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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維讀者網 > 天下論壇 > 帖子 版主:納川
毛主義的幽靈——我看美國挺哈學運
送交者: 高天闊海 2024年05月03日18:32:37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共產黨宣言》說:“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徘徊。” (A specter is haunting Europe ---- the specter of communism.)

2024年春天,我們似乎可以說:一個幽靈,毛主義的幽靈在美國大學裡徘徊。

美國大學校園特別是東岸的一些大學,哥倫比亞大學、哈佛、耶魯,等等,最近經歷一系列學生抗議活動,主要是支持恐怖組織哈馬斯的學生們做出各種政治表演、遊行、阻擋猶太裔師生進入大學,高喊哈馬斯組織種族屠殺性質的口號,設立帳篷占領校園,與警察發生衝突,等等。

簡體中文社交圈裡,至少有兩派:一派支持學生,覺得造反有理、革命無罪;哈馬斯不是恐怖組織,而是革命的抵抗組織;以色列政府在對巴勒斯坦人實行種族屠殺。其中極端者甚至揚言:2023年10月7日哈馬斯組織對以色列平民的恐怖襲擊是一個“神話”,根本沒有發生過。

另一派不支持美國大學生,同情以色列平民,要求哈馬斯釋放所有人質,在道義上支持以色列政府對哈馬斯恐怖分子的打擊。

我無法支持挺哈馬斯的美國大學生們。因為在我看來,他們就是中國文化大革命的精神後裔,是中國紅衛兵的西方子孫們。他們的抗議活動是六七十年代歐美學生運動的借屍還魂,是毛主義幽靈在美國的一次復活。

把美國大學校園的學生抗議活動與半個世紀前的中國文革扯上關係,一定有人會問:憑啥?

憑毛主義(即毛澤東思想)對西方國家的滲透歷史。

英國歷史學家朱麗亞·拉佛爾(Julia Lovell,1975年生,中文名:藍詩玲)2019年出版的Maoism(《毛主義》)是專門研究毛澤東思想對世界的影響。其中有一章是專門敘述毛主義對歐美國家的巨大影響。

從中國出來的華人移民對於毛主義(即毛澤東思想)多少有點了解,因為這可是中共政權用來給他們洗腦的意識形態。

餘生也晚,沒有趕上毛主義的高潮——文化大革命。在八九十年代成長的我去國之前雖然讀了許多書,但是關於文革的書卻實在接觸不多。雖然耳聞過所謂“輸出革命”,也聽說過中共為了支援國際友人而不顧中國農民死活導致中國大饑荒,還聽說過:著名文人錢鍾書被用來翻譯毛選為英文,……然而都是片段的印象,我對於毛主義在國際上的影響沒有整體的、全面的認識。

直到讀到這本Maoism。

毛主義(在中國叫“毛澤東思想”)赤裸裸地宣揚暴力革命、群眾(學生)運動、持久戰、游擊戰、不對稱戰爭,等等反人類的、流氓黑幫性質的鬥爭策略,如朱麗亞·拉佛爾指出的,對於“全球渴望權力的夢想者和無產的叛亂者”有一種持久的吸引力。

毛主義的這種吸引力與對西方國家強大的影響力集中體現在歐美著名的六八學運。六八學運包括了:法國巴黎多個高校學生的五月風暴,西德的六十年代學運,意大利的“火熱之秋”學生運動,美國的哥大學生運動、黑豹黨,等等 。朱麗亞·拉佛爾的研究為我們揭開了歷史的面紗,讓我們看到:毛主義在六七十年代對於歐美國家的左翼學運社運的強大影響。

這一點,是中共自從改革開放以來一直諱莫如深的一段歷史。以暴力與詐計篡奪政權的中共,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國際局勢。五六十年代的中國武力尚不足以威懾其它國家,然而野心勃勃的中共就已經開始向世界各地輸出毛主義的意識形態。

朱麗亞·拉佛爾認為:毛主政的時期中共在國際政治中的“軟實力”可以說是其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時候。因為其時,中共不僅輸出意識形態(數百萬“紅寶書”飄洋過海),而且輸出革命的硬通貨:資金、武器、為全球叛亂(恐怖)活動提供培訓,等等。我們很容易看到當年的中共與後來的蓋達組織之間有許多共性。

