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天之功為己有－－－評胡祺懋〈〈“大慶紅旗”是如何被逐出中國歷史舞台的？〉〉趙海

去年早些時侯讀到這篇關於大慶紅旗的文章，看到有人竟敢在這裡招搖撞騙，冒充石油人騙大家，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特此揭露。

首先聲明我既不認識其作者也不認識文章中的第一英雄郭莫人。而問題就出在我不認識此人上。到不是我有多偉大，我於1986年畢業分配到中國海樣石油總公司渤海石油公司，在中海石油幹了十年地質師， 從一般技術人員到開發項目隊總隊長做了個遍， 海洋大大小小的技術人員， 有不認識的， 沒有沒聽說過的。這個郭某人我從未聽說過。海洋勘探局成立得較晚（1964），壯大於八十年代， 除了我們這些年輕的，直接從學校分配進入的，多數老一代科技人員和鑽井工人都來自陸地油田，直到現在還在進進出出。郭不可能是唯一在兩個公司都幹過的。

其次， 郭不是搞地質或地球物理的，他不可能參加定井位，無論國內還是國外，石油公司不可能讓非地學家來定井位。就像文中嘲笑的“鑽井工人發現石油。。。”，郭的發現氣田的說法也一樣的荒唐。 另外， 文中最大的硬傷在於比較海上和陸地油田的產量，外行可能很奇怪，一樣的地層和地質構造，海洋產量（單井）遠大於陸地油田，是不是有什麼新技術？其實內行明白得很：由於海上作業成本遠高於陸地，單井費用是陸地的數十倍乃至數百倍，海上打井必然要少而又少，而陸地則可“隨便打”。地下油氣藏就象一個充滿壓力的氣球，打井就像在氣球上用針打洞，油氣就像從氣球里流出的氣一樣從地下流出來，試想如果有兩個一樣的氣球A和B，A上面有5個洞，B上有30個洞，那麼A上洞的“單洞”氣流量要比B上洞 大得多。儘管如此，B要比A先癟下來。在儘量少的時間裡得到同樣多的油，陸地油田效益遠大於海上，（當然中國陸地油田虧本是另外的原因）。關於郭認為的海上油井產量高，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海上生產的油田全是海域內各類條件最好的油田，這是由海上的投資產出比決定的。實際上我們發現的油田多得多，由於經濟效益關係，只開發最好的。陸上費用遠低於海上，幾乎不存在不可開發的油田，單井產量低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這一點雖然郭和胡拿來蒙人，可在石油界是常識，所以也很難想象有人會上當。說CNPC高層不懂得這一點簡直是開玩笑。

胡文中閉着眼睛瞎吹的地方舉不勝舉，邊看邊評如下： 1；胡文中講“1982年，原石油部所屬的渤海石油“渤海2號”鑽井船翻船，77人命喪海底”。“渤海二號”鑽井平台實際是1979年11月因颱風翻船，死亡72人，僅2人生還；至於“鄧在用餐時接到這一報告，氣得將飯碗推到地板上。”也太有戲劇效果。而且當時不僅石油部長被撤職，連主管石油的康世恩國務委員也記大過處分。渤海主管人被判處徒刑。現在看起來當時的處分太重， 畢竟這是一次天氣造成的意外事故，與官僚們的管理失誤無關。當然這是題外話。

2；海洋石油對外合作始於1980年，而非1982年之後。合作的動機是利用國外資金和海上石油開發技術，為中國海樣石油勘探開發摸索一條道路。當時的操作方式與現今國際石油招標無大的差別，分別由日本和法國兩家公司中標。而非“還將海洋石油從石油部系統分離出來，直接交由西方石油公司合作管理”。別說當時文革剛結束3年，就是現在，將國有企業“直接交由西方石油公司合作管理”其阻力也可想而知。（法國公司在渤海的勘探以失敗告終，中日合作發現了一系列盈利邊界油田，其中兩個（？）於90年代投入開發，也未能全部收回投資。10幾年後， 多個大油田在上述公司前合同區內發現，他們實在不幸運）。

3；文中提到“1987年，時任鄧小平經濟顧問的中國著名經濟學家于光遠在報刊上提出，大慶精神中的“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也要上”是唯心主義錯誤口號，。。。”

大慶精神中的“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也要上”，其實是“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不知是于光遠搞錯了還是胡刻意栽髒。如果沒有“創造條件”四個字，中學生也知道是唯心主義錯誤口號，還用於和鄧來講。

4；胡文中一面說“用大慶的那套方法管國家，其結果可想而知。所以，將“文革”國家經濟混亂都歸於毛是不公平的，人們沒有想過當時全國就是一個大的“大慶會戰”。”試圖將“文革”國家經濟混亂‘部分’歸於大慶，一面又說“然而中央對石油系統無可奈何的原因，是石油部每年為國家提供占全國5分之一的財政稅收，按鄧“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理論，說明石油上“在理論”也是正確的。但是大陸上層官員一直疑惑不解的是，為何石油系統最落後的企業運營，最混亂的人員管理，卻造就這麼高的生產力？”。 邏輯混亂，叫人哭笑不得。

