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偉：東方世界當代崛起之大數據探密（之八）

作者：劉學偉   來源：作者賜稿  已有 48人瀏覽 放大  縮小

第四章  學力指數與經濟社會發展水平

有了前面的鋪墊，現在筆者就可以來具體解釋本編的第一數據，學力指數了。

為了保證安全，本編採用PISA[1]和TIMMS[2]的數據來表達不同國民的平均智力水平。這套數據最大的好處是它的權威性和統一性。最大的缺點是它的數據覆蓋面太有限。他們調查這項數據不是像聯合國那樣為全世界服務，而是為了改善OEDC成員國的教育質量而選取的一部分參照國以求得參照數據。這個地球上最落後的撒南非洲國家和南亞國家一個也沒有入選，其它發展中國家也選得很有限。因此這個分析就只能覆蓋大約全世界三分之一的國家，但是還是超過了一半的人口。

這個測試的規模足夠大，抽樣等方法都十分科學規範，每個案例的樣本（參試學生）都有至少數千到數萬人之多，足以保證精確性。

這套數據是由OECD組織每三年進行一次，選了七十多個國家/政體，已經舉行了四次。2015年舉行了最近的一次，結果要到2016年底才能發布。

一次考試的成績本來並不足以代表整個國家的智力水平。其實還有另一套辦法，就是心理學家進行的智商測試。這種測試西方已經搞了超過100年，但是基本上都是由心理學家個人主持用手工業作坊的方式進行。測試的標的各不相同，結果數以千計，各個國家進行過的次數多寡不一，每個測試參加者的人數從數十到上萬，使用的測試方法也多種多樣，得出來的數據實在有欠權威性。但是筆者要告訴大家的是，當PISA考試的分數出來以後，人們把它與林恩的數據一對照，竟然發現了高達0.9（本人比對，按人口加權0.946/不加權0.914）以上的相關性！[3]當然剩下的沒有參加PISA測試的國家的IQ分數就還是沒有經過驗證。為了嚴謹起見，本書的第二編就僅限有PISA+TIMMS分數的國家。這樣的國家本來共有77個。但是其中有幾個其它的數據又嚴重不齊。到頭來，上表中僅有69個國家。其中還有三個依然數據不齊。這樣一來，對全世界的完整分析就無法進行。但歐洲內部的分析，尤其是東西歐的比較，沒有問題。東亞內部的分析也有三分之二的數據可用，勉強可以進行。除了西方和東方，其它的國家的數據就十分地不全，只能對中部穆斯林國家和拉美國家進行一些粗略的分析。對南亞和撒南非洲的分析就只好完全從略。

由於案例受限，三個世界和其子世界的劃分，必須做一些修改。如有第三編，則恢復原狀。

現在一共有69個國家/政體。其中西方共47國。傳統西方即西方1共有25國。擁有計劃經濟遺產的東歐國家即西方2共有16國。拉美國家僅有7國做代表，稱西方3。這裡和序言中的劃分沒有變化，只是案例都少了一些。回顧一下，本書第三編中將處理的西方世界共70國：其中西方1還是25國，西方2有23國，西方3有22國。

東方國家這裡共有10個國家/政體。高素質且富裕的日本加四小龍合稱東方1，中國家越南因其共有的計劃經濟遺產合稱東方2。（我其實好想稱它們為東方1，只是捫心自問，今天還不夠格。再過些年應當就夠格了。）其餘的三國合稱東方3。這裡的分類也沒有變化，也是案例少了一些。回顧一下，本書第三編中將處理的東方世界共15國：其中東方1是5國，東方2是5國，東方3也是5國。

南方世界這裡只有11國，那就少了太多，而且都屬於中部穆斯林國家。因此原來的南方1/2/3，穆斯林國家、南亞和撒南非洲的劃分就只能棄用。而把原本南方1下面的三個孫輩區劃（原稱南方1.1/1.2/1.3）升上來稱作南方1/2/3。其中6個是阿拉伯半島上的石油富裕君主國，簡稱石油富國南方1。另外5個分兩種情況。受西方1/2影響較深的，也相對富裕的土耳其和哈薩克斯坦合稱近西南方或南方2。剩下的三個穆斯林國家稱其餘南方或南方3。

回顧一下，本書第三編中將處理的南方世界共有71國：其中南方1（中部穆斯林國家）是22國，南方2（南亞）有6國，南方3（撒南非洲）有43國。

模仿智商IQ Intelligence Quotient的叫法，本人把這個由PISA/TIMMS分數換算來的分數稱作學力指數（學商？）。英文大概應當是Learning Quotient簡稱LQ。

