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永河裨海纪游、稗海纪游——遇见三百年前的台湾 路线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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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永河裨海纪游、稗海纪游——遇见三百年前的台湾 路线图 郁永河《裨海纪游》路线图 清领时期
最初,郁永河自府城(台南)出发,随行给役者凡五十五人,他乘著犊车经过新港社、嘉溜湾社和麻豆社,见识到府城附近土著聚落的改变。接著他由半线社到大肚社、牛骂社,渡过大甲溪,到达宛里社。这段路程他印象深刻,他记道∶「经过番社皆空室,求一勺水不可得;得见一人,辄喜。自此以北,大概略同。」其实这就已观察出大甲溪是当时自然与人文景观的另一分界。从竹堑社到南 社的路途中,他吃尽了苦头,沿路未见一人一屋,感到当地「非人类所宜至也」。亦即反映出十七世纪新竹一带未开发的景观。到达淡水社以後,郁永河遂在关渡附近暂居数月,上山考察硫磺矿穴,历经茅棘,发现各地多为森林的原始景观。 要之,透过郁永河的记述,我们对台湾生态环境可以有三方面的了解。首先,自然郁积的瘴疠对早期汉人移民是一大威胁。其次,在自然的情况下,长途旅行极为艰辛。而简陋的居所和原始的周围环境,是相当地不便与危险。 -------------------------------------------------------------------------------- 编绘 中央研究院台湾史研究所 分类 交通 资料 《裨海纪游》行经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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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敏麟 , 《台湾地名沿革》 , 1979, 台中市: 台湾省政府新闻处, 洪敏麟 , 《台湾旧地名之沿革》 , 1980, 台中市: 台湾省文献委员会, 陆传杰 , 《裨海纪游新注》 , 2001, 台北市: 大地地理, 杨仁江 , 《台闽地区第一级古迹档案图说》 , 1995, 台北市: 内政部, 潘敬尉 , 《台南市市区古迹调查报告书》 , 1979, 台中市: 台湾省文献委员会, 台湾省文献委员会 , 《重修台湾省通志·住民志地名沿革篇》 , 卷三, 1995, 南投县南投市: 台湾省文献委员会, 大肚乡公所 , 《大肚乡志》 , 1993, 台中县: 大肚乡公所, 户外生活图书公司 , 《十万分之一台湾全图大事典》 , 1995, 台北市: 户外生活图书公司, 裨海纪游、稗海纪游——遇见三百年前的台湾 “裨海”出自《史记.孟子荀卿列传》————给钻风找的资料 最後谈到本书的书名。「裨海」的典故出自《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乃所谓九州也,於是有裨海环之。」司马贞的《索隐》说∶「裨海,小海也。」郁永河大概认为在大清一统之下,台湾海峡只能算是宇内的小海,因而用为这部特殊游记的书题。 裨海纪游——遇见三百年前的台湾