5；胡文中提到“在連續10年裡，海里的油井均產量是周圍陸地油井的10倍，即使海陸相距很近的井也是如此。這事中國中央上層一直不知道。石油系統內高層認為此事長期這樣，中央知道了不好交待。”關於產量我上次已解釋得行外人也能明白，“石油系統內高層”也不置於這麼笨，我看倒是編織謊言的胡笨的很。

6；胡文中提到“郭利用每個周末到油田工作，在1年時間，以油田總經理鑽井顧問身份參與設計及組織打了一口超深井，完工後每天的油產量超過1000噸；而以前在這一不到20平方公里的地區，開發35年打了500口井，每口井平均產量不到10噸。此口井為國家發現了一個大氣田，據中央電視台1999年8月14日報道，找到了一個可為北京提供50年生活用氣的大氣田。國際上BBC，CNN，“美國之音”等也都有同樣的報道。這是中國大陸近20年內最重要的石油發現之一。1999年6月，國石油天然氣總公司召開現場會，推廣這一先進技術，不久，運用此井技術在中國西北相繼發現了多個油氣田。”

1999年我已離開祖國3年，出於職業習慣還關心着中國的石油勘探開發。文中所提報道均聞所未聞，真叫我慚愧。不過一口“每天的油產量超過1000噸”的井，怎樣發現的大氣田，實在令人不解，發現氣田，無論如何也得說一下氣產量，有誰聽說過年產1000斤梨的高產櫻桃樹？“一個可為北京提供50年生活用氣的大氣田”個兒頭得有多大？名叫什麼？在什麼地方？“中國大陸近20年內最重要的石油發現之一”？為什麼業內人不曉得？而且“此技術”是什麼技術？光說個名也不至於泄密吧。若“運用此井技術在中國西北相繼發現了多個油氣田”是真的話，全球的石油公司不說，擁有“此技術”的海洋石油公司還養這麼多“廢物點心”一般的地質師，地球物理師幹嘛？

7；胡文中提到“隨後，郭對新華社記者發表了長篇談話（向外界公布了這一大型氣田發現的過程，提出若稍微改進陸地石油的關鍵技術，不要多花國家一分錢，每年可使國家增加200億元收入，大約為一個中等省份的年收入。”200億人民幣，相當於23億多美元，真是不少！而且只需“稍微改進陸地石油的關鍵技術”，太偉大了！騙幼兒園kids去吧。

而且令人費解的是，什麼是“陸地石油關鍵技術”？我怎麼也算個這方面懂行的，就這麼孤陋寡聞？

8；胡文中提到“一位讀者來信說，中國石油前50年沒有，後50年也不會再有第2位石油人能對國家高層人士做這樣的“網絡”直播了，誰能在鑽井之前就敢說這是高產井？並將每一步技術過程隨時向全世界公布？郭解釋說這是由於中國陸地油田石油技術低到難以使人至信。”

我不能說此讀者弱智，外行人說外行話沒什麼可笑，能在鑽井之前就“敢說”這是高產井的人太多了，你不“敢說”？怕什麼？又不是說國家領導人的壞話。沒有誹謗罪！李宏志大師比不上郭敢說？話說回來，郭桑還真有那李大師的氣魄。從來沒有，沒有一個，將來也不會有，嚴肅的勘探家在鑽井之前就敢說這是高產井，除非已經有別的井證實。另外，國家高層人士都有空兒看“這樣的“網絡”直播”？中國真是進步了！？陸地油田也有許多技術人員移民加拿大，很多人也在加拿大油公司上班，僱傭這幫“石油技術低到難以使人至信”的傢伙，也沒有哪個雇主抱怨啥？是否加拿大也“油田石油技術低到難以使人至信”？好多美國公司在這裡，是否美國的也？算了算了，我們擁護郭大師還不行麼。

9； 今天我終於得到郭永峰SPE原文。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因為Unbalanced drilling (其實應為Underbalance drilling)是一項很多年前就有人提出，但近年來才得到廣泛應用的技術。我原想郭牛皮吹得大，這方面可能有些真本事。誰知道一看之下，滿不是那麼回事。也許有人問既然如此，為什麼會有胡文中所說“2000年2月，在美國New Orleans, Louisiana（路易斯安娜州，新奧爾良市）召開2000年世界石油鑽井SPE/IADC（石油工程師及國際石油承包商）年會，郭發表了長篇英文論文“SPE59263：Improvement on the Procedure in Exploration Well ByUnbalanced Drilling: A Case History in BS7 Well in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以欠平衡的方法改進勘探井的鑽井過程及在中國BS7井的應用）。這是中國石油第一次由國家重點井設計、組織者身份向國際上同行詳細介紹一口井的詳細鑽探過程。此文已在美國休斯頓（Houston）出版，中國大陸已購回原書。在國際互聯網也能找到，但每讀一次原文，要15美金......”

