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走出文革失敗論——並體會毛澤東晚年心境
作者:潘老師 文章發於:烏有之鄉 點擊數:1395 更新時間:2008-8-14 頂 薦 【字體:小 大】
必須走出文革失敗論——並體會毛澤東晚年心境
潘老師
如果眼睛僅僅是盯着1966-1976年,把文革作為一個孤立的停止的歷史之點看待,我們可以說文革失敗了。如果把1966-1976年的文革,置於漫長的人類歷史之旅中動態地辯證地考察,我們不但不能說文革已經失敗,反而要說文革才剛剛開始邁步,已經取得很大成功,正在走向更大成功——因為文革意圖從理論上和實踐上結束一個舊時代,開闢一個新時代,這註定文革會成為新歷史的起點,成為新文明的航向【1】。
文革必然會成功的。因為文革代表着人類文明正確的價值取向和絕大多數人(在階級社會消滅後甚至是全民)的美好前途。但文革的成功會有時間早晚的問題。如果左派的文革啟蒙工作做得好些,組織群眾的能力強些,使群眾覺悟早些,文革成功的時間就會早些。反之則晚些。
無論從理論看還是從實踐看,我們認定文革是人類思想的一次新啟蒙,是人類文明的一次新起點。也因此,我們希望左派徹底走出文革失敗論。
持文革失敗論的人大概有幾種:第一種是左派的堅定革命者,他們認為文革失敗,但沒有放棄繼續革命,而是認真總結經驗教訓,準備以後更有力的戰鬥,直至文革最終成功。他們並不是悲觀的文革失敗論者,但是他們也不能辯證地看待1966-1976年的文革成功之處,不免有自我拘束的思想局限;第二種是對人類文明和人類歷史缺乏高度自覺性的糊塗者,他們作為沒有超越眼光的歷史行客,只能在歷史迷局中很形而下地就事論事,不能擺脫現實政治的感性束縛而理性地觀照文革作為新文明起點的偉大成功之處。他們對繼續革命事業、文革啟矇事業有干擾作用。第三種是故意轉移視線,混亂人心,破壞左翼文革啟矇事業的敵右分子。他們說文革失敗,是為了打擊左翼人士的戰鬥決心,軟化廣大民眾的反抗意志,蒙蔽新一代青少年,同時也通過文革失敗論反證其反人民的“改革”的合理性,維護其反動統治的合法性。
左派必須認識到文革失敗論的嚴重危害,否則會承受來自右派和左派自身文革失敗論的雙重打擊。左派必須走出文革失敗論,否則左派就是在主動地配合着右派對自己的和平演變工作。左派必須放下文革失敗的消極情緒,滿懷信心地繼續做好1966-1976年一直延續至今的文革啟蒙工作。
當某些左派還在起勁論證文革失敗的時候,一大批文革啟蒙者早已默默戰鬥在城鎮、村莊、山區、水鄉、工廠、田野、學堂。對這些文革啟蒙者來說,爭論文革是否失敗是毫無意義的事情,如何普及文革啟蒙思想才是有意義的事情。對這些默默地戰鬥在第一線的文革啟蒙者來說,文革怎麼能說已經失敗了呢?在這些文革啟蒙者面前,某些左派文革失敗論者是否會感到臉紅?對於當前至關重要的文革啟矇事業,起勁論證文革失敗是否有意無意地轉移了視線、干擾了文革啟蒙工作?
一切都還在毛澤東文革戰略的布局中。毛澤東在文革初期致江青的一封信【2】,已經把文革的大體進程說得十分明白:第一步,毛澤東意識到文革事業的艱巨,在1966年文革演習開始時已經準備好跌得粉身碎骨;第二步,資產階級右派會在毛澤東身後上台,否定文革,實行反民主的法西斯統治;第三步,人民不堪忍受反動統治集團的壓迫,起而反抗,推翻反動統治,最終實現文革的目標。1966-1978年的歷史,業已證明毛澤東文革戰略的第一步;1978-2008年的歷史,業已證明毛澤東文革戰略的第二步;當前的歷史階段,正處在毛澤東文革戰略布局第二步和第三步的過渡階段。讀懂毛澤東這封信的秘密的人,明了毛澤東文革戰略布局的人,怎麼會輕率地認定文革失敗了呢!
