔指出的那樣，我認為，承諾購買美國農產品和真正兌現承諾之間存在巨大差異。上次的第一階段協議根本沒有像報道的那樣達成。我預計情況也是如此。

你知道，我認為，他們顯然希望以某種方式解決這些稀土問題。我完全同意亨麗埃塔的觀點，我認為中國不會改變任何現有的法律。他們基本上一直在照搬我們的立法，某種程度上是逐字逐句的。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你可以指責他們在某些案件中抄襲，他們基本上直接照搬了我們的外國直接產品規則。所以我希望他們能夠——或者，還有一件事，就是在即將生效的關稅方面有所緩和。

至於其他領導人與政府的關係，現在看來，人們似乎……他們……他們現在似乎有一套策略。你知道，人們已經意識到總統的交易欲有多強。投資協議或投資協議一直被視為規避關稅減讓的一種方式。

我還想重申維克多說過的一句話，關於這項與韓國達成的3500億美元協議，細節決定成敗。你知道，這筆交易可能會變得非常棘手，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但我認為最好的說法是，用30年期抵押貸款購買一套價值100萬美元的房子，和用現金預付購買一套最終不擁有房子的房屋之間有着巨大的區別——你付了現金之後，房子就不屬於你了，對吧？這實際上就是韓國被要求交出可能高達3500億美元的資金，卻無法對其進行太多控制。所以，最終結果會是怎樣，這兩者之間存在着巨大的差異。

這就是我要考慮的。

墨菲女士：好的，我可以加入這場討論，談談這究竟意味着什麼，以及如何應對一位交易型總統。我的意思是，川普的第一屆政府在某種程度上為人們提供了一個模板，讓他們了解如何與他打交道，但兩者之間還是存在一些顯著的差異。事實上，我認為我們需要摒棄這種策略，除了極少數例外，比如他看待事物的方式過於偏向赤字，而且他非常注重交易。但目前他幾乎已經完全釋放了，幾乎沒有人反對他的做法。

關於關稅的合法性，以及《國際經濟與和平法案》（IEEPA）是否真的可以動用，存在很多疑問。這給國會帶來了壓力，迫使其考慮：我們是否需要將其編入法律？在每個國家關稅稅率不同且談判仍在進行的情況下，該如何做到這一點？我的意思是，這不僅僅是試圖解決一兩項雙邊貿易協定，或者重新談判川普第一任期內已經重新談判過的協議；這涉及與地球上每個國家。

話雖如此，各國似乎還沒有真正學會如何應對這種類型的總統任期，因為你很少看到它們作為一個整體進行合作。你知道，我之前提到過東盟。我覺得韓國在中國——對不起，是中國——日本提出提供1500億美元援助時，有點吃驚。你知道，這讓他們陷入了困境。所以這些國家之間就存在一個兩難的境地：我該信任其他國家，以便我們達成最佳協議，還是應該自行其是——我想，你知道，典型的囚徒困境。歐盟做得要好得多，但我認為這是因為——（笑）——你知道，你無法與歐盟的單個國家談判；事實上，歐盟是一個整體。所以，你知道，我認為這甚至對國內觀眾也是如此，你知道，你會挑選大學和律師事務所，我們知道這個人很注重交易。

但我認為，這裡還有一個不同之處，那就是國會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很多官僚本來會說，嗯，你知道，你可以談判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合法性問題，以及像韓國這樣的國家在外匯和貨幣互換方面必須處理的一些非常現實的問題，無論他們是否真的有能力交出3500億美元，他們都通過“區域夥伴關係計劃”（RPF）或——RPF，抱歉——（笑）——“區域投資框架計劃”（RIF）被拋棄，然後被解僱。所以，你沒有真正能夠幫助你實施政策的人，所以你才會有一些瘋狂的想法被提出來。

但你知道，我認為，最終，與這位總統打交道非常困難，尤其是在你試圖考慮自身最大利益的時候。你很難去思考，什麼是為了更大的利益，什麼對我有利。對我來說，就是這樣。

萊文女士：菲爾對農業形勢的精彩評論很有說服力，我可以就此快速提出一點。

所以，我認為，至少在我看來，能否成功獲得美國農產品的採購承諾，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美國為此做出的（如果有的話）什麼。我希望看到政府在貿易戰背景下，將採購問題作為緩和局勢的一部分來處理。因此，我們或許會看到暫停徵收高額關稅的措施得到延長。採購承諾可以融入到這種安排中，我們真正要處理的是貿易戰的影響，而不是深陷潛在的結構性問題。因為我認為中國想要的是——是針對貿易戰的針鋒相對做出這種戰術上的改善，然後從美國獲得重大的戰略讓步。所以，如果我們能夠以換取採購承諾，比如讓中國更多地獲得美國高端技術，從而促進其軍事現代化，我認為這不算成功。目前還不清楚政府願意在多大程度上實現這些戰術上的經濟勝利。

