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RINK經濟關係:合作模式的不均衡 |
| 送交者: Jinhuasan 2025年11月03日10:17:25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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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NK是中國-俄羅斯-伊朗-朝鮮的縮寫,與“皺紋”同義。因此,CRINK Axis可以譯為”CRINK軸心”,“克林克軸心”或“皺紋軸心”。本博偏向後者,因為與現狀相似, 皺巴巴的。 CRINK軸心在2025年9月3日中共北京閱兵式之後,尤其是在美國和國際上引起了廣泛關注。就在閱兵後的第二天,2025年9月4日,華盛頓特區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的三位研究員,CSIS歐洲、俄羅斯和歐亞項目俄羅斯和歐亞高級研究員瑪麗亞·斯涅戈瓦亞(Maria Snegovaya),該項目副主任兼副研究員尼古拉斯·芬頓(Nicholas Fenton), 及該項目副研究員蒂娜·多爾拜亞(Tina Dolbaia),在《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雜誌發文,詳細介紹了CRINK軸心這幾個國家的經濟關係, 值得一讀:
問題概述 • 中國、俄羅斯、伊朗和朝鮮(簡稱“中俄朝”)在經濟合作方面面臨諸多障礙,例如地理距離、制裁、互不信任以及追求自給自足的目標。 • 由於伊朗和朝鮮缺乏公開數據,以及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非正式貿易和影子貿易的興起,關於中俄朝經濟和貿易關係的可靠數據有限。 • 現有數據顯示,中俄朝經濟合作發展模式並不均衡,但不斷擴大的雙邊協議、日益緊密的能源聯繫以及兩用技術貿易的增長表明,中俄朝經濟合作正在不斷加強。 • 中俄朝還尋求整合其金融和支付系統,以優先使用本國貨幣而非美元來規避西方制裁。 • 2022年後的中俄關係是推動中俄朝合作發展的主要動力,而伊朗和朝鮮與中俄朝的融合程度雖然有所提高,但相對而言仍較弱。 儘管如此,中國仍然是一個謹慎的行動者,在與俄羅斯和伊朗的能源貿易中採取對沖策略,避免公然違反制裁,並受到自身經濟放緩的制約。
引言 本簡報探討了2022年後中國、俄羅斯、伊朗和朝鮮(即所謂的“中俄朝核合作聯盟”)之間的經濟聯繫。歷史上,軍事盟友之間的經濟合作並不均衡,也未必能形成一個緊密的聯盟。例如,二戰時期的軸心國由於地理距離、戰爭需求、制裁、互不信任以及對自給自足的重視,經濟合作較為分散——這些因素如今也制約着中俄朝核合作聯盟的發展。 然而,包括能源和兩用技術貿易增長在內的跡象表明,經濟協調正在加強。但由於數據有限或不透明(尤其是來自伊朗和朝鮮的數據),以及自俄羅斯2022年入侵烏克蘭以來非正式貿易的增加,評估這些聯繫仍然十分困難。 本簡報參考了多種國際和行業特定來源的數據,以填補數據空白。研究結果顯示,中俄經濟聯繫日益緊密,尤其是在能源和兩用物項領域,但由於對制裁相關投資風險的擔憂,中國對俄投資仍然有限。其他CRINK成員國的經濟協調性則弱得多。
