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書生》(大學文革恩仇)第五十一回 |
送交者: 蘇渝游士 2017年02月05日18:36:51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第五十一回,反逆流北京來信敘真情,闖禁地靜茹傳書托假意 眾人看了楊耀強的北京來信,就像頻臨死亡的人打了一針強心劑似的,興奮了起來。六角亭中忽然烏雲消散,變得陽光燦爛起來。小諸葛說:“太好了!毛主席出來支持造反派了!我們有救了!文化大革命有救了!”劉致遠拿過信來,只見楊耀強在信中寫道: 靜茹同志,轉兵團總部,鄭國中、朱曉宇同志: 諸位好,最近首都文化大革命的形勢風雲突變。前一段時間全國出現了一股鎮壓造反派的浪潮。現在已經真相大白,這是一股自上而下的,有預謀的,反對文化大革命的,反革命復辟逆流!中央文革首長稱之為“二月逆流”。當前一場反擊二月逆流的殊死鬥爭,正在首都和全國範圍內迅猛展開。現將近日首都動態摘要如下: 1,二月十八日深夜,偉大領袖毛主席親自召集政治局部分委員開會,對策動這股逆流的譚震林、徐向前、陳毅等人進行了嚴厲的批評,譴責,指出他們搞復辟,搞翻案的罪行,責令他們作檢討,並連續數天召開政治局會議對他們進行揭發批判。 2,三月八日,北京十幾個造反派組織召開了“擊退資本主義復辟逆流誓師大會”,北京街頭到處貼出了“炮轟譚震林”、“譚震林頑固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必須徹底批判!”等大標語。當天下午,譚厚蘭帶領一千多名北師大學生,衝進北京“農業展覽館”,喊出了“打倒譚震林”、“譚震林的黑報告,是二月逆流的宣言書”、“譚震林欺騙毛主席,罪該萬死”等口號。 3,三月十日下午,謝富治副總理和中央文革成員王力、關鋒同志到農展館,表示堅決支持譚厚蘭的革命行動,帶頭高喊“打倒譚震林!”、“反擊二月逆流”等口號。 4,三月十四日,“首都紅代會”舉行有十萬餘人參加的 “痛擊自上而下的資本主義復辟逆流”的示威遊行,示威口號有:“堅決打退從上到下的資本主義復辟逆流”、“把反攻倒算的譚震林揪出來鬥倒斗臭”、“誓死保衛中央文革”、“誰反對毛主席就打倒誰”、“打倒譚震林”。 5,三月十八日,大雨滂沱。北京工人體育場召開了十萬人的批鬥大會。“帶槍的劉鄧路線”的頭面人物,和二月逆流的黑幹將,彭德懷、陳毅、葉劍英、徐向前、聶榮臻、譚震林、賀龍等四十七人被揪到會場,在雨中接受批鬥。 6,四月十日,清華大學紅衛兵召開批鬥王光美大會。 根據形勢的發展,可以肯定,江東市軍管會鎮壓造反派也是“二月逆流”的一部分,是完全錯誤的,江東市工人造反軍和江東工學院七.一五兵團必將很快得到平反糾正,黑暗即將過去,曙光就在前面! 另外,247軍軍長牛大忠正在北京參加中央召開的軍級幹部支左工作會議,我們將密切注意動向,及時向總部報告。 楊耀強於北京 楊耀強信中所謂“二月逆流”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幾十年以後的今天,很多地方仍然是個謎。總的來看這是上層權力鬥爭達到白熱化的反映。 本書第四十二回中有言,早在一九六六年十一月,毛澤東最後一次接見紅衛兵時就已表露出對運動厭倦之意,有了收束運動的想法。當然,他是打算在打倒劉少奇為首的一大批“走資派”的前提下,讓文化大革命高奏凱歌,實現“軟着陸”。然而毛澤東過於相信自己的絕對權威,低估了反對文化大革命的力量。