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書生》(大學文革恩仇)第五十回 |
送交者: 蘇渝游士 2017年02月03日22:06:37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第五十回,逼招安振邦策劃大圍剿,馬後炮致遠頓悟軍委令 孔振邦部長領了招安“長征紅衛兵”的任務,第二天一早,就帶着一名士兵,直趨紡織系大樓而來。 江東工學院紡織系,座落在校園西南角的一棟紅磚砌成的大樓內,所以又稱為“紅樓”。長征紅衛兵戰鬥隊的隊部就設置在紅樓二樓的一間教室里。隊長蔣明貴是一個身材瘦弱的青年,共青團員,父母都是產業工人。此人能言善辯,頗有些理論素養,運動初期以一篇“論懷疑一切”的大字報聲名鵲起。他拉起的長征戰鬥隊是最早起來造反的紅衛兵組織之一,其成員幾乎清一色是被黨委和工作組打成的“右派學生”。所以長征戰鬥隊曾被院黨委和工作組劃為“極右派組織”,遭到過嚴厲的打擊,這成了他們的光榮歷史。他們自豪的稱自己為“堅定的左派”。蔣明貴也是步行長征赴省城造反的發起人之一,在南京市政府廣場的鬥爭中,他與鄭國中發生了分歧。他認為鄭國中鬥爭不夠堅決,與走資派搞妥協,所以一直拒絕與七.一五兵團聯合。 此刻,蔣明貴隊長剛剛開完了中心組會議,心情十分沉重,正在隊部里,伏在寫字檯上,認真地用毛筆寫一張通告。他寫完了通告隨即在落款處簽上了“長征紅衛兵戰鬥隊、隊長蔣明貴”幾個字,然後直起腰來,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說:“來吧,二位!接着簽字吧。” 他正要將毛筆遞給另外兩個坐在旁邊的頭頭時,忽然,教室門推開了。孔振邦穿着筆挺的軍裝,帶着一個戰士大步走了進來。蔣明貴吃了一驚,放下毛筆,將通告大字報一折,指着門邊的椅子說:“啊,孔副組長啊?請坐,請坐,有何指示嗎?”孔振邦銳利的目光直逼蔣明貴的眼睛。他看出了蔣明貴內心的慌亂,快步走到寫字檯邊,“噢,蔣隊長,忙啊?在寫大字報嗎?一定是一篇高論,能看看嗎?”孔振邦也不待蔣明貴同意,就打開大字報,一看標題,不禁吃了一驚,心想:“看不出,這小子,還滑得像個泥鰍,想跑,那怎麼行?幸虧我及時趕到,否則趙高參的移花接木之計,就要胎死腹中了。” 原來大字報上寫的是:“江東工學院長征戰鬥隊關於自動解散的通告”孔振邦粗略看了一遍說:“呵呵,蔣隊長,好書法!可惜用來寫‘解散通告’了。你們為什麼要解散呢?”蔣明貴強作鎮靜地說:“嗯,嗯,下面隊員要求強烈,經過全體會議通過做的決定。”孔振邦突然朝大字報上拍了一掌“嘿嘿!自動解散?沒那麼簡單吧?”蔣明貴說:“我們自願組織,自願解散,孔部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孔振邦板着臉厲聲說道:“你們是看到市里工人造反軍被取締了,院內七.一五兵團被勒令停止活動了,鄭國中、朱曉宇被拘留審查了,你們害怕了?想溜了!對不對?” 另一個頭頭說:“孔部長,我們怕什麼?我們又沒有反對軍隊,為什麼要溜呢?”孔振邦大聲喝道:“你們沒反軍隊?上個星期晚上反軍大遊行,你們表演得不錯啊!一付慷慨激昂,血戰到底,視死如歸的樣子!怎麼現在想溜?晚了!”蔣明貴急忙說:“孔部長,你們搞錯了,那天晚上我們根本沒有參加遊行。”孔振邦聲色俱厲,指着蔣明貴:“蔣隊長!你不要抵賴?好漢做事好漢當!