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問題與中國前途——兼評李登輝《台灣的主張》[上] |
送交者: 公正觀眾 2002年02月23日18:42:07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台灣問題與中國前途——兼評李登輝《台灣的主張》[上] 作者:張文木
1999年對遠東地區而言,是一個特殊的年份。巴爾幹科沃戰事剛落下帷幕,台灣海峽上空就飄浮起戰雲。 5月17日,李登輝發表《台灣的主張》,提出分裂中國的“七塊論”;7月9日,李又借《德國之聲》採訪之際,拋出“特殊的兩國論”;7月14日,台《聯合報》報道:“相關部門已就李總統提出的‘特殊的國與國關係’外文翻譯進入最後定稿,原則上是‘(special)state to state relatonship’,但如提及‘two states in one nation’也將不譯成‘一中兩國’而是‘一個民族,兩個國家’”。一時間,兩岸關係驟然緊張。台灣當局無視大陸中央政府的再三警告,在台獨的道路上愈陷愈深。7月25日,國民黨投資管理委員會主任委員劉泰英公開表示:一旦大陸武力攻台,台將發導彈襲擊香港和上海。8月11日,台“行政院”快速通過《海域及海岸巡防法》。8月18日,李登輝稱建構戰區導彈防禦系統更符合台灣的“長遠利益”;並指示台“行政院”着手研究其間的軍隊轉型、心理建設及經費等問題。8月,連戰表示:“台灣必須保留加入戰區導彈防禦系統的權利。”19日,台“行政院”開會通過一項有關台需要建立一個導彈防禦系統的報告,“行政院長”蕭萬長表示:行政院9月份將公布這項報告,並呈交“立法會”,“國防部”將可能從明年起為此籌資。法新社說,這是台“在李登輝以‘兩國論’挑戰中國(大陸)之際邁出的又一個關鍵步驟,那就是謀求美國的導彈盾牌。”8月29日,台國民黨十五屆全會正式將李登輝“特殊的兩國論”載入政策文件,決定以“特殊的國與國關係”定位兩岸關係。 至此,李登輝“特殊的兩國論”已從《台灣的主張》一書中表達出來的個人認識,轉變成了國民黨大陸政策的指導原則、台灣當局的施政基調和具體政策,這表明台灣已經實際上從行政、疆界及軍事上正式向大陸及國際社會打出“台獨”牌(“修憲”問題充其量也只有形式上的意義);這使得中國大陸“和平統一”的對台政策已被逼到死角。8月1日,大陸《解放軍報》發表社論指出:“世界並不太平,戰爭並不遙遠。李登輝玩火進一步表明,台灣島內的分裂勢力值得嚴重關注,祖國統一的鬥爭尖銳、複雜。”8月31日,中央中央對台辦負責人表示:李登輝和國民黨的作法,是將台灣人民推向戰爭的深淵。
李登輝很清楚,只要大陸存在着一個統一和強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僅從地緣政治的角度看,台灣就沒有獨立的任何可能。李登輝在對這些問題進行了充分的考慮後,通過《台灣的主張》一書向日本、美國及其國際反華勢力兜售他關於“如何演變中國大陸”和“改變中國大陸的政治態勢”的謀略。他寫道:“我曾向某位美國政要坦率地說:‘你們倡議要對中共採行交往政策,但‘交往’(engagement)一詞頗為不當。美國並不需要涉足中國大陸,而是要將中國大陸拉到文明世界來。’中共領導人對於戈巴契夫使得舊蘇聯崩潰的原因,瞭然於胸。中共絕不可能在‘交往’的引誘之下,毫無防備地踏進以資本主義國家為主體的國際政治舞台。但是,如果亞洲想要擺脫霸權主義的威脅,想要享有長遠的和平安定,就必須設法使中國大陸破除“封閉”心態,加入國際社會,並接受現行的國際政治與經濟體制的規範,才能使亞洲重現希望的曙光。因此,目前亞洲、甚至全世界的重要課題,是儘速改變中國大陸,使其霸權主義、專制政體及失衡的經濟結構,轉變成符合文明發展趨向的現代化體制。” 1999年9月5日,李進一步用煽動的語氣寫道:“兼具霸權主義與民族主義的大中華主義,對其他亞洲國家而言,仍然極具威脅性。俄羅斯或許沒有感受到中國大陸的壓力,但印度則因深感威脅而與中國大陸對峙,其他國家也都對中國大陸多少存有恐懼之心。倘此情形繼續存在,亞洲將永遠不會有安定之日。” 按李登輝說法,“亞洲將不會有安定之日”的原因,是由於“兼具霸權主義與民族主義的大中華主義”的存在,由此推出的必然結論當然就是:消滅“霸權主義”的關鍵就是瓦解統一的中華民族。具體怎麼做呢?李登輝提出自己的方案:“最理想的狀況,是中國大陸擺脫大中華主義的束縛,讓文化與發展程度各不同的地區享有充分的自主權,如台灣、西藏、新疆、蒙古、東北等,大約分成七個區域,相互競爭,追求進步,亞洲或許會更安定。” 