貿易協定 中國是CRINK成員國中外交和經濟活動最為活躍的,與其餘成員國均保持着經貿協定。北京和德黑蘭於2021年簽署了一項為期25年的協議,該協議確保中國以優惠價格從伊朗購買石油,以換取中國對伊朗能源、交通和製造業領域的投資。中國還在伊朗開展了多個“一帶一路”倡議項目,並於2024年開通了庫姆至義烏的全鐵路貨運列車。中俄之間沒有正式的貿易協定,但自2022年2月以來,兩國保持着“無限制”的友好關係——北京沒有將這種夥伴關係標籤用於其他任何國家。中朝經濟關係也存在一些障礙,包括北京支持聯合國2017年對平壤核計劃實施的制裁。然而,中國仍然是朝鮮的主要經濟夥伴,截至2024年,占朝鮮官方貿易額的98%。此外,兩國維持着2015年建立的貨運鐵路和海運聯繫,並擴建了鮮為人知的元宗里全河口岸的基礎設施,顯著促進了雙邊貿易。 中國是CRINK成員國中外交和經濟活動最為活躍的。 除中國外,CRINK其他成員國之間的雙邊經濟合作也日益加強。2025年1月,俄羅斯和伊朗簽署了一項為期20年的全面戰略夥伴關係(CSP),涵蓋銀行間合作、能源投資、國防協調和規避制裁等領域。兩國還與其他國家合作,共同建設一條貿易通道——國際南北運輸走廊,該走廊將通過伊朗連接俄羅斯和印度。 2012年,俄羅斯通過免除朝鮮90%的蘇聯時期債務,換取在能源、醫療和教育領域的投資權,進一步深化了與朝鮮的關係。2024年6月,莫斯科和平壤簽署了一項全面安全政策(CSP),其中包括共同防禦條款,並通過向朝鮮提供糧食和資金、向俄羅斯提供軍火供應,滿足兩國的安全和經濟需求。兩國還在圖滿江-哈山邊境修建一座新的公路橋,預計將於2026年竣工。 儘管朝鮮和伊朗之間沒有建立全面夥伴關係,但兩國也曾有過零星的合作。 2012年,他們簽署了科技合作協議;2019年和2024年,平壤分別向德黑蘭派遣了高級別經貿代表團。 在多邊協調方面,由中國、俄羅斯和其他幾個歐亞國家於2001年成立的上海合作組織(上合組織)於2023年接納伊朗為成員國。金磚國家(BRICS)是一個地緣經濟集團,旨在提升“其他國家”在全球治理和金融領域的地位,使其超越“西方”,其成員也在不斷擴大,伊朗將於2024年1月加入。這三個國家都是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亞投行)的成員國,伊朗和俄羅斯都是“一帶一路”倡議的積極參與者。即使在非西方主導的國際組織中,朝鮮仍然被視為異類,在國際治理中的參與度有限。
貿易總額 2023年,四國雙邊貿易額超過2550億美元,較2022年增長16.6%,較2021年增長高達49.1%。其中,中俄貿易額遠超其他雙邊貿易額,其次是中伊貿易。 為了展現這一增長趨勢,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採用了經濟複雜性觀察站(OEC)提供的詳細全球貿易數據。分析的時間段涵蓋了2010年代初期,即俄羅斯2014年首次入侵烏克蘭之前,以此建立基準線,並考慮2022年之前幾年發生的重大經濟動盪,包括新冠疫情造成的全球經濟放緩。 中俄貿易額隨着時間的推移顯著增長。 1997年至2007年,中國在俄羅斯貿易中所占比例不足10%,因為莫斯科的經濟仍然以西方為導向。這種情況在2008年後開始轉變,但即使在2014年入侵烏克蘭之後,俄羅斯仍然優先考慮經濟主權,並對過度依賴中國保持謹慎,導致進口增長較為溫和。然而,2022年的全面入侵標誌着一個轉折點:西方制裁切斷了關鍵的供應鏈,迫使莫斯科轉向北京,因為中國是唯一一個沒有對俄羅斯實施制裁的主要工業國家。 