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變老了”，魔咒耶？ 萬年春 楊恆均的文章

“你每次受到的歧視，都是你同胞曾經占過的便宜”，令我無法繼續沉默，因為這也是我近來擔心的事。 這幾年流行一句俏皮話：到底是老人變壞了，還是壞人變老了？雖然是問話，其答案甚是明白。發問者當然是感嘆今不如昔，現實中的老年人大不如前，不再值得尊敬。

這個群體的所作所為，出格離奇，實在令人看不起。這批老人走出國門，依然為老不尊，我行我素，在世界各地鬧出許多奇葩醜事，令各族裔人民側目而不可理解。 

以我身邊所見所聞而論，有一大批老同胞，在近一二十年湧入美國。他們在國內退休了，用其自己的話說，是來美國給兒女“當保姆”。憑心而論，勞累了大半輩子，仍不能安度晚年，“當保姆”不是很可憐的嗎？隨着孫子們一天天長大，保姆的身價自然貶值。許多的兒女“回報”老父老母的辦法，就是把他們推給美國納稅人，隱瞞他們國內的收入和財產，騙領美國各州或地方政府為窮苦民眾發放的救濟和福利。

在加州，每個窮困老者可以每月獲得700刀的救濟金，領取食物卷，享受免費醫療以及住進廉租公寓。 美國民眾和政府，出於對於窮困民眾的同情與人格尊重，在審核救濟和福利申請時，都是網開一面，寬大為懷。幾乎是你怎麼說，經辦人就怎麼信。

咱們的同胞發現“美國政府真傻”，居然怎麼容易騙！“有便宜不占大傻蛋”，於是人人奮勇，爭先恐後地騙領救濟和福利。 這批老人中，有離退休黨政官員，不乏學者專家，還有工人農民，總之士農工商，三教九流，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其中有一對兒名牌大學的老畢業生，因申請窮困福利醫保時“考慮不周”，未能獲得全套福利，則後悔不迭、懊惱自己的“失誤”，連呼“霉透了”！

我見過那些詐騙福利救濟得手的老人，每年擇期回國、探親訪友，經常搭乘遊輪、週遊世界，還要製作“美片”，圖文並茂地招搖過市！ 我還有幸見識過一對來自福建的老夫婦。老漢平時不苟言笑，得意忘形時透露，本尊乃“副廳級退休高級幹部”。此“高幹”在不同的人們面前，變換着幾幅面孔：謙卑巴結，憨厚木納以及傲慢無禮。於是我相信他是慣於官場環境的行家裡手。這“高幹”夫婦居然也在騙領救濟之列，按月領取救濟金，獲得免費醫療，還住在廉租公寓裡。除此之外，這對夫婦的愛好就是在各個教會撫恤貧困鄉鄰之日，掃街式遊走各家教會，排隊乞領教會施捨給窮人的食品罐頭與瓜果蔬菜，雖已在公寓房間堆積如山，仍貪心不足。我只聽說公寓管理員抱怨髒亂，但不知此“高幹”是否像楊恆均文章里說的，也從事倒賣否？ 

美國底層百姓，社會理應伸出援手，予以救濟。但騙領救濟和福利，則屬於犯罪。州與地方政府管理着救濟金與福利的發放，他們用的是納稅人的錢。政府對納稅人負責，天經地義。但辦事人員對申請救濟者，大多不予仔細查驗。他們根據以往的經驗，各族裔申請福利救濟的，鮮有不顧顏面的長期詐騙者，大多是實在需要幫助的窮苦人，必以人道對待，怎能刁難？而一旦發現詐騙，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後果嚴重。 誠然，代表政府的辦事人員，因失察而被騙發了救濟和福利，必然有錯。納稅人當然有權問責政府經辦人員，以及協助移民辦理申請的社會工作者們，追究他們玩忽職守，濫用公帑的罪過！ 鄰國加拿大，也曾發現國內老人詐騙福利救濟案件，於是採取措施。政府經辦人員睜大了眼睛，結果被騙領福利的情況，大有改善。我們強烈要求美國州與地方政府，必須恪盡職守，奉公守法，亡羊補牢，堵死漏洞！ 但我們要問：那些騙取福利救濟者，該當何罪？你們雖然行騙得手，因小利而連累他人，不僅僅是那些辦事員，還要連累全體華人！想過嗎，你們已令那些自強不息、循規蹈矩、有尊嚴的華人們，顏面盡失！

為自己同胞的不良行為汗顏，我不由得想起台灣作家柏楊的那篇著名散文“醜陋的中國人”。此文發表當年，招致了鋪天蓋地的口誅筆伐，只因它揭了一大批中國人的瘡疤。其實柏楊的文章與魯迅的“阿Q正傳”異曲同工，都是愛之深，責之切，無非就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讓國人的劣根性曬曬陽光。不過時代不同，柏楊痛扁的國人醜陋之方方面面與魯迅描繪的阿Q形象，大不一樣。與時俱進，當今“壞老人”花樣翻新的醜陋行為，凸顯這一代的老同胞們，非但沒有逃脫“醜陋的中國人”這一魔咒，反而把這頂帽子加固在你、我和大家頭上！無疑，變老了的壞人，無論在國內還是海外，已經成為眾矢之的！ 老人也都有過童少年以及青年的光陰，好壞並非天生。只因喝狼奶、在狼群中長大，變得人性盡失，行為舉止與狼無異。這大概也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之故。如今老人的行為舉止，也必然是其來有自。那劣根何在？從這個畸形群體的年齡段即可判斷，其源在上個世紀後半葉，發生在中華大地上無休無止的“階級鬥爭”，其破壞的是中華民族的傳統倫理和美德，污染心靈，泯滅良知！如今看到那後遺症層出不窮，不僅肆虐中國，而且遺禍外邦！

近來，華人騙取救濟和福利的犯罪案件，已經陸陸續續出現在報刊新聞，進入人們的視野。詐騙者被判刑罰款，罪有應得。但他們對於華人形象的敗壞，帶給華人社區的危害，難以估量！所有居住在美國的華人同胞，都該引以為戒，自尊自重，齊聲譴責此類貪小的惡劣行徑，杜絕福利詐騙。不少騙取福利的老者，已經知道自己觸犯了法律，終日惴惴不安。但這幾年占慣了便宜，難以放手。奉勸趕緊金盆洗手，免得法律之劍砍下來，悔之晚矣！ 尤其應該提醒那始作俑者，某些當子女的，捫心自問：你們的老父老母，拿着離退休養老金，又不缺房子住，本來不是可以在國內頤享天年的嗎？你們生兒育女，卻捨不得花錢雇保姆，而把老父老母召喚來效勞。順便說一句，本地專職保姆大多四十歲上下，沒有超過60歲的。你們的老父老母不得不咬緊牙關、老當益壯，充當全天候的“住家保姆”。待到你們的兒女長大了，不再需要保姆了，你們又設計騙局，把年過花甲古稀的老父老母，推給納稅人替你們奉養。這一推，其實令你們的父母越軌法律紅線。如今他們大多數人似已明白，在美國騙取福利救濟屬於犯罪，因之惶惶不可終日，不得不找華裔律師問計。請問做兒女者，於心何忍？眼見你們現在的品性如此，實在令人憂慮：“壞人變老了”，怕是還要延續一代？ “壞人變老了”，莫非要成為華人的魔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