不僅毛澤東的政敵未曾逃脫毛澤東的掌心,在老老實實的按毛澤東文革戰略布局的進程如期演出;連毛澤東所寄予希望的左派也根本未曾走出毛澤東如巨目光的觀照,也在按毛澤東的預期老老實實地演出:跌倒,受苦,反省,爬起,鍛煉,成熟,戰鬥,勝利。
從目前的狀態看,相當部分左派(例如新左派的核心人物)已經成熟起來,他們意志堅定,思想先進,學識淵博,目光長遠,現實感強,再加以組織群眾領導群眾的實踐能力的錘鍊,必能成大器;另一部分左派則還處在毛澤東恨鐵不成鋼的階段,不足以擔當文革大業,固執的文革失敗論者就是例子。在踏踏實實做事方面,左派應該認真向右派學習。毛澤東說過他喜歡右派【3】。其實我也喜歡右派——當左派還在頗為傷感地論證文革失敗的時候,右派並沒有留出時間表示同情,反而更加努力地更加大膽地推進着他們工作。就憑這一點,右派足以有所成就,足以小視某些左派,足以使毛澤東“欣賞”他們的聰明才智而予以“表彰”【4】。打敗某些左派的,不僅僅是右派,更是這些左派自己。每當看到左派某些人不爭氣的時候,每當看到民眾備受苦難卻沉淪不醒的時候,心裡就會湧上淡淡的的悲哀,也在淡淡的悲哀中淡淡地體會着毛澤東晚年淡淡悲哀着的文革心境。據說一首詞是毛澤東1974年寫的:
訴衷情
父母忠貞為國酬,何曾怕斷頭!如今天下紅遍,江山靠誰守?
業未就,身軀倦,鬢已秋;你我之輩,忍將夙願,付與東流?
不要以為這首詞是文革失敗論的佐證,它僅僅是毛澤東對文革事業接班人的追問:“如今天下紅遍,江山靠誰守?”“天下紅遍”一語足以表達毛澤東對紅色文革事業的沉靜的自豪和堅韌的信仰,他所牽心的僅僅是自己身後文革事業接班人的問題:在高度成熟的組織性極強的當權派面前,不曾經風雨見世面的紅衛兵小將會是他們的對手嗎?可以對目前了無鬥爭章法的左派表示一下失望嗎?但就算左派暫時不能為毛澤東爭氣,一切都還在他的文革戰略布局的大手筆中。他可以讓右派更加瘋狂,他可以等待左派的成熟。從1925年在長沙的湘江邊追“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到1974年在北京的中南海沉思“如今天下紅遍,江山靠誰守?”數十年的時空跨越,毛澤東的憂國憂民之心、救國救民之路一如既往,毫無動搖。他走的路子是迥異於精英路線的群眾路線,他和他的戰友在融入普通民眾的同時喚起了最廣大的民眾,他做的是喚醒民心民智民德的文化教育工作。從這個意義上說,毛澤東一生的所有革命都可以歸結為文化革命:作為人民哲學家,他不承認世界的主人是少數權貴、超人,而是每一個大地眾生;作為人民政治家,他不把救國救民的宏願託付於少數精英、壯士,而是寄希望於每一個民眾的自醒自救;作為偉大而極富耐心的文化教員,他漫長的一生都在啟發群眾,教育群眾,指導群眾,讓廣大民眾能自信地自覺地站起來,去主大地之沉浮,去堅守紅色江山。還有誰比毛澤東更加慈悲的呢?在他逝去之前,他深深地擔憂他身後民眾的命運,他全心準備了自己去後普通民眾自救的方法,他以文革演習的形式為他深愛但尚未覺醒的人民上好最後一課。
文化革命是毛澤東一生革命的最終歸宿,是毛澤東一生事業的點睛之筆,是毛澤東壯麗人生的完美結點,是毛澤東留給廣大民眾的最可寶貴的取之不盡的資源,是毛澤東啟示給人類未來文明的長遠之愛和正確之路。惟如此,才能理解成就無數偉業的毛澤東,為何會把文革的繼續革命事業看作是他一生繼人民解放事業之後的第二件大事。人民的覺醒、人民的幸福是毛澤東一生事業的目標所在。沒有對人民真摯的愛,毛澤東不會在晚年發動得罪權貴的文革;沒有對人類正確價值取向的清晰認知,毛澤東不會給官僚權貴和右翼文人以當頭棒喝;沒有對文革事業終會成功的信念,毛澤東不會為後來人安排1966-1976年的文革預演。文革熱烈而睿智地表達了毛澤東對人民前途的無限關切。試問,古今中外有哪一個政治人物願意去考慮自己死後芸芸眾生的命運前途呢?只有毛澤東,以自己晚年的粉身碎骨,為他深深關愛着的後來人開路。同毛澤東的大愛和大氣相比,那些咒罵或躲避毛澤東的政客、文人顯得多麼小氣和猥瑣。毛澤東晚年對民眾略帶悲涼的愛,對文革事業略帶悲涼的自信和期待,深沉得猶如歷史老人。今天年輕的左派人士,應該為自己長期不被理解的導師痛哭一場;右派中的善良人士,也應該放下不必要的仇恨,了解當前中國底層民眾生存的苦難,嘗試體會一下毛澤東憂國憂民之深心。
