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黨的法西斯化和當今的貿易戰（1）

暗夜尋燈

此文的出處是我在我的微信群講座《意識形態演化史》中，一位叫強尼·靳向我提出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太龐大，我說需要考慮再回答而成此文。

靳先生的問題是這樣的：

1. 請教授解釋一下當代中國意識形態“現代化”、戰略布局（任務）、實現途徑、評價的原則及指標等問題？

2. 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基本理論對中國的影響與中國自己的理論及西方意識形態之劃分和主要區別為何？

3. 教授：您是如何看待韋伯及他的代表作《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的？他應該是社會學領域中研究意識形態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吧！

4. 有關意識形態的“全球化”應該是首先市場經濟在全球迅猛發展且導致各國形成越來越緊密的政經關係，這一不可阻擋的關係，在短期或長遠、對中國“特色意識形態”有什麼關聯、衝擊或改變？

5. 中國意識形態是由西方引入、自有擁有還是中西合璧，發端始祖是誰，康有為、嚴復？

靳先生的問題都很精彩。問題1和5可以合併回答。問題2是對問題1和5的更深層次的問詢思考。問題4是對未來的預測。問題3是對今天和未來意識形態趨勢的總問題，可以單獨回答。

歷史學家的定論認為傳統中國是外儒內法的文化凝聚起來的社會。我用更粗俗一點的話來說中國文化的核心是孝；而文化果實的外表、表象卻是掛羊頭賣狗肉。古代中國推崇儒家思想，提倡禮義廉恥，知識精英是齊家治國平天下。但引領社會，管理社會的國家形式，《左傳》中就已經認識到的“國之重器，在祀與戎”的戎，即政府所用的大棒是法家的愚民弱民貧民的統治權術。對待民眾的殘暴和苛政，使得社會多次出現政治造成的饑饉和戰爭。有歷史學家統計全世界範圍內出現的大饑荒人口銳減現象，多數都是政治的昏庸和政治失敗造成。儒家強調推行仁政，但實施起來卻往往都是殘暴的苛政。這種表里不一的文化傳統，走入中國的近代，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法西斯主義，是中國文化傳統與法西斯主義的結合。可以說中國文化本身，也就是商鞅法家思想與當今的法西斯思想都是一個脈絡，儘管有微微的不同，但它們都是一丘之貉。

30年代的蔣介石為什麼推崇法西斯主義？因為中國有法西斯思想的文化根基；也就是外儒內法這種文化根基。40年代的法西斯主義臭名昭著之後，奪取了政權的共產黨為什麼沒有實現他學習美國自由民主建國的諾言而推行斯大林式的社會主義？而毛的社會主義和法西斯主義到底有沒有區別？

回答這個問題，就要先弄懂中國推行的是不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嘴上說一套，行動做一套的法西斯主義。那法西斯主義的定義和特點是什麼？

辛虧我們有華東師範大學的鄭寅達教授在網易公開課上，就《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起源》有一系列的授課節目。其中第一、第二課首先給法西斯主義有了十分詳細和真實的定義與描述。

鄭先生首先引述了A.J.P.泰勒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起源》一書中的觀點，認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是一場沒有英雄也沒有惡棍的故事。希特勒沒有錯，錯在他是一個德國人。紐倫堡審判是一個成王敗寇的審判。當時世界上的政治家忙中出錯，每個人對大戰的爆發都是有罪的。

泰勒的觀點必然讓我們問法西斯主義是如何興起的？它興起的土壤和條件是什麼？

美國學者華爾特·拉克爾在《法西斯主義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這樣表述什麼是法西斯。他說法西斯主義是色情文學。其涵義就是說如何區分色情和藝術的分野！對一個人可以引起性慾望的作品對另外一個人可能引起的是對人性或社會問題的思考。色情和藝術是難分難解的現象。法西斯主義對某一民族、某一個體的想法也是如此地難分端倪。

