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对夬
王童
诚如意大队同德国队那场比赛一样,高卢人同古罗人的凌晨对夬己难以分清胜负手了。球打到了这份上,赢家和输家都在伯仲之间,而以一粒点球决定了球员球队和所在国的命运,实在就如同抽彩和赌博一样。也许是上天对此番意太利足坛丑闻曝光的一种反省宣判,意大利人的运气这届实在的好,它们先是在同澳大利亚队比赛最后一刻获得一个不公正的点球死里逃生,后也是在最后一刻攻破东道主的球门晋级决赛,一路上磕磕绊绊,半决赛之前,“谋杀”了弗林斯,决赛中又以“暗算”掉齐达内而鱼翁得利。激怒齐达内,这或许是它们事先就策划好了的计谋。但这也同时证明它们是一支老练、成熟、有心机、有准备的球队。尽管齐达内为他的不冷静付出了代价,然而,他如同常人所表现出的率真的喜怒哀乐,恰好又告诉了球迷们---他也是一个有光辉缺陷的人。
决赛前当两支球队入场时,广播里放出的威尔弟的《阿依达》与比才的《卡门序曲》,诚如将两种文明逞现了出来,一面是以古罗马文明与意大利文艺复兴为代表的当代欧洲文明,这种文明被不久前美国一周刊评为世界文明之首,另一面则是以法兰西文明为代表的现代欧洲文明。在这个意义上,尼克松在其回忆录中称世界上每一个人是所在国的人,也是法国人。这种“文明”的对夬反映在赛场上也展现出了不同的风格与气质,法国人带有法属非洲殖民地的异国情调,它的球员也是多以非洲移民后裔组成-齐达内、亨利、特雷泽盖等等。而意大利队则是带着纯种古罗马帝国的血统,尽管这帝国已衰落了,但余韵尚存。在这“文明”的薰陶下,齐达内失去理智被罚下场时,意守门员布封前去安慰--点球决战时,两方的守门员也行君子之礼。最终的结果那只能看天意了。
从足球的观赏性上来看,尽管意甲联赛连年在国内转播,大牌球星也不少,但我对它们国家队保守的足球打法一直不感兴趣。说老实话,每届杯赛意大利人总拿不出如阿根廷那种酣畅淋漓的进球场面,也呈现不了德国人品质坚毅、气贯长虹般的气势。但我不知为什么那么多的国人会对它们追捧不止,难道就是受电视转播的误导?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既然那么推崇意大利队,为什么国内俱乐部竟没请来过一个意大利教练呢?
法国队也就如同他们葡萄酒与多情的法国女人一样,有灵感、有艺术品味并能兼容并包,但其缺点就是太性情所致,时好时坏。好时它们可以击败令任何对手生畏的巴西队、可以战胜脚法娴熟、配合默契的西班牙人,但却又会被弱旅韩国队逼平。上届杯赛时,这个前世界冠军,竟然在小组赛上,一球末进而被陶汰。此番决赛,法国队或许带有一种悲情色彩,黄健翔高呼的“意大利万岁”同时也映照着“法兰西万岁”。那句最让人记忆犹新的呼唤是法国作家都德的小说《最后一课》中在敌临家门写在黑板上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