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之亂臣賊子-孫文 |
送交者: j3 2002年02月13日14:58:13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王詒 孔子著《春秋》,一字一詞之間微言大義,使亂臣賊子懼。20世紀之中國,猶如春秋大夢,又如英人霍氏所稱,“極端的年代”。亂臣賊子百年來綿綿不絕,以致細民蒙難,小子枉送性命。筆者無意重敘歷史、反彈琵琶,不過舉我心目中之犖犖大者,以彰顯個人化的褒貶和史觀,不敢使後來人懼,只願在千年之際,以慰吾國百年來死於槍火、死於黨爭、死於領袖之手的無辜信眾,及千萬黎民。 ● 孫文 “中山”乃孫氏的日本密友平山周為其取的倭國名字,不恥。下文皆以其生身父母為之定奪的名分稱為:孫文。 孫文一生居功厥偉,在乎他抓准了一個口號:“驅除韃虜,建立民國。”因而推動了兩千年帝制的灰飛煙滅。有如林肯當年抓准了一個“廢除奴隸制”的主題,使得南北戰爭高歌猛進,掩去了南方各州的自由主義立場、及維護州權和聯邦憲制的實質。反過來,又有人講,洪秀全的失敗也正在於此。如果太平天國募集設立的是一場“民族主義的革命”,而非橫空出世的“宗教革命”,恐怕南京陷落之時,曾、左、李、胡早已倒戈一擊,十三省黑白兩道皆望風披靡也。 可見革命之成敗,也全在乎創意及CI,關鍵要你的旗幟鮮明,擊中要害,讓信眾和黎民覺得可以“畢其功於一役”,其他枝節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只要衝出一條血路,千年王國便可馬上來臨。便如商品有了賣點和概念,自然貨如輪轉,走得快。 但孫文之於辛亥革命,其功績大半是象徵性的。這位出身於夏威夷、擁有吾輩夢寐以求的綠卡的美籍華人(孫文於排華法案期間來去自如,皆憑其米國公民的身份),在海外民運組織“興中會”中勾心鬥角,逐漸取代楊衢雲成為第一號黨魁。1896年聞名全球的“倫敦綁架案”(清廷駐英使館秘密綁架了孫文),使孫先生一炮而紅,成為世界級的流亡革命家。在海內外革命黨陣營中便成捨我其誰的男一號。與此同時孫文開始引起了日本、德國軍方和政客的注意,孫先生也於蒙難後在倫敦大出暢銷書,硬是將蛋糕越做越大。 武昌起義的領導團體“共進會”和“文學社”,與孫文的“同盟會”並無任何組織上的瓜葛。“共進會”發起人劉揆一原是同盟會會員,在同盟會分裂後另起爐灶,創建了“共進會”。至於“文學社”則是武昌少壯軍人自發的秘密會社,會眾遍及鄂軍各標、營,因而一旦舉事便全軍譁變,勢如破竹,不像孫文依靠的黑社會暴動徒勞無功。這個組織更與孫文沒有絲毫淵源。 武昌首義後形勢逼人,十三省相繼宣布獨立。此時,黃興趕到武昌,就任革命軍戰時總司令(此刻孫文正顛沛流離,在科華拉多州華人餐館洗盤子)。南京光復,各省遣滬代表公 舉黃興為革命軍大元帥,以黎元洪副之,準備組建臨時政府奠都南京。但鄂軍功高震主,那 肯將勝利果實拱手讓人,堅持要黎正黃副。革命軍分裂在即,黃興坐鎮南京,打“五色旗”,鄂軍則打共進會之“十八星·錐角旗”。此時袁世凱挾六鎮精華一時俱來,兵臨城下。剛剛出獄的汪精衛一眼看穿形勢,指出平定中國之局面,“非袁不可”。 黃黎兩人分別電告袁世凱,如願倒戈反清,將共推其為民國大總統。