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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望的追悼會“追悼”了誰?
送交者: 克里斯多福 2002年01月01日20:42:14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王若望的追悼會“追悼”了誰?

一、進門

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星期六(12/29/01)趕到紐約佛拉盛,為的是見我心中崇敬的王若望老先生最後一面,也為了表達一下對民主運動老前輩王若望先生的哀悼。路不熟,我遲到了,但也算趕在中午十二點之前。

停好車,來到中央殯儀館,進門後,看見許多人,張望了一翻,想看看有沒有過去認識的人,卻突然被一個髮式時髦、戴眼鏡的偏矮的女人用力推了一把:“快進去,別在門口!”我先被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兩腳還真的同時離了地。在911之後,我對突然的動作或者吼叫聲特別敏感。

說得對,我個子大,穿得也厚,真是堵了半截通道。於是,我照着那女人推我的方向加快了腳步。“這位!先簽了名再進去!”我又被一個瞪着眼睛說話的男人往後拽了一把,大聲地吆喝了一聲。我趕緊找簽名的地方,正有兩人在排隊簽名,我排到第三。可這樣,我又把通道給堵上了半截。這回可不該再怪我了。

我有的納悶,這些人為什麼不能夠對待別人禮貌一點,尤其是今天是開追悼會,不是搶購廉價物品。今天他們在美國生活對人不懂得應該禮貌一些,我猜想他們過去在中國大陸一定是混得不錯的那種,我指的是應該有權力經常對別人吆三喝四的那種。也許這就是心理學上權力欲望的慣性表現吧!我是中國大陸出來的,想一想,想明白了,覺得沒有什麼不好接受。其實我在大陸時,從小到大,不是被父母、老師,就是被單位領導,還有街上管交通的老太太,電影院門口收門票的阿姨吆三喝四,從來不覺得有反感。在美國生活久了,有點“忘本”了,被人吆三喝四以下有點不習慣了。

二、訊問

乘排隊的功夫,我四處張望了一翻,發現只有我認識的,沒有認識我的,有點失望。排到第二時,我把頭探向前去,急於看一看簽名本上有沒有我熟悉的人,尤其是想找找多年沒有機會見面的老朋友。這時,我的手臂被一個戴眼鏡的矮個子年青男人拍了一下,那人對我說:“你叫什麼名字?”我看了他一眼,不認識他,這個人不象是工作人員,因為不象其他一些人胸前有塊牌子寫了自己的名字。大概在美國人的公司工作年長日久已經習慣,我對於不相識的人過來打招呼,不先自己報姓名而用逼人的目光向別人詢問姓名的那種中國大陸社會權力等級意識下的傳統,非但已經很不習慣,而且很反感了。這時恰巧輪到我簽名,我就低下頭去簽了我的名。回頭看沒有人在我後面排隊,於是把簽名本往前翻了一頁,還是想看看有沒有過去的熟人。這時,一隻手從我的胳肢窩下面伸過來把簽名本抽走了。我下意識地回頭,又是另一個不認識的人。“你簽名了沒有?”那人問我。“簽好了。”我答,心理很不是滋味。難道,簽名本不能翻看嗎?

“你這是簽的什麼名?看都看不懂。你叫什麼名字?”

這倒讓我敏感起來了。畢竟參加過民運一段不短的時間,防特保護自己的意識還是存在的,那種被人追問姓名、打聽私事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該怎麼應付還是懂的,尤其是對陌生人。我報了一個英文名字,那人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你是老王通知你來的嗎?”那人問。

“我是來參加老王的追悼會的?”我想,這人怎麼這麼奇怪,王若望逝世了,怎麼通知我來法?這算是挑釁還是無知呢?

“叫你們別堵在門口,怎麼就是不聽?!快進去啦!”剛才那個女人又開始大聲嚷嚷起來。我終於脫身,擦着通道兩旁密密麻麻的人的肩膀,往裡走去。奇怪,這些人站在通道兩旁明顯堵塞交通,為什麼沒有吆喝他們進去?看看他們這些樣子,有的臉好象見過,叫不出名字,肯定是有點名氣的民運人士,他們比我這個沒有名氣的應該多一點權力,因為他們在中國大陸失去的,在美國很少能夠有機會真正補回來。

三、上樓

眼看走到追悼會會場門口,裡面正排着隊一個個地瞻仰王若望的遺容。我慶辛自己沒有耽誤瞻仰遺容,於是請求站在門口的人讓一下我好進去。站在門口的一個胸前別着牌子的人很不耐煩地對我說:“現上樓去,現在是基督教儀式。”其實,我也是個基督教徒,不過我沒有辯論,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上到了二樓。

二樓好些人,路都難以走通。看來大家都是參加王若望追悼會的。我想,王若望去世之後,能夠有這麼多的人來參加追悼會,不但對王若望本人是一種安慰,對王若望的家屬是一種安慰,也是對中共的專制獨裁政權是一種政治壓力。