市軍管會那裡掌握了你們的現場照片!你們猖狂反軍鐵證如山!實話告訴你們,今天我就是奉牛軍長之命,來查證此事!一旦查明堅決鎮壓!決不姑息!鄭國中就是你們的下場!”蔣明貴三人一迭連聲叫道:“冤枉!冤枉!孔部長,那天我們的確沒有去!” 孔振邦面色陰沉、目光像兩把鋒利的劍,直逼三人的面部,凝視良久,忽然口氣緩和下來道:“真的沒去嗎?我倒是希望是市軍管會弄錯了。其實,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大學生,畢業也沒有幾年。平心而論,總不願意看着你們走上絕路。”蔣明貴一聽孔振邦話有轉機,趕忙說:“真的,我們真沒參加,我們是擁護解放軍的,請孔部長回去向牛軍長稟明,一定是誤會了。”孔振邦轉怒為喜說:“噢?如果你們真的沒有參加反軍遊行,我倒要佩服你們有見識,有眼光!識時務者為俊傑,那你們何必要解散呢?只要你們擁護軍隊,我們就支持你們,長征戰鬥隊可以發展壯大起來成為兵團。以後,你蔣明貴就是蔣司令!今後院領導班子你們也有一席之地。你看好不好?怎麼樣?呵呵呵。” 蔣明貴聽了暗自驚喜,做大山頭,當上司令,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可是長期以來在與七.一五兵團的競爭中長征戰鬥隊一直處於下風,始終是胡傳奎的隊伍“十幾個人、七八條槍”發展不起來。如果有了軍隊的支持,那情況肯定就不一樣了,鳥槍就要換炮了!可是軍隊既然打擊了七.一五兵團,怎麼會支持我們呢?蔣明貴將信將疑地說:“那當然好,可是……你們有什麼條件嗎?”“哈哈哈!蔣隊長你這就開玩笑了,解放軍按照毛主席的指示,支持革命左派,還講什麼條件嗎?當然,你們應該有一個擁護軍隊的態度,但這可不是講條件。”蔣明貴欣喜地說:“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們堅決擁護,支持人民解放軍!” “那很好!”孔振邦雙手拿起解散通告,“嘶啦!”一聲,將大字報撕成兩半,說:“你們長征紅衛兵不必解散了!照常活動!”蔣明貴完全沒想到軍隊會這樣支持他,受寵若驚地說:“對對對!解散通告不用寫了!謝謝孔部長對我們的支持!”說着拿起被孔振邦撕成兩半的大字報揉成一團,用力摔在地上。孔振邦看着笑了起來:“呵呵!不過你們還得寫個通告!”“啊?孔部長,你說什麼?還是要寫通告?”蔣明貴不解地望着地下的大字報。“對啊!小蔣同志!不是解散通告,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們應該表個態。好吧!這個通告我來幫你們起草。”孔振邦說着坐下來,拿出紙筆,一揮而就,遞給蔣明貴說:“你們看一看,就按此抄好,立即貼出去!”蔣明貴接過信箋紙,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 長征紅衛兵戰鬥隊關於目前時局的聲明通告 當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正在向縱深發展,偉大領袖毛主席指示人民解放軍要支持真正的左派革命群眾。我市和我院的階級敵人感到自己末日的來臨,掀起了一股反對解放軍的逆流。對此我長征紅衛兵特作聲明如下: 一,人民解放軍是偉大領袖毛主席親手締造,林副統帥直接指揮的人們軍隊,是無產階級專政的柱石,我們堅決擁護、堅決支持我市軍管會、247軍和我院支左小組的一切支左法令、措施、和行動。 