除了今天已經定性的德意日法西斯國家，歷史上，斯大林、羅斯福也都被人罵作法西斯過。那究竟什麼是法西斯呢？

總結法西斯國家的共同特點，可以歸納為：

1.       對內專制極權，對外侵略擴張

2.       極端民族主義，我族優越論

3.       國家至上主義，為實現國家至上而對傳統和歷史進行改造

4.       領袖主宰論

5.       推崇社會達爾文主義，推崇弱肉強食，推崇生存競爭

這裡可能要稍微順便解釋一下，集權專制主義和極權主義的區別。因為我發現有些民主理論家們也對二者混淆不清。集權專制指傳統的皇帝統治手中握有極高的權力，可以對下有無上的生殺大權，“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對社會底層的統治 ，集權專制者可以違反他們自己制定的法律法規，“刑不上大夫”；但對底層的經濟和婚姻老死等還是採取“無為而治”的態度。而極權統治卻不同，極權統治者不但繼承農業社會的專制統治方法，並且管治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對百姓的就業、婚姻、家庭、生老病死等，都有細緻的規定。這是集權專制與極權專制的巨大不同。

我個人總結的法西斯主義是指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的轉型期中，在面對工業化的技術進步所造成的對原有的社會結構產生破壞以後，新的社會建構如何走向、如何建構、而出現的一種帶有原本農業社會特徵的一股思潮。而且是社會轉型期必須選擇的一個危險臨界點。或者選擇工業化社會需求的以人為本，把人當人的自由民主社會；或者選擇把農業社會的集權專製發展為社會結構從農業向工業社會轉型期的極權專制；為達到極權專制的目的而實行一神化領袖、吹捧國家至上主義、把國家利益吹捧成民族利益，進而鼓吹我族優越論。與法西斯思想極為類似的商鞅的法家思想也出現於社會轉型期。它是青銅社會結束，鐵器技術引起的一個從封建型農業社會轉型為大一統的中央集權的農業社會過程中所出現的一股思潮。在經濟形式上我們可以稱它為成熟型農業經濟社會。它與過去農業產生的萌芽期（新石器早期）、發育期、中興期、繁榮期一樣，是社會轉型的一個部分；是社會發展的一個現象。

極權主義顯然是近代崛起的一股思潮，與法西斯主義的興起同步而行。他們宣揚國家至上主義，宣揚民眾只是國家機器上的一顆螺絲釘；國家需要你到哪裡，個人就要為了國家而走到哪裡。他們宣揚國家的命運優先於個人的命運。用習上台以來流行的話語說就是，沒有了國家，你什麼都不是！在毛的時代，他們為了宣傳國家至上，不惜編造謠言，扭曲地理水文科學，編造“大河沒水小河干”的謊言來比喻國家對個人的重要性。（地理水文歷來都是小河匯入大河而奔流入海，小河沒水大河幹才是真實的地理現象。他們編造大河沒水小河干的謊言欺騙民眾。）今天他們依然編造“沒有了國家，你什麼都不是!”這類謊言。

法西斯的極端民族主義，表現在希特勒的種族優越論、日本的“日俄戰爭”後黃種人也能打敗自感優越的白種人的驕傲。對於意大利法西斯主義者，他們追溯古羅馬帝國的起源，驕傲自己的人種優越；正如今天的中國人，自豪老祖宗的本事一樣。希特勒的種族優越論、日本的大和民族優越論、和今天新儒家的華人自豪論同工同曲，但道路不同。法西斯主義者既不走蘇聯式的左翼社會主義道路，也不走傳統的資本主義道路；他們要開闢第三條道路，即右翼的社會主義。

法西斯主義者都宣揚領袖崇拜，無論對希特勒的態度還是對墨索里尼，在日本是天皇制度，軍部對天皇負責而不用在內閣下受內閣任何節制；這為日本的軍國主義的發展鳴鑼開道。毛時代的領袖崇拜更是登峰造極，直接回歸了農業時代對皇帝的山呼萬歲，只差每次拜見時候的五體投地了！（類似漢唐時候的中國）

最後一點，實際是現代意識形態發育的中心點：社會達爾文主義！1959年美國著名的遺傳學家H.J.穆勒在達爾文發表《物種起源》一百周年的紀念會上對着台下的聽眾嘟囔着說，如果沒有達爾文，我們的這一百年，也會照樣！穆勒也同許多歷史學家一樣，對達爾文對當今世界的影響沒有足夠的認識。近代的歷史，可以說沒有達爾文可能會大大不一樣。起碼民族意識不會崛起，更沒有被曲解的社會達爾文主義的出現；民族國家更不可能形成；撒旦號召的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或許成為事實，或許根本就偃旗息鼓。近代思想的法西斯主義也不可能有其土壤。後起的工業化國家德意日等在對抗早期的已經捷足先登的殖民地和市場與原材料的老牌工業化國家的時候，可能會採取局部戰爭的手段而無法殃及整個世界。