深度推荐top【导读】三百年前台湾西岸大纵走 就有文字纪录的历史而言,位於西太平洋岛链中央的台湾,在可信的纪录上算是出现相当晚的。自一五四四年葡萄牙海船由东岸经过,因惊艳而命名为「Formosa」後,西方世界才渐渐晓得有这麽个岛,距今不过四百多年而已。西欧各国悬隔万里,这麽晚才知有此地不足为奇。然而仅仅隔著宽才一、两百公里的海峡,且早在汉代时,航海技术就相当发达的中国人呢? 几千年来,中国人对於这个东南海外大岛印象一向都很模糊。尽管自秦汉以来,历代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些记述,但多半都语焉不详,甚至所指的究竟是不是今天的台湾也往往很成问题。例如《隋书.琉球传》所讲的究竟是今天的台湾、还是琉球?宋代曾到澎湖和泉州沿海劫掠的「毗舍耶国」,到底是在今天的台湾、还是菲律宾┅┅等等,都还有许多争议。况且绝大多数记述都得之於传闻,不是执笔者亲见的,难保无失实之虞。 最早亲履斯土而留下文字纪录的中国人,可能是元代的汪大渊。他在《岛夷志略》中提到曾登「琉球」的「峙山」(大概是今天高雄的寿山),并略述其地的物产和原住民的猎头之类习俗。可惜文字过於简略,没能说得很明白。 一直到差不多四百年前,一位福建连江籍的「备役上校」写下了《东番记》,才算有了比较贴近的观察纪录。万历三十年底(一六○三年初),致仕游击将军陈第以类似「军事顾问」的身分,随同当时驻金门的把总沈有容追剿倭寇来此,《东番记》是他对这个岛的认知,也是中国人对岛上风土、民情最早的比较具体描述。然而陈第游踪所至,仅及於今天的台南、高雄沿海附近,且滞留的时日不多,是以《东番记》无论深度、广度皆受到相当的局限。 再过二十一、二年,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VOC)在今天的台南安平一带建立了贸易、殖民据点。不久又有西班牙人接踵而来,在今天的基隆、淡水等地筑城据守。荷、西双方一些殖民地官员、传教士等,对岛上的种族、风俗、地理、物产等,做了不少专门或附带的描写,不管在数量或质量方面,都是同时期中国人无法相比的。这固然是荷、西在这个岛上政治居於优势的关系,但也因为当时在台的汉人,绝大多数都是为了讨生活而来此从事商、耕、渔、猎的「普罗大众」(号称「台湾文献初祖」的宁波人沈光文是极少数的例外),难以企盼他们能留下堪与洋人相提并论的著述。 接著许多不甘臣事清廷的明朝遗老,先後追随郑成功父子来台,他们的文化水平自然够,也留下一些片段的诗文。然而因为郑氏政权在台湾仅仅维系了二十二年,改朝换代後,几乎所有文献都散失了。当年流寓的那批高级知识分子当中,是否曾有人写下够分量的观察纪录,今天已经不得而知。 物换星移,《东番记》成篇将及百年之後,西班牙人、荷兰人的势力早就被逐出岛,明郑政权也已覆亡了十馀年,才有另一位从福建来的师爷写下了《裨海纪游》,记录了从今天台南到北投的一路见闻。这是描写三百年前台湾西部沿海地区概况最一手、最具体的著作。 遗憾的是,我们对本书作者郁永河的了解,竟还远不如比他早了一个世纪的陈第。甚至我们所知道的,大部分还是从《裨海纪游》一书中梳爬推断的。再加上从一些方志、笔记上找到的不多记述,仅能简短的介绍其人如次∶ 郁永河字沧浪,浙江杭州府的附郭仁和县人,最高科名是本县县学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仅有丁绍仪的《东瀛识略》说他是「明经」(贡生)。但其书成於同治十二年(一八七三年),这说法出现太晚,不知何所据而云然?非常不可靠。 清初缘明制,如果不曾中举或出贡,一个光杆生员是没有任官资格的,大概因为这样,他只能以游幕为业,屈身为现职官员的幕宾,俗称师爷。 