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鏡訪談看龔小夏忽悠公眾——觀察者手記之四 |
送交者: 瑞典茉莉 2017年08月01日02:48:22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從明鏡訪談看龔小夏忽悠公眾 ——觀察者手記之四 (瑞典)茉莉
假如一個地區尚未發生地震,有人就以震災受害者悲慘的名義向公眾募捐,這是否有點荒唐可笑?與此相似,在美國之音(VOA)高層對斷播門事件展開調查、尚未做出處分時,以龔小夏為首的五個被停職記者就在《明鏡電視》等媒體,大肆訴說他們在被調查時遭受的“嚴酷迫害”,呼籲公眾給他們捐款。
這個不合常識近乎忽悠的公開募捐,可視為龔小夏團隊對VOA高層的一個挑戰。這意味着:不管高層做出什麼樣的處理,他們都拒絕與之協商妥協,不準備走正常的行政上訴途徑,而是以中國文革造反派式的好鬥姿態無理取鬧,並向公眾募捐圈錢,聘請律師與“走資派”纏鬥到底。
7月26日,陳小平先生在採訪龔小夏時,將“419斷播門”定性為一個里程碑事件。沒錯,這個轟動性的歷史性事件,將成為新聞史上的一個研究題目,因為這牽涉到新聞理念、新聞原則,也牽涉到自媒體時代傳統媒體的角色轉變,更牽涉到當事人的道德品質及行事方式。
在塵埃尚未落定之前,我在此文中分析龔小夏在接受明鏡採訪時的言論。我認為,龔小夏在明鏡兩次發表的視頻,基本上是一種糊弄聽眾的態度。她大量地裁剪歪曲事實、誤導欺騙聽眾。其言論自相矛盾、前後牴觸,完全不能自圓其說。
(一)一個關鍵電郵,龔小夏諱莫如深
不管龔小夏在明鏡電視上絮絮叨叨多少瑣碎,有一個最最重要的情節她絕口不提:一個由《明鏡郵報》翻譯發表的電郵。由於電腦記載無法更改,因此,我們業餘偵探深信,這個電郵的關鍵作用,相當於刑事案件中的指紋、毛髮、血液和DNA。
這個郵件是VOA東亞部主任助理張晶先生寫給龔小夏的,信中說:“在我們電話會議時,你告訴Kelu, Sandy和我,你只進行一個小時的採訪直播,另外兩小時則不通過社交媒體直播。現在,你的直播時間已經到了,你還在繼續通過社交媒體直播,這是對我們互信的背叛。如果我們是一個專業媒體機構,我們不能這樣做。請你立即終止採訪直播。”
該郵件透露的重要信息,可以擊碎龔小夏在明鏡的全部謊言。原來,在直播郭文貴採訪之前,VOA有一個專門的電話會議,參加者有高層的兩個女副台長:台灣裔的Kelu(趙克露),日本裔的Sandy,還有中層管理人員張晶和龔小夏。
白紙黑字的電郵證明:龔小夏在電話會議上承諾了“只進行一個小時的採訪直播”。既然明鏡郵報沒有道歉說電郵是“假新聞”,那就是一個鐵證。
但龔小夏一再否認郵件中這個最關鍵的承諾。她說:“我和我的直接上司爭論了兩次,沒有達成共識。”“他們壓根兒就沒有命令,當時他們只是建議我們不要直播,他們找不出一個命令。”“他們拼命給我打電話,建議我不播,但我就不同意。”
這樣的謊言令人吃驚!任何職業人士都知道,三個上司在會議上對下級表達一致意見,就等於是命令。難道一定要下達紅頭文件才是命令嗎?
一個人要有多麼狂妄,才能把上司的共同決定視為可以置若罔聞的“建議”,才會違背承諾一意孤行,把自己凌駕於三個上司之上?一個人的心盲症要有多麼嚴重,才會否認白紙黑字的電郵,才會自信廣大公眾會愚蠢到被她的謊言所忽悠?