三十多年過去,彈指一揮間。歷史的風雨洗盡了文革外層的雜質,露出蘊涵於其中的美好價值,文革正在發出燦爛光華。人民能夠理解並跟上毛澤東的大愛和戰略大思維了。適當的時候,左翼人士應該正式打出“第二次文革”(或文革第二、三階段)的旗幟,響亮地喊出“新文革、新文明、新民主、新生活”的口號【5】。這不僅意味着對毛澤東文革大業的響應和繼承,同時也意味着爭取當前中國風起雲湧的群眾運動領導權【6】,痛擊國內外資產階級和平演變或暴力演變的反動力量。文革的進程,已印證毛澤東“道路是曲折的”之預言,正在印證毛澤東“前途是光明的”之預言。
注釋
【1】關於我對文革的具體理解,參見拙作“文革三論”:《文革是成功的—兼論改革開放的原因和本質》、《治國者宜主動放開對文革的討論——並論文革的思想啟蒙意義》、《左翼力量要攀登文革研究的戰略制高點》。以上三文烏有之鄉網站有載。
【2】《毛澤東給江青的一封信(1966)》(網絡可以搜索得到):
6月29日的信收到。你還是照魏、陳二同志的意見在那裡住一會兒為好。我本月有兩次外賓接見,見後行止再告訴你。自從6月15日離開武林以後,在西方的一個山洞裡住了十幾天,消息不大靈通。28日來到白雲黃鶴的地方,已有10天了。每天看材料,都是很有興味的。天下大亂,達到天下大治。過七八年又來一次。牛鬼蛇神自己跳出來。他們為自己的階級本性所決定,非跳出來不可。我的朋友的講話,中央催着要發,我準備同意發下去,他是專講政變問題的。這個問題,像他這樣講法過去還沒有過。他的一些提法,我總感覺不安。我歷來不相信,我那幾本小書,有那樣大的神通。
現在經他一吹,全黨全國都吹起來了,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是被他們逼上梁山的,看來不同意他們不行了。在重大問題上,違心地同意別人,在我一生還是第一次,叫做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吧。晉朝人阮籍反對劉邦,他從洛陽走到成皋,嘆道:世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魯迅也曾對於他的雜文說過同樣的話。我跟魯迅的心是相通的。我喜歡他那樣坦率。他說,解剖自己,往往嚴於解剖別人。在跌了幾跤之後,我亦往往如此。可是同志們往往不信。我是自信而又有些不自信。我少年時曾經說過: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可見神氣十足了。但又不很自信,總覺得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我就變成這樣的大王了。但也不是折中主義,在我身上有些虎氣,是為主,也有些猴氣,是為次。我曾舉了後漢人李固寫給黃瓊信中的幾句話: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污。陽春白雪,和者蓋寡。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這後兩句,正是指我。我曾在政治局常委會上讀過這幾句。人貴有自知之明。今年4月杭州會議,我表示了對於朋友們那樣提法的不同意見。可是有什麼用呢?他到北京5月會議上還是那樣講,報刊上更加講得很兇,簡直吹得神乎其神。