沒有認識的人,我就找了個空站在一邊。站了十多分種,聽了十多分種人們的談話,有高聲談論的,有低頭細語的,有神秘的,有帶着輕鬆笑容的,有憤怒地指責某某人的,也有吹捧對方文章寫得好的,凡此等等。我沒有見到、聽到那種參加追悼會的人應該有的關於懷念和悲傷的談論或表情。我後來走動着,樹着耳朵聽大家的講話,專門注意聽了十多分種,聽到“王若望”一共兩次,一次是有人問“王若望究竟是19號還是20號去世的”,另一次是有人在說“王若望其實很傻,他夫人羊子還要傻,根本不是搞政治的料”。我情不自禁地與後面這位說話的人目光對在了一條直線上,那人見我注意看着他,雖然繼續對着與他在談論的人繼續說,可我有一種感覺他是在解釋給我聽的以避免我誤會他了。他繼續說道:“這與其說是王老的追悼會,不如說是那些快要被淘汰出局的人給自己的政治生涯開追悼會。”

這句話,說話人等於解釋了他剛才說王若望夫婦“傻”不是惡意,而這句話的本身內容,我卻不得要領。這時有人叫大家下樓,說追悼會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和大家都下樓進入會場。

四、等待

我找到了後半部分的位置坐了下來,周圍沒有一個人我認識。我很感興趣前後左右人的議論,我希望從別人的談話種多了解一點關於王若望和他的家屬的信息。我問了座位旁邊的一位出席者,因為我看見跟他打招呼的人很多,想必他知道得也比較多一點。“請問,哪裡是王若望先生的子女?”“不知道。大概都在前面吧。”前排一位好心人回頭告訴我:“剛才瞻仰遺容時站在羊子旁邊的應該是王若望的兒子和女兒。”那也是剛才,現在瞻仰遺容已經結束,也沒有人站在王若望的遺體旁邊。

剩下聽到的談話,多半是這個指給那個說:“那邊是王軍濤,你看見了沒有?”,那個告訴這個說:“前邊剛坐下的那個人,平頭的那個,是李洪寬”。也有人在問:“怎麼沒有看見魏京生?他會不會來?”另一個趕快說:“不知道。看,那個人是魏玲,魏京生的妹妹。”走廊里有兩個人在說話的一個說:“怎麼讓他坐在兩個記者旁邊?他旁邊還有個空位置,趕快告訴XX找個人去占了。”另一個說:“那你趕快去就是了。”結果我注意到兩個人都沒有去占位子,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誰。但是,追悼會的氣氛,儀式還沒有開始,我已經覺得味道不對勁了。而在我的後排,有兩個人,一個一直在向另一個介紹打一份修指甲的工比打餐館更賺錢。

五、默哀

追悼會儀式正式開始,方勵之先生宣布默哀三分鐘。我發現默哀沒有哀樂,跟民運開會之前為“六四”死難者默哀一樣。是不是在美國開追悼會不播放哀樂?也許我這個“鄉下人”不領行情。不過方勵之先生宣布默哀“三分鐘”我是不會聽錯的,我在默哀時心理悄悄地為王若望的亡魂作祈禱,但我敢肯定,我的祈禱詞絕對不超過一分半鐘,可是我的祈禱詞還沒有默誦完畢,方勵之先生就宣布默哀完畢。相信,默哀“三分鐘”實際不到二分鐘,不會只有我一個人注意到。而方勵之先生是著名的物理學家,絕對不可能看錯鐘錶吧?那麼,這是不是因為追悼會儀式開始得晚了,要趕時間呢?後來根據發言的人的情況,讓我相信,控制追悼會儀式進行的人,要讓這些重要人物都發上言,絕對比讓大家向已經去世的王若望默哀足三分鐘更加重要。

默哀儀式結束,我沉默着,凝望着王若望遺體邊用鮮花組成的十字架,默默地念道:“至高無上的神,您無所不知,您無所不能,請您保佑王若望清白正直的靈魂不要遭到魔鬼的攻擊。”

我是一個從無神論者轉別為有神論者的,因此我非常能夠理解無神論者是寧肯得罪一個肉體已經死去的靈魂,也不能怠慢一個他們認為非常重要的活着的肉體。而從有神論者的角度,這是神與魔鬼的戰鬥。