(二)前後言論自相矛盾的例子
1, 龔小夏說:VOA聘請外國律師,把我打到十八層地獄,調查律師11個小時提問非常累,是嚴酷的迫害。然後龔又說,那些律師是騙錢的,七個小時只記錄了三行字。
茉莉評:既然律師只是騙錢混時間的,而且只紀錄了三行字,可見雙方談話的氣氛放鬆,迫害不夠嚴酷。估計還只停留在地獄第一層:拔舌地獄,是專給說謊者呆的。龔小夏說自己被打到第十八層,太誇張了。
2, 龔小夏說:“美國之音台長上華爾街寫文章,點名攻擊我,我上華爾街寫文章沒有攻擊她,這違反公平原則。”然而,在BBG Watch的報道里,龔小夏是其消息的主要來源,文章一開頭就把台長阿曼達稱為“奧巴馬政府遺留官員”。
茉莉評:龔小夏這裡故意不提的是,她到華爾街日報撰文指控攻擊VOA高層在先,阿曼達不得不出面應付,才做了個簡單的回應。阿曼達在回應中點出龔小夏的名字,這是完全必要的,是說話負責任的表現。
3, 龔小夏說:VOA種族主義橫行。高層領導對亞裔,特別是華裔,那種傲慢,像踩螞蟻一樣。但龔又經常誇耀自己出任中文部主任。
茉莉評:在被龔小夏指控的高層,三個女台長中兩個是亞裔(台灣和日本),中層官員張晶是大陸華人。就在女台長掌權期間,龔小夏兩次被提拔。現在她要打“種族歧視牌”,是不是忘恩負義打錯了地方?
4, 龔小夏說:“我們已經花了很多律師費用,往六位數走。”又說:“他們調查我們三個半月,一個一個找我們漏洞,到現在還沒找出來。”
茉莉評:既然你們的行為完美無瑕,一個漏洞也沒有,現在高層又沒有處分你們,胸有成竹的你們,有什麼必要聘請昂貴的律師呢?你們向公眾的募捐,會按規矩公布收款數字嗎?
5, 龔小夏說:這三個月VOA對我進行各種威脅,採取無恥手段,我們“的確是毫無還手之力”。但同時她又說:“我們的律師非常好。”“我是有名的打架打出來的。”“要打官司打到底,打到美國最高法院我都不怕。”
茉莉評:既要裝可憐撈捐款,又要吹噓自己打架厲害,這就犯了“訴諸憐憫和自相矛盾”的邏輯錯誤。事實上,龔小夏在被休假後拿着高薪,一直在拼命折騰,她在美國多個媒體發文章,到處發聲明指控VOA,還找國會議員去追問國務卿。美國民主制度給予她充分的自由和權利去折騰。
6, 龔小夏說:網友對她的批評指責,她都不看,但又說她很感謝支持她的網友。
茉莉評:這需要一種特異功能,讓眼睛略過那些指責批評她的帖子,只看見說她好話的。實 際上,從他們募捐貼下面的網友評論看,批評、質疑乃至尖銳的反駁占大多數。 (三)其他邏輯錯誤比比皆是
1, 龔小夏說:我們遭受如此嚴重迫害。VOA審問的方式,當年中國立案辦就是這麼幹的。她還說,他們團隊也像在中國一樣被“雙規”了。
茉莉評:這是犯下“比較對象不當”的邏輯錯誤。中美兩國有着完全不同的政治制度,即使被處分也人道得多。拿高薪休假的龔小夏混淆這種區別,這就美化了中國專制,褻瀆了那些在中國受迫害的人們所承受的真正苦難。
2, 龔小夏說:由於VOA的嚴酷迫害不人道,導致同事出現心臟病,開刀上醫院。
茉莉評:何頻先生在節目中透露出,龔團隊五人中的東方先生生病,VOA的調查一直在等待他痊癒。心臟病不是一天練成的,龔小夏正在這裡歸罪VOA,犯下“錯誤歸因”的謬誤。
3, 龔小夏說:美國之音內部有人動員外面的人攻擊我,那些人是美國之音高層圍剿所使用的五毛工具。
茉莉評:這在邏輯學上叫“爛理由謬誤”。網上批評龔小夏的人很多,但大多數既罵龔小夏同時也罵美國之音。難道不懂中文的VOA高層會雇用五毛罵自己嗎?