比如中國是在1897年12月嚴復翻譯《天演論》之後，面對甲午之戰的失敗，才開始產生中國的民族危機感。為敲打本國的國民， 東亞病夫一詞開始流行。《天演論》是翻譯自赫胥黎的《演化論與倫理學》。作為達爾文演化論的鷹犬，赫胥黎對演化論的理解和誤解，是同時代的人無法避免無法超越的現實。同1960年代以來由漢密爾頓、威廉姆斯、梅納德史密斯對自然選擇學說的完善和擴展相比，那個時代的演化論學說，不僅僅專家們需要潛下心來慢慢消化，就連達爾文本人或者赫胥黎等，也對其中的自然選擇學說充滿了不解和假設。被政治野心家們利用的比如優生學、種族論、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等觀念，都充滿了對今天理解的演化學說的誤解和曲解。猶如1949年貝特曼發表的性選擇理論一樣，錯誤和誤解對美國在之後年代裡的婦女解放運動產生了女權主義的過頭影響。儘管1972年特里佛斯的性選擇投資理論受到廣泛的好評，但性選擇理論直到我的《花粉效應》理論之後，才算是真正比較完善起來。

達爾文被曲解的自然選擇理論，不僅僅是對近代世界流行思潮的劇烈撞擊，也直接產生了塑造世界的影響。沒有達爾文的演化論，世界也許同以往一樣，鴉片戰爭的失敗，是朝廷的失敗，與國家與民眾都沒有一毛錢關係。民族意識不可能產生；國家意識更是縹緲。被曲解的達爾文理論，同幽靈般的共產主義理論一樣，它塑造的世界就是兩次世界大戰的激烈民族對抗和殖民地的解放運動。

今天我們可以看到，殖民地的解放運動拖延了或扭轉了殖民地地區由採集狩獵社會或農業社會向工業與商業社會的轉型過渡的方向。農業意識和農業觀念極強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復辟了那些想要進入工業社會的部分農業國家，比如那些實行了社會主義或者想要實行社會主義的國家如印度。蘇聯在斯大林強力推行剪刀差政策下（用剝削農業補貼工業的政策），雖然實現了工業化，但其毒汁不僅僅釀成了對反對這項政策的人們慘無人道的肅反運動，也使得蘇聯解體前，至今天普京統治下的俄國都不能恢復百多年前的農業生產水平。中國在鄧的領導下，一改毛時代的拉攏擴張亞非拉政策而實現韜光養晦，藉助中國傳統上扭曲歷史的手法來獲得世界強國的廣泛同情，在已經知識資本化的美國的幫助帶動下，依賴借雞生蛋、來料加工築巢引鳳等手段而實現了出口賺取外匯和工業化。但是理論的錯誤讓今天的中國缺乏轉換“打江山者坐江山”從叢林法則向文明社會的過渡。

美國之所以願意幫助歐洲恢復戰後經濟，幫助日本恢復經濟，幫助亞洲四小龍經濟騰飛，幫助中國實現經濟騰飛和工業化轉型，其原理都在二戰後興起的新達爾文主義意識形態中得到體現。

當今現代綜合理論的新達爾文主義可以看做是自A.魏斯曼和G.J.孟德爾遺傳分離規律1.0版本之後的4.0版本。其代表人物如前所列之外，還有一大批生物學界的科學家們。當然最著名的就是E.O.威爾遜以其著名的《社會生物學---新的綜合》為代表；其對人類文化和社會方面的論述在《論人類本性》、《契合》、《基因、大腦和文化》等著作中得以展現。其它著名人物還有以《自私的基因》而聞名的理查德·道金斯。研究靈長類的弗朗斯·德·瓦爾。