自2022年以來,中國已成為俄羅斯的關鍵經濟夥伴,為莫斯科的軍事能力提供直接和間接的支持,有時甚至取代此前依賴西方經濟體的整個行業。例如,在汽車行業,中國目前生產俄羅斯新進口乘用車的約90%。自烏克蘭戰爭以來,中俄貿易結構一直圍繞着俄羅斯出口能源、中國出口機械、運輸設備、化工產品和紡織品展開。 2022年和2023年,雙邊貿易額均實現了近30%的年增長率(分別達到1900億美元和2401.1億美元)。中國海關數據顯示,中國對俄出口額在2023年較2022年增長46.9%,較2021年增長64.2%,也呈現出類似的增長趨勢。 俄羅斯是中國的合作夥伴之一,而中國則是俄羅斯的主要合作夥伴。 儘管中國已成為俄羅斯的主要貿易夥伴,但俄羅斯在中國貿易夥伴中的排名在2020年至2024年間從第13位上升至第7位。這種關係是不對稱的,莫斯科對北京的依賴程度遠高於北京對俄羅斯的依賴程度。據經濟合作組織(OEC)的數據,2023年,俄羅斯僅占中國2.1萬億美元進口額的1290億美元(6.1%),以及3.41萬億美元出口額的1100億美元(3.2%)。相比之下,俄羅斯32.7%的出口銷往中國,52.8%的進口來自中國。隨着石油出口的增長以及俄羅斯對中國技術零部件依賴程度的加深,這種不對稱性可能會進一步加劇。俄羅斯是中國的貿易夥伴之一,而中國則是俄羅斯的主要貿易夥伴。 近幾個月來,中俄貿易額依然可觀,但在某些領域已出現停滯或下滑的跡象。例如,預計2024年中俄雙邊貿易增速將放緩至僅1.9%,為疫情爆發以來的最低水平。根據中國海關總署的數據,2025年上半年雙邊貿易總額為1064.8億美元,同比下降9.1%。這一變化可能反映了多種因素的綜合作用:(1) 隨着中國商品對西方進口商品的初步替代接近完成,俄羅斯市場趨於飽和;(2) 近幾個月來俄羅斯整體經濟停滯不前;(3) 中國企業對潛在的二級制裁日益謹慎,尤其是針對向俄羅斯出口兩用物項的制裁。 與持續公布海關數據的中國不同,俄羅斯、伊朗和朝鮮並未公布海關數據,導致貿易數據有限且不可靠。經濟合作組織(OEC)沒有伊朗與朝鮮貿易的最新數據,儘管該貿易可能存在瞞報,但似乎微乎其微。例如,2018年伊朗向朝鮮出口了價值21200美元的烘焙食品,而朝鮮在2005年向伊朗提供了價值518000美元的抗生素、電池和橡膠傳送帶等產品。俄羅斯與朝鮮的貿易數據似乎也存在類似的瞞報情況,兩國自2022年春季以來就停止公布雙邊貿易數據。根據經濟合作組織(OEC)的數據,俄羅斯對朝鮮的出口(截至2020年)主要為礦產品和機械,而朝鮮對俄羅斯的出口(截至2021年)則主要集中在紡織品、機械和運輸設備方面。俄羅斯對伊朗的出口以動植物產品、機械以及木材和棉花等植物產品為主,而伊朗則向俄羅斯出口農產品、化工產品、金屬和塑料。
能源貿易 根據全球能源貿易追蹤機構Vortexa的數據,CRINK的能源貿易主要由俄羅斯和伊朗對中國的石油出口構成,其中主要包括原油。如圖2所示,過去五年,俄羅斯和伊朗對中國的能源出口均顯著增長。在此期間,伊朗對中國的石油出口穩步增長,從2020年的日均33.94萬桶增至2025年上半年(2025年1月至7月)的日均170萬桶,增幅近400%。目前,中國占伊朗石油出口的最大份額,達46.6%。雙邊貿易的大部分是原油,但伊朗也出口精煉(清潔)和未精煉(污染)石油產品。 在西方對俄羅斯實施能源制裁後,2021年至2024年間,中國從俄羅斯進口的石油份額從6.7%增至12%。然而,中國通常只在經濟有利的情況下購買俄羅斯能源。儘管俄羅斯在2024年仍是中國第二大石油供應國(沙特阿拉伯位居第一,占比12.6%),但中國一直在推進能源來源多元化。