二,幾天前我院舉行的反軍大遊行,是完全錯誤的!我們堅決反對一小撮階級敵人反軍,亂軍的反革命逆流! 三,堅決擁護,支持市軍管會取締市工人造反軍等反革命組織和停止我院七.一五兵團一切活動的正確措施! 四,堅決擁護,支持市軍管會對鄭國中、朱曉宇等反動學生採取的專政措施! 五,革命不分先後,我們熱烈歡迎原保守組織的成員反戈一擊,共同深入揭批走資派、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 六,誓死保衛毛主席,誓死保衛黨中央,誓死捍衛鋼鐵長城——中國人民解放軍! 蔣明貴看着孔振邦起草的通告額上沁出了冷汗,沉吟不語:“這,這不是要我們放棄造反原則嗎?,這,這不是要我們公開背叛同一個戰壕里的戰友七.一五兵團嗎?這不等於是繳械投降嘛!……”孔振邦等得有點不耐煩大聲說:“怎麼樣啊?蔣隊長,睡着了嗎?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對解放軍還信不過?”蔣明貴避開孔振邦咄咄逼人的目光,垂着頭仍然默不作聲。孔振邦忽然站起來,猛拍一下桌子說:“好了!我還有事,你是要當反動學生,還是要當左派紅衛兵司令!是要當座上賓,還是要當階下囚!你們選擇吧!我要走了!明天其它戰士再要來,情況就完全不同了!”說完孔振邦站起身來就朝外走。當他走到教室門口時,蔣明貴突然驚恐地失聲叫道:“孔,孔部長!請,請留步!我,我們同意發,發通告!”孔振邦停住了腳步,慢慢回過身,走過來,拍拍蔣明貴的肩膀說:“蔣司令!懸崖勒馬這就對了!一定要站穩階級立場!你這才是緊跟毛主席的革命路線!” 長征紅衛兵戰鬥隊的“關於時局的聲明”一貼出,猶如爆炸了一枚震撼彈,在院內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支左小組精心組織的對七.一五兵團的大圍剿展開了!譚世寶、錢成根等一批原紅旗兵團的成員,搖身一變成了長徵兵團的核心力量。他們在校園內到處刷出大標語“堅決擁護解放軍鎮壓反革命!”“徹底粉粹七.一五兵團的反軍、亂軍反革命逆流!”“堅決揭發、批判反動學生鄭國中、朱曉宇……的反革命罪行!”“敵人不投降,就叫他滅亡!”…… 與此同時,七.一五兵團中心組成員、總部工作人員、基層戰鬥隊負責人,兩百多人全部被集中隔離起來,舉辦“整頓學習班”。將文革以來的重大事件,比如,支持工人造反軍、組織反軍大遊行、圍攻解放軍、衝擊工作組、步行赴南京請願、揪斗省市領導,揪斗院內外幹部群眾、衝擊檔案室、大搞打砸搶,……,都定為“反革命事件”。將其列出,梳成“辮子”,一一排查,上綱上線,人人過關。對於鄭國中、朱曉宇等已定性的五個反動學生更是大會小會連番批鬥。與此同時,為了表明牢牢把握鬥爭大方向,和製造鎮壓恐怖氣氛,在全院掀起了又一波的批鬥“地、富、反、壞、右”分子和走資派、反動學術權威的浪潮。可憐文革以來一直戰戰兢兢、不敢亂說亂動的,已經是老弱病殘的“地、富、反、壞、右、資”分子們再次遭到殘酷蹂躪。又有一批再也經不住煎熬的生命離開了人間地獄,到真正的地獄去尋求解脫了!其中包括一位七.一五兵團的花季女勤務員史文秀,因被打成反動學生,反軍小爬蟲,不堪批鬥驚嚇,摧殘,而跳樓身亡了! 江東工學院又一次陷入了腥風血雨之中!然而,大自然的輪迴還是我行我素。嚴寒的冬季終於過去了,春天又悄悄地回到了江南。大地又披上了綠裝,寄暢園裡溪水淙淙、桃紅柳綠。可是季節的變遷絲毫沒有改變紅衛兵心中的壓抑和彷徨。 