明清各级官守都聘有幕宾,协助主官处理公私事务,依所承办业务性质,而有刑名、钱 、书启、西席等等不同分工。不过,我们无法从《裨海纪游》中判定郁永河到底是哪种性质的师爷。 据他自己说∶他在康熙三十年(一六九一年)春天进入福建,抵福州落脚。约半年後离省城出游,次年回福州担任本府同知王仲千(仲千应该不是本名,而是字号)的幕宾。到福建的原因是否应聘?担任王同知的幕宾之前,是否替其他官员服务过?我们一概不知。只知道接下来的五年当中,他多次赴闽西的邵武、汀州各府公干,趁机游历了各处山川形胜之地。 另外,《裨海纪游》中提到三十年前曾经在天雄(河北大名)、邺下(河南临漳)待过,并与当地士人交往;而且书中还一再感叹年老体衰。那麽,他到台湾来的时候至少应该已经五十好几了。 促使他台湾之行的导因,是在担任王同知幕宾五年後发生的火药库失火事件。那一场火,将福州府库存的五十万斤火药烧得精光。灾情报到朝廷,皇帝下令要「典守者」赔补,郁永河的老板王仲千可能就是该负责的官员。依照清初府的体制,知府辖正五品同知、正六品通判若干员,分管粮盐、督捕、江海防务、河工水利、清军理事、抚绥民夷等专务。管理火药库应该是王仲千的固定分工,必须负责补足损失,所以郁永河才得到这次来台的机会。 台湾北部出产硫磺,汪大渊在《岛夷志略》里就提到了,可见元代的中国人早已经知道这个事实。明嘉靖年间郑舜功的《日本一鉴》中,还绘有台湾岛图(他称为「小东」岛),岛上有「鸡笼山」,并注记附近产硫。万历年间张燮的《东西洋考》也说鸡笼淡水的形胜有「璜山」∶「琉璜气每作火光,沿山躲铄。」百年之後,清朝的福建省官员当然更清楚了。 硫磺是制造火药不可或缺的成分,既需采办,则台湾是个优先考虑的地点。一则是一帆可达,交通运输不成问题;再则同是隶属於福建省的一个府,公事协调和必要支援都方便,因此,郁永河和王云森两位师爷就奉命办理这件事。其整个经过,郁师爷在《裨海纪游》中说得很详细,不多赘述。 启程将近十个月之後,采硫任务结束,郁永河直接从淡水开航返回福州复命。此後有关他的任何事情,我们一概都不知道。不过,光凭《裨海纪游》这部台湾游记,就足以让他不朽了。 除《裨海纪游》之外,他还留下几种作品∶《伪郑逸事》《番境补遗》《海上纪略》《宇内形势》,全都与台湾有关,但都只是薄薄的几页。很难想像这样一位好游历而又善属文的人物,除了以上这些之外,会没有其他著作,但我们就是不知道。 《裨海纪游》全书分三卷,从受领任务开始,到采硫事毕返回复命为止,共二万四千多字。行文夹叙夹议,大概是觉得徒文不足以 感,故兴之所至常杂以吟咏,这是许多旧文人共有的习惯。 这本书忠实记录了三百多年前台湾西部的面貌,其中有数端值得一提。 首先,是反映了当时台湾开发的概况,当时的嘉南平原经荷、郑多年垦殖,大体上已适宜以业农为主的汉人居住,但过此以往则不然。台中附近是「野番常伏林中射鹿,见人则矢镞立至」;花东地区是「苦野番间阻,不得与山西通」;中央山脉是「自洪荒以来,斧斤所未入,野番生其中,巢居穴处,血饮毛茹者,种类实繁」,而其目的地淡水地区更是「人至即病,病辄死」。在此情况下,隶役、官弁每以深入「蛮荒」区域为难。非独畏苦怕难,实是攸关生死,人情在所难免。 其次,郁永河自府城出发,中经牛骂社(台中清水)的羁阻、淡水社(台北淡水)的准备,将近一个月後到达今天的北投,开始炼硫作业。其所行经路线,穿越了许多不同族原住民的地域。这些族群之间的语言、风俗,甚至外貌原本差异极大,但今天各族都早已彻底汉化,无复能加以分辨。郁永河虽然行色匆匆,途经的各社往往只是驱车而过,最多是经宿即去,但一路都不断记下所见印象。