當然,六七十年代的中國經濟實力有限,資金、武器、培訓主要是流向更貧窮的發展中國家。然而其意識形態輸出卻是全球化的。毛主義借着中國文化大革命的東風,吹到了全球各地,特別是歐美發達國家,成為六八學運的重要思想根源。

比如,法國著名的哲學家福柯、阿爾都塞等人當年都在毛主義的影響下參加了共產黨;而“五月風暴”中法國大學生們的精神領袖——薩特在晚年曾試圖在理論上統合存在主義與馬克思主義。

還記得多年前讀到薩特為弗蘭茨·法農(Frantz Fanon,1925—1961)的The Wretched of the Earth寫的序中,他如何熱情洋溢地鼓吹暴力革命,當時就覺得他的口氣像共產黨員。該序寫於1961年,現在看來,薩特當年已經被毛主義魔怔了。

當年在歐美高等學校的六八學運的訴求:反建制。他們的旗幟:毛主義。他們把理想化、想象中的毛澤東當作先知,把毛鼓吹的鬥爭手段:游擊戰、不對稱戰爭、建立政黨、洗腦等手段運用到學生運動、群眾運動中,搞得聲勢浩大。觀察家甚至認為:五月風暴差一點就把戴高樂政府推翻了。

值得注意的是:六八學運的主體是歐美的大學生、知識人。這是一群獲得良好教育的人士。當然,由於中共治下的中國與世界的聯繫極為有限,他們對於中國發生的文化大革命大概率了解不多,從紅寶書、《紅星照中國》等宣傳品中能夠獲得的信息也有限。然而,朱麗亞·拉佛爾認為:當年的大學生、知識人根本不在乎中國文化大革命的實際情況。他們只是要用毛主義和文化大革命來打倒自己國家的建制派罷了。

今日美加兩國的挺哈學運也是類似:其訴求如要求在加沙“立即停火”(卻不要求哈馬斯釋放所有人質)。要求美加政府不支持以色列對哈馬斯的戰爭。還有呼籲“Globalize the Intifada” (全球化起義),有分析人士認為:該口號是在煽動反猶暴力,因為Intifada指的是以巴衝突歷史上的兩次巴勒斯坦人起義,其中都有針對以色列人的暴力事件。再比如,“從河流到海洋”暗含了要在從約旦河到地中海之間消滅以色列國的意思。

當然,表面上他們自稱“挺巴勒斯坦”抗議,實質上卻是挺哈馬斯(恐怖組織)、反猶太人、反以色列運動。正如中國的文化大革命實質是“大革文化命”,紅衛兵實質上是“紅毀兵”,保衛人民實質上是打倒人民。毛主義的話術阿拉伯人學到了,哈馬斯、巴勒斯坦當局都學到了,於是用在了2024年的美國學運里。

出國前我曾經讀過一些馬恩列毛的文字,還在學校里讀過一點相關理論。出國後上大學,發現:馬克思主義在社會科學領域似乎還頗有影響。歐美政治光譜中的左翼往往可見馬克思主義的影響。當然,這個“馬克思主義”是一個概括的稱呼,其中包括了各種各樣的馬克思主義,比如西方馬克思主義、布爾斯維克主義、毛主義,等等。

Maoism一書的優點就在於其專注於研究中共對世界的輸出革命活動,特別是毛澤東主政的時期。PLO(Palestine Liberation Organization, 中文: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多年來一直獲得中共的各種支持。甚至於臭名昭著的ISIS(伊斯蘭國)組織,也有分析認為:他們運用了毛澤東不對稱戰爭的理念來與政府的力量對抗。

因此,現在看來,毛主義不僅捲入了中東亂局,通過對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的長期的各種支持,及對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恐怖組織的意識形態與鬥爭策略方面的影響,而且捲入了六十年代歐美激進學生運動社會運動中。在歐美的大學中,馬克思主義、共產主義、和毛主義的幽靈依然在遊蕩。

而在阿拉伯國家,在中東,毛主義特別是其所謂的反殖民主義的鬥爭策略傳承了下來。於是,他們支持的美國大學生遊行頗具反殖民主義色彩。除了口號,除了組織遊行者的聲明、其占領的動作、搞破壞的行動,和文革時的紅衛兵多麼相似!