從1960年代開始，可以說科學界開始了一場革命。這場革命可以看做是生物學家入侵人文和社會科學的開始（在我看來人文已經包括了社會科學但卻不知道中文裡為什麼大家都分開表述）。其最大特點是把人文學科，不管是歷史還是經濟學，都看做是生物學的分支科學；也就是傾向於用自然科學的眼光來考察人文科學。這樣，哲學和所謂的精神活動都完全屈從於心智、認知和神經科學。研究文化和社會等現象的，包括歷史學家都要讓出一個位置給演化理論學家。對歷史學來說，這就是中文世界裡歷史學家還不熟悉、不太認知其內容的大歷史的觀念。

這場革命開始於對動物社會裡的利他主義的研究。以往的人們都認為只有人類會有幫助他人、同情他人的人道主義行為。但對蜜蜂、螞蟻等真社會性昆蟲的研究和對遺傳演化理論的擴展，讓人們更加了解按照數學方程所能計算的利他行為的基礎。這種利他行為的計算方式不僅僅適用於昆蟲，也適應於人類和整個生物世界。要列出對這方面的研究有所貢獻的科學家，需要開出一長串的名字。這裡我躍過這長串的名字，只針對我們今天要討論的主題：即人類的協作與合作多過為生存而鬥爭的社會達爾文主義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新達爾文主義的思想承認人性的自私，但也承認人與人之間的合作；在協作與自私方面，協作與合作更甚過自私的秉性。人對周圍自然世界、人文世界和生物世界的反應是一場博弈遊戲。這樣就解決了中國千年來的爭論，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的爭論。

這場協作與合作的運動是發生在理論總結之前的。在冷戰中以幫助歐洲的盟友開始；與周圍不僅僅是自然地理環境和生物環境的合作，也開始了與二戰中亞洲盟友的合作。看到拯救歐洲計劃的成功，看到輔助日本經濟恢復的成功，

博弈是視對方的行為而形成和決定自己行為的過程。新達爾文主義面對左翼的社會主義者，實際是左翼的法西斯主義者，交換不來的利益當然會變換行動的原則。鄧的理論是韜光養晦，他或許沒有想到今日的經濟成功會如此地舉世矚目。他也更沒有布置過經濟成功之後的道路該如何規劃。按照我所觀察的人類意識形態史的演化模型，中國今天面臨的局面和蘇聯的局面不相上下。即如何在工業化之後實現商業化，在商業化之後實現知識資本化。

所謂商業化，就是要解決產業結構、市場規則以及資本優化的問題。它的作用在於發展產品競爭力；給產品的研發和創新提供優良的商業環境和法治環境。任何投資包括新產品都不會在利潤風險太大的地方。沒有市場的法制與規範，沒有獨立的仲裁和裁判系統，投資都不可能發生在高風險地區。而打天下，坐天下的思想在習的腦海中始終翻騰。不能讓共產黨的天下落入他人手中。習顯然對生物社會的規則一無所知。無論是黑猩猩的社會還是狼群等其他社會性動物的群體中，狼王或黑猩猩頭領的下一代，天生就具有那種領袖的氣質和後天被同夥兒奉承的心理優勢。他們繼承掌握母輩（母系社會）的權力也是順其自然的。如果習能夠明白社會開放，自由民主地用政府來調劑社會形態，而不是用政府這個工具來實行階級統治的意識形態；他就不會如此愚氓地推行他的法西斯政策。自由民主制度下的中國，習等紅二代，作為打天下者的後代，出生的家庭優勢和後天的心理優勢都堅定地會讓他們遵循生物學法則，在公平的選舉競賽中獲得江山的繼承。這是生物社會學的鐵律。保證選舉競爭的公平性，也是優勢地位家庭的孩子在社會競爭中獲得社會優勢地位的必然的結果。

社會是協作起來的一群個體。社會並不是一個如法西斯主義者所宣稱的一個有機整體；其流動的個性，來自內部的壓力和挑戰以及反叛，時刻都可能發生。在蜜蜂的社會中，反叛在蜂巢中也時常發生。母親懷孕期間的妊娠反應就是一場胎盤反抗母體的反叛。

是用文明的手法解決這類反叛還是用暴力的，野蠻的方法？那就要回到哲學的基本問題，人何以為人呢？人為什麼要越過從獨居動物，到集群動物，從社群動物，再到半社會動物，從亞社會動物再到准社會動物，從真社會性動物，到文化動物、文明動物這麼些個步驟呢？人類從獨居經過了這麼些個千萬年的演化和演變，成為今天這種文明動物，又是為了什麼呢？