其實讀者不了解SPE（世界石油工程師協會）關於會議論文的規定，SPE每年要開多個專題會議，徵文啟示下達每個會員，非會員也可應徵，只要與會議專題有關，寄上ABSTRACT，通過大致篩選，交上不菲的會費和其他各種費用，即可帶論文參加會議。論文可以是沒有經過任何專家審閱的。因此，郭的垃圾能在會上發表一點也不奇怪。會議通常要出會議論文集，郭的論文在集中濫竽充數也就可以理解了。而此論文集一般的圖書信息機構都要收藏，因為畢竟好的，有見地的文章也占了一部分。作為本地或本企業石油工程師參考。沒有郭的參加，中國有關機構也要收集此論文集，這就是所謂的“HOUSTON出版和中國大陸已購回原書”。作者巧妙的用了“長篇論文，...書”代替“論文集”，使人聯想到大部頭的專著，可謂是用心良苦。

一般會後，SPE會組織專家進行審核，將論文分為三類：1，直接收錄，2，大的修改後收錄，3，不收錄。郭的論文顯屬第三類，因為到我下載這篇文章時，文章前部SPE警告不對文章質量負責的聲明還在。讀了論文的一小部分，就可以想象專家可能並沒發現這篇文章水平低，而是他們根本不可能看懂郭的英文。郭的論文英語笑話不是一點半星，也不是一大部分，而是滿篇沒有三句不出錯的（我想寫沒有一句不出錯，這裡加一下保險，確保不出範圍）。舉例如下：The paper has discussed some questions in unbalanced drilling, and state the most important question is determining the information pressure gradient before drilling in the design。這是文章第一句，不知誰能明白？ In the main land of China, there are about 19 oil fields in land and 3 oil fields in offshore.這裡搞混了油公司和油田（oil company and oil field)，因為漢語裡講某某油田，其實是指這個石油公司，英語裡油田就是指單個油田，中國應該有成千個油田。每個油公司都擁有多個大大小小的油氣田。要是中國只有這麼幾個油田, 那中國貧油不就沒有什麼不對了麼？這一直譯可以驚得老外嘴巴半天合不上。

Had been drilled and tested,BS7 well product 620 tons oil and 430,000stere gas every day.

BS7 well is located Qianmiao area in Dagang oil field, which is 50 kilometers from Tianjin City and is southern and eastern of Beijing, apart from 200 kilometers.

Because of adoption of qusai balance and balance and unbalanceed drilling, the explored wellhad been better effective of exploring and production than before.

To consider the formula(1) and the formula(4) is solved bymethod of detach variable, so the solution of fomula(5) is following:

CNPC(China National petroleum Corporation) manage the land oil field, and CNOOC(China National Offshore Field) manage the offshore field.

實在太多了，上面僅是我邊打邊隨便拷貝的，可能網上的中式英語愛好者能明白個大概。鬼子可就摻了。下面一句，笑得我肚子疼：conclusionPass by we reasearch in idea and practice in BS7 well,we....

你知道他想說什麼嗎？“通過我們的理論研究和在BS7井的實踐， 我們。。”

英語水平如此低，丟臉丟向世界不說。論文裡還憑空造謠說海洋打井是用的他所吹噓的"quasi balance and balance and unbalanced drilling"技術。

這裡我應該解釋一下鑽井工藝。在石油鑽井中，井筒中不但有鑽頭和鑽杆，還充滿了泥漿，泥漿的作用除了將鑽井中鑽下地層碎屑帶出井筒和潤滑鑽頭外，最主要的用途在於維持地層壓力，防止井壁垮塌以及地層中高壓流體流入井筒，引起井噴。所以一般泥漿壓力要大於地層壓力。目前世界上鑽井大都採用此方式，其缺點是由於泥漿壓力大於地層壓力，部分泥漿會進入儲油氣層，堵塞儲層流向井筒的孔隙，使油井產量降低。不過現代後期完井工藝已成功地克服這一缺點。

郭所用的技術是保持泥漿壓力小於或等於地層壓力，其優點是防止污染儲集層，缺點在於若操作不當，容易引起井噴，燒鑽機死人。陸地還好， 海上鑽井工人無處可逃，後果不堪設想。因此中國海上從未嘗試此技術。風險太大。

另外郭的論文僅有六頁紙，其中也許有些價值（幾個簡單公式的推導）的部分不到半頁，其餘不是信口開河，就是胡說八道，不知所云。 如此“長篇論文”，也虧他想得出。

10；胡文中大談：“...然而郭在近1年時間裡，將所有他所寫的井場施工指令及技術文件，都通過電子郵件傳遞給國內石油業的高級專家及其他高層人士，包括國家工業高級管理人士。其中有些相關資料還用英文傳給在美國、加拿大的國際石油界專家，爭求他們對一些技術難點的意見...”。

無論國內還是國外，鑽井特別是勘探井資料，在一個時期內，均屬商業機密，郭竟敢如此向國內外泄露公司機密，膽子也太肥了點。這種行為在國外不但要丟放碗，還要坐牢的。在國內也屬嚴重泄密事件，你在此大聲叫喊，就不怕“天網恢恢”。好在他那連半吊子也算不上的英語，外國人也難見得就看得懂。