劉致遠、葛承光、徐正洪、顧得志四人正在六角亭上打撲克牌,一則消磨時光,二則躲避校園裡的恐怖氣氛。葛承光一面發着牌,一面嘆了口氣說:“想不到啊!文化大革命竟以這樣鎮壓反革命的方式‘勝利’結束了!”徐正洪說:“小諸葛,你說什麼文化大革命結束了?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葛承光說:“老夫子,你也太不敏銳了,這不明擺着嘛?軍管、整頓、專政,三步曲,然後一切歸於正規,這不就是運動收尾了麼?”顧得志說:“依我看是該收了!這一會兒左派,一會兒右派;一會兒是革命小將,一會兒又是受蒙蔽群眾,這亂七八糟的日子真受夠了!” 劉致遠聽着三人談話,默不作聲。小諸葛說:“劉才子,你怎麼看?幹嗎不說話,心事重重的樣子?”劉致遠說:“小諸葛的感覺不錯,運動是有收的意思。否則毛主席要派軍隊來軍管、支左幹什麼?孫子兵法雲,‘兵者,兇器也’不到關鍵時刻,毛主席是不會用軍隊的。可是,運動又決不能就這樣收了!”顧得志說:“劉才子,你還意猶未盡嗎?我可是毫無興趣了,越早收越好!”劉致遠說:“老顧啊,如果就這樣收草草收場?那將有多少造反派被打成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啊?肯定要超過五.七年‘反右鬥爭’被打成右派分子的十倍、百倍!那是一個怎樣可怕的局面啊!鄭國中、朱曉宇這些人就永世不得翻身了!我們在坐的能不能逃脫,也很難說哩!”經劉致遠一說,小諸葛憂心忡忡地說:“劉兄說得對,運動不能就此了結!你看牛軍長和那個范傻兒師長,殺氣騰騰的樣子。他不把你我都打成反革命,是不會罷休的!” 徐正洪說:“我一直搞不明白,毛主席明明是要軍隊支持左派群眾,可247軍為什麼反其道而行之,鎮壓我們呢?肯定是他們情報搞錯了!”葛承光說:“搞錯了?我看不那麼簡單,據說247軍的幹部家屬,清一色的都是保皇派。他們是故意對毛主席,中央軍委的命令陽奉陰違!”顧得志說:“對呀,我也覺得他們是這樣!是故意和毛主席指示對着幹!”劉致遠聽着苦笑了兩聲:“呵呵,我覺得你們都錯了!你們又受蒙蔽了!”小諸葛說:“噢,我們都錯了?那你是什麼高見?”劉致遠說:“我感覺鎮壓造反派就是上面的意思!至少中央軍委、林彪副主席就是這個意思,毛主席也是贊成的。所以247軍不過是奉命行事。他們並沒有搞錯!也說不上陽奉陰違!” “啊!?……”三人聽了一齊驚叫起來,小諸葛急切地問:“保皇派他們就是這麼說的,247軍執行的毛主席的指示。致遠,你怎麼跟保皇派一個看法啊?你有什麼根據嗎?247軍將幾十萬人的組織定為反革命組織,這麼大的事,難道不需要軍委,毛主席的命令批文嗎?”劉致遠答道:“嘿嘿,命令批文,也許有,也許沒有,也許是老佛爺“口諭”!恐怕這輩子也不要想弄清楚了。當年918事變,蔣介石有沒有手令,命令張學良退出東三省?到現在多少年了?還是個迷哩!”顧得志說:“那你有什麼根據說,247軍是執行的軍委指示?”劉致遠說:“根據太明顯了,只要把中央軍委的‘八條命令’看清了,你就明白了!”徐正洪說:“噢,軍委八條是支持造反派的嘛,怎麼是要鎮壓造反派呢?”劉致遠說:“你們想‘一月革命風暴’以後,全國形勢一片大好,保皇派紛紛垮台,造反派已經是一統天下了,此時有何必要用軍隊來支持造反派?”小諸葛想了想說:“對呀,這事是很蹊蹺,軍管是毫無必要嘛!軍隊究竟是來支持造反派,還是來奪造反派的權啊?” 