李登輝明白,台灣政治獨立面臨的最大的歷史難題,是中國大陸的地緣和政治優勢。因此,李登輝選擇了用否定中國和中華民族存在的辦法來確定台灣和所謂“台灣人”的“存在”(實際就是“獨立”的代詞),用肢解中國版圖的辦法來解決台灣“存在和發展”所面臨的最大地緣障礙,用肢解中華民族的辦法來消除台灣“存在和發展”所面臨的最大的政治障礙。 現在看來,李登輝的上述設計並不是什麼新鮮東西,它只不過是1927年日本首相田中義一提出的“欲征服中國,必先征服滿蒙;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國”方案的新翻版。李登輝在20世紀末給美國與日本的反華政客們提出新“奏摺”的要義是:欲征服亞洲,必先征服中國;欲征服中國,必先肢解中國。與20年代不同的並令人費解的是,20世紀末再次打起這面破旗的不是當年的日本人,而是自已都說不清國藉的李登輝!李登輝深知,在地緣政治上沒有戰略縱深的地區和國家,在國際舞台上是絕對扮演不了大國角色的(為此,日本曾以日本為核心,在30年代將整個東北亞及中國東部沿海地區肢解為數個護衛日本的衛星“國”)。李登輝認為,台灣與日本有許多“相似之處”,李對日本早期政治家的戰略思想表示讚賞,對當今日本沒有“政治家的大局觀”提出批評,同時提出他的為台灣“營造國家發展的宏大格局”的主張:“我在1995年特別提出‘經營大台灣,建立新中原’的主張:在多元文化長期而充分的輻輳整合下,使台灣在整個中國文明的總體發展趨勢中,躍居為最先進的新生力量,成為中國文化的‘新中原’。今天,正是我們走出歷史悲情,攜手同心,徹底融合族群,凝聚全民共識,為‘經營大台灣,建立新中原’而開啟新機運的空前良機。……這裡所謂的‘新中原’是指所謂多元文化重新融合,綻放新文明之地。其中,和政治攸關的,應屬民主文化。這是居住在台灣的全體人民,以‘我們都是台灣人’的認同為基礎,共同參與、營造出來的成果。……不可諱言,目前台灣島內存有本省人、外省人與原有住民等不同族群,使認同備增困難。但也正因為如此,而使台灣可以融合不同歷史背景的族群文化,形成一個和大陸完全不同的新族群。這才是‘大台灣’與‘新中原’的意義所在。”這就是說,未來不再需要被李登輝認為是“兼具霸權主義和民族主義的”以中國大陸為主體的中華文化,代之而起的是以“躍居為最先進的”“大台灣”(而不再是中國河南)為軸心、以中原為腹地的新的中原文化圈。在這個文化圈中,已不再有“中華民族”,而只有“新台灣人”、“新浙江人”、“新廣州人”、“新香港人”等“徹底融合”出的新“族群”存在。如果再考慮到李登輝“七塊論”的設計,那麼,未來被肢解的中國將以“居為最先進的”台灣為“新文明之地”,聯手日本,形成一個新的“大東亞共榮圈”:其政治,將是以美國政治為“最隹藍本”;其文化,將是沒有中華民族而只有區域“新”人種的“新中原”文化;其“最重要的目標”,是將“中華民國所得到的成果帶到大陸”。 可見,隱含在李登輝“特殊的兩國論”背後的政治目標決非被動意義上的自限一隅,而是一種具有攻勢的新戰略,即用肢解中國和毀滅中華民族的方式,與中國共產黨再次逐鹿中原。
李在《台灣的主張》中首先從地理上分析,台灣對美國和日本的意義:“台灣海峽的海路、空路是西太平洋不可或缺的國際貿易航線,因此,台灣海峽的和平安全也是國際社會的共同財產。即使美國和日本有部分亞洲專家及戰略專家主張‘台灣問題是中國人之間的問題’,但如果以台灣海峽的和平安全問題為代價,向中共作出讓步,則美國與日本亞太事務的領導地位勢將弱化,對攸關自身的重大利害與生存問題,也將失去發言權。這是中共為確立其在亞洲的領導地位,圖謀弱化美國、日本的策略。”“從地理位置來看,台灣的存在如果出現危機,甚至為中共吞併,台灣周邊海域將會陷入危險,使日本在經濟與軍事上遭受孤立,而致威脅日本的‘存在’。因此,從戰略上來看,台灣的存在具有重要的意義,可惜多數的日本人都未能充分理解此事。……台灣對日本而言,並不只是浮在南方的一座島嶼,更不僅是出口產品的對象而已,它同時也是攸關日本生存命脈的重要屏障。”繼而,李登輝從政治上指出“台灣的存在”對美國和日本的意義:“台灣的存在不只是台灣本身的問題而已,而且也對中國大陸、亞洲及全世界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如果台灣能建設自由、民主、繁榮且和平的社會,則中國大陸不可能永遠維持不變。在台灣經驗的啟發之下,全中國將可能台灣化。而若台灣不存在,為大陸所制了,則中國將淪為霸權主義橫行的地區,對亞洲及全世界造成嚴重的威脅。”