據Vortexa預測,2025年上半年(2025年1月至7月),印度將取代中國成為俄羅斯石油的最大進口國,而中國最大的石油供應國則變為沙特阿拉伯(占比13.1%)和伊朗(占比12.3%),俄羅斯(占比10.3%)。 天然氣貿易領域也出現了類似的趨勢。 2021年至2024年間,俄羅斯在中國管道天然氣進口中所占份額幾乎增長了兩倍,從13%增至38%,這主要歸功於俄羅斯“西伯利亞力量1號”管道沿線產能的提升。俄羅斯在中國液化天然氣進口中所占份額也從6%增至11%。然而,由於與莫斯科在價格和建設成本方面存在分歧,以及對能源安全和過度依賴俄羅斯的擔憂,中國一直不願推進“西伯利亞力量2號”管道項目。在2025年8月31日至9月1日由中國主辦的上海合作組織峰會之後,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宣布,習近平主席和普京總統已簽署關於“西伯利亞力量2號”管道建設的“具有法律約束力的備忘錄”,但據報道,兩國尚未就價格達成一致。 除對華出口外,俄羅斯和伊朗均未與朝鮮進行任何有官方記錄的重大能源貿易。然而,有報道稱俄羅斯向朝鮮供應成品油,貿易增長與朝鮮領導人金正恩訪問俄羅斯的時間呈正相關。最後,儘管中國是CRINK地區的主要進口國,但並非能源產品的主要出口國。
外國直接投資 中國對朝鮮的投資很少,來自CRINK其他國家的外國直接投資(FDI)也很少。雖然中國對俄羅斯的投資在2020年顯著增長,但此後這一數字基本保持平穩,對伊朗的直接投資也呈現類似趨勢。匯總數據顯示,這種停滯可能反映了自2020年以來中國全球FDI增速放緩。 與此同時,俄羅斯企業加大了對華投資力度:2023年,俄羅斯鋁業巨頭俄鋁收購了河北文峰新材料30%的股份。2024年,俄羅斯鎳生產商諾里爾斯克鎳業宣布成立一家合資企業,將銅加工業務轉移至中國。在人工智能(AI)領域,據報道,成立於2012年的俄中投資基金(RCIF)於2021年向中國人工智能芯片初創公司畢人科技投資約2.45億美元,並向被譽為“中國版Palantir”的MiningLamp平台投資2億美元。
2022年後的趨勢 俄羅斯與中國 自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以來,中國在向俄羅斯提供各種對俄羅斯國防工業至關重要的兩用物項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北京通過設在中國的空殼公司和中小企業,向莫斯科出口了價值數百萬美元的半導體、芯片、滾珠軸承、導航設備、戰鬥機部件和其他軍事零部件。這些轉移在幫助俄羅斯提高武器產量方面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關鍵貿易數據反映了這種支持的規模。例如,正如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此前報道,俄羅斯從中國進口的機床零部件占比從2022年的32%上升到2023年的80%至90%。中國對俄羅斯的金屬加工機床出口也同樣增長,2022年占比接近60%,2023年占比約為90%。中國為俄羅斯填補經濟缺口的一個顯著例子是,截至2023年11月,中國對俄羅斯的滾珠軸承年累計出口總量也比2021年同期增長了345%,而出口到吉爾吉斯斯坦(最終可能轉運至俄羅斯)的滾珠軸承則激增了2500%。中國供應的某些電子產品和電子元件——特別是美國工業與安全局(BIS)定義的3A級和2級高影響類別的產品——在出口構成中占據主導地位。