第一節  學力指數

表一：與學力指數直接有關的基本數據

　　上表最後一行紅色數據解釋[4]。

現在開始解釋表一中首先要用到的一些項目的確切定義。

第一欄無需解釋。第二到第四欄就是直接從PISA測試2012年的報告中抄來的三科測試分數。第五欄的學力指數就需要認真解釋了。

為了不起爭議，數據的轉換都採用的儘可能簡單的辦法。這個學力數據的計算方法就是把第二、三、四欄的三個分數加起來再除以三得到一個平均分。只有TIMMS數學分數的，就把它直接抄過去。（在本數據庫中，這樣被用到的的TIMMS分數其實僅有7個。）這個分數的勻值在500分以下不遠（487分）。為了模仿百分數，本人再把這個平均分數除以5，這樣就得到了一個最高111，最低67分的分數體系。作為本編數據庫的第一自變量。

只有紅色的中國和越南的數據有調整。     

調整中國的原因是原來那個分數只是上海的分數。用上海來代表中國當然不太公平。（這個分數如果不調整，將是首屈一指的117.53分。）但這不是中國的意思。為了表示公允，本人大膽地把它一直降到105分，成為東北亞的最低分，僅與西方國家的高檔次齊平。

要調整越南的分數也是因為它的分數太高。（若不調整是103.13分，與瑞士、德國齊平。）本人大膽地把它調降到95分，依然是東南亞地區僅次於新加坡的高分。

接下去的是人均GDP PPP（Purchasing power parity）購買力平價。就是按各國的物價水平加權之後的購買力。簡稱PPP$。聯合國的報告一直使用PPP。請大家不要與更常用的國際匯率算出的GDP或人均GDP相混淆。簡單地說，用PPP折算後，發達國家的GDP和人均變化不大，而越落後貧窮的國家的GDP和人均，則越會被適當高估，因為它們的平均物價水平更低。

人類發展指數（Human Development Index, HDI），是聯合國開發計劃署（UNDP）從1990年開始發布用以衡量各國社會經濟發展程度的標準，並依此區分已開發（高度開發）、開發中（中度開發）、低度開發國家。指數根據平均預期壽命，識字率，國民的教育和生活水平計算出，在世界範圍內可以進行國與國間的比較。

第7/8/9三欄的定義現在就解釋有些複雜，晚些用到時再詳細解釋。

最後一欄人口數量就不用解釋了吧。

下面開始發布本書的第一張數據圖。

既然是第一張圖，關於圖形的一切解釋都必須從詳。

這種圖叫柱形圖。它用圖中方柱的高度來表達左邊數據的大小。圖的左邊的學力指數的定義前面已有詳解。圖的下方是每一個方柱代表的案例的名稱。其數目有些過多（69個），因此字體就不得不用得很小。如果你看不清楚，這並不要緊，後面還有許多局部分組放大的圖。圖中方柱塗有超過10種不同的顏色，自然是代表不同類型的案例。這些顏色代表的案例類型基本固定，你反覆看下去自然就都能記住這些不同顏色各自代表的是哪一個群體。

從這張圖上，只需要大家注意各種不同水平的成績的地域分布非常明確。比如前五都在東北亞中日韓三個民族（用土黃色代表）中。中國和越南的分數如果不被打壓（原本分別是117.53和103.13），本應名列第一和第十三。就是說，前六名都是東亞，再加第十三。（現在是前5名、第8名和第37名。）然後一直到第40名，都是歐洲/西方國家。這裡倒是不分東歐西歐。就是說東歐國家的考試成績與傳統西方並無實質差距。就是說，名列前茅的都是東方1/2和西方1/2。

到第41名才出現第一個既非東方也非西方的國家，土耳其。而這個土耳其也緊靠歐洲，一直努力西化了超過100年。然後從第42名直到第48名，除了一個例外（第46名阿聯酋）之外，依然是東歐西歐的一些邊緣的國家了。

從第49名泰國開始，就是第三世界了。這裡直到第69名摩洛哥，共21名中，只有黑山和阿爾巴尼亞兩個最差勁的（東南）歐洲國家，其餘都是拉美、東南亞和中部的穆斯林國家即西方3、東方3和南方1/2/3。

也就是說，三個階梯的界限非常清晰。第一階梯前五名加第八名東北亞。然後第二階梯從第6到第48，長達42個國家的歐洲/西方國家序列中，只有中國、越南、土耳其和阿聯酋四個例外。第三階梯21國中，也僅有2個例外。