至於我本人,因為龔小夏曾在中文部包庇寫造謠文章的何清漣,所以我一直跟蹤斷播事件,一直以新聞原則為準繩來說理分析。像我這樣獨立不羈的批評者,就連中國政府的牢獄都沒有讓我聽話,難道我會聽從美國之音高層的動員嗎?如果我的判斷恰好與VOA高層一致,那隻說明真理和原則往往是相通的。
(四)自我吹噓,說謊不打稿子 1, 龔小夏說:“我們的同事都了不起,都是最好的記者,是美國之音的良心。”龔小夏又說他們為直播花了大量時間,在採訪前用了十個小時與郭文貴討論。
茉莉評:龔小夏給郭文貴三個小時直播時間,其團隊只需要十個小時就討論準備就行了?就成了“美國之音的良心”?
這裡需要比較一下國際上的類似爆料:參與調查巴拿馬文件的記者一百多人,花了一年多時間調查核實。阿曼達主持的習近平家族財富調查,記者先是挖掘了一年多,稿子被槍斃,後來又採訪二三十人,繼續深入挖掘一年多,前後共花了三年左右的時間。
2, 龔小夏說:一些批評我們的人是從歐洲過來的,沒有飯碗,向我申請發文章,我沒有批准。有些人吃了幾十年福利,盯着我們VOA的平台。
茉莉評:在這裡,龔小夏把自己打扮成高高在上施捨飯碗的人了。這種居高臨下侮辱他人的言論,是否能拿出證據支持?我不知道是否真有歐洲人向她乞討一碗飯吃。瑞典的張裕博士和我本人曾向VOA要求發表批評何清漣的文章,只是為了辨誣,維護歐洲的人文價值觀。我們在歐洲有自己的事業,張裕在大學做博士後化學材料研究,我長期做中文母語教師,兼香港雜誌的專欄作家。歐洲有素質的媒體不少,在何清漣無理誣陷歐洲之前,我們從未對美國之音有什麼興趣。
3, 龔小夏說:美國之音最高層家裡的人,有人與中國生意上億,在中國有極大極大的經濟利益,去中共教育部做生意。有非常深的利益關係。
茉莉評:如果龔小夏不能交出確鑿證據,我們只能猜測這可能就像川普女兒在中國的公司。希望龔小夏先去調查指控川普的利益衝突再說。同時,龔小夏本人在中國出書開專欄寫文章,受到中共官方媒體的讚揚,這些都證據確鑿。那麼我們都想知道,龔小夏與中共當局到底有多深的利益關係? 4, 龔小夏說:“美國之音背後給了我們多少刀,是非常不人道的。”“美國之音是一片沼澤地。”“我受了很多氣。”
茉莉評:這個刀是美刀嗎?如此不人道的、讓你受氣的地方,你為什麼不早點辭職?在那塊沼澤地里,年薪十幾萬美金的你本人,是不是其中的爛泥巴一塊?身為中文部主任,你難道不應該為這種不人道的工作環境承擔自己的責任嗎? 目前,美國之音高層基本上按程序辦事,他們在調查期間保持沉默,不便對外多說什麼。龔小夏在被調查期間仍然拿全薪,但她不但不恪守本分不遵守紀律,反而四處散布不實言論,將自己供職的單位說成地獄一般。你龔小夏這種人能夠被容忍到今天,只能說你的雇主比《伊索寓言》裡的農夫還要仁慈。
6, 龔小夏說:華人記者,大陸人在美國受到各種各樣的迫害騷擾,如果募到足夠的錢,希望成立一個基金,保衛受到迫害的華人記者。
茉莉評:美國的華人記者大都有保護自己的工會吧。美國迫害記者的現象是否比中國政府更嚴重,需要龔小夏募捐另起爐灶?
昨天澳洲的孫立勇先生在推特上向大家建議!請推友不要捐款給美國之音這幾個停職記者,而是把這個錢捐給中國的在押良心犯。孫立勇於2005年在澳洲創建“中國政治及宗教受難者後援會”,開展對中國的政治犯、良心犯的人道救助,其感人事跡有口皆碑。 …………
寫完上面16條針對龔小夏言論的點評,我心裡有點憂傷。作為同樣來自中國大陸的同齡人,我對龔小夏的這種個性特徵、行事方式並不感到陌生。我們來自同一種專制文化,同樣成長於文革惡劣的環境中,都具有先天性的人格弱點。
不管在西方受多少教育,文革中“鬧而優則仕”、“造反有理”、你死我活絕不妥協那一套,仍然在潛移默化地影響着我們。怎樣才能學會尊重規則、尊重他人,怎樣面對真實自我反省、並尋求妥協與合理解決衝突的途徑,這些是我們都需要面對的人生課題。
2017-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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