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亞的輕質石油乃是世界上質量最好的石油。
據說從油井裡噴出來可以直接倒進坦克的發動機開起來就跑。 卡扎菲革命之後把石油從殖民者手中搶回來,並收歸國有直為利比亞百姓服務,
卡扎菲執政後期,利比亞的經濟蒸蒸日上,把非洲首富南非遠遠拋在身後。 卡扎菲動亂開始的時候, 中國又4萬勞工在利比亞工作,
為利比亞建設各種基礎設施和住房,其他國家的勞工數量也相當龐大, 不說日常福利了,
利比亞青年當年只要拿到西方任意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就可以享受每年5萬美元的補助。 而卡扎菲本人則一直住在帳篷里。
不知道那些享受卡扎菲每年5萬美元助學金的留學生們在熱情地投入推翻獨裁者卡扎菲之後,今天。。。
誰懂得中層權貴的民主與底層百姓的民主到底又多大的區別?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卡扎菲本人晚年對西方的投降,
還有卡扎菲兒子賽義夫的坑爹。 其實忽略了另外一個問題, 卡扎菲的利比亞也是經歷了革命與復辟的周期。
很可惜哈扎菲壽命太長了一點,沒有搶在復辟浪潮到來之前死掉, 當然, 卡扎菲也沒有意識到底層反抗壓迫的革命勝利之後遭遇復辟的必然性。
如果洞察到革命之後必然復辟, 老百姓都支持復辟的情況下, 卡扎菲還與復辟的中堅力量,中層官僚權貴做對, 其下場必然是被姦殺滅族。
如果洞察到革命之後必然復辟,
卡扎菲大可以率領官僚們順應潮流,修改法律, 讓一部分官僚先富起來,
然後順理成章地把行政權力,這個受限制受監督的公共權力轉換為不受監督,可以用生殖器合法分配的資本權力, 然後把革命獲得的公權力變成世襲的私權。
可惜, 卡扎菲不懂,所以他死了。 當然也可能是卡扎菲不肯因為他的良心還沒有泯滅不忍心看百姓再次受苦, 畢竟小國的私權是無法與先進強國的私權對抗的, 要生存只能當代理,當走狗。
但是狗就狗唄, 反正底層百姓需要一些血腥痛苦的教訓才能領悟反抗壓迫革命的珍貴和復辟的殘酷, 不然就不會有反覆辟。
這是歷史潮流,歷史規律,不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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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林:利比亞如何從天堂墜入地獄
【本文為作者田文林向察網的投稿】 圖:受西方支持的利比亞“民族團結政府”今年5月與“國民軍”交戰 法新社 利比亞地緣與能源位置均很重要。1969年卡扎菲領導的“自由軍官組織”政變推翻伊德里斯王朝,建立起現代利比亞,並將該國建成非洲人均收入水平最高的國家。在2011年利比亞陷入動盪,西方乘機武力干涉,推翻執政42年的卡扎菲政權,利比亞由此從天堂墜落地獄。 一、“以壓促變+軍事干預”:卡扎菲向西方投誠,最終仍招致軍事打擊1969年卡扎菲當權後,內政謀求獨立自主,採取一系列保護民族利益的措施,如收回美英在利比亞軍事基地、廢除同西方公司的不平等協定、將石油資源收歸國有等。外交上,卡扎菲倡導阿拉伯世界聯合自強(後來轉向強調非洲國家聯合),建立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正是因為卡扎菲強調獨立自主的內外政策,使其長期被西方大國視為異類,並想方設法進行外交孤立、經濟制裁乃至軍事打擊。 美國對待利比亞的政策主基調就是“遏制+制裁”。過去幾十年中,利比亞先後被西方國家扣上“流氓國家”、“失敗國家”、“支持恐怖主義的國家”等諸多惡名,並對利比亞進行經濟制裁,乃至“外科手術式”軍事打擊,試圖對卡扎菲實行“斬首”。卡扎菲本人也成為西方媒體嘲諷奚落的對象。 利比亞國小力薄,西方國家的長期制裁和孤立使其經濟蒙受巨大損失,外交空間拓展受到限制。1991年蘇聯解體,使原本親社會主義陣營的利比亞失去“靠山”。“9·11事件”後,美國先後以“反恐”和“防止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擴散”為名,武力推翻了阿富汗塔利班政權,以及伊拉克薩達姆政權,這令長期與美國作對的卡扎菲政權深感震驚。 在此背景下,利比亞大幅調整外交政策,日趨從“反西方”轉向“親西方”。