11；說到最能暴露胡和郭無知的，莫過於對中國國家科委及國家經委的石油專家組的指控。胡文中寫道“...這2個專家組向國家領導人毛、鄧、江、朱等人及中國人民隱瞞了3條重要事實。一是石油工業與其他傳統工業不同，倒與現代計算機軟件業相似，其具有很強的可考貝性和可移植性，在一個地區，只要第一口井出油，其他油井可以依樣輕易鑽出油來；二是中國1949年之後發現的大約20個油田，大多數油田第一口井都是地質部鑽出油的（這是中國原計劃體制的分工所致），所以這些油田的發現與原石油部系統無關（郭在北京大學講演後，中國地質出版社出版的“中國石油鑽探史”逐一證實了郭的結論），在別人已經發現的油田鑽井，無論什麼“精神”都可以鑽出油來；三是中國渤海石油單井產量連續10年為周邊陸地油田的10倍，但地面有無海水與地下石油產量無絲毫關係...”。 這裡以第一條最叫人噴飯，如果石油工業真的如郭所言，那麼咱先拷貝5個大慶到北京郊區，再移植8個勝利油田到上海海濱。其他城市按先後順序排列，嘖嘖，那該是多麼輝煌的前景啊。美國人呢，拷貝上幾個沙特阿拉伯的大油田到中西部平原地區，從此不管中東事務，以色列從此失去支持，本－拉登從此失去攻擊美國理由，天下太平， 指日可期，可惜這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

“在一個地區，只要第一口井出油，其他油井可以依樣輕易鑽出油來”。這句顯示了郭的觀察力不錯，這時候，哪怕向剛畢業的地質員虛心問一聲，也該知道那第一口井是勘探井，用來勘探該地質構造有沒有油氣藏，儲量多大，面積多大，平面縱向如何分布等一系列問題。其餘的井叫評價井和開發井，評價井用來回答勘探井沒搞清的問題，開發井就是為商業生產了，評價井有時會打空，生產井一般會口口見油（氣）。在油田工作多年，陸上海上都幹過，竟然不明白勘探井和開發井的差別，身邊那麼多懂行的，竟然從來沒問過，如此自以為是，怎一句弱智和坐井觀天了得？

第二條，講的是石油部和地質部幾十年的陳年老賬，那從來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兩個部高層也因此很不愉快。郭拿着地質部的出版物，來派石油部的不是，這個“法官”當得不公正不說，光這蠢話連篇，吃裡扒外，也教人側目。

而且，退一步講，就算所有油田都是地質部發現的，這和“大慶精神”有什麼關係。“大慶精神”說穿了，是一種對待工作的態度，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早期建設者的工作態度，跟鑽出油來，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用此來否定大慶精神，豈不貽笑大方。

第三條，前面我已駁斥過，不再贅述。

12；胡文中提到“有人說50年來對中國石油業評價“是將獎勵搞反了”。順便提一句，美國這一公司在發現此油田之前，曾閱讀過郭的英文論文，因此對郭的工作評價很高。”

中國石油業評價是怎樣將“獎勵搞反”的，筆者不得而知，不過沒倒郭某人手裡，似乎還是合理的！美國人如有能看懂郭的英文論文的，日頭也要從西邊出來了。郭在這裡又一次暗示自己的論文可以指導發現油田。

這裡，我簡要介紹一下石油公司的經營運作，一個石油公司，除了僱傭和其它類公司相同的會計，律師，採辦人員，銷售人員等等外，其核心技術人員為：地質師，地球物理師，油藏工程師，生產工程師和鑽井工程師。地質師和地球物理師負責地下地質和地層構造研究，給出有利勘探地區，確定勘探井位置，也就是說，一口井打在哪兒，打多深，那一層可能會有油氣發現，以及井的軌跡，全由地質師會同地球物理師決定。油藏工程師給出地下流體性質和可能的生產層情況，然後由鑽井工程師進行井身設計，交由鑽井隊實施鑽井。除非極特殊情況，鑽井隊無權提出任何修改意見，井場有現場地質師，鑽井工程師和泥漿工程師，泥漿工程師，其職責是根據地質師提供的地層壓力，調整泥漿的配方，確保鑽井順利。因此油田的發現，首先應歸功於地質師和地球物理師，其次是油藏工程師，再次是鑽井工程師。泥漿工程師和其他鑽井工人一樣，只是幸運地輪到鑽這口井，但也會有紅包獎勵。每當此時，其他鑽井隊工人總要有人會罵罵咧咧，抱怨自己運氣不好，沒有輪上打發現井。 從郭的論文看，郭的身分是泥漿工程師，其所謂的新技術，也不過是仔細計算地層壓力，改變泥漿配方，使油層少受泥漿污染。而且即便是這種新技術，也是甲方（業主）經過反覆工程論證才決定使用的，郭沒有任何權力自作主張。功勞應在油田工程部門。郭只不過很幸運，能參加一口成功的勘探井鑽井而已。跟“發現”這一氣田的功勞，可以說基本無關。自稱此氣田是自己發現的，實在是自作多情。