回國途中的孫文亦作出上述表示。 此時黃黎二人相持不下,收拾革命軍殘局的人選便呼之欲出。孫文回國後以德高望重的男一號身份總領革命軍,黎元洪一清廷叛將耳,無力相爭。黃興則黯然出走。袁世凱一看時機成熟,着手下段祺瑞等42名前敵將領,一封聯銜通電,6歲的宣統帝便乖乖下台。 孫文當上臨時大總統,實在是風雲際會,天上掉下個肉饃饃。革命一旦蔓延,全國頓成混戰。各省諮議局瓜落蒂熟,接管大權。革命軍撕開戰局,卻無一人具有收拾殘局的能力。孫文徒具名望,但手無一兵一卒,於戰事又無尺寸之功,十八省軍隊豈可服膺一流亡書生,上演擇賢而王的禪讓大典?蓋因袁世凱手握重兵,無論實力還是政治威望在當時不作第二人想。是快刀斬亂麻,結束戰亂,使帝國迅速平定到民國的唯一人選,也只有這位前相國才能壓得住台面,使十八省諮議局雌伏。這一點包括孫文在內,每一個具有觀察力的人都看得分明。十八省所以達成一致,抬孫文出來,不過是招聘一個有名無實的承辦人,去和袁世凱談判罷了。孫文的臨時大總統和南京臨時政府也是象徵性的,主要是給清廷和袁世凱做秀,純粹的“看守內閣”,等於是先開張,把“中華民國”註冊登記了,變成空殼的上市公司,好等袁老三北京事了,就來接盤。 後來把辛亥革命的偉績歸於孫文一人,尊為“國父”;將革命的失敗算在袁世凱頭上,斥其為“竊國大盜”。也是另一種春秋筆法,實在有失公允。如同今日將改革開放的功德歸於鄧公一人,或將49年開國的霸業歸於毛一人,都是對歷史的閹割和簡化。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凡夫俗子就是這麼一步步走上神壇的。 前幾天看2000年度經濟人物評選頒獎典禮,深萬科的王石答謝時說: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象徵,我能站在這裡,是因為我後面有一個萬科,而不是因為萬科有我。 不知道王氏此言有幾分真誠。但我立即想到,孫文和毛澤東之流就沒有這般的明智和謙遜。孫文臨時大總統的板凳還沒坐熱,便以民國締造者自居,從此由一個民主主義者走向武斷剛愎的個人獨裁。 再說袁世凱。愚見以為他是辛亥年間締造民國的功臣,而非大盜。袁先生為人詬病事出有四:一曰戊戌政變的告密,二曰辛亥年間的竊國,三曰接受“二十一條”,四曰背叛共和而稱帝。其二已有分說,袁世凱舉重若輕,收拾殘局,維持了中國的統一,使革命引發的全國混戰、天下大壞的不堪設想的後果化於無形。細想當時,實在沒有第二條路可走。設想辛亥革命發動時,袁世凱剛剛過世,中國接下來將會是什麼局面,令人不寒而慄。 至於袁在戊戌政變中倒向後黨,常令壯士扼腕長嘆,仿佛袁世凱只要盡起天津小站6千精兵,圍住頤和園。今日之中國就是遍地香港了。其實細想當年情勢,譚嗣同實在比後來的孫文還要激進、尚武,且有着索羅斯般的政治投機家精神。假如幸而不死,恐怕又是我此文中亂臣賊子之一。 袁的選擇,無論站在趨利避禍的經濟理性,還是站在世受皇恩的朝廷重臣分上,均無可厚非。起兵謀亂、逼宮後闈的創意,換了是我,不嚇得半死! 袁世凱一生的污點,全在於恢復帝制。這個當了幾十年奴才的清臣,最終還是覺得皇帝 的行頭才是中華老字號的正宗,非要過把癮才死。固然遺臭萬年,成為兩千年帝制的殉葬品。但卻不可一棍子打死。 清末民初,袁氏雄才大略,堪比曹操。