維克多: 我可以就此發表一下看法。首先我要說的是，這很具有挑釁性，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不像艾琳和菲爾那樣是貿易經濟學家或政治經濟學家。

但是，你知道，中國一直在利用關鍵礦產資源，以及購買或不購買美國農產品，進行這種武器化。假設川普和習近平周四上午在韓國會晤，並同意暫停，試圖稍微緩和局勢。你知道，他們沒有就某些事情達成全面協議，但他們同意暫停。從戰術上講，正如亨麗埃塔所說，美國會做出一些回報，無論是暫停美國關稅還是其他什麼，這都會帶來暫停，但這只會是一部一遍又一遍重演的電影，因為在習近平的領導下，中國將貿易武器化已經成為其外交政策的常規組成部分。不僅針對美國，幾乎針對每一個貿易夥伴。

根據我們的研究，他們已經對除南極洲外各大洲近600多家公司使用了這種經濟脅迫。所以，我想挑釁地說，也許答案不是試圖在戰術上找到某種與中國緩和關係的方法，而是真正地升級關係。川普應該試圖召集盟友和夥伴，將他們團結起來，建立某種集體經濟威懾框架，如果中國繼續採取此類行動，將進行報復，並對中國採取此類行動施加一些成本。無論是針對農產品還是關鍵礦產。目前，中國這樣做的成本很低。這就是他們如此頻繁地這樣做的原因。而且這樣做的好處很多，因為他們可以讓每個人都屈服於他們，以停止這種痛苦。

所以，答案可能不是緩和關係。可能是升級到某種集體經濟威懾框架。當然，這需要川普停止對盟友和夥伴徵收關稅，並試圖讓他們參與進來。這些與中國進行貿易的國家顯然在與中國的貿易中存在弱點，因為它們依賴中國。但你知道，經濟相互依存是雙向的。我們可以列舉很多中國高度依賴其脅迫國家的例子。完畢。

基斯林先生: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亨麗埃塔。第一個問題是：我們之前很少談論台灣問題。我們預計川普和習近平會晤時會討論台灣問題嗎？然後，另外，你認為中國購買俄羅斯石油會成為川普和習近平之間可能達成的貿易協議的一部分嗎？凱特·溫斯頓問得好。亨麗埃塔，也許你可以先討論一下這兩個問題，然後再討論其他問題。

萊文女士：好的。首先談談俄羅斯石油的問題。我無法想象中國購買俄羅斯石油會成為貿易協議的一部分，因為北京的立場一直是，中俄經濟關係是正常國與國之間關係的一部分，屬於其制定外交政策的主權範圍。他們否認兩國經濟關係存在任何不妥之處，這與他們在是否向俄羅斯軍方提供支持的問題上的態度截然不同，後者通常予以否認。

但就經濟關係而言，他們擁有它。他們說這是正常的，沒問題，會繼續下去。那麼川普會不會聲稱這是協議的一部分？或許吧。但我對此持懷疑態度，因為北京一直在堅持捍衛其與俄羅斯的雙邊關係。現在，如果美國真的推進制裁，或者發出可信的制裁威脅，以限制中國購買俄羅斯石油的能力，同時又不妨礙美國財政部，這可能會產生影響。事實上，這或許是討論的一部分。但我們還需拭目以待。

關於台灣問題，我確信台灣問題會被提及，因為中國官員在每次與美國同行的高層會談中，總會提及台灣問題，譴責他們所謂的美國支持台獨。中國官員在這些高層會談中總是會說，美國應該積極反對台獨，這與美國長期以來不反對台獨的政策形成鮮明對比。這一點很重要，因為我們在最終地位問題上不會採取那種立場。他們會說——中國人會說美國應該停止對台軍售。他們會說，我們應該反對賴昌星本人，他們說他是一個頑固的台獨分子。

所以，你知道，我能背誦這些口頭禪，因為在我任職國務院期間，我和中國同行的每次會談中都聽到過這些話——（笑）。所以我確信這個問題會被提及。但在過去，在與中國同行的高層會晤中，人們通常期望美國會聽取中國在台灣問題上的立場。美國會闡述其在台灣問題上的立場，而這一立場是不變的，體現在“一個中國”政策和《台灣關係法》等等。之後，再討論議程上的其他議題。

現在，我認為，當習近平主席不可避免地向川普總統提出這些台灣問題要求時，川普總統會如何回應存在不確定性，因為川普很擅長將戰略問題與戰術經濟問題以及與中國在不同問題上合作的前景聯繫起來，而這在之前的美國總統中是沒有的。所以我認為，這將是我們密切關注的一個領域，看看當習近平主席提出這個問題時，川普會如何回應。完畢。