由此,林彪抓住機會主持中央軍委,順利制定了包藏鎮壓造反派目的的“軍委八條命令”從而揭開了“二月逆流”的序幕。所謂“二月逆流”大體上是由密切相關的兩個戰場構成,一是全國範圍的打擊造反派,“鎮壓反革命”運動,二是中央最高層的“清君側”的政治較量。 第一戰場,鎮壓反革命是殘酷的、腥風血雨、名副其實的白色恐怖。軍委八條命令一公布,全國軍警雷厲風行,鐵腕打擊、其中最典型的例子是震驚全國的青海“二二三血案”。二月三日,青海西寧駐軍以《軍委八條》為尚方寶劍,舉行“支持革命派,鎮壓反革命”的武裝遊行。同時逮捕了造反派“八·一八”組織的幾名“壞頭頭”,進行遊街示眾。二月十四日,宣布對青海日報社實行軍事管制,並派部隊包圍了報社,要求報社中的造反派組織撤離,遭到拒絕,雙方僵持九天九夜。二月二十三日,西寧市衛戍區司令部發布通令,取締反革命組織“八·一八紅衛戰鬥隊”。與此同時,軍區副司令員趙永夫親自指揮部隊,武裝占領青海日報社,到了下午一時,趙永夫悍然下令部隊向抗議的群眾開槍,釀成打死群眾一百六十九人,傷一百七十八人的大慘案! 令人不解的是,趙永夫不過是個副司令員,在部隊強行接管青海日報社時,他曾電報請示蘭州軍區,遭到蘭州軍區的明確拒絕。趙永夫怎麼敢對蘭州軍區的指示不予理睬,而一意孤行呢?當時在西寧的街頭上,出現了“林副主席來電”的大字報說:林彪稱讚趙永夫“你們打得對,打得好!”的大標語。而據當時任林彪秘書的張雲生後來回憶,林彪聽到“誤傳”的“林副主席來電”後,他也只是一笑了事,似乎已是默認自己和中央軍委是同意開槍鎮壓的。不管究竟是否“誤傳”,林彪對自己直接統帥的軍隊造成幾百條鮮活的人命的損失只是“一笑了之”,已經可以看出林彪對人命的冷漠和殘酷,同時也暴露了全國範圍的“二月鎮反”的總後台很可能正是中央軍委、林彪,而並非是地方軍隊的擅自行為。至於林彪後來在軍以上幹部會議上又公開逮捕趙永夫,不過是在毛澤東已經表態反擊二月逆流以後,林彪與毛澤東“保持一致”的急轉彎動作罷了。 至於第二戰場,中央高層的“清君側”的政治較量,就更具戲劇性了。軍委八條命令的發布、全國各地鎮壓反革命的迅猛展開,大大刺激了當時尚未打倒的“老軍們”和“老臣們”的神經。加上毛澤東在看到譚震林的一份報告後,作了批示認為,黨政機關、工廠、農村、學校、商業等單位內部,確實混進了少數壞人,並強調“這些人在運動中自己跳出來是好事,基本上把問題暴露出來了,應由革命群眾認真查明,然後分別輕重,酌情處理。” 毛澤東的“酌情處理”,到了下面就變成了血腥鎮壓,可見,鎮壓也是毛澤東的本意,他是打算通過打擊,遏製造反派的氣焰,讓文化大革命按照他的理想歸於結束。這更加激發了“老革命”們老驥伏櫪的危機感。他們在文化大革命中靠邊站、權力被剝奪,吃了不少紅衛兵的苦頭,憋住一肚子火,豈能讓文化大革命就此“軟着陸”?他們認為歷史上“老臣謀國”“清君側”的時機已到,就來了個敵退我進,對江青、陳伯達、張春橋等為首的中央文革小組,發起了一輪類似歷史上多次發生的“清君側”的凌厲的攻勢,即所謂“大鬧京西賓館”和“大鬧懷仁堂”。 “大鬧懷仁堂”的真相是,一九六七年二月十四日下午三時,周恩來在懷仁堂召開會議。一些“老臣們”藉機大發心中的牢騷和不滿。葉劍英對上海市改為“上海人民公社”未經政治局討論批准,表示出極大的憤懣。並說“各地都有一幫右派在造反,他們哄搶檔案,查抄檔案,衝擊軍事機關……”主張“對那些敢於向無產階級專政宣戰的反革命分子,要堅決鎮壓,決不手軟……”徐向前說:“這回我們派上用場了,大奪權以來,全國到處混亂得一塌糊塗,連大軍區、小軍區都受到衝擊,軍隊不表態的確不行了。”譚震林對陳毅說:“陳老總,咱們可不能只是發發牢騷就算了,底下的群眾斗不贏他們,我們上頭得鬥垮他們呀,不然,他們更是無法無天了。”