经由《裨海纪游》,我们可以发现西拉雅、洪雅、帕瀑拉、巴布萨、道卡斯,以及凯达格兰等各族之间是有相当差别的。郁永河只凭惊鸿一瞥,就留下如此详实的资料,其观察、叙述的功力之高,不得不令人叹服。大多数比他时代晚得多,且後来宦、寓此岛历有年所的作者,他们笔下所描述的台湾原住民情况,还远不如他的细腻详确呢! 再就个人的胸襟器识而言,郁永河虽和当时一般汉人一样,有时不免会有些「大汉沙文主义」,但在行文中,处处可见他尽量排除根深柢固的成见。比如经过西拉雅族的新港、嘉溜湾、麻豆等社时,不吝称赞其「嘉木阴森,屋宇完洁」;至洪雅族的大武郡社,见「三少妇共舂,中一妇颇有姿;然裸体对客,而意色泰然。」笔下绝无贬意,竟有无怀、葛天遗风之感。只有这样不怀莫名其妙优越感的人,才能欣赏原住民文化的朴质之美。 他还是个人道主义者。对一些在原住民各社中负责对外联络、仲介的通事,每藉原住民语言隔阂、不谙法令的弱点而上下其手,盘剥自肥的行为,他一再表示痛恨,直斥之为「社棍」,不因同属汉人而「胳膊往内弯」。这种公正态度,更增《裨海纪游》内容的可信度。 另外,《裨海纪游》还记录了一些有关郑成功祖孙三代的传闻,多有他书所不载者。其中部分虽未必完全正确,但至少代表清领初期,他所接触的仕台官员及流寓人士的看法。 当时距郑氏灭亡不久,郁永河来台的前一年,岛上又刚发生过吴球、朱 龙的「谋乱」事件,这是清领之後台湾第一次大规模的民变(在此之前至少还发生两次,只是没闹得那麽大)。可以想见当时的政治气氛甚为敏感,因而他在提到明郑时,依清朝立场不得不特书「伪郑」,但字里行间对郑成功的孤忠大节一直都给予高度评价。在他的另一篇作品《伪郑逸事》中,更是对郑成功赞颂不置。在其心目中,事实真相远比「政治正确」更重要。 《裨海纪游》这本书很早就有人注意,并一再刊刻传钞。目前所知的可见及已佚版本,至少就有二十几种,还有些著作长篇大段地加以徵引。但因为郁永河不是名人,有些版本的刊、钞者居然不知作者是谁;还有的著录误为「郁永和」;另有署「武林郁沧浪」,竟以字作名(杭州古名「武林」,这籍贯倒还不算错)。有的误以为他是杭州府的另一附郭钱塘县人;有的因《重纂福建通志》中著录其《伪郑逸事》,因而迳自判定他是福建人;甚至还有把「武林」误作「武陵」的,将他的籍贯从浙江搬到湖北,那就更离谱了。 本书书名除《裨海纪游》外,还有改题《渡海舆记》《采硫日记》的;又有误为《 海纪游》《稗海纪游》的。在一些方志及笔记中,则还有称《稗海纪略》《稗海纪游略》《稗海纪游》《采硫日记》的。 书名歧出的问题还在其次,更严重的是许多刊刻、传钞者的随意删、改,使得各种版本内容差异极大,考订校勘势须大费周章。幸而这一繁琐工作,已故方豪教授在多年前就做过了,因而我们只须根据民国三十九年台湾省文献委员会印行的合校本,或省略其校勘按语的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台湾文献丛刊」本,就能省下偌大力气了。前辈学人孜孜精研以遗惠於後学者如此,特表出之。 因此,本书的整理就以目前最完善、且读起来最顺畅的「台银本」为底本,仅将一些不经见的古体、异体字改为常用字,俾便於阅读;另有部分断句、标点,因笔者另有意见,遂胆大妄为予以臆改。 尤须补充说明的是,明嘉靖以後,文人笔下多喜以古地望代今称、以古官号代今职、以字号代人名,仕至极品者甚且里籍称之。此风直至清末犹然,郁永河也不例外。因而在整理过程中,尽量将这类称谓予以还原,并在原文下作注,以免影响译文阅读的流畅性。至於其游踪所至,颇有古今地名不同者,则在译文中以括弧说明,俾能一目了然。至若作者偶有误记或误解,以及需要补充叙述者,则加注脚说明之。