基斯林先生：亞歷克斯·勞福格魯舉手了。亞歷克斯，我要取消你的靜音。請繼續提問。

問：關於亨麗埃塔剛才提到的問題，我有兩個後續問題。如果總統優先考慮與中國在貿易或台灣等問題上的合作，他有多大可能不再優先考慮向中國施壓，不再要求其支持俄羅斯？這會對烏克蘭產生什麼直接影響？你之前也提到了中國持續提供的物資支持，包括微電子產品和機床，這些對俄羅斯維持其在烏克蘭的軍事行動至關重要。川普在與習近平會晤時，可以利用哪些籌碼（如果有的話）來迫使北京大幅減少對俄羅斯戰爭機器的技術支持？非常感謝。

萊文女士：好的。那麼，就——先回答第二個問題——就真正能夠產生影響的籌碼而言。我認為美國無法改變中俄關係的整體戰略方向。習近平把賭注押在了普京身上——不僅僅是俄羅斯，而是普京領導下的俄羅斯，以及普京的成功。但我們完全可以限制中國認為可以安全地向俄羅斯提供的物質支持的數量。我認為，這裡最有力的兩種籌碼是，首先是金融制裁的前景。我認為，中國銀行體系對美國金融制裁的脆弱性，這無疑會引發北京方面的關注。

因此，如果川普總統願意威脅對美國金融機構——尤其是中國金融機構——實施可信的制裁——而歐洲實際上已經開始採取這些行動，我認為這將真正限制這些軍民兩用產品、機床、推進劑、無人機部件以及其他關鍵材料向俄羅斯軍方的流動。這種制裁永遠不會停止，但美國可以使其流動速度減慢、成本增加，並讓俄羅斯人更加沮喪。所有這些都可能對烏克蘭戰場上的力量平衡產生相當大的影響。

至於優先次序，我的意思是，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除了制裁之外，美國可以擁有的另一個非常重要的籌碼是跨大西洋團結。因為我們也看到，當美國和歐洲聯合行動時，北京會以不同的方式真正關注美國和歐洲對中國在烏克蘭戰爭中扮演的角色的擔憂。因此，看到今年針對俄羅斯能源部門的新制裁首次出現類似協調行動的跡象，確實令人鼓舞。當然，美國方面並沒有採取下一步行動，針對對其中一些挑戰負有同等責任的中國實體。因此，我們也將關注能否更加注重在這個問題上建立跨大西洋協調一致的方案。

不過，由於您提到的優先次序問題，我想知道這是否至少在短期內無法實現。那麼，在中美關係的背景下，川普總統真正關注的是什麼？我認為，他往往還是會關注這些更具戰術性的經濟考量。他希望快速取勝，以便能夠以政治上顯著的方式向美國選民宣傳。即使在他的公開言論中，這似乎也優先於一些更廣泛的戰略考量——無論是台灣問題，還是俄羅斯在烏克蘭的戰爭。所以，我們得看看事情會如何發展。

但實際上，相當引人注目的是，儘管川普總統對國際上購買俄羅斯能源——尤其是在印度——感到擔憂已有一段時間，至少有幾個月了，但直到最近他才願意在中美關係的背景下提出這個問題，因為這可能會成為一個嚴重的問題。他似乎更注重維持積極的氛圍，以便在一些經濟問題上取得進展。我就講到這裡。

基斯林先生：時間到了，但我們有一個問題——很遺憾，我們有很多問題無法解答。但我想先談一個更廣泛的問題。維克多，也許你可以先回答這個問題，然後結束我們的討論。喬治·康登的另一個問題是：克林頓和奧巴馬因為政府停擺而不得不取消峰會時，亞洲的氣氛很不愉快。川普真的出席會議能得到加分嗎？政府停擺有什麼影響嗎？還是他們只是認為這加劇了美國的失能？所以，維克多，如果你願意接這個話題，我們就可以結束了。

維克多：是的，我的意思是，我認為過去美國因為缺席會議而承受了壓力，對吧？人們總是說，在很多這樣的會議上，大約50%的戰鬥都取決於出席。對於一位美國總統來說，你知道，這是一場漫長的旅程。國內有很多事情要做。國內民眾不喜歡總統離開，你知道，六七天。所以我認為川普的出席是有原因的，但正如我所說，他並沒有出席所有會議；他只是根據自己的需要調整日程安排，在不正式參加會議的時候，他會在每個會場進行接觸。所以我認為他應該得到一些讚揚，我想說，他應該因此得到一些讚揚。

你知道，一次性訪問東南亞和東北亞是很不尋常的。這對川普來說，已經夠多了，而且這次訪問時間很長。他不喜歡這種長途旅行。所以，他或許應該為此受到一些讚揚。另一方面，正如大家所說，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同，每個人都受到關稅或其他問題的影響。

還有一點，你知道，他是川普總統，他的行為非常難以預測。你知道，我聽別人說過，在他第一任期的這些長途旅行中，他會突然說“我要改變行程”，然後就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所以這肯定不會無聊，接下來的幾天行程可能已經安排好了，但如果發生一些超出計劃的事情，我也不會感到驚訝。

基斯林先生：好的。我們就到此為止吧。謝謝你，維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