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快咽氣,馬克思能起死回生嗎? |
送交者: 小思 2017年08月01日20:34:43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有人說民主在擴大,形勢一片大好,可惜已經是一個偽命題。是的,二十一世紀以來的"第四波民主化浪潮"是一個表象。選舉式民主體制的國家從1970年的35個增長至2014年的115個,似乎雨後春筍,欣欣向榮,可是細看就不免有疑問。泰國黃衫軍與紅衫軍之間的惡鬥,中亞與東歐各國的顏色革命,北非與中東的"阿拉伯之春"已經讓人應接不暇。但是民主受挫的現象去年變本加厲,英國公投脫歐,政治狂人川普當選美國總統,加上韓國前總統朴槿惠的閨蜜門事件。經濟上也不給力,始於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機和歐洲金融危機,迄今還沒有讓西方經濟體系恢復元氣。因此許多西方學者與思想家開始提出質問,民主是否正在全球範圍走下坡路。 美國的《經濟學人》雜誌2006年刊文《民主征程的暫停》曾經指出,自1970年代以來全球範圍的民主化浪潮達到新高。此後開始出現倒退,"充分民主"的國家政權數量從2006年的28個,至2016年已減少為19個。尤其是全球民主"模範生"的美國,一落千丈2016年被降級為"瑕疵民主"。 研究表明,高達74%的美國民眾認為民選政客將個人私利置於國家利益之上,美國民眾大部分對政府義憤填膺,所以美國人民認為政府急需大規模的改革。那些鼓吹西式民主至上的人們天真地認為,民主一旦形成便會自我鞏固,民眾也會更加習慣和支持民主。實際上民主鞏固不僅沒有出現在新興民主國家,西方成熟民主國家也面臨民主衰敗問題。 三個指標代表"鞏固"和"去鞏固化"(deconsolidating)民主的狀況:第一是公眾對民主體制的支持程度,第二是公眾對包括軍事統治在內等非民主統治的開放程度,第三是反對既有體制的黨派和運動的活躍程度。如果一個國家支持民主的比例在下降,而後兩個指標在上升,便表明該國正處於民主"去鞏固化"的狀態。歐美成熟民主國家確實已經面臨民主"去鞏固化"的危機。調查揭示:在美國和歐洲喜歡民主的16至35歲的青年,分別從1990年的53%和48%,下降至2010年的41%和38%。因此,越年輕的民眾越不滿於既有的民主政治。 另外,美國與歐洲民眾支持威權體制的比例在過去二十多年中不斷在攀升。 美國青年發動的"占領華爾街"、"占領華盛頓",澳洲的"占領墨爾本"、英國的"占領倫多交易所"。 有人認為美國陷入了一種"否決制"的政體,法治和問責制缺乏國家能力的制衡,治理失能和治理困境嚴重削弱了民主的合法性。《民主期刊》編輯普拉塔納認為西方國家至今未能脫離2008年以來金融危機的泥淖,不僅削弱了民主的合法性,也削弱了民主制度對發展中國家的吸引力。 "執政黨-反對黨"相互對立輪替的多黨制和兩黨制,是導致政府治理能力衰弱的關鍵,因為在執政黨和反對黨之間會長期形成"零和式"的對立文化與民粹主義,雙方將會為反對而反對,難以形成共識與妥協。民主衰敗另一個深層次的原因,在於西式民主過度強調政治領域的民主化,卻忽略了經濟領域的民主化,導致經濟分配與再分配的不平等,貧富差距不論在先進的還是發展中的民主國家都在不斷拉大。相反極權體制效率空前高,如果領導人不踩滑摔,保持快速發展自然腐朽的資本主義望塵莫及。 民主價值是普世的,但民主的形式並非只有西方的"自由主義民主",應該多元化。民主政體如何平衡兼顧國家能力、法治與問責制,有效提高治理成效、消除政黨惡鬥、縮減貧富差距,以避免落入民主倒退和民主衰敗的陷阱當中,也許只能在"非自由主義民主"中探索一條民主的新模式和新道路。 那麼,在民主不太靈光的時候,我們不妨問問馬克思主義有可能復甦嗎?馬克思如果重生,能不能救活美國市場,共產主義能不能再次成為幽靈在世界上走一遭。當然是一個偽命題。 其實馬克思心裡是矛盾的,他當時對資本主義的推算是很極端的。儘管資本主義衰退了,但是目前情況下美國比任何一個受馬列影響的社會主義國家還是強大的多。當然不是高樓大廈,也不是高鐵和窗明几淨的飛機場。那些東西只有中國才看得到。在美國東西海岸讓人震驚。美國的中心城市周圍高速公路破敗不堪,所有的橫穿高速的橋梁都鏽跡斑斑,讓人觸目驚心。千篇一律地衰敗,暮氣沉沉。反觀中國一片生龍活虎的朝氣,新建築鱗次櫛比。不光是東部繁華城市,西部邊境的小城城市建設和道路質量,比美國東海岸的大小城市的城建和道路要好過N倍。因此美國華盛頓和紐約,中心的中心,都破舊不堪,慘不忍睹,不能不說是腐朽資本主義的過錯,不能容忍。