稱得上“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唐德剛先生在《晚清七十年》一書,說近現代史上,只李鴻章、周恩來或可比擬。我想也是。 袁世凱自1901年亂世之中得攬軍政大權 ,到1907年被滿清權貴一腳踢開。6年間變法維新,建樹頗多:建立以“北洋六鎮”為首的現代化陸軍及“保定陸軍學堂”、“軍醫學堂”等一大批軍事院校;創辦北京、天津兩市的一批現代化的警察部隊(民初京津兩市的治安曾享譽世界);創辦山東大學,興辦新式學堂,最終於1906年水到渠成,與張之洞聯名奏請廢除科舉制;興建科技、路礦及各種現代企業(沒有拿一分錢的股票);說服西太后批准12年立憲計劃,派遣五大臣出國考察憲政;設各省諮議局,推動地方自治;創辦或改革郵傳、無線電報、招商輪船局、新式幣制…… 以上政績斐然,循序漸進,可比擬於沙俄末代之鐵腕首相斯托雷平。武昌首義之能星火燎原,難說沒有袁世凱7年主政的功勞。沒有各省諮議局翻雲覆雨,又哪能一夜間改朝換代,免去中土大亂。這也是袁世凱1911年捲土重來,振臂一呼,能夠得到各方面認同和雌伏的原因之一。但我們因人廢行,只說袁大頭是徹頭徹底的壞蛋。 至於“二十一條”事件,容後再議。 說回孫文。為什麼不把袁世凱列為亂臣賊子(理由如前。至於稱帝一事,非亂臣賊子,乃“僭主”是也,我把袁和毛並稱為20世紀之僭主,須另文處理),反而指證孫文為亂臣賊子呢?以暴力革命推翻政府的,20世紀之中國大有人在。如汪精衛一代文膽,不惜一死,去行刺攝政王。我不算他是亂臣,皆因他是個人行為,書生意氣。賀龍如李逵般輪起兩把菜刀,難說刀下就沒有枉死之人。但我也不算他是賊子,因為他代表了最底層民眾在苦難中的掙扎。但孫文不同。孫文其人,一生服膺有組織的暴力與恐怖行為,並信奉獨裁。以敢死隊和僱傭軍的組織力量,及百折不撓的墨家精神,一手拉開了20世紀中國“極端年代”的黑幕。 一、黑金政治 1903年孫文加入黑社會組織“致公堂”,進入歷史悠久的洪門。企圖藉助地下會黨的人力、財力支持他的武裝革命。不久,孫文在“致公堂”混不如意,深感失望。1910年孫文在一封私人信函中透露出對“致公堂”的不滿,信中稱他的第9次起義之所以失敗,全因缺款5000元。而“致公堂”美國分會答應報效5000元,卻只給了1900元。 孫文的革命全靠金錢支撐,胃口之大,今日的李嘉誠、包玉剛也要皺眉頭。1894年11月24日孫文在檀香山成立的“興中會”,據歷史書說是近代中國最早的革命團體。其實這個掛羊頭賣狗肉的“興中會”,並不是一個簡單的“.org”,而是一個“.com”。類似於今日南中國出現的民間“銀會”。“興中會”會員每人須出“底銀”5元,“股銀”則每股10元,越多越好。目的是“舉辦公家事業”,事業成功,每股將“收回本利百元”。該會宗旨寫明,除盡忠報國以外,“兼為股友生財之捷徑”,而且“十可報百,萬可圖億,利莫大焉,機不可失也”(興中會章程第8條)。各位看官,想入伙了吧。不能不佩服孫文實在是一個有商業頭腦的政治家,等於以報國為名,大搞傳銷和“老鼠會”。 不久,孫先生便捲款13000元,匆匆趕回香港和楊衢雲洽談資產重組去也。 海內外熱血華人的捐輸,填不滿孫文一次次街頭暴動的花銷。在“革命”的神聖名義下,孫文開始為籌款不擇手段。1907年日本政府迫於清廷壓力,逐孫文出境。