13；胡文中這麼說到“...中國老百姓都以為“鐵人”王進喜發現了大慶油田，其實大慶油田發現時他還在幾千公里外的玉門..." 卻不知即便鐵人當時在大慶，也不會有人會認為是他發現了大慶油田。王進喜曾貴為國家副總理，自己也沒敢胡吹過。倒是郭某人想暗示“因我郭某人就在其發現現場，因此功勞非我莫屬”。手法雖然狡猾，不過“徒增笑而”。用胡文中的一句話來形容郭某人，非常貼切：“若周圍每個人都說你做得不對，千萬不要說你在做“史無前例”的事，你可能正在扮演一種小丑的角色。”

14；胡提到要求那200萬獎勵金去向，才真正暴露了作者和郭的意圖，錢！錢！錢！我這裡勸你們兩個，那錢再分一百次，也不會有你們的分，還是死了心吧。

胡文章說“郭在北京一次高層會議上說，40年來每次重大油田發現都會發生相同的一幕，因為第一口井都是石油系統以外人做的，然而此事竟發生在1998年，真令人不可思議”

不知這是北京的什麼高層，郭如真這麼講的話，那就將是對原石油部上上下下百萬人的最惡毒的誹謗，真不知道CNPC為甚不起訴他，還自己個清白。

15； 胡文章說“他說若中國石油系統高層人士當了總統或總理後，想到國內的第一個石油人就會是我；但現在不行。我相信郭的話是真的。”“我深信，郭的名字已牢牢印在中國近代石油發展史上，人們不會忘記他。”

這裡特別令人感到不解的是本文作者胡祺懋，自稱是“...在原中國石油部工作多年的中層領導，後在其他部委擔任領導工作直至退休...” 竟然對石油勘探開發技術及公司運作一無所知。而更令人感到可氣的是，和郭永峰犯一個毛病，道聽途說，不求甚解，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無知不是你的錯，既然在中國石油部工作多年，中國石油行業專家學者數以萬計，本來隨便找一個問上一下真相即可大白，偏不，寫出這吹捧騙子的文章，丟人現眼。筆者在國內時也曾遇到過這種不懂裝懂，不通裝通的， 胸無點墨卻又總覺懷才不遇的所謂中層領導，深知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特性。原石油部能有此人中層領導，高層被他這一盆子狗血淋頭，也是報應。不過胡這輩子是看不到郭成為“國內的第一個石油人”了。是的，“郭的名字已牢牢印在中國近代石油發展史上”，不過是在那恥辱一頁！

後面的我這次不再評論了。以後有時間再說。好在陸上石油公司多數腦子清醒，沒有被這個騙子得正如胡所說的“中國國內大部分陸上油田都表示永遠拒絕郭前去工作”。我想如果外國公司看了郭的論文，必然會有同樣的舉措。不信，來試試。

“大慶精神”里有：“三老四嚴”，三老是“說老實話，辦老實事，做老實人”。我忽然明白為什麼這兩個人這麼恨“大慶精神”了！ 用網上一句話贈胡祺懋和郭永峰：

長得醜不是你們的錯，但出來裝鬼嚇呼人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作者文責自負，轉載請註明出處）

附“大慶紅旗”是如何被逐出中國歷史舞台的？

胡祺懋

（一）

到2001年5月為止，在中國大陸政壇輝煌40年的“大慶紅旗”已經悄然退出社會新聞媒體30個月了。這已引起國外有關學者的注意。歐美報刊眾說紛紜，但說對的不多。我作為在原中國石油部工作多年的中層領導，後在其他部委擔任領導工作直至退休，親眼目睹了這一將在中國近代史寫下重要一筆的事件全過程。現簡略說來，以饗讀者。

在中國計劃體制下，大慶、大寨是毛澤東親手樹起的兩面紅旗，“工業學大慶”也是中國“文革”的15個頂級口號之一。“文革”之後，深受“文革”之害的鄧小平將這15個口號的大部分都拋棄了，但唯獨關於大慶的口號是一例外。1959年，當時大慶工委關於大慶會戰的報告上報給毛澤東後，毛怎麼也想不到勘探石油這種高技術工業能與一名工人“王鐵人”的努力工作態度聯繫起來，在文件上批示道：“看來發展石油工業還得革命加拼命”。當年鄧小平和劉少奇視察大慶，都發出了“這哪裡象搞工業的樣子?什麼大會戰？是大混戰”的感嘆。1982年，原石油部所屬的渤海石油“渤海2號”鑽井船翻船，77人命喪海底，鄧在用餐時接到這一報告，氣得將飯碗推到地板上。後來不僅“史無前例”地撤了石油部長的職，還將海洋石油從石油部系統分離出來，直接交由西方石油公司合作管理。1987年，時任鄧小平經濟顧問的中國著名經濟學家于光遠在報刊上提出，大慶精神中的“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也要上”是唯心主義錯誤口號，當時石油的中層以上幹部都知道這是鄧本人的說法，石油部竟組織了500篇文章“批判”于光遠，實際上是批判鄧。1989年，中國中央電視台“歷史上的今天”節目播出了“渤海2號”翻船回顧，竟遭到了石油部組織的數百篇讀者來信“圍剿”，說是“傷害了為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石油工人感情”，後來弄得中央台只好取消了這一節目。中國大陸高層領導人對“大慶紅旗”早有看法，但缺乏技術證明，來說明“大慶精神”確實不行。