　　論分數，第一階105分以上僅8個國家，6個在東亞，2個在西歐（東方1/2、西方1）。第二階90-105分共34國。其中歐洲國家占31國（西方1/2）。不及90分的28國。其中歐洲國家還有7個（西方1/2），阿拉伯穆斯林國家11個（南方1/2/3），拉美國家7個（西方3），東南亞（東方3）國家3個。

　　下面的圖是分類統計。

　　這類圖的結構與圖4.1相仿。只是因為案例少得多，我們就可以把具體的數值直接放到方柱上，方柱下的案例名稱也可以看清了。

　　上左圖表達的是本編的最大分類。分三個區的主要根據就是分數加地理。

　　第一類東方共有10個國家。用土黃色代表。第二類是西方，共41國。用藍色代表。第三類南方，本來國家眾多。但這裡只有11個，且都是中部穆斯林國家。用暗粉紅代表。[1] 請記住東亞的分數按人口加權後的勻值在100分以上。這其中已經包括了東南亞東方3的所有國家。再記住西方41國的勻值不到95分。當然這也包括了拉丁美洲的西方3.最後記住南方國家（其實只是11個穆斯林國家）的勻值不到84分。如果要再記得簡單一些。你可以說，東方100分，西方94分，南方83分。

　　右圖中再進一步細分為九個子目。

　　東方分為三個子目：富裕東方（日本+四小龍，稱東方1），用土黃色代表，學力分數108分。前公東方（中國和越南，稱東方2），用紅色代表，104分。其餘東方（馬來西亞、泰國和印尼，稱東方3），用正黃色代表，79分。這個東方3與東方1/2的差距很大。西方3其實與西方1/2之間的差距也很大，不過比東方內部的還是小一些。

　　東方1其實還可以再細分成東方1.1（日本、韓國和中國台灣）（LQ108.1）和東方1.2（新加坡、香港）（LQ110.9）兩個孫目。其區別在於西式民主的程度。

　　西方也分成三個子目：發達西方共有25國（稱西方1），仍用藍色代表，99.6分。有計劃經濟遺產的東歐國家稱前公西方（稱西方2），有16國，用綠色代表，95.3分。拉美國家有7國（稱西方3），用青色代表，81.2分。

　　西方1其實也還可以細分。比如：西方1.1包括法國和以北歐洲國家和海外的原英國殖民地的日耳曼/央格魯-撒克遜民族國家（共18國，100.2）。西方1.2則包括法國以南的所有國家（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包括地中海中的島國、希臘甚至以色列（共7國，97.2）。不要小看其間3分的LQ差距，兩邊的發展水平，差距可是不小耶。

　　西方2也可以細分。比如：西方2.1可包括其中的天主教國家（共9國，100.9）。西方2.2可包括其中的東正教國家（俄羅斯、格魯吉亞、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共4國93.3）。西方2.3則包括前南斯拉夫國家中表現最差的兩個東正教國家黑山和塞爾維亞再加上加上穆斯林占多數的阿爾巴尼亞（3國85.2）。它們三者之間，LQ的差距分別是7.6分和8.1分。表現在發展水平上，差別可就更大了。

　　案例多了，仔細觀察，總是可以找到可以細分之處。大千世界就是那樣千差萬別又千變萬化的。

　　這裡有的南方國家全部是中部穆斯林國家。也再分三個子目。阿拉伯半島上的6個產油富裕君主國，稱石油南方（南方1）。土耳其和哈薩克斯坦稱近西南方（南方2），近西乃靠近西方之謂，兩國分別受到西方1和西方2的深刻影響。其餘的不富裕的3個穆斯林國家稱其餘南方（或稱南方3）。[2]

依據不同的需要，本編還會用到其它一些一級分類法。

　　比如按經濟運行方式，分為（非石油）市場經濟、石油經濟和前非市場經濟三個部分。（非石油）市場經濟包括不大量出口石油的所有西方國家+拉美國家+亞洲的所有沒有搞過計劃經濟的國家。前非市場經濟國家則包括所有的東歐國家和東亞搞過計劃經濟的中國和越南。（其實再過20年這個劃分大概意義就不大了，因為那些計劃經濟負遺產到時就應當已經基本被處理完畢。）石油經濟國家則是那些石油富國。（再過20年，它們的油也會採得差不多了，或者新能源汽車已經廣泛流行，這些土豪國家大概也就風光不再了。）

　　尤其是在研究政治問題時，也有按西方和非西方分成兩個區。西方國家包括東歐+西歐+拉美（即西方1/2/3）。非西方則是整個東方和南方（亞洲和非洲）。具體到本編處理的69個國家，這裡則只有摩洛哥一個在北非，其餘都在亞洲，還不包括任何南亞國家，還僅有一個國家在中亞。