馬克思當年一定沒能想到,自我調節的能力這麼強的資本主義,也有如此落魄的地步。馬克思認為無產階級和資本家對立,無產階級一定會和資本家戰鬥到天荒地老,資本主義很快就要完蛋。誰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資本家轉而剝削中產階級來供養無產階級,給他們足以維持安穩生活的福利來獲得大量選票,無產階級和資本家竟然站在同一陣營!當今世界發達資本主義國家裡最悲催的竟然是中產階層,從教育到就業到醫療養老,全都被剝削一通,被剝削後還被當政者洗腦,說這就是普世價值,這才是政治正確。 出現了改良社會主義政治家桑德斯,可惜天不助力沒能當選。不過當選的川普已經不是傳統意義的共和黨,是一個不共和不民主的騎牆派。他發誓要把資本主義幹掉,把傳統政治體制徹底砸爛。當然與此同時,把生活方式改編,把腐朽不靈的議會制度改變,把破舊的設施修復好,以便煥然一新。 無論你同意我不,馬克思算得上一個偉大的思想家。在十九中葉的整個歐洲工業革命背後的科學和技術的轉變,引起沉重的社會和政治代價。經濟發展並不理想,有些民不聊生。城鎮居民貧窮、健康不良、過度擁擠、壓迫童工等等狀況。這些 "社會問題" 引發了廣泛的焦慮。同時,審查、鎮壓、貴族的統治和工人階級的發生強烈對立,引發了政治不滿與日俱增。 萊茵河經濟學家卡爾·馬克思 (1818–83)通過觀察,分析這些變化,寫出闡述勞工、貿易和全球市場概念的鴻篇巨製<<資本論>>,150年前出版了第一卷。這本書當時對經濟、政治和時事的影響是巨大的,馬克思思想的各個方面都滲透到了與機器人學和進化論不同的科學研究領域。馬克思認識到工業革命將工人貶為機器守護者的地位,開闢了不依賴於人類勞動的生產方式。 如果說馬克思的資本論成為第十九世紀人類思想的偉大里程碑之一,那不是因為它成功地確定了資本的 "運動定律"。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根源和其推定的消亡都沒有產生明確的描述。他所做的是對時代經濟的批判性分析與歷史根源聯繫起來。在這樣做的時候,他開始了一場關於如何最好地改革或改變政治和社會關係的辯論,這項工作從那時起就開始了。但是真正大規模大革命卻是在他光榮犧牲多年以後。如果沒有好友恩格斯嘔心瀝血、竭盡全力的發展完善和推廣。馬克思主義可能至今鮮為人知。 當然,他的主要成果是與潮流作對,是異端邪說的發起者,儘管他鬱鬱寡歡,終身不得志,遭到了世界性的圍追堵截。所以貧困潦倒,夾起尾巴做人。但是青史留名也就夠了。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由於資本主義的自我消磨,馬克思可能再次遇到天賜良機。現在馬克思主義正在經過改造而崛起,桑德斯就是改良社會主義。在世界範圍內,馬克思亡靈死灰復燃也未可知。當然另一個可能就是極右派上台,比如法國的樂龐那樣的異類領袖,那樣資本主義可能更加危險了? 資本論的概念為什麼影響了如此多的領域?馬克思的長期合作者和開創性1845的工作階級的作者恩格斯比較了馬克思資本論的理論,自然選擇,出版八年前。他寫道: 正如達爾文發現了人類進化的發展規律,馬克思發現了人類歷史發展的規律。 資本論的偉大之處是為資本主義注入新的活力及在全球範圍內的社會轉型提供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圖景。它仔細的解讀了商品和資本等概念,凸顯了資本主義的一些脆弱性,包括它令人不安的國家和政治體系的瓦解。特朗普的成功、Brexit的勝利及歐洲和其他地方的民粹主義的抬頭,都可以理解為全球分工轉移的間接影響--將現代生產的關鍵方面從歐洲和美國轉移出去。這是由馬克思所確定的資本主義企業不斷擴張的變化所帶來的後果。 儘管馬克思辛勞工作了30年,但只完成了第一卷;恩格斯在馬克思死後從他的筆記中和另外兩人的資料收集整理繼續了馬克思的理論,使之成為世界政治經典著作。馬克思以科學的精確性和對官方統計和歷史淵源的苦心和博學的運用來完成他的任務。(正如他在1872法文版的序言中指出的: “沒有通向科學的捷徑, 只有那些不畏懼攀登陡峭道路的人才有機會獲得其光輝的頂峰。”)。馬克思的資本論是獨特的,在它的時間框架歷史不是在理想主義或抽象哲學術語,但在物質部分: 人類生活的社會和經濟事實。當然有人爭論說馬克思的學說沒有準確的社會原始資料,所以不一定以理服人。同時他的語言也不是非常嚴謹,往往顯得大話連篇,邏輯性不強。 馬克思辯解說,私有財產創造了一個基於疏遠的社會,在 "階級鬥爭" 的推動下走向世界市場的統治。馬克思和恩格斯在1848的《共產黨宣言》的小冊子中關於資本主義發展的難忘經歷所推動的世界的描繪仍然很適合現在社會。事實上自1991年蘇聯解體以來,它在解釋經濟理論的上占有主導地位。 因此美國換屆已經讓腐朽透頂的資本主義開始變質,讓民主出現顛覆性的危機。美國的下一屆能否有社會主義政治家桑德斯之類的人物脫穎而出,讓我們翹首以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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