由於大慶的特殊地位，在最初20年中，大慶向全國的中央及地方機關輸送了130多位副部級、副省級幹部（包括2位副總理，1位中共中央組織部長），800多位副局級幹部。“文革”10年中，主管全國經濟的就是余秋里（原大慶會戰組織者，副總理，國家計委主任），各工業口的主管大部分是石油部的人（大約占主管領導的40%）。用大慶的那套方法管國家，其結果可想而知。所以，將“文革”國家經濟混亂都歸於毛是不公平的，人們沒有想過當時全國就是一個大的“大慶會戰”。

現任政府總理朱容基“文革”時曾在石油部底層工作多年，提起大慶一套來就氣不打一處來。1992年，當其為副總理時，就在新疆油田訓斥石油部官員，“石油系統在經濟上向來就是一筆糊塗賬”。然而中央對石油系統無可奈何的原因，是石油部每年為國家提供占全國5分之一的財政稅收，按鄧“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理論，說明石油上“在理論”也是正確的。但是大陸上層官員一直疑惑不解的是，為何石油系統最落後的企業運營，最混亂的人員管理，卻造就這麼高的生產力？

（二）

事情在1997年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中國北方的渤海周圍有石油系統的5個主力油田，渤海內是中國海洋石油總公司與美、英、法等國石油公司聯合開採的渤海油田。在連續10年裡，海里的油井均產量是周圍陸地油井的10倍，即使海陸相距很近的井也是如此。這事中國中央上層一直不知道。石油系統內高層認為此事長期這樣，中央知道了不好交待。於是就找到了當時在海洋石油工作的郭永峰。此人是近10年來，唯一由陸地石油到海洋石油高級技術層工作的石油專家。按理說，他有陸地與海洋兩地的石油經驗，應該知道陸地油田產量不高的原因所在。郭利用每個周末到油田工作，在1年時間，以油田總經理鑽井顧問身份參與設計及組織打了一口超深井，完工後每天的油產量超過1000噸；而以前在這一不到20平方公里的地區，開發35年打了500口井，每口井平均產量不到10噸。此口井為國家發現了一個大氣田，據中央電視台1999年8月14日報道，找到了一個可為北京提供50年生活用氣的大氣田。國際上BBC，CNN，“美國之音”等也都有同樣的報道。這是中國大陸近20年內最重要的石油發現之一。1999年6月，中國石油天然氣總公司召開現場會，推廣這一先進技術，不久，運用此井技術在中國西北相繼發現了多個油氣田。

然而，在1998年秋，國內10幾家新聞媒體突然開始大量刊載吹捧文章，稱這一氣田的發現是“大慶精神”的“偉大勝利”，是毛“哲學思想”的又一“碩果”。1998年11月23日大陸最有影響的大報之一，“中國青年報”頭版發表長篇通訊，標題即為某人的猜想，說這一發現是陸地油田運用毛哲學思想“猜想”的結果，說明中國大慶精神在如今形勢下，照樣可以發現大油田。郭當即給該報寫了封短信，說貴報的意思是中國不要1978年後的改革開放，只要1960年的大慶精神，就可以使石油飛速發展，而事實正好相反。隨後，郭對新華社記者發表了長篇談話（向外界公布了這一大型氣田發現的過程，提出若稍微改進陸地石油的關鍵技術，不要多花國家一分錢，每年可使國家增加200億元收入，大約為一個中等省份的年收入；此談話於2000年10月由中國石油工業出版社出版的郭的專著“BS-7井鑽井手記”全文刊出），又應邀在中國北京大學市場經濟研究中心發表了講演（此講演在中國國內第一次公開指責“大慶紅旗”阻礙了中國經濟的發展，從各方面剖析其虛偽性及荒謬性，後被收入“中國新時期社會科學論文選粹”一書，主編為盧繼傳，中國大陸人民日報理論部副主任，2000年4月由中國經濟出版社出版）。

當時的真實背景是，中國政府力圖對石油工業進行重組，使之在西方上市，但石油系統某些領導人拼命抵制，利用中央政府不可能具體了解石油技術的特點，突然抓住這一氣田發現的機會，向中央施壓，說明只用過去的體制，照樣可以找出大油田。中央政府的江、朱及幾位有關副總理等，都看到了郭對新華社記者的談話。朱容基勃然大怒，下令全國媒體立刻停止對大慶紅旗的宣傳。這樣，在中國政壇上橫行了40年的“大慶紅旗”就這樣退出了歷史舞台。