　　現在我們分五張圖把上列所有國家一一列出。

　　東亞三個區因為一共只有10個國家，不分1/2/3，合併一張圖列出。

　　學力指數全球最高的五個國家/政體就是日本+四小龍。

　　然後是中國和越南。如前所述，他們的分數已經被本人刻意調低。把中國調低是因為上海不是中國的恰當代表。同時不願意中國過於突出。否則中國就會是狀元。把越南調低是因為它的這次考試分數太高，顯然超過了它本來實有的智力水平。

　　西方國家為數眾多。三個子區分三張圖展現。

　　分四種不同深淺的藍色代表四種不同檔次的傳統西方國家（西方1）共25國。最左邊暗藍色9個國家是考試成績最好的7個西歐國家加加拿大和澳大利亞。正藍色6國是第二檔。包括5個西歐國家加美國。第三檔6個國家都在西歐，有兩個還很優秀。最右面的4個就是正統西方的邊緣了。以色列在西亞，希臘在歐洲東緣，剩下兩個都是地中海中的小島國。它們的分數跨度還蠻大。從超過中國的105.9，到90多分。最後有兩國居然不足90分。

　　綠色一圖是所有的東歐國家（西方2）共16國。也可以分四等。第一等其實也就是考試分數好，其它方面的表現與第二等差不多。右邊接下去的三個東歐國家就明顯差一些了。最差的當然是黑山和阿爾巴尼亞。這兩個國家的表現都不像歐洲國家了。和西方1一樣，它們的分數大多數都是90多甚至100多。但是位處東南歐的80多分的前南斯拉夫加盟國就有4個了。還有穆斯林居多數的阿爾巴尼亞不到80分。按表現或宗教/族群，其實它都應當劃到（南方）穆斯林世界去。

　　這裡是拉美的7個國家（西方3）。它們內部的學力指數還有10分的差距。分為兩區，可以叫做西方3.1/3.2。

　　拉美國家案例太少，都還是一些資質較好的國家。除了表現例外地好的哥斯達黎加，沒有相對差勁的其它中美洲國家和任何加勒比海國家。本編不會對拉美國家詳加分析。

　　下面我們來看三個HDI數據圖。
　　這個全系列圖也是用來看排序。西方的優勢更加鞏固。

　　直到第36位，都是西方1、東方1和南方1的地盤。但南方1的土豪特別優勢不再。然後西方1/2/3的邊緣部分的統治地位都可以一直維持到第53位。第54位馬來西亞才是第一個非西方也非東方1的國家。這回中國慘列倒數第五。你說我如何能給它安上東方1的頭銜？

　　看這兩個分類圖。

　　先看左圖，南方居然比東方還略勝一籌。前面已經說過，南方靠石油撿了大便宜，而東方的中國因公產負遺產吃了大虧。

　　再看右圖。東方1已經與西方1取齊發展水平。但西方1有25國國家，79 533萬人口。東方1僅有5個國家/政體，21 323萬人口。西方2和東方2一樣，皆因公產負遺產吃了大虧。不過比起來，東方2顯然虧得更多。因為西方1與西方2之間的差距是0.114，而東方1與東方2之間的差距是0.214。

第三節  學力指數與人均收入和HDI的比較

　　下面開始使用雙數據線柱圖進行比較。

　　這裡首先要表達的一個重要判斷就是：各個國家/文明的發展能力其實很可能是不相同的。有些國家/文明有足夠的底蘊可以發展到更高的水平才會停滯下來。有些國家/文明則會在低得多的地方就失去發展動力。如果因為種種暫時性的原因，一些國家沒有達到應當、可以達到的高度，它就有機會以一種追趕性的速度趕上去。而這個各個國家可以達到的發展頂限，很可能就是由它的固有智力水平，或者說綜合素質所決定。（下節還要擴展綜合素質這個概念）因此，那個PISA考試的分數所隱含的意義，就太深刻和重要了。

　　下面，筆者當然要用足夠多的事例來儘可能地證明這個根本性的判斷。

　　現在我要揭示的是學力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之間的關係。必須指出的是，這個主要關係受到兩個次要關係的影響或者說干擾。這個在學力之後的第二號因素是這個國家以前有沒有過全盤公有制/計劃經濟的經歷。第三號因素是這個國家是否盛產石油或其它礦產。第二號因素作為歷史的負面遺產至今會明顯地降低經濟產出。第三號因素自然會大幅地抬高該國的產出能力，讓這些國家的排序“不當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