劉致遠又說:“軍委八條關鍵就是第一條:‘必須堅決支持真正的無產階級革命派,爭取和團結大多數,堅決反對右派,對那些證據確鑿的反革命組織和反革命分子,堅決採取專政措施。’這裡,根本迴避了造反派這個名稱,那麼文件中的‘右派’、‘反革命組織’究竟指的誰呢?”徐正洪說:“咦,對啊!文件為什麼不指明支持革命造反派呢?這樣不就不會搞錯了嗎?247軍要陽奉陰違也就沒有空子好鑽了嗎?”劉致遠繼續分析道:“所以文件在‘無產階級革命派’前面加上‘真正的’一詞,用意就是提醒各部隊,造反派並不等於無產階級革命派,相反,在黨組織的傳統觀念中,‘造反派’一貫是被看成‘右派’的。至於‘反動組織’嘛?既然‘保皇組織’都已跨台,已經不存在了,也沒有什麼別的組織了,不是指你‘造反派組織’又是指的誰呢?” 經劉致遠這樣一分析,大家都傻了眼,撲克牌也沒心思打了。既然這就是毛主席、林副主席、中央的意圖,那一切都完了,只得束手待斃,等待挨整了。“右派”、“反動學生”的帽子似乎正在向各人的頭上紛紛壓下來。畢業分配工作是不要想了,隨之而來的是判刑、勞動教養,最起碼也是管制勞動,以及沒完沒了的批鬥。再下來就是田老師、孫教授可怕的下場了!想到還沒走上工作崗位,一生的前途就此葬送了。什麼“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豪情,抱負,完全付之了東流!一股悲觀絕望的烏雲籠罩在六角亭中。 沉默了一會,小諸葛心有不甘,憤然叫道:“可恥!‘引蛇出洞’!原以為文化大革命,與五七年反右不一樣,現在看來還不是‘引蛇出洞’嗎!只不過,這次引蛇游得更遠一些罷了!紅衛兵還是被欺騙了!可恥啊!”老夫子慌忙說:“小諸葛,你小聲點!劉才子!你為什麼不早分析呢?早知如此,我們還參加什麼請願遊行啊!”顧得志說:“早知如此,我們當初就不該響應毛主席號召,起來造反了!”劉致遠聽了三人不住地抱怨,無可奈何地苦笑了兩聲說:“事已至此,各位也不必過於煩惱了!劉少奇、彭德懷都不能預料,我哪能事先預料得到?只能是事後分析,放個馬後炮罷了。一家之言,也不一定對,不過,估計上層鬥爭一定很複雜,不要說我們現在搞不清,就是幾十年後也不一定弄得清!算了,算了,我們小人物還是繼續打牌罷!”說着劉致遠用力摔出一張牌來。但是他的下家小諸葛還在激動之中,思緒紛亂,遲遲打不出牌來。 正在此時,周靜茹從九曲橋上跑了過來,一面喊道:“致遠!致遠!你們都在這裡啊?有重要消息!”劉致遠眼睛看着牌,漫不經心地問:“有什麼重要消息啊?是不是軍管會又有什麼通告、命令?”周靜茹喘着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說:“你們看!‘首都來信’!”小諸葛拿過來一看,奇怪地說:“咦,是楊克思的信,怎麼會寄到你這裡?”周靜茹說:“楊耀強是兵團派到北京去向中央文革小組反映情況的。他得知鄭國中、朱曉宇他們被拘留了,所以就把信寄到我了這裡了。你們快看看,真的很重要!”小諸葛抽出信箋來,與劉致遠兩人一齊看。忽然,小諸葛把一張王牌往桌上一拍,激動地喊道:“好!好!天大的好消息!‘王牌’出手了!‘炸彈’出手了!我們沒有錯!我們還是響噹噹的革命左派!”徐正洪,顧得志二人聽得愣住了,趕快搶過信來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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