需更进一步阐述,而稍离本题可能妨碍文气者,则另外解说。 还有,郁永河所至多所吟咏,在《裨海纪游》中,诗作所占的分量颇为不少。因文体特性关系,散文难以完全表达诗词的节奏和韵味;且许多奇语警句一经翻译,往往顿失原来的意境及风采。自愧无能忠实传译,故仍其旧,仅对其所用的较僻典故作注,以便於了解作者的意旨所在。 最後谈到本书的书名。「裨海」的典故出自《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乃所谓九州也,於是有裨海环之。」司马贞的《索隐》说∶「裨海,小海也。」郁永河大概认为在大清一统之下,台湾海峡只能算是宇内的小海,因而用为这部特殊游记的书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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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推荐top【导读】三百年前台湾西岸大纵走 就有文字纪录的历史而言,位於西太平洋岛链中央的台湾,在可信的纪录上算是出现相当晚的。自一五四四年葡萄牙海船由东岸经过,因惊艳而命名为「Formosa」後,西方世界才渐渐晓得有这麽个岛,距今不过四百多年而已。西欧各国悬隔万里,这麽晚才知有此地不足为奇。然而仅仅隔著宽才一、两百公里的海峡,且早在汉代时,航海技术就相当发达的中国人呢? 几千年来,中国人对於这个东南海外大岛印象一向都很模糊。尽管自秦汉以来,历代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些记述,但多半都语焉不详,甚至所指的究竟是不是今天的台湾也往往很成问题。例如《隋书.琉球传》所讲的究竟是今天的台湾、还是琉球?宋代曾到澎湖和泉州沿海劫掠的「毗舍耶国」,到底是在今天的台湾、还是菲律宾┅┅等等,都还有许多争议。况且绝大多数记述都得之於传闻,不是执笔者亲见的,难保无失实之虞。 最早亲履斯土而留下文字纪录的中国人,可能是元代的汪大渊。他在《岛夷志略》中提到曾登「琉球」的「峙山」(大概是今天高雄的寿山),并略述其地的物产和原住民的猎头之类习俗。可惜文字过於简略,没能说得很明白。 一直到差不多四百年前,一位福建连江籍的「备役上校」写下了《东番记》,才算有了比较贴近的观察纪录。万历三十年底(一六○三年初),致仕游击将军陈第以类似「军事顾问」的身分,随同当时驻金门的把总沈有容追剿倭寇来此,《东番记》是他对这个岛的认知,也是中国人对岛上风土、民情最早的比较具体描述。然而陈第游踪所至,仅及於今天的台南、高雄沿海附近,且滞留的时日不多,是以《东番记》无论深度、广度皆受到相当的局限。 再过二十一、二年,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VOC)在今天的台南安平一带建立了贸易、殖民据点。不久又有西班牙人接踵而来,在今天的基隆、淡水等地筑城据守。荷、西双方一些殖民地官员、传教士等,对岛上的种族、风俗、地理、物产等,做了不少专门或附带的描写,不管在数量或质量方面,都是同时期中国人无法相比的。这固然是荷、西在这个岛上政治居於优势的关系,但也因为当时在台的汉人,绝大多数都是为了讨生活而来此从事商、耕、渔、猎的「普罗大众」(号称「台湾文献初祖」的宁波人沈光文是极少数的例外),难以企盼他们能留下堪与洋人相提并论的著述。 接著许多不甘臣事清廷的明朝遗老,先後追随郑成功父子来台,他们的文化水平自然够,也留下一些片段的诗文。