還有一個極大的相似之處:除了少數領頭的和背後組織策劃的人,學運的許多參與者懵懵懂懂,對於為什麼抗議、喊的口號什麼意思都不了解就參加了的學生似乎不在少數。

紅衛兵的幕後黑手是中共高層,那麼美國紅衛兵呢?他們的幕後黑手是誰?很可能是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政治勢力。

如果說,歐美六八學運是毛主義在西方國家生下的孝子們的一次反政府活動的話,那麼,今天美國發生的學運是毛主義的伊斯蘭和(或)美國孫子們搞出來的。或者說,本次美國學運是毛主義幽靈的又一次借屍還魂。

這一次被借用的屍體是美國“圖樣圖森破”的大學生們。伊斯蘭主義勢力借用以色列打擊加沙恐怖組織哈馬斯的軍事行動,在美國、加拿大操弄大學生,表面上是支持巴勒斯坦抵抗運動,實質上是為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全球擴張站台,目的是打擊西方民主自由社會,利用自由民主的弱點來擴張伊斯蘭神權統治。

激進主義與極權主義一向是毛主義的重要特徵。歐美六八學運、今天美國的學運都有激進主義的特徵。2023年10月7日對以色列發動恐怖襲擊的哈馬斯組織則是一個伊斯蘭激進主義組織,也是一個宗教極權主義組織。

美國大學生支持巴勒斯坦人,大概率是借用了巴勒斯坦人的事業為自己對政府的不滿提供合法性依據罷了。他們要感謝美國法制保障的言論自由、抗議、集會自由。同樣的事情在三十五年前發生在中國,結果是:中共出動荷槍實彈的軍隊對手無寸鐵的學生、市民進行了六四大屠殺。

人類歷史一再證明:激進革命的結果是破壞、大破壞,很少有積極的建設性成果。

法國大革命就是一個典型例子。雅各賓黨人、革命的恐怖,這發生在1789年的歷史事件至今在世界特別是歐美國家被視為一個很恐怖的歷史事件。大革命之後法國建立了拿破崙政權,是一種軍事專制政權。

1917年在蘇聯的布爾什維克革命,建立了人類歷史上罕見的極權主義政權——蘇聯。

1949年中共在蘇聯幫助下打敗了中華民國政府的軍隊,建立了人類歷史上史無前例的共產極權政權——中國。

1979年,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在伊朗發動的伊斯蘭革命,建立了所謂的伊朗伊斯蘭共和國,是一個野蠻的、倒退的、壓迫性的伊斯蘭法西斯主義政權。

二十世紀目擊了激進主義意識形態影響下的社會運動、武裝起義給發達國家帶來騷亂,給發展中國家帶來可怕的壓迫,比如朝鮮、東南亞國家等。

人類需要革命嗎?當我們看到一系列的“革命”,甚至“大革命”對人類犯下的種種罪行、對文明的種種破壞之後,只有少不更事、無權無勢的年輕人,理想主義、對現實持批判態度的知識人才會嚮往革命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納博科夫曾評價那些早期崇拜蘇聯的外國人說,他們不知道這一政權對付他們就像雪貂對付兔子一樣。美國大學的學生們對於巴勒斯坦政權——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哈馬斯組織來說也是一樣:假如他們是在以上任何一個組織控制的學校里抗議,他們一定會遭到無情的鎮壓,親身感受到兔子被雪貂咬死之前的恐怖。

美國大學校園的挺巴學運再次證明了:二十一世紀的人類還沒有完全擺脫共產主義意識形態(包括毛主義)的強大影響力。自由民主思想依然需要在未來的相當長時間裡與包括毛主義在內的極端主義意識形態進行思想上的競爭,就像今天的美國要把中國視為最強大的競爭對手一樣。

支持革命與激進的學運社運,還是支持漸進的溫和的改革?我們每個人的回答與行動將決定人類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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