（三）

就在郭對新華社記者談話的同時，石油系統的一些人，突然闖入郭在井場的專用辦公室，清空了郭計算機內所有文件，並考貝走了郭的許多私人信件，其中包括郭給中央人士的信函，試圖銷毀所有郭參與施工的痕跡。然而郭在近1年時間裡，將所有他所寫的井場施工指令及技術文件，都通過電子郵件傳遞給國內石油業的高級專家及其他高層人士，包括國家工業高級管理人士。其中有些相關資料還用英文傳給在美國、加拿大的國際石油界專家，爭求他們對一些技術難點的意見。這些文件的匯編，就是2000年10月郭在北京出版的那部專著。一位讀者來信說，中國石油前50年沒有，後50年也不會再有第2位石油人能對國家高層人士做這樣的“網絡”直播了，誰能在鑽井之前就敢說這是高產井？並將每一步技術過程隨時向全世界公布？郭解釋說這是由於中國陸地油田石油技術低到難以使人至信。

2000年2月，在美國New Orleans, Louisiana（路易斯安娜州，新奧爾良市）召開2000年世界石油鑽井SPE/IADC（石油工程師及國際石油承包商）年會，郭發表了長篇英文論文“SPE59263：Improvement on the Procedure in Exploration Well ByUnbalanced Drilling: A Case History in BS7 Well in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以欠平衡的方法改進勘探井的鑽井過程及在中國BS7井的應用）。這是中國石油第一次由國家重點井設計、組織者身份向國際上同行詳細介紹一口井的詳細鑽探過程。此文已在美國休斯頓（Houston）出版，中國大陸已購回原書。在國際互聯網也能找到，但每讀一次原文，要15美金。對於郭在此油田發現中的工作，中國大陸約7種主要石油刊物(占中國大陸石油刊物的大多數)都發表了相應的介紹文章。

(四)

近2年來，郭向中國政府有關部門提交了近100萬字的報告，深入討論了大慶問題的由來及其對國家經濟帶來的危害，並回答了中國國家領導人對大慶問題的一些疑問。郭在一篇報告中嚴厲批評了中國國家科委及國家經委的石油專家組的工作，並稱這2個專家組向國家領導人毛、鄧、江、朱等人及中國人民隱瞞了3條重要事實。一是石油工業與其他傳統工業不同，倒與現代計算機軟件業相似，其具有很強的可考貝性和可移植性，在一個地區，只要第一口井出油，其他油井可以依樣輕易鑽出油來；二是中國1949年之後發現的大約20個油田，大多數油田第一口井都是地質部鑽出油的（這是中國原計劃體制的分工所致），所以這些油田的發現與原石油部系統無關（郭在北京大學講演後，中國地質出版社出版的“中國石油鑽探史”逐一證實了郭的結論），在別人已經發現的油田鑽井，無論什麼“精神”都可以鑽出油來；三是中國渤海石油單井產量連續10年為周邊陸地油田的10倍，但地面有無海水與地下石油產量無絲毫關係。1999年8月，美國Phillips石油公司在渤海發現了一個“大慶式”的油田，該公司給第一口有功者一位菲律賓人100萬美元獎金，而後來鑽探的23口井卻無一分錢獎勵。此事震驚了中國政府有關部門，有人說50年來對中國石油業評價“是將獎勵搞反了”。順便提一句，美國這一公司在發現此油田之前，曾閱讀過郭的英文論文，因此對郭的工作評價很高。

（五）

郭的工作引起了中國石油業上層的重視。中國石油天然氣總公司的幾個司局級人士聯名要求請郭直接參與中國陸上油田勘探。但反對的人更多。主要原因是郭反對“大慶紅旗”，稱沒有大慶，就沒有我們這些人的“官位”。郭有完整的教育背景，其大學及研究生教育都是在中國大陸石油最高學府完成的，而與郭合作發現這一氣田大多數油田領導人，沒有大學學位，因為“大慶精神”堅信找到石油主要靠一種“精神”，而石油知識不是主要的。希望郭來石油業工作的人理由是，第一，國內石油業達到郭那樣技術水平的專家很少，將這樣的人拒之門外，作為國有資產的管理者，將來怎麼向國人交待？第二，中國石油很快就要在國外上市，僅憑意識形態就將中國有影響的石油專家排斥在石油業以外，達不到上市公司的人員素質最優，怎麼對國外股民交待？

對於這些，郭表現得很豁達。郭說，50年來為中國發現近20個油田的真正有功人員，沒有一個留下名字。中國老百姓都以為“鐵人”王進喜發現了大慶油田，其實大慶油田發現時他還在幾千公里外的玉門。郭說他這次發現的有關資料都以中英文形式保存在國內外的圖書館裡，這就足夠了。郭說他拜訪過原地質部系統那些發現油田的技術人員，他們晚年悽慘，他們經歷不能上報紙，電視，沒有人相信他們的話。據這些老人估計，“文革”中至少有數十人因談了真實經歷而致死、致殘。和他們相比，郭說他已經很幸運了。