孫文未與眾議, 私下接受日本政府饋贈的5000元,於當年4月3日再次捲款潛逃。此舉觸怒了留在東京的全部盟員,在章太炎、張繼帶頭下,發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驅孫怒潮——同盟會幾乎為之瓦 解。 1901年,孫文自新加坡去法國。在巴黎經安南總督牽線,法國政府同意借款1000萬元扶持孫文的革命(在孫文《將赴美洲致各同志書》中偽稱借款人為某法國資本家)。孫文為此開出了什麼條件,因此事後來未成,史無記載,不得而知。 “護國運動”中,孫文又暗中與以田中義一為骨幹的日本軍部秘密往來,透過居間的日商九原房之助,先後收受日本軍部接濟140萬日元(折合當時美元約70萬元),開日本軍國主義介入中國內政之先河。孫文一再接受對中國狼子野心路人皆知的日軍國主義者的“黑金”,此不為亂臣賊子,何為亂臣賊子? “護法戰爭”中,孫文為達“革命目的”,再次不惜代價,當府院之間正為是否對德宣戰鬧得不可開交,他通過親信的留德學生曹伯亞,私下接受德國政府賄賂的“黑金”兩百萬銀元(見美國駐外使館呈國務院報告USDS893.002707號,及戰後德國檔案德國外交官秘密報告)。拿到這筆款子,孫大總統再次振臂一呼,幾百名因議會解散而失業的“國會議員”,和程璧光的海軍第一艦隊便簇擁着他,浩浩蕩蕩南下廣州,向主戰的段祺瑞宣戰。 收受黑金,勾結倚重秘密會社,自孫文始作俑,便成為國民黨的光榮傳統。從他的關門弟子蔣介石,到今日台灣政界袞袞諸公。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 二、恐怖主義與獨裁 20世紀中國恐怖主義之先河,也自孫文始。孫博士並非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其窮兵黷武之處,為革命目標殺人如麻,可以直追雅各賓時期的羅伯斯庇爾。他一手策劃的所謂“十大起義”,無不充滿刺殺和公共場合爆炸案。以第一次廣州起義(1895年10月26日)為例,孫文親手寫下的企劃案說:光武裝攻打督署還不夠,還要“四處放火”,於城內各處“施放炸彈,以壯聲勢”。 1918年,廣東督軍莫榮新與孫文發生衝突。孫氏登上軍艦,下令炮轟位於市區的督署。那艦長不是國民黨員,堅持說怕傷及無辜,不肯開炮。孫文勃然大怒,竟然推開炮手,親自點火放炮。孫先生沒當過炮兵,這一炮命中幾何,也可想而知。 革命早期的孫文,尚傾心於美國制度。同盟會員也大多有留學歐美的背景,頗具民主思想。但二次革命以後,一方面屢受挫敗,孫文日漸感到同志般的黨員關係對他的乾綱獨斷鉗制太多,慢慢權欲膨脹。另一面蘇俄的列寧主義的崛起,對孫文刺激頗大。1913年9月27日,孫氏在日本召集流亡黨人,將國民黨改組為由他個人獨裁專制的“中華革命黨”。孫文竟然要求每一個人入伙時按指印、立誓盟,並向他本人宣誓效忠。這種從黑社會學來的作風及獨夫的姿態,不要說具有民主主義背景的同盟會元勛們,就連每一個稍有自尊心與獨立人格的黨人也實難接受。包括黃興、胡漢民、汪精衛、于右任、李烈鈞、柏文蔚等一大批人,皆棄之而去。蔣介石等少壯派武人則趁機加入。 從此,國民黨在孫文手中(而非像常說的那樣在蔣介石手中,說蔣背叛總理不過是國民黨左派的統戰宣傳,蔣介石其實是孫文一脈相承的信徒),漸漸變成獨裁政黨,孫文也再非善類,逐步成為他夢寐以求的列寧式的強硬領袖。