然而因为郑氏政权在台湾仅仅维系了二十二年,改朝换代後,几乎所有文献都散失了。当年流寓的那批高级知识分子当中,是否曾有人写下够分量的观察纪录,今天已经不得而知。 物换星移,《东番记》成篇将及百年之後,西班牙人、荷兰人的势力早就被逐出岛,明郑政权也已覆亡了十馀年,才有另一位从福建来的师爷写下了《裨海纪游》,记录了从今天台南到北投的一路见闻。这是描写三百年前台湾西部沿海地区概况最一手、最具体的著作。 遗憾的是,我们对本书作者郁永河的了解,竟还远不如比他早了一个世纪的陈第。甚至我们所知道的,大部分还是从《裨海纪游》一书中梳爬推断的。再加上从一些方志、笔记上找到的不多记述,仅能简短的介绍其人如次∶ 郁永河字沧浪,浙江杭州府的附郭仁和县人,最高科名是本县县学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仅有丁绍仪的《东瀛识略》说他是「明经」(贡生)。但其书成於同治十二年(一八七三年),这说法出现太晚,不知何所据而云然?非常不可靠。 清初缘明制,如果不曾中举或出贡,一个光杆生员是没有任官资格的,大概因为这样,他只能以游幕为业,屈身为现职官员的幕宾,俗称师爷。 明清各级官守都聘有幕宾,协助主官处理公私事务,依所承办业务性质,而有刑名、钱 、书启、西席等等不同分工。不过,我们无法从《裨海纪游》中判定郁永河到底是哪种性质的师爷。 据他自己说∶他在康熙三十年(一六九一年)春天进入福建,抵福州落脚。约半年後离省城出游,次年回福州担任本府同知王仲千(仲千应该不是本名,而是字号)的幕宾。到福建的原因是否应聘?担任王同知的幕宾之前,是否替其他官员服务过?我们一概不知。只知道接下来的五年当中,他多次赴闽西的邵武、汀州各府公干,趁机游历了各处山川形胜之地。 另外,《裨海纪游》中提到三十年前曾经在天雄(河北大名)、邺下(河南临漳)待过,并与当地士人交往;而且书中还一再感叹年老体衰。那麽,他到台湾来的时候至少应该已经五十好几了。 促使他台湾之行的导因,是在担任王同知幕宾五年後发生的火药库失火事件。那一场火,将福州府库存的五十万斤火药烧得精光。灾情报到朝廷,皇帝下令要「典守者」赔补,郁永河的老板王仲千可能就是该负责的官员。依照清初府的体制,知府辖正五品同知、正六品通判若干员,分管粮盐、督捕、江海防务、河工水利、清军理事、抚绥民夷等专务。管理火药库应该是王仲千的固定分工,必须负责补足损失,所以郁永河才得到这次来台的机会。 台湾北部出产硫磺,汪大渊在《岛夷志略》里就提到了,可见元代的中国人早已经知道这个事实。明嘉靖年间郑舜功的《日本一鉴》中,还绘有台湾岛图(他称为「小东」岛),岛上有「鸡簧健梗 K注记附近产硫。万历年间张燮的《东西洋考》也说鸡坏 男蝿儆小歌 健梗骸噶痂珰饷孔骰鸸猓 厣蕉汨p。」百年之後,清朝的福建省官员当然更清楚了。 硫磺是制造火药不可或缺的成分,既需采办,则台湾是个优先考虑的地点。一则是一帆可达,交通咻 怀蓡 };再则同是隶属於福建省的一个府,公事协调和必要支援都方便,因此,郁永河和王云森两位师爷就奉命办理这件事。其整个经过,郁师爷在《裨海纪游》中说得很详细,不多赘述。 启程将近十个月之後,采硫任务结束,郁永河直接从淡水开航返回福州复命。此後有关他的任何事情,我们一概都不知道。不过,光凭《裨海纪游》这部台湾游记,就足以让他不朽了。 除《裨海纪游》之外,他还留下几种作品∶《伪郑逸事》《番境补遗》《海上纪略》《宇内形势》,全都与台湾有关,但都只是薄薄的几页。很难想像这样一位好游历而又善属文的人物,除了以上这些之外,会没有其他著作,但我们就是不知道。 《裨海纪游》全书分三卷,从受领任务开始,到采硫事毕返回复命为止,共