李先念說:“中央文革小組不倫不類,本身就是一個奇奇怪怪的組織……再不給他們點措施,中國就徹底亂套了。”陳毅說:“懷仁堂這邊我和譚老闆(譚震林)打衝鋒,軍委會議那邊有葉帥、徐帥,你們放心吧,大家等待的就是時機。現在衝鋒號已經吹響了,我們不上陣衝殺還行嗎?” 在二月十六日國務院和中央文革碰頭會議上,“老臣們”同中央文革小組發生了激烈的交鋒。譚震林拍着桌子大罵:“你們中央文革小組的目的,就是專整老幹部。你們把老幹部一個一個打光……革命到頭來落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們所謂的群眾是什麼?就是蒯大富之流。蒯大富之流是什麼東西?就是一個反革命!”“我跟毛主席跟了四十年,到四十一年我不跟了,我一不該參加革命,二不該加入共產黨,三不該跟着毛主席幹革命。讓你們這些人跟着他干去吧!我不幹了!砍腦袋,坐監牢,開除黨籍,我也要鬥爭到底!”“我就是和你們斗,我還有三千御林軍。” 陳毅氣得臉色發青,哆嗦着嘴唇說:“這一次是黨的歷史上鬥爭最殘酷的一次,超過歷史上任何一次。我看不僅這次是錯誤的,而且延安整風也是錯誤的。”李先念說:“現在可以說全國範圍內都在大搞逼、供、信。不但老幹部們挨整,連他們的子女也挨整。把“紅衛兵聯合行動委員會”打成反革命就是證明。聯動怎麼是反動組織?……”“全國到處搞路線鬥爭,把許多老幹部都傷害了。”葉劍英說:“我搞了這麼多年革命,從來沒見過什麼大串連……我根本不贊成!”徐向前說:“中央文革關於軍隊院校文化大革命的五條指示也不正確。”“連國民黨都沒達到的目的,他們達到了。” 除了會上發動攻擊以外,“老臣們”還紛紛給自己的老部下鼓勁,向自己的同事吹噓在懷仁堂,“打了一個大勝仗!”徐向前以“全軍文革小組”組長的身份,向各地打電話,要支左部隊放手大干,說:“現在有了尚方寶劍(指中央軍委八條),誰是左派,誰是右派,由你們定。他們(造反派)自封不行!”由此可見,全國各地包括江東市的鎮壓反革命,並不是下面軍隊的擅自行為。當江東市247軍宣布市工人造反軍為反革命組織、取締江東工學院七一五兵團時,牛大忠軍長是否也得到了中央軍委全軍文革小組的電話,甚或如謠傳所說得到了上面的書面批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毛澤東對於全國的文化大革命忽然變成了“鎮壓反革命運動”起先並不介意,只要全黨、全國上下肯定文化大革命運動的偉大、正確,鎮壓造反派正是他老人家勝利結束文化大革命的必要步驟。然而,他發現事態的發展出乎他的預料,以他夫人為首的中央文革小組由於脫不了與造反派的干係,受到老帥們,和大臣們“清君側”炮火的猛力攻擊,處於四面楚歌,岌岌可危的境地,大有被指為全國的反革命分子的總後台的可能。這等於證明所謂劉少奇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沒有錯,而毛澤東發動的文化大革命是徹底的錯誤。 毛澤東感到無法忍受,龍顏大怒,但是這一回他沒有寫“我的第二張大字報”了。而是在老帥們大鬧懷仁堂的第三天,即二月十八日,毛澤東召集周恩來、李富春、康生、葉劍英、李先念、謝富治、葉群等人開會。毛澤東非常激動、非常氣憤地講:“我聽說二月十六日下午有人在懷仁堂鬧事,反對中央文革小組。反對中央文革小組就是反對我,反對我們這個黨嘛!這半年多來,中央文革做了大量工作,伯達、江青、康生等同志都做了大量工作,你們看見了沒有?”“譚震林、徐向前、陳毅向黨發難,滿口放屁!”“中央文革小組堅決執行了八屆十一中全會精神,成績是第一位的,是主要的。