2022年入侵後的時期也出現了這種情況。屬於第四級B類(計算機數控機床)的物品交付量增加,證實了上述結論。 值得注意的是,CSIS獲得的俄羅斯海關交易數據顯示,2023年至2024年,BIS清單上的敏感商品進口量和交易額均大幅下降,其中幾乎所有兩用物項的進口量都下降了65%以上,而20件及以上商品的進口量更是下降了90%以上。相比之下,同期中國海關數據(僅報告交易額,未報告交易筆數)顯示,14種敏感商品的申報交易額有所增加。儘管由於統計方法不同,兩組數據無法直接比較,但如此顯著的差異表明,俄羅斯可能有意低報了2024年敏感商品的貿易額。 俄羅斯與朝鮮 雖然可靠數據有限,但間接證據表明,朝鮮對俄羅斯的出口呈增長趨勢,與中國的情況類似。 為了滿足軍事需求,克里姆林宮於2022年秋季協調增加了從中國進口的兩用物項以及從朝鮮進口的武器等商品。俄羅斯還引進朝鮮勞工以緩解其民用部門的勞動力短缺,但有報道稱這些勞工面臨着“奴隸般”的工作條件。此外,俄羅斯於2024年停止遵守聯合國安理會對朝鮮的制裁。朝鮮被切斷了與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的聯繫,在莫斯科的積極支持下,越來越多地通過俄羅斯和南奧塞梯的代理銀行進行盧布和美元交易。 俄羅斯與伊朗 自烏克蘭戰爭爆發以來,莫斯科和德黑蘭已完全停止公布雙邊貿易數據。然而,眾所周知,伊朗向俄羅斯提供了“沙赫德”(Shahed)無人機和彈道導彈,以支持其戰爭行動。據報道,伊朗此舉是為了換取俄羅斯獲得蘇-35戰鬥機及其生產設計圖——儘管目前尚不清楚這些戰機是否已交付,最近的報道稱它們位於阿爾及利亞。俄羅斯目前正在生產“沙赫德-136”無人機,並將其更名為“格朗-2”(Geran-2),該無人機採用俄羅斯和伊朗的混合零部件。分析人士警告稱,由於產能提升,俄羅斯可能很快就能一次性發射2000架無人機。
金融基礎設施整合 CRINK經濟合作也在其他方面得到加強。正如俄羅斯借鑑了中國和伊朗在石油走私和船對船轉運方面的經驗一樣,它也採用了易貨貿易和非美元貨幣(如盧布、人民幣和伊朗里亞爾)進行交易,以繞過西方金融體系。 金融領域的創新是中俄經濟合作的關鍵領域之一,其驅動力往往源於中俄之間重要的貿易關係中支付處理的需要。 跨境支付與貨幣互換額度 自2022年以來,俄羅斯使用人民幣進行中俄企業跨境結算的數量激增:截至2023年12月,俄羅斯約三分之一的貿易已以人民幣結算。儘管俄羅斯央行自2022年以來未公布其外匯儲備的最新數據,但自全面入侵烏克蘭以來,俄羅斯的人民幣持有量可能已大幅增加。 儘管俄羅斯央行和中國人民銀行共享央行貨幣互換額度,但據報道其使用情況有限,儘管此前有報道稱俄羅斯國內貨幣市場出現人民幣流動性短缺,尤其體現在俄羅斯境內人民幣隔夜貸款利率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研究表明,央行貨幣互換額度和離岸清算銀行促進了人民幣國際化。歐洲復興開發銀行的一項重要研究表明,到2022年底,俄羅斯進口企業的……使用人民幣進行跨境支付結算的比例增加了17個百分點,當第三國與中國人民銀行有活躍的人民幣互換額度且未對俄羅斯實施制裁時,俄羅斯企業與非中國企業之間的人民幣結算比例平均額外增加了4個百分點。此外,研究還發現,當貿易商品為受制裁的兩用物項或工業品時,俄羅斯進口商以人民幣開票的比例顯著增加。 然而,鑑於人民幣持續不可兌換以及中國持續的經常賬戶盈餘,人民幣目前尚不具備取代美元全球地位的條件。這兩項因素分別限制了流動性和人民幣計價資產的供應。