一是主動與美國加強反恐合作。“9·11事件”發生不久,卡扎菲就明確表態,稱美國有權對“9·11事件”製造者進行報復,美國在阿富汗採取的軍事行動是“正義的”、“自我防衛”。同時,利比亞政府宣布停止支持國際恐怖主義組織,並向美國提供數百名“基地”組織成員資料。利比亞還幫助西方情報機構向伊斯蘭恐怖網絡滲透。二是主動放棄發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2003年12月19日,即薩達姆被捕一周時,利比亞正式宣布放棄研製發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並接受國際社會的武器核查。2004年1月,利比亞正式批准《全面禁止核試驗條約》,並正式申請加入《禁止化學武器公約》。三是賠償洛克比炸機事件遇難者。2003年8月,在洛克比空難近15周年之際,利比亞同意向泛美航空公司上的遇難乘客和地面遇難人員家屬支付27億美元巨額賠償。四是向西方石油公司輸送利益。2005年1月禁運取消後,利比亞同外國石油公司簽訂了15個合同,其中11個是同美國公司簽訂的,包括雪佛龍德士古、西方石油公司等。利比亞與西方關係由此迎來“蜜月期”。美歐政要紛至沓來,卡扎菲儼然成為西方的座上賓。 卡扎菲早期推行左傾冒險主義,得罪了西方國家和部分阿拉伯國家,晚年又轉向右傾投降主義,大張旗鼓地“歸順”西方,並交納了若干“投名狀”。但西方骨子裡並不接受卡扎菲。卡扎菲就像《水滸傳》中的宋江一樣,明明已經背叛昔日陣營,樹立起“忠義”和“招安”大旗,但西方國家就像趙家皇帝一樣,對其始終心懷戒備,一旦利用價值榨乾,便一腳踢開。2011年,當卡扎菲遭遇國內抗議後,美歐“老朋友”非但沒有出手相助,反而鼓動聯合國通過授權在利比亞設立“禁飛區”的1973號決議,北約隨後打着“維護聯合國決議”的幌子,對利比亞發動代號“奧德賽黎明”的軍事行動,最終在當年10月20日將卡扎菲抓獲並虐殺。由此使執政42年的卡扎菲政權徹底消亡。 圖:二〇〇九年正值卡扎菲執政四十年,的黎波里街頭張燈結彩法新社 二、“帶路黨”和“兩面人”加速利比亞的自毀進程利比亞從“反西方”轉向“親西方”,最終導致政權垮台,除外部壓力及卡扎菲的機會主義傾向外,西方長期培植的“帶路黨”,加速了利比亞的自我毀滅。這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利比亞“坑爹”接班人賽義夫。卡扎菲有七子一女,其中次子賽義夫最受寵信,並被寄予厚望。賽義夫名義上只是卡扎菲慈善基金會主席,實際卻是利比亞僅次於其父的第二號人物。而賽義夫長期接受西方教育(2000年在奧地利獲得MBA學位,2008年獲得倫敦經濟學院博士學位,通曉英語、法語和德語),已經被徹底“洗腦”。賽義夫成天以“現代派”自居,滿腦子西方價值觀思想。正是在賽義夫遊說下,卡扎菲改弦易轍,從“對抗西方”轉向“投靠西方”。事實表明,利比亞投靠西方是“熱臉去蹭冷屁股”。一待利比亞2011年國內有難,西方國家馬上凶相畢露,並將卡扎菲政權趕盡殺絕。賽義夫本人也被囚禁6年,2017年才獲釋。因此,賽義夫被網民戲稱為“賽坑爹”。 圖:2011年5月,的黎波里街道淪為廢墟 美聯社 此外,西方在利比亞長期培植的反政府勢力和“帶路黨”,也在關鍵時刻發揮了關鍵作用。據報道,利比亞反政府組織“利比亞論壇”的創始人阿里·拉馬丹·阿布扎庫克,“透明的利比亞”創始人阿布德爾·馬吉德·比烏克,以及逃到倫敦的《消息報-利比亞》主持人阿舒爾·艾爾-沙彌等人,均受到美國非政府組織“國家民主基金會”(NED)的資助。這些反政府人士在利比亞陷入動盪後表現活躍。後來曾擔任利比亞總理的扎伊丹與西方關係密切,曾出任“利比亞全國過渡委員會”駐歐洲代表,在說服法國總統薩科齊支持利反對派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 利比亞政府內部也有許多“帶路黨”和“兩面人”。2011年利比亞出現動盪後,國內很快出現軍隊倒戈、高官叛逃、部族反水等“塌方式”反叛活動。例如,利比亞內戰期間成立的反政府組織“全國過渡委員會”(NTC)成員均為卡扎菲政府前高官:委員會主席穆斯塔法·阿卜杜賈利勒·貝達,曾任卡扎菲政府司法部長;外交事務負責人阿里·阿卜杜拉齊茲·伊薩維,曾任卡扎菲政府經濟和商業部長,後任駐印度大使;叛軍首領阿卜杜·法塔赫·尤尼斯·阿比迪,曾任政府內政部長,在軍中享有威望。這些人叛變投敵後,掉轉槍口,成為推翻卡扎菲政府的馬前卒和先鋒官。 