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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頻

【《明鏡月刊》編者按：2017年2月15日，明鏡集團總裁何頻在《明鏡編輯部》第71期電視節目中與深圳報業集團《香港商報》前助理總編龍鎮洋以“中共媒體在香港的咦鞣絞健睘軛}對談。本刊經授權發表記者所整理的對談文稿。】

習的回頭路

何：那麼到了現在，烏坎已經完全被鎮壓下去了，那些通過村民委員會選舉產生的領導人，或者是村民委員會主張來維護自己權利的人都被判刑了，被抓起來了。那你覺得是不是胡春華個人的投名狀，還是又回歸到原來中共本來的面目呢？

龍：這個我覺得，怎麼說呢，肯定不是胡春華的這個層面的。因為我覺得汪洋當時的處理沒有任何過份的地方，也是依法在處理，雖然說他實際的目的是有引導二次改革，就是基層民主成長的這個意思，但是這兩年等於是把它翻案了，重新把它翻過來。這個肯定不是胡春華的意思，而是習近平的意思。因為烏坎這個事件就有點像……大家當時的聯想就是，這就是二次改革，就是小崗村，烏坎村就是當年的小崗村，也是從基層開始。在大家對未來的判斷裡面，它是扮演著一個標幟性的事件。所以呢，為了扭轉這個方向，習近平和他的人馬吧，是整個把這個方向扭過來，就說我大力地支持文革，支持那些毛左，要支持毛澤東的聲音能夠起來，然後反對毛澤東的聲音受到激烈地攻擊和打擊，然後改革的這些新的動作，也要全部給打壓下去。

何：你覺得毛左現在在中國這種現象的回歸是中共已經缺乏其他的理論的支橕，他沒有其他的，完全缺乏信心了，沒有理論創新，必須借著毛澤東這套方式來支橕他現在的作為統治的某一種他們自認為的合法基礎，還是他們真的就認為毛澤東這一套是真的能夠解決中國的問題？走向民主化就會失去他們的特權，或者中國也會亂，等等等等。不管怎麼樣，他們的邏輯到底是怎麼回事？按照你的理解，是他真的想回到文革嗎？如果回到文革，首先應該否定改革開放啊，對吧？

龍：對。我覺得可能是一種利用吧，他不一定真正認同它。你說習近平，就算他青春期是成長在文革時期，毛澤東，就是當年共產黨的那套，特別是毛澤東的那套，在他們的心靈和整個思維裡面，占有連他們可能都不自覺的那種潛意識的影響，這個肯定是有的，但是我覺得他們不至於，就說習近平不至於認為文革那套就完全能夠是一個正確的道路，我覺得他只是一種暫時的利用。

何：工具性的使用。

龍：工具性的利用。有點像慈禧太后當年利用義和團，是一個性質。

何：但是問題是，民智已開，也不能說完全開了，中國有一些老百姓還是滿糊塗的，對吧？但是畢竟有相當一批人民智已開。那麼你用這樣一種手法，陳舊的手法，而且是中共自己已經否定的手法——因為中共已經早就肯定了文革是一個錯誤的做法嘛，這個沒有什麼疑問的嘛——那麼你這樣的話，會不會現在已經造成了基層幹部也好，中層幹部也好，中國的民眾也好，或者中國的集團精英階層也好，某種錯亂？還是覺得有其他因素，你覺得有其他的後果？

龍：錯亂錯亂，這個錯亂是肯定的。包括我在深圳的時候接觸過一些……北京有很多退休的幹部是在深圳住的，是高幹，包括他們自己內部，包括瞭解習近平家族裡面的人的那些人，他們都在說，他們都在背後議論，這習近平這是要幹啥？包括他的弟弟，他們說，他的弟弟都不明白他在搞什麼。

何：哈哈（笑）！

龍：包括，你比如說（前副總理）吳怡，也是長期在深圳住的嘛，她說，這是要幹啥呢，不明白，她不明白。真的是很混亂，他們也是，內部裡面也是很混亂的，很迷茫。

何：你見過吳怡嗎？

龍：沒見過，我也是間接地聽他們說的，就是接觸她的人告訴我的，包括習近平的弟弟。

烏坎的漸層式民主改革終結在習近平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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