(他若是有朝一日攻下北京,決不會像基督將軍馮玉祥一樣仁慈,肯定和列寧一般手起刀落,將故宮裡的滿清孤兒寡母統統殺掉,一個都不能少。但又不敢象羅伯斯庇爾那樣光天化日的殺,而是像列寧一樣悄悄殺,殺了胡亂埋掉,打死都不認帳。) 暗殺革命元勛、光復會領袖陶成章就是一例。 光復會是革命黨的第二大股東,其領袖人 物章太炎、陶成章等素與孫文不合。尤其是陶,與孫大總統自1907年起便交惡。1912年孫文一派與光復會爭奪浙江都督一職,陶成章呼聲最高,得到浙江名流馳電聲援。陳其美秉承領袖意旨,派出年僅24歲的殺手蔣志清(介石),於1912年1月14日深夜2時,潛入上海廣慈醫院,連開數槍,中頸、腹部,將陶成章射殺於病房。 嗣後,蔣介石潛逃日本。孫文電函陳其美,表示“不勝駭異”,責令陳“嚴速究緝,務令兇徒就獲,明正其罪,以慰陶君之靈,泄天下之憤。切切”。 陶死後,光復會便一蹶不振,再無與孫文爭風之力。蔣介石立此大功,一年後在日本正式加入“中華革命黨”,從此得到孫文器重,愛不釋手。 三、出賣國家主權 前述孫文之秘密外交,每一回領取日本、德國、法國的津貼,到底有些什麼出賣主權的協定,雖有謠傳,不能一一坐實。但在“二十一條”事件中,其無恥無義、不忠不孝,確是鐵證如山,拿什麼崇高的革命藉口來都不能自辯。 1914年歐戰爆發。日本人趁機(1915年)向中國提出著名的“二十一條”。袁世凱時為國家的最高主政者,他既不願接受,又不敢拒絕。遂一面拖延談判時間,一面由顧維鈞(大總統府和國務院雙重秘書長)暗中泄密,放出消息,希望引起國際間的奧援和干涉。孰料歐洲各國無力東顧,海外留學生群情激昂,將消息傳回國內,爆發了全國性的反日浪潮。 失去革命目標的孫文一看機會來了,竟然枉顧民族利益,認賊作父,與日本侵略者暗通款曲,甘心以袁世凱亦不敢接受的“二十一條”,主動承諾出讓與日本,條件是日本出錢出力支持他及其黨人推翻袁世凱。 早在1914年,孫文便通過其密友,日本政客犬養毅,與日本首相大隈重信搭上了線。他於1914年5月11日密函致大隈,極盡恭維之能事,並在信中慷慨允諾,一旦返華主政,當讓與日本前所未有之政治、軍事及經濟特權。 無奈孫文當時散落在野,大隈重信對他的空頭支票不感興趣。但孫文密函中所提出讓日本之主權,實為翌年大隈內閣對袁提出“二十一條”之藍本。等到上述1915年因“二十一條”引發全國反日浪潮時,孫文舊事重提,於當年3月14日再度密函日本外務部政務司長小池張造(孫博士的日本朋友還真多),重申前函之建議,怕鬼子不答應,還迫不及待地加重砝碼,出讓之中國權益更加具體,讓日本人不忍拒絕。 (以上情事見戰前日本官方檔案孫文密函原件) 不禁要問:什麼樣的“終極目標”,可以驅使一個革命家為達目的,細民可以殺之,小德可以出爾,連民族大義和禮義廉恥也皆可拋去,而甘為獨夫寡人,亂臣賊子! 四、內戰與分裂 20世紀中國之內戰綿綿,和南北分裂,說到底,始作俑者還是這位孫先生。 孫文因袁世凱刺殺宋教仁一事,發動反袁的“二次革命”(宋教仁名望已僅次於孫文,不死於袁世凱,在1913年清黨中恐怕也要被開除,甚至像陶成章一樣被自己人幹掉也說不定)。黨內對孫文藉機挑起戰端便意見紛芸,很多人不願內戰,以致二次革命半途而廢(孫文逃到日本後痛定思痛,開始領悟到獨裁是多麼重要,並日漸倚重蔣介石這種敢作敢為的革命青年)。 “二十一條”激起反日浪潮後,因反袁而流亡海外的國民黨領袖黃興等人,為顧全大局,主張暫停反袁,並呼籲為袁撐腰與日本交涉,全國民族一致對外,一面爭取國際奧援,一面準備對日作戰。但孫文卻在此民族存亡之秋,有如前述,暗中與日本政府勾結,出賣主權,收受黑金,企圖以此為契機,奪回大總統的寶座。 袁世凱歸天,黎元洪就任大總統,與段祺瑞鬧起“府院之爭”。張勳事後,段氏再造共和,於1917年解散了老國會。孫文這位“繼續革命論”者,認為時機再次降臨,又如前述勾結德國政府,憑着“兩百萬銀元”的黑金,挑起了所謂“護法戰爭”。這一次年已51歲的孫文再也沒有耐心了,乾脆割據廣州自立,當上了“中華民國軍政府”大元帥,對外宣稱為中國之唯一合法政府。 請注意,自辛亥革命袁世凱收拾殘局至此,全國基本上維持了統一。孫文在1917年另立中央,妄圖以武力統一全國,開軍閥混戰之先河,是自同治中興以來中國的第一次分裂。從此南北分裂的政治局面,一至於今日。 孫氏一面拿着外國政府的津貼和黑金,一面以此財力組建“僱傭軍”(陸榮廷、唐繼堯等地方軍閥),一次次挑起內戰,製造分裂,迷信武力。試問:這樣的革命先行者於國於民,有何功德可言?中國若不是身陷長達十幾年的內戰,日本豈會長驅直入,救亡又怎麼壓倒了啟蒙。 事實上,孫文終其一生,連個區區廣東也彈壓不了,反而窮兵黷武,讓廣東子第民不聊生,無論經濟、治安,都大大不如他意圖消滅的北洋政府治下之省份。 1920年,孫文又搞到一筆款子,再回廣東,就任非常大總統,主張武力北伐。廣東督軍陳炯明(老同盟會員,黃花崗起義的暴動隊長)表示戰事甫息,宜休養生息。不如發展民生,謀求聯省自治,再徐徐圖之。但這種漸進循序的改良路徑,大總統哪裡聽得下去。兩人發生矛盾。加上陳一貫反對孫文借俄國以自重的做法,早在1915年,他與黃興、李烈鈞等人在海外便針對孫文,共同發表宣言,聲明:“絕不依賴外力干預中國內政。”(可見孫之秘密外交在黨內早已臭名昭彰)1920年4月29日,蘇俄代表在漳州與陳秘密會晤,允諾資助陳的南方軍隊完成統一,條件是中國放棄外蒙。陳炯明斷然拒絕。孫文得知後大怒,對他視之為“十數年之卵翼”的陳失望之極。兩人關係進一步惡化。1922年9月18日,孫在上海發表“告黨員書”,宣布陳炯明背叛革命。而後陳的部隊公開炮轟總統府,雙方正式決裂。陳炯明致吳敬恆書中曾說:“南寧勞軍之日,欲演烹狗之劇,事後聞之,毛骨俱悚。” 孫文早已不是那個甘願拋頭顱(現在只想拋他人的頭顱 )、下油鍋也要救國救民的熱血男兒,他不甘心只是做一個在野的精神領袖,和中華民國開國的紀念品。他在幾十年的暴力生涯中,逐步成為一個要求黨員和部屬絕對服從、不惜犧牲國家與民族利益也要達成其政治目的和個人野心、並以革命的名義以百姓為芻狗的亂臣賊子。 行文至此,看見近日《人民日報》評論員文章:《警惕西方敵對勢力利用“法輪功”的政治圖謀》。又忽忽想起1925年孫文如願所償的病逝於北京,章太炎先生遙寄的一副輓聯: 舉國盡蘇聯,赤化不如陳獨秀 滿朝皆義子,碧雲應繼魏忠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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