郭從哲學、經濟學角度對大慶紅旗做了精闢的剖析，有的論點甚至引起了中國國內十幾所著名高校的注意。1997年，朱政府要對石油系統改革，直接影響了部分石油工人利益，大慶工人舉旗高喊要朱下台，郭的工作實際上從技術上論證了改革的必要性。針對有人說朱政府後若干年“大慶紅旗”可能起死回生，郭說，1955年前中國師承前蘇聯，1978年後師承西方國家，都學了些好東西，但唯獨這中間23年，即“反帝又反修”，搞了幾個“史無前例”的事，“大躍進”，“大慶”，“大寨”，以及“文革”，其特點是敵、我、友都不承認；他是搞科學技術的，在科學上，所有科研課題都建立在前人研究基礎上，事事獨闖就是小孩胡鬧。一位大學教授說，郭從新的角度提出了中國“文革”等悲劇的一個理論根源，也為防止中國再發生類似悲劇指出了一個途徑，即和一個人一樣，若周圍每個人都說你做得不對，千萬不要說你在做“史無前例”的事，你可能正在扮演一種小丑的角色。

郭的事情已經過去。但郭在中國國內開創了幾個第一：即作為平民第一個宣稱對一個國內重大技術事件負責；第一個僅通過技術論證，將一個國內著名的政治口號逐出歷史舞台（郭很快將相關技術申請了中國國家發明專利，已為大慶精神的淡出製造了法律條件）；第一個將一個國內重要資源發現過程，從開始就應用網絡向國內外直播。我作為一個國家公民，提出3個要求。一是追究40年來中國科委石油專家組及經委石油專家組的欺騙國家高層領導人、全國人民的責任；二是追究自1998年7月至同年11月23日中國幾個大報在報道此次氣田發現編造假新聞記者、編輯的責任；三是追究關於此次氣田發現後的2000萬獎金（含住房）的下落，此為中國工業界至今為止最大一批獎勵，但沒有郭一分錢，反而扣了郭2個月的應得工資，當時理由是不想留下郭參與工作的痕跡，中國石油天然氣總公司鑽井總工程師從郭一開始打井，就每星期讀着郭的報告，但等到井出油後，就趕到井場，親自布置對郭各種技術資料的封鎖，自稱為主要技術貢獻者，並領走了應屬於郭的近10萬元獎金（見1998年10月中國石油報報道），此人已受到其上級的嚴厲批評；四是責令有關人員退回被考貝走的郭的私人信件，並追究組織並參與搗毀郭計算機有關人員的刑事責任（以破壞國家重要技術資料及個人隱私名義；郭在北京一次高層會議上說，40年來每次重大油田發現都會發生相同的一幕，因為第一口井都是石油系統以外人做的，然而此事竟發生在1998年，真令人不可思議）。

氣田發現後，中國國內大部分陸上油田都表示永遠拒絕郭前去工作，其中有諸多原因。我對此感慨萬千。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不論是克林頓、葉利欽、薩達姆都希望本國能多產石油，不會發生這種情況。郭很坦然，他說若中國石油系統高層人士當了總統或總理後，想到國內的第一個石油人就會是我；但現在不行。我相信郭的話是真的。

無論在美國或中東，第一個發現油田的人都會被刻碑銘記；而試圖用鄙劣手法賺取榮譽的人都是以“竊國大盜”“名份”載入史冊的。1993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的貢獻是，發現近代西方國家迅速發展的根本原因是西方實行了幾百年的專利制度及技術發明的透明性。而中國40年來從上到下不知道油田是誰發現的。其結果一是讓一些不懂石油的人去管理油田，在近10年內，每年使國家少收入200億元；二是再無人去鑽研技術，形成全民族的浮躁；三是按照那位諾貝爾獎得主觀點，科技上重大發現是少數人連續作出的，讓不相干人竊取榮譽的結果，是讓這些人最多只有一次發現的機會，喪失了社會進步的時機。

我深信，郭的名字已牢牢印在中國近代石油發展史上，人們不會忘記他。“大慶紅旗”與“大慶精神”將和“文革”一樣，會作為中國近代史的一件醜聞，永遠被中國人民所唾棄。我的直覺不會錯的。一位北京新華書店友人告訴我，郭的事出來後，北京現存的十幾萬冊關於大慶的圖書，已全部報廢了。我說，這不是報廢，是歷史的“報應”。

（註：以上大部分內容均載於中國國內的正式出版物）

參考資料：1 Guo Yongfeng, Improvement on the Procedure in Exploration Well By UnbalancedDrilling: A Case History in BS7 Well in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SPE59263,SPE/IADC conference, New Orleans, Louisiana, USA, Feb. 20002 盧繼傳主編，中國新時期社會科學論文選粹，中國經濟出版社，2000年4月，北京；3 郭永峰著，BS-7井鑽井手記——海洋鑽井技術在陸地油田的初步實踐，石油工業出版社，2000年10月，北京；4 編寫組，中國石油鑽探史，中國地質出版社，1998年12月，北京5“石油勘探與開發”，雙月刊，2000年第2期；6“天然氣工業”， 雙月刊，2000年第2期；7“中國海上油氣（工程）”，雙月刊，2000年第2期；8“中國海上油氣（地質）”，雙月刊，2000年第2期；9“鑽井液與完井液”， 雙月刊，2000年第4期；10“石油鑽采工藝”， 雙月刊，2000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