六、發言

王若望追悼會上的發言者,都是最著名的幾個民運人士和一些民運的友好人士,最後一個是王若望的夫人羊子女士。

在中國大陸,我曾經參加過我祖父的追悼會,我祖父算是一個作出過貢獻的科學家。追悼會由他工作過的研究所得所長主持並代表單位致了悼詞、介紹了他一生的工作成就;接着是我的祖母代表家屬致悼詞,介紹了祖父坎坷、樸素卻充滿了對妻子、子女的愛和關懷的一生;街道讓我祖父二十多年的鄰居作為代表,回顧了他在里弄給人們的深刻印象和對鄰居們的幫助和榜樣作用;我們孫子輩是我作為代表,講述了祖父為培養我們下一帶給我們的教育和引導。接下去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好象分別是我祖父一直保持來往的過去大學同學,一個祖父下鄉時從河中救起來的老農民的兒子,二個祖父過去的得意門生以及照顧我祖父長達三十多年的保姆。

除了祖父工作過的研究所所長“代表黨和領導”所致的悼詞比較僵化,幾乎其他所有的代表致所的悼詞,都十分感人,連跟我祖父並沒有多少交往的前來參加追悼會的人,一次又一次地被悼詞打動得流下眼淚。

我對我祖父的追悼會的印象是:作為孫子,通過追悼會上大家的的追思,我三十多歲頭一次如此全面地了解了我自己的祖父的一生,當然都是他的光輝的一面。至於祖父曾經發脾氣罵過我“沒有出息”之類的事情,追悼會上當然不會出現,相反我在追悼會上感謝祖父對我的嚴格,感謝他在我小的時候我功課不完成被他罰關壁櫥,雖然我小的時候一直為這事情害怕、甚至怨恨我的嚴厲的祖父。

但是,參加王若望的追悼會,我不但沒有能夠多了解一點王若望的生平,相反越聽越糊塗了。聽完之後,我感覺到只聽到了代表“黨和政府”的悼詞,沒有聽到代錶王若望的子女、親密好友、跟王若望同戰壕戰鬥過的戰友、鄰居等人對王若望生平事跡的追憶和介紹,而幾乎所有致悼詞的人中與王若望打交道最多的,該算是那位叫魯賓的美國女士。後來向這位美國女士打聽,才知道這位美國女士在王若望流亡美國之後與他見面大約只有五、六次。其他發言的“王牌”民運人士,都是既沒有跟王若望一起做過事,也沒有跟王若望一起生活過,有的還有承認自己對王若望在民運中的工作有不同看法的,只跟王若望說過幾分鐘話的。這些發言者,往日跟王若望如此疏遠,談何“追悼”呢?

所謂“追悼會”,是舉行一個儀式,生者追憶逝者的過去,在哀悼中對逝者追念。可是王若望的“追悼會”,都是代表“黨和政府”的那些人士的悼詞,不僅僅枯燥,詞句屬於“借題發揮”,與“追念”和“哀悼”王若望毫無關係。劉賓雁先生在為自己和其他民運中的老人的命運悲哀傷心;王軍濤、王丹等人既然沒有跟王若望談過什麼話談何“追念”?魏京生、吳宏達、胡平在表達他們個人的政治觀點或者說利用機會和場面表現自己;而夏志青、林培瑞簡直是在買弄自己的口才,惡劣地引起哄堂大笑;黎安友公然將已經去世了的中國民主教育基金會前會長黃雨川先生的功勞據為己有算是一絕。高瞻女士跟王若望毫無關係也被送上講台亮相只能說明是操辦追悼會者的特殊政治用意,不過所有發言者中,唯有高瞻女士的發言簡短表達了哀思還算切合“追悼會”主題。會後據說,被安排發言的名單中後面的一位叫唐柏橋的,是除了王若望夫人之外唯一算是跟王若望比較接近的民運人士,也可算是王若望生前的一位真正的朋友,可是這位唐姓人士的發言被台下某人選稱“取消”了,原因是“時間不夠了”。

完全不象我祖父的追悼會由於致悼詞代表對祖父的追念,用感情打動參加者掉下了眼淚,追悼會輪到王若望夫人最後一個發言時,我也偷偷地掉下了眼淚:王若望啊王若望,我們崇敬的中國民主運動的“老祖宗”啊,您去世之後的追悼會,怎麼開成這個樣子?!這根本不是一個追悼會,這根本就是一個某部分政治勢力的人,為了某種政治目的,利用您的逝世,開的一個政治會議。

作為一個有神論者,我不得不說一句:某些無神論着為什麼能夠干出如此可惡、可怕、可憎,竟然能夠干出連死了的人都要利用來為自己作政治操作的事情來呢?我的一生已過去了一半,我沒有親眼見到過、也沒有聽說和有比這樣褻瀆一為逝去的長者的追悼會更加邪惡的勾當。

七、鼓掌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過去在我祖父的追悼會上,每個上去致完悼詞的代表,上台開講前先向我的祖父的遺體一鞠躬,講完之後哀樂起,再向祖父的遺體三鞠躬,再向守護祖父遺體的親屬們分別握手、相互一鞠躬,最後向所有參加追悼會的人一鞠躬,哀樂結束,沒聽見過鼓掌聲。

令人不堪思義的是,我們沒有看見發言者的鞠躬,沒有看見發言者向王若望的遺體表示敬意的儀式,也沒有王若望的家屬在追悼會儀式上駐守王若望的遺體兩旁。上台發言的主持人一個一個作介紹,這個是“著名的”作家,那個是“著名的”流亡民運人士。但是,這是王若望逝世的追悼會啊!怎麼沒有人介紹一下王若望子女呢?請問:有幾個參加追悼會的人士,在追悼會上能夠認出誰是王若望的子女?他們叫什麼名字?他們送的花圈上寫了些什麼?