台灣與美國、日本關係的加深,對於亞洲有諸多的正面效益。不僅是在經濟領域,在政治領域也有深遠的影響。我一再重申,台灣的未來繫於台灣的存在,而亞洲的未來亦繫於台灣的存在。台灣的存在開展了台灣的未來,台灣的存在也支撐着亞洲的未來,這種說法並不為過。”據此,李表示:“我對美國這個國家是具有信心的。美國不僅支持台灣的歷任領導人,也把台灣的存在,視為一項重大的政治問題,這是不爭的事實。……雖然美國在1979年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終止與台灣之間的外交關係。但是美國也制定了《台灣關係法》,提供台灣維持現狀與增進安全之充分保障。《台灣關係法》中明文規定:台海一旦發生事端,美國必須維護台灣的安全。”“美國政府的各個部會,則基於立場的不同,各有考量。有的部會向來對台灣採取疏遠的態度,台灣也很難與之提升關係。但另一方面,有的部會在全球戰略的考量下,卻很重視台灣的戰略地位,在他們的眼中,中國大陸絕對不是個可以握手言歡的對象。”李強調:“考量全球的戰略情勢,絕不能忽視台灣的戰略地位。例如美方提出的‘戰區飛彈防禦系統’(TMD)構想,如果沒有美、日、台三方的合作,再加上南韓積極參與的話,此一建置終難成功。……我對美國的態度與政策,具有相當信心。只要美國內部不陷入混亂,政策不脫離現實,或是台灣的全球戰略價值不急劇降低,相信美國仍然會繼續支持台灣。” 當然,根據歷史經驗,特別是1949年和1972年的經驗,李登輝自然十分清楚,不能把台獨的賭注全壓在美國的承諾上。為確保勝算,李登輝又設計一條背靠美國,鼓動日本右翼,建立依託美國的日-台反華軸心的戰略。為此,李在《台灣的主張》一書中,對復活日本軍國主義竭盡鼓動之能事。他在第一章“日本對我的思想影響”中寫道:“唯心論深植日本人心中,後來也以各種型態影響日本軍人的精神。至今我仍然認為,沒有必要完全否定唯心論。”這種“影響日本軍人的精神”的“唯心論”,實際上就是本世紀初日本軍人的武士道精神。李登輝明了,要想讓日本恢復軍國主義,首先是要幫助日本開脫歷史責任。他寫道:“我曾多次提到,自己受到日本的影響很多。而台灣在發展的歷程中,也自日本獲益良多。……很多日本人對於台灣曾是日本殖民地的事實,表現得很敏感和困惑。以他國為殖民地,絕非良策,就國際道義而言,更非光采之事。但若一直耿耿於懷,不願向前看,對日本既無益處,對台灣也無幫助。……戰前的日本固然存在很多問題,但仍有獨立自主的政策。在東亞地區,日本是最早與西歐列強並駕其驅的國家。但是,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挫敗之後,日本在對外政策上一直擺脫不了過度軟弱的形象。”“依我之見,日本人過於喪失信心,以致具有舉世稀有的優越條件而不自知。如果能稍加冷靜地環顧周圍環境,然後重新評估自己的實力,相信必將對自己有更正確的認識。如此不但是日本之福,對亞洲、甚至世界各國也都有益。”“日本在亞洲經濟合作體制方面,也應該扮演更積極的角色。……如果日本不積極爭取領導地位,可能就會讓中共有機可乘。雖然東協(即‘東盟’,筆者)各國絕不希望中共贏得領導權,但中共或許會利用此一機會,在國際舞台上取得一席之地。”李登輝埋怨日本政治家對細節問題過於在意,鼓勵日本建立“政治家的‘大局觀’”。那麼,什麼是日本政治家“大局觀”呢? 第一、希望日本與台灣建立依託美國的反華戰略軸心聯盟。李說:“展望21世紀的亞洲發展,首先要考慮的,是台灣與美國、日本的互動關係。在經濟方面如此,在政治方面亦復如此。”第二、李登輝認為中國大陸的存在威脅亞洲和平,因而必須予以徹底肢解。他寫道:“不可諱言的,中共的態度是各國考慮與台灣關係的重要因素。但是我們要指出,中共的霸權主義心態如果持續不變,不但台灣會受影響,亞洲的和平恐怕也將遙不可及。遺憾的是,面對中國大陸,立場最軟弱的,竟是日本。”為此,李登輝道出“日本政治家需要的‘大局觀’”的具體內容:“最理想的狀況,是中國大陸擺脫大中華主義的束縛,讓文化與發展程度各不相同的地區享有充分的自主權,如台灣、西藏、新疆、蒙古、東北等,大約分成七個區域,相互競爭,追求進步,亞洲或許更安定。”在李登輝的政治邏輯中,中國大陸解體是台灣“存在”和“發展”前提。中國解體後,台灣將與日本形成依託美國的軸心關係,並以其強大的經濟力量在21世紀重現新的以台日為軸心、以美國為依託的新的“大東亞共榮圈”! |
|
|
|
實用資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