三、利比亞一夜間從“天堂”墜入“地獄”在2011年“阿拉伯之春”的示範效應下,利比亞民眾起身抗議。其原本是為了爭取更大權益,過上更好生活,不料卻引發西方武力干涉和本國政權垮台,利比亞幾乎在一夜間從天堂墜入地獄。 從經濟角度看,利比亞經濟從“非洲最富國家”變成“非洲動盪源頭”。中東劇變前,利比亞原本是非洲最富裕的國家。2011年之前,該國人均GDP達1.38萬美元,人均壽命超過77歲,2001—2005年通貨膨脹率只有3.1%,並被載入吉尼斯世界紀錄。聯合國人類發展指數(2010)顯示,在所有非洲國家中,利比亞生活水平最高,嬰兒死亡率最低,人均壽命最高,營養不良人口不到5%(比美國還少),貧困人口比例比荷蘭還低。但這一切在2011年戛然而止。卡扎菲政權垮台,使利比亞由“人間天堂”變成“人間地獄”,從此陷入武裝割據、經濟停滯、極端恐怖勢力叢生的混亂局面。由於國內戰亂不斷,該國石油出口急劇下降,由戰前每天160萬桶,降至目前30萬桶左右。該油生產驟降使利比亞每天損失1300萬美元。當地人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卡扎菲關於激進民主的不切實際的夢想,最後終於被實現了:利比亞人自己管理自己。警察幾乎不在了,的黎波里的路燈無論紅綠,都沒人在意。廢棄的污水處理廠任由糞水直接流動地中海里,居民把自家垃圾運到荒廢的軍營。利比亞日漸淪為經濟困難的“失敗國家”或“半失敗國家”。 從政治角度看,利比亞中央政府垮台導致利比亞陷入一盤散沙、四分五裂的局面。利比亞主要由的黎波里塔尼亞、昔蘭尼加和費贊三大部分組成,彼此聯繫並不緊密。卡扎菲政權倒台後,將三大部分凝聚在一起的中央政府不復存在,因此,昔蘭尼加、費贊等地區謀求自治傾向越來越明顯。而且,這些地方武裝組織不僅要求高度自治,還謀求控制本地區的石油生產和出口,由此嚴重殃及利比亞經濟命脈石油的生產和出口。與此同時,利比亞國內部族林立,境內有上百個部落。民眾部族意識強烈,忠誠對象總是沿着“家庭—部族—部落聯盟—國家”的方向依次外擴,越往外忠誠度越差,感情越淡漠。一般來說,在這類國家進行有效統治,唯有實行強有力的中央集權。卡扎菲的強人統治雖然毛病不少,但至少保證了國家的穩定與秩序,使政府有能力為民眾提供各種公共產品。而卡扎菲政權倒台使利比亞陷入全面內亂。自2014年8月以來,利比亞出現了“兩個議會、兩個政府”的分裂局面。此後,利比亞又出現了三個政府、兩個議會並存的局面。利比亞事實上已經陷入國家分裂。 從安全角度看,利比亞從“穩定綠洲”成為“恐怖主義輸出地”。利比亞原來是中東穩定綠洲,“基地”組織等極端恐怖勢力被完全屏蔽在國門之外。利比亞陷入動盪後,極端勢力乘勢在利比亞發展壯大,出現了“利比亞伊斯蘭戰鬥團”、“伊斯蘭王國”、“利比亞伊斯蘭改變運動”、“班加西伊斯蘭教法虔信者”、“德爾納伊斯蘭教法虔信者”、“謝赫奧馬爾阿卜杜勒拉赫曼旅”等諸多極端組織。這些組織活動肆虐,利比亞綁架、暗殺和搶劫等事件頻頻發生。連總理扎伊丹都遭遇綁架。2014年4月13日,就任剛幾天的臨時政府總理薩尼就因遭受死亡威脅辭職。近年來,極端組織“伊斯蘭國”因敘利亞、伊拉克遭受打擊,逐漸向利比亞等北非地區轉移。“伊斯蘭國”在利比亞東部和中部地區建立基地,並控制蘇爾特(卡扎菲的老家)和哈拉瓦等地區,並四處出擊,多次針對油田設施、哨所、加油站、海外目標發動襲擊。利比亞儼然成了非洲動盪的新源頭。 從外交角度看,利比亞重新淪為西方的跟班和附庸。從歷史經驗看,西方國家對第三世界國家進行控制的最有效辦法之一,就是使這些國家保持政治軟弱和經濟依附性,而不得不依靠外部大國。為確保對戰後利比亞進行有效控制,英法不可能允許利比亞再出現“卡扎菲式”的民粹主義/民族主義式領導人,因此其一面剔除導致利比亞保持獨立性的勢力和制度,一面大力培植落後的依附性勢力和政治制度。利比亞戰爭期間,反對派為換取法國的支持,曾承諾戰後法國可控制利比亞35%的石油生產。2011年10月中旬,時任過渡委主席的賈利勒宣稱,利比亞新政府將“優先考慮”讓西方參戰國進入利比亞商業領域。有分析指出,利比亞興起的各種反政府運動,均謀求終結卡扎菲時期的政策,謀求將石油賣給西方、蔑視大眾、熱衷新自由主義,如果有可能,建立一個鎮壓民眾的政府。因此,不管利比亞未來保持分裂還是建立統一政府,都很難像過去那樣保持獨立性。這種依附性前景對利比亞國民當然不是好事,卻正中西方下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