追悼會上說王若望最後的幾年經常孤獨地在一盞昏暗的燈下昏昏欲睡地度過,最後的十幾天的日子有很多人陪伴者老人。那麼,為什麼我們聽不到最後陪伴過老人的那些人在王若望追悼會上傳達王若望最後的聲音呢?

剛才已經提過,夏志清和林培瑞的發言由於過分表演自己的口才說話極不嚴肅,實在應該遭到強烈譴責才對,而相反卻在參加追悼會者中間引起哄堂大笑。此為追悼會之一怪。這個責任追根刨底,歸咎於組織和主持追悼會者根本就沒有考慮控制追悼會的嚴肅和哀悼的氣氛。而從方勵之第一個致完悼詞在主席台下面“控制操作”的人帶頭鼓掌開始,除去最後王若望夫人的講話沒有人鼓掌之外,其他沒一個致了些不三不四,講了多半都不屬於追悼會悼詞內容的“名人”在講完之後,都有主席台下面的幾個人帶頭鼓掌,引起部分與會者跟着鼓掌。這真是追悼會史上的一絕!

笑為一怪,鼓掌為一絕。中共獨裁專制者在中國大陸打擊人們對王若望先生逝世進行追悼活動,而在民主自由的美國,王若望的追悼會卻成了一場道道地地的惡作劇!

八、告別

王若望老先生逝世之後,追悼會開的不三不四,令人極其痛心。不知被人說成比王若望“更傻”的夫人羊子有什麼想法,更不知王若望的子女和生前親近的友人作何評論。

追悼會結束了,卻沒有向遺體告別的儀式,這還不算。我前往遺體停放的地方,最後一次瞻仰王若望先生的遺容時,看到的是一群人擁擠在王若望的遺體前面,擁擠得水泄不通。他們是在向王若望的遺體告別嗎?我親眼所見的是:

個別人士在給王若望遺體拍照,而擠在前面的大部分人士,根本忽略了這個地方是王若望先生的靈堂,不到一米之處躺着王若望老先生即將被送去火化了的遺體。我看到的是追悼會的工作人員忙者拔電線、收話筒、撤攝像機的三角架,並大聲嚷嚷找某某人晚上吃飯。

另外有的在討論如何安排汽車回家,有的在相互交換地址,有的乾脆在討論“最近怎麼樣”?談論笑臉滿面,道好聲,約會聲,請客吃飯聲連成一片,而一米之內王若望的遺體對他們好象根本不存在!

就是這群人,他們似乎是參加了一次某方面勢力的“成功的民運大會”而感覺到要慶祝一番,對於想對被惡作劇徹底戲弄了的王若望的遺體還想表達最後一點敬意的真正來參加“追悼會”的人來說,他們一點也不原因挪動一下腳步,放棄一下自己占據的不該占據的位置。我終於忍無可忍,撥開這群人,請他們讓開,佇立到王若望先生的遺體前,然後朝老人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當我彎下腰去要鞠第二躬的時候,屁股竟然撞到了一個正在我身後說關於在哪裡吃飯的話的人,讓我差一點摔倒在王若望遺體前的花圈上。我站穩之後回頭看望,那個被我屁股撞到一下的人竟然對我說:“小心!你這是幹什麼?別在這個地方!”此人說話很生氣的樣子,胸前有個牌子,我正要看名字,這人立即被他的朋友用力地拉開到一邊去了。對於這個人來說,王若望遺體前是他安排如何“慶祝會議成功”吃飯的地方,而向王若望遺體告別的人士卻不應該在這個地方妨礙了他。

九、結束語

我尊敬的王若望老先生,您的軀體離開了我們,您的靈魂永存。您的追悼會被人操縱,連起碼的掩飾和最基本的悼念儀式都不懈遵守,一味追求他們個人的政治企圖,您在天國有靈,萬能的神必定會為您作主。接受神的指引,今日記下全部觀察與感受,獻給您老人家,讓您了解,就在您和您家人的身邊,並不都是惡魔,還有我們神的僕人,您放心繼續您新的天國的旅程吧。那些利用您的追悼會作惡的人士,他們借您逝世之機,為他們自己的政治生命完成一次成功的“追悼會”,但願他們得到神的寬恕。(克里斯多福 2001.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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