如果打分的話,我看可以打九十七分。你們誰反對中央文革,我就堅決反對誰!你們想否定文化大革命,我告訴你們,這絕對辦不到!”“你們都想鬧事,那就鬧嘛!無非是文化大革命失敗,我馬上走,林彪同志也走,我們重上井岡山,重新鬧革命。你們說江青、陳伯達不行,那就把文革小組改組,讓譚震林當組長,陳毅、徐向前當副組長,余秋里、薄一波當組員,再不行,把王明、張國燾都請回來。力量還不夠,那就請美國、蘇聯一塊來!你們把江青、陳伯達槍斃!康生充軍,其它人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這下總行了吧!這下就達到你們的目的了吧!” 毛澤東以他凌駕於黨國之上的至高無上的地位,以“君王一怒伏屍千里”的威力,輕而易舉就挫敗了“老臣”們的“清君側”圖謀,維護了夫人為首的中央文革的地位。隨即,他又親自號召,發動了席捲全國的“反擊二月逆流”的運動。由此一場波濤洶湧的反擊二月逆流的運動,又迅速在全國開展起來,本想靠港整休的文化大革命航船,又匆匆升起風帆,跌跌撞撞地在“偉大舵手”的導引下駛向驚濤駭浪的深淵! 高層權力鬥爭的反覆,意外地給造反派帶來了一線生機。當下,劉致遠看完了楊克思的來信,心中亦憂亦喜。喜的是毛主席親自領導反擊“二月逆流”,江東工人造反軍、七.一五兵團平反有望、東山再起指日可待。憂的是,看這些黨國肱骨老臣們,犯顏抗爭,慷慨陳詞,為的只是奪回自己失去的權力。他們心目中並無半點民眾的苦難,對於一批又一批的無辜民眾被打成右派、反革命、抓捕入獄,甚至慘遭槍殺竟然無動於衷,在“偉大領袖”面前竟無一句為民請命之言,開口閉口都是老幹部如何如何受委屈,老幹部的子女如何如何受冤枉。唉!比封建時代拼死抗諫的忠臣風骨都差多了!運動照這樣繼續下去會是民眾之福嗎?“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哪!”劉致遠不禁嘆道。 小諸葛說:“劉兄,不必感嘆了,現在是我們如何迎接江東市和我院反擊二月逆流的大好形勢了!”徐正洪說:“楊克思這封信很重要,要儘早讓鄭國中、朱曉宇他們看到。”顧得志說:“對呀!是得儘快把信交給他們,可他們現在整天被關在圖書館裡挨批鬥、寫檢查,控製得很嚴,怎麼交給他們呀?”劉致遠看着手中的“首都來信”說:“是啊,是啊,這怎麼交給他們呢?”大家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忽然周靜茹說:“我有辦法,還是我去交給他們。”劉致遠說:“靜茹,你有什麼辦法?你是想去找孔振邦吧?此人很有頭腦,你有把握瞞過他嗎?”周靜茹說:“你們放心,我自有辦法。”說完周靜茹拿起楊克思的信放進口袋,就離開了寄暢園。 周靜茹回到學校,就直接去支左辦公室,她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孔振邦打開門看到是周靜茹,驚喜地問:“靜茹啊,怎麼是你啊?有什麼事嗎?快請進!”周靜茹走了進去。但見室內煙霧騰騰,范志民與一個背對着門的人,正在寫字檯邊一面抽煙一面得意地交談。此人聽到孔振邦叫“靜茹”猛然回過頭來,不由得令周靜茹吃了一驚,原來此人正是好久沒露面的趙新元!“咦,是趙老師啊?好久沒見了!你還好嗎?”趙新元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周靜茹,顯得有點緊張,站起來說:“是,是啊……還好,最近解放軍來了,我的處境好了些。”然後轉向孔振邦說:“孔部長,原來你們認識啊?”孔振邦說:“是啊,我們從小是鄰居。” 