因為文明能夠提供種群最好的生存和繁殖條件！

大自然的選擇是通過種群選擇來進行自然篩選。適應的或不適應的個體經過幾代的重複發生才會最終滅絕或勝出。法西斯主義者激化競爭，把能夠分布在多代的自然選擇和性選擇迅速在一代或者幾年內完成。在生物界，某種不適的行為還有可能激化出人類的天才。比如自閉症兒童或者盲人會發展出另外一套優秀的人體功能。法西斯主義崇信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加速了一代人的競爭和淘汰速率。把本可緩和的分布式競爭，推向了衝突與爭鬥的對抗式競爭。

以上的回答，算是我僅僅回答了問題1中的“請教授解釋一下當代中國意識形態“現代化””這個問題。關於其“戰略布局（任務）、實現途徑、評價的原則及指標等問題”我算是回答的比較簡略，也就是在關於實現了工業化以後，一個剛剛從農業社會走過來的社會和其人口大多數所懷揣的思想和意識形態依然是舊的社會保有的情況下，如何實現工業產品的銷售和原材料的供給問題。這個過程，我叫做商業化過程。

兩次世界大戰的成因有許許多多。由達爾文《物種起源》而崛起的民族和民族國家意識、有民族矛盾在民族意識之下激起的從分布式競爭激化為對抗式競爭的衝突、有後起的三個（德、日、美）工業化國家爭奪銷售和原材料市場的矛盾、也有意大利、中國這樣的想要進入工業化的國家而面對被激起的民族情緒和看待周圍虎狼式的物競天擇的眼睛和被獵殺的恐懼民族危機感。

二戰之後的“馬歇爾計劃”改變了世界的格局和走勢；平息了歐洲幾百年的矛盾和紛爭。也改變了未實現工業化國家看待世界的眼睛。冷戰和共產思潮，這個帶有強烈回歸農業社會特徵的又與過去農業社會有所不同的意識形態，左右了新的世界格局。

這裡我只是順便回答你的問題2， 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基本理論對中國的影響與中國自己的理論及西方意識形態之劃分和主要區別為何？此問題的展開容我以後分析。這裡僅僅指出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的結合也就在於馬克思列寧主義思潮帶有的農業特徵與中國的農業社會很容易契合。關於農業社會的特徵和商業社會的特徵和人類社會發展史，我在《川普的貿易戰------一場刺激中國社會向商業化與知識資本化轉型的博弈》一文中有所觸及，可以參考我那篇文章。在那裡，我指出：人類的文明，無論有多少種表面形式，從蘇美爾-阿卡德文明到克里特-邁錫尼文明，波斯文明，中國文明，日本文明，在幾十種各色各樣存在過的文明建構形式中，我們都可以總結歸納出商業文明和農業文明這兩種基本形式。

馬克思的思想體系帶有強烈的農業社會特徵。比如一分為二，淪落為非黑即白的思維，一刀切的管理模式等等。

歐洲的農業革命之後，商業也跟着同樣繁榮並發生了商業革命。商業革命的主要內容就在於商業也是勞動，摒棄了“為富不仁”的觀念，認為商業致富也是勞動所得。這種價值觀的轉變，為後來的工業革命奠定了基礎。而馬克思的價值觀，依然採取“為富不仁”的農業社會觀念；這與他生長在偏遠的窮鄉僻壤有關。而中國社會的發展又在推翻商業為主導的殷商社會基礎之上，西周為了解釋自己推翻商代的合理合情，又重新建構了自己的一整套意識形態。創建了具有今天人文、人本社會特徵的“天、德、易”等觀念。今天的中國文化，依然沒有脫離西周創建的這種文化框架。而在東周的春秋戰國時期，鄙視亡國奴的殷商人後裔，並且鄙視他們所拿手的手工工業和商業，自然成為當時那個時代的思潮。於是才有了“無商不奸”的污名化的文化觀念。這裡容我不能展開此一話題。我們還就着歐洲的商業革命討論。

（未完待續）

法西斯主義者是如何把家國改為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