這樣,我就只好上梁山了。我猜他們的本意,為了打鬼,藉助鍾馗,我就在20世紀60年代當了共產黨的鐘馗了。事物總是要走向反面的,吹得越高,跌得越重,我是準備跌得粉碎的。那也沒有什麼要緊,物質不滅,不過粉碎吧了。全世界一百多個黨,大多數的黨不信馬、列主義了,馬克思、列寧也被人們打得粉碎了,何況我們呢?我勸你也要注意這個問題,不要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經常想一想自己的弱點,缺點和錯誤。這個問題我同你講過不知多少次,你還記得吧,4月在上海還講過。以上寫的,頗有點近乎黑話,有些反黨分子,不正是這樣說的嗎?但他們是要整個打倒我們的黨和我本人,我則只說對於我所起的作用,覺得有一些提法不妥當,這是我跟黑幫們的區別。此事現在不能公開,整個左派和廣大群眾都是那樣說的,公開就潑了他們的冷水,幫助了右派,而現在的任務是要在全黨全國基本上(不可能全部)打倒右派,而且在七、八年以後還有一次橫掃牛鬼蛇神的運動,爾後還要有多次掃除,所以我的這些近乎黑話的話,現在不能公開,什麼時候公開也說不定,因為左派和廣大群眾是不歡迎我這樣說的。也許在我死後的一個什麼時機,右派當權之時,由他們來公開吧。他們會利用我的這種講法去企圖永遠高舉黑旗的,但是這樣一做,他們就要倒霉了。中國自從1911年皇帝被打倒以後,反動派當權總是不能長久的。最長的不過20年(蔣介石),人民一造反,他也倒了。蔣介石利用了孫中山對他的信任,又開了一個黃埔學校,收羅了一大批反動派,由此起家。他一反共,幾乎整個地主資產階級都擁護他,那時共產黨又沒有經驗,所以他高興地暫時地得勢了。但這20年中,他從來沒有統一過,國共兩黨的戰爭,國民黨和各派軍閥之間的戰爭,中日戰爭,最後是四年大內戰,他就滾到一群海島上去了。中國如發生反共的右派政變,我斷定他們也是不得安寧的,很可能是短命的,因為代表90%以上人民利益的一切革命者是不會容忍的。那時右派可能利用我的話得勢於一時,左派則一定會利用我的另一些話組織起來,將右派打倒。這次文化大革命,就是一次認真的演習。有些地區(例如北京市),根深蒂固,一朝覆亡。有些機關(例如北大、清華),盤根錯節,頃刻瓦解。凡是右派越囂張的地方,他們失敗就越慘,左派就越起勁。這是一次全國性的演習,左派、右派和動搖不定的中間派,都會得到各自的教訓。結論: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還是這兩句老話。
久不通信,一寫就很長,下次再談吧。
【3】參見《毛澤東與尼克松首次會談記錄》,烏有之鄉網站有載。
【4】當然,敵右勢力的成就和得意只能是暫時的,因為他們的事業畢竟是反人民反文明的。人民不可能長期接受他們的統治。《毛澤東給江青的一封信(1966)》已明確指出這一點。
【5】我認為新文革的內容與形式都不可能複製過去,而應該結合新形勢加以創新,也即把階級鬥爭、反覆辟反走資等內容巧妙地融進“新文明、新民主、新生活”的訴求中。國內外反民主勢力的和平演變是用資本主義文明的外衣精心打扮起來的,很能迷惑、蒙蔽廣大民眾尤其是青年人,致使很多普通民眾也主動追求和平演變以圖改變自身困境。我們只有針鋒相對,提出更切合民眾利益的文明、民主訴求,才能占據道義制高點和爭取到話語權。對於在1966-1976年受過衝擊的好人,要向他們指出走資派轉移文革鬥爭矛頭、挑動群眾斗群眾的歷史責任,爭取他們對新文革的理解、支持、參與。
【6】關於我對當前群眾運動問題的理解,參見拙作“甕安三論”:《甕安事件,等待一聲至關重要的道歉》、《從甕安事件看群眾運動》、《甕安事件:與石宗源同學一起溫習歷史哲學》。以上三文烏有之鄉網站有載。
2008、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