范志民看到忽然進來一個美女,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在煙霧繚繞中裊裊婷婷,簡直像仙女下凡一般。驚得他瞪大了眼睛,張着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愣了一會才滿臉堆上笑來說:“紅,紅衛兵小將,女,女士,快請坐,有,有何見,見教?”周靜茹笑了笑說:“不坐了,振邦哥,我要見鄭國中和朱曉宇!”孔振邦說:“你找他們幹什麼?”周靜茹說:“是這樣,上回朱曉宇查抄我們文藝宣傳隊,好多資料被他們搶了去。現在我們急需要排練歌劇白毛女找不到劇本,我們要他們馬上交出來!”范志民趕忙插上來說:“噢,原,原來如此!行,行,這是他們的又,又一條罪行!打砸搶分,分,分子!我們堅,堅決支持你們,揭發他們的罪行!”孔振邦說:“這好辦,我們這裡有事,走不了,我給你寫個條子,你直接到圖書館去找譚世寶。”…… 周靜茹拿着孔振邦的條子,剛走出支左辦公室,從背後門裡就傳出了范志民的大笑聲:“哈哈哈,好,好一個大美人,孔,孔老弟!你真有眼,眼光!你艷,艷福不淺吶!什,什麼時候請,請我們喝喜酒啊?……”周靜茹氣得塞住耳朵,一路小跑,來到了圖書館大樓。因為不久前有人跳樓自殺,現在圖書館四周更加戒備森嚴了,到處布滿了支左組員和長徵兵團的紅衛兵。 鄭國中和朱曉宇被關在一間原來的閱覽室里,地上鋪着地鋪,兩人蓬頭垢面、形容憔悴,各自趴在一張課桌上寫檢查。譚世寶現在是“整頓學習中心組”的組長。他和錢成根戴着長徵兵團紅衛兵袖章,手裡各拿一根皮帶,神氣活現地坐在門口。譚世寶翹着羅圈腿,指着鄭國中說:“你們兩個替我老老實實的檢查交代罪行!否則莫怪我不客氣!”瘦猴錢成根舞着手中的皮帶說:“上回朱曉宇你斗我們,逼我們銜稻草,現在看看是誰笑到最後?你們可是解放軍定了性的反動學生,這回要想再翻案,是不可能了!還是不要耍滑頭,好好交代,爭取少坐幾年牢吧!”。 正說着,一個支左隊員帶着周靜茹走了進來。周靜茹說明了來意,讓譚世寶看了孔振邦的字條。譚世寶說:“好啊!鄭國中你們又多一條打砸搶的罪狀!要補充到檢查中去!”然後對周靜茹說:“好吧,你問吧!”周靜茹走到朱曉宇的面前,背對譚世寶,向朱曉宇使了一個眼神說:“朱曉宇!上次是不是你帶人來抄砸紅旗文藝宣傳隊的?”朱曉宇抬起頭來有點狐疑地說:“是,現在看來這件事我們做錯了,我們向你們賠禮道歉。”周靜茹說:“我們很多樂器、道具、劇本、曲譜都被你們搶走了,你們要立刻還回來,我們排練節目馬上要用!”瘦猴說:“必須立刻還!你們七.一五就是土匪強盜!影響了排練,你們罪加一等!多判五年!”朱曉宇說:“是是是,東西應該在機械系大樓里,但我記不清有哪些東西了。”周靜茹打開背包遞過去一個文件夾,說:“你看看,這是遺失的物品清單!你們必須如數還回來!”朱曉宇剛伸手要接,譚世寶一把奪了過去,打開翻看,又抬頭以懷疑的目光看看周靜茹。清單共有十多張,儘是樂器、道具、資料……列得詳詳細細,譚世寶看到連鼓槌也列在上面,笑了起來,也看不出什麼破綻,就將文件夾朝朱曉宇一丟,說道:“嘿嘿,強盜!簡直是強盜!朱曉宇!你們必須還回來,一根鼓槌也不能少!”周靜茹說:“清單你們看仔細了!後天我就來拿東西!”這時瘦猴來叫譚世寶去吃中飯,兩人將閱覽室“牢房”門一鎖,拿起飯碗就走了,周靜茹也只得跟着離開了閱覽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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