支付系統整合與數字貨幣合作 CRINK也在拓展西方控制的金融平台之外的替代方案。自2014年制裁實施以來,俄羅斯開始發展替代性的國內支付處理系統,推出了Mir卡支付平台和金融信息傳輸系統(SPFS)。中國早在2002年就推出了銀聯卡支付品牌,此後一直主導着中國大陸的國內卡支付市場,使其成為全球最大的卡支付發卡機構。2015年,中國推出了跨境銀行間支付系統(CIPS),用於通過中國人民銀行處理人民幣交易。如今,銀聯和CIPS都在俄羅斯使用,在俄羅斯和中國金融體系之間建立了重要的聯繫。同樣,伊朗的國內支付平台——銀行間信息傳輸網絡(SHETAB)也與俄羅斯的Mir系統相連,這意味着伊朗持卡人可以在俄羅斯境內進行交易,反之亦然。此外,俄羅斯和中國的金融機構還創造性地採用了“鏡像方案”,即協調各自國家進出口商的貨幣持有量,以最大限度地減少跨境支付的需求,同時仍然支持跨境貿易。 此外,CRINK成員國積極推進支付平台創新,例如使用央行數字貨幣(CBDC)。俄羅斯中央銀行和中國人民銀行均在CBDC數字代幣的研發方面取得了進展。俄羅斯和中國還參與了金磚國家促進支付平台創新和數字貨幣合作的努力。中國也參與了旨在促進CBDC之間支付的多邊項目”mBridge”。 CBDC在CRINK成員國的廣泛應用仍遙遙無期,但其促進跨境結算的潛力應引起關注,尤其對於那些密切關注可能規避制裁行為的西方政策制定者而言。 俄羅斯為規避制裁已開始採用加密貨幣等新型支付技術,以及盧布支持的穩定幣等創新舉措。俄羅斯仍對擴大黃金支持的穩定幣的潛在用途抱有濃厚興趣,這表明其決心適應西方的經濟遏制政策。 為遏制日益增長的CRINK經濟聯繫(這可能有助於規避制裁),西方應限制推動替代金融體系普及的“網絡效應”。這可能涉及強制執行互斥性的極端做法——例如,限制使用CIPS或SPFS(後者已受到西方制裁)的銀行使用SWIFT或Visa等西方卡服務——但這會帶來嚴重的金融碎片化風險,從而大幅提高國際交易成本並抑制貿易。一個較為溫和的替代方案是通過創新和持續的全球競爭力來增強西方平台的吸引力,從而鞏固美元的主導地位。
結論 現有數據顯示,CRINK國家之間的合作正在加深,包括擴大雙邊協議、加強能源聯繫、在規避制裁方面相互支持以及努力整合金融和支付系統。然而,與二戰期間的軸心國類似,CRINK國家之間的經濟聯繫遠未充分發展。 自2022年以來,俄中關係的特點是中國對俄羅斯戰時經濟的支持日益增強,能源和電子產品貿易的顯著增長便是明證。伊朗和朝鮮對西方制裁的敏感度較低,這使得它們能夠向俄羅斯提供更直接的軍事支持,例如伊朗在無人機採購方面提供的關鍵援助以及朝鮮提供的人力和彈藥。然而,數據可用性的不均衡可能導致分析結果出現偏差:人們對莫斯科與北京之間的經濟關係了解遠多於對其與德黑蘭或平壤關係的了解,這造成了關鍵的分析空白。 然而,即使在俄中夥伴關係內部,北京對於深化那些不能直接服務於其商業利益的經濟聯繫仍然保持謹慎。例如,自2020年以來中國對俄直接投資停滯不前,以及中國努力實現能源供應多元化,都體現了這一點。在2022年至2023年貿易額大幅增長之後,俄中貿易額在2024年僅略有增長,並在2025年第一季度出現下滑。這种放緩可能反映了莫斯科市場飽和以及北京對二級制裁的擔憂,凸顯了這一經濟夥伴關係的局限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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