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文《中國官員中的貪污腐敗現象為何特別多?》中,敝山人試着記述了中國官員逐漸腐敗成風的歷程。當然,這裡的所謂中國官員是特指中共政權的官員。
貪污腐敗的行為按照其表現形態和實質內涵,大致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中國或所有社會主義國家在漸變式轉型期間特有的現象,即黨政官員們運用手中掌握的權力,侵吞原本屬於全民所有的國家財產,化公為私,向官僚資產階級蛻化。無論從數量還是金額計,都以此類貪污腐敗為最烈。二十多年來,毛澤東和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領導全國人民勒緊褲帶、含辛茹苦,用幾十年時間創下的巨額家產,就這樣餵肥了一小撮大大小小的富翁。第二類貪污腐敗現象雖然在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也普遍存在,卻只在社會主義的中國才歸入貪污腐敗的範疇。其原因在於社會主義是公有制。譬如說,在資本主義的美國,廠長或公司經理用企業的錢請客吃飯是絕不會列入公款請客的;同樣,廠長或公司經理只要願意,就可以讓老婆、子女,甚至七大姨、八大姑都來領上一份乾薪而不必為企業盡任何力的;同樣,廠長或公司經理只要願意,就可以用企業的錢為心頭的“小密”配上一輛豪華房車,保險費、停車費、汽油費等一切開支當然都在企業報銷。而這一切,在中國就只能計入貪污腐敗的帳了。第三類才真正符合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中貪污腐敗的定義,即政府官員利用其行政職權直接貪污政府公款或為家人和親友謀私利。然而,即使是這一類東西方均有的貪污腐敗現象,在中國發生的情況也比西方資本主義嚴重得多。其深層的原因是社會主義國家中政經不分,行政首長的職權相應地要大的多,腐敗的機會也就相應地要多得多。而近期的原因在於轉型期間產生的大量漏洞,給腐敗分子提供了眾多的機會。由此看來,中國官員中的貪污腐敗現象能不特別多嗎?
官員中的貪污腐敗現象如此之烈,反腐鬥爭的前景又如何呢?擺在我們面前的是兩種方針和兩個前途。貪污腐敗成風的過程既然是伴隨着改革開放的大氣候而來,則反腐鬥爭的前景也就取決於改革開放的前途。通過改革開放,中國是完善現有的社會主義制度,繼續開創共產主義道路,還是回頭走資本主義道路?這兩條不同的道路規定了兩種不同的反腐方針,同時也就給出了兩個不同的前途。
對於那些主張走資本主義道路的人來說,事情似乎簡單一些,因為完全沒有必要化大力氣去反腐敗。其實在他們的心底里是贊同第一類貪污腐敗的。記得現今的一些民運分子當年在趙紫陽智囊的任上,就曾經鼓吹過“貪污有功”論。其實說的也是,這麼大的一塊公有制大餅,不靠管理者的貪污腐敗,要待何日才能轉化為私有制呢?而在中國的私有化過程中不派生出一個官僚資產階級反倒是不可思議的。如若不信,前蘇聯明鑑在側。只要公有制的大餅沒有被啃光,同志們尚須努力加餐,加餐努力!一旦私有化完成,第一類貪污腐敗因為沒有了對象,所以就自然地消失了;第二類也合理地轉化為合法的經濟活動。至於第三類麼,私有化理所當然地促成了政經分離,堵絕了許多漏洞。到時候官員的清廉程度或許仍比不上西歐北美,比比東亞的資本主義國家和地區應該不成問題。於是,不會再有人提出“中國官員中的貪污腐敗現象為何特別多?”這樣的問題,中國的反腐鬥爭也就大功告成了。黨和政府機構中的貪污腐敗分子把資本主義看作自己最好的出路。他們雖然已經侵吞了人民的巨額財富,實質上形成了新生的資產階級,但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時時擔心着有朝一日黨和人民會向他們清算這筆帳。而資本主義制度的確立,將最終使他們的犯罪行為合法化。當年的蘇聯就是先在領導層內形成了這樣一個特殊的利益集團,才使得向資本主義的過渡出乎意料地平緩。而今俄羅斯的大企業家中,大多數都是前蘇聯的高官和太子,就是最好的明證。通過貪污腐敗而來的資本,他們還將世世代代地占有廣大勞動人民創造的剩餘價值,將合法化了的貪污腐敗永久地繼續下去。
對於最大多數深受貪污腐敗之害的人民群眾來說,除了堅持社會主義道路以外,難道還能有任何其它的選擇嗎?儘管這條路很長,路很難走。首先,對腐敗分子的嚴厲制裁是必須的。無論是第一類、第二類還是第三類貪污腐敗都在禁絕之列,不容許將資本主義的合法遊戲玩到社會主義的土地上來。尤其對第一類更要堅決、及時地剎住,防治國家資產的進一步流失。同時在人大組成專門的委員會來追究十多年來導致國家資產大規模流失的失職官員,盡一切可能來追回流失的資產。其次,解決貪污腐敗問題,光就事論事是不行的。必須在全黨全國重新確立共產主義的信念,重新樹立為人民服務的宗旨,重新發揚艱苦奮鬥為榮的作風,堅持走集體富裕的道路,才能從源頭上剷除貪污腐敗現象。最後,要真正使我們的幹部做到這一點,還有待於社會主義民主的最終建立。毛澤東在讀蘇聯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時曾經談到:“教科書講到蘇聯勞動者享受的各種權利時,沒有講勞動者管理國家、管理軍隊、管理各種企業、管理文化教育的權利。實際上這是社會主義制度下勞動者最大的權利,最根本的權利。沒有這種權利,勞動者的工作權、休息權、受教育權等等權利,就沒有保證。”“我們不能把人民的權利問題,了解為國家只由一部分人管理,人民在這些人的管理下享受勞動、教育、社會保險等等權利。”毛澤東讓勞動人民真正掌握起管理國家的權利的嘗試失敗了,但是,廣大勞動人民對於徹底解放的追求,人類的先進分子對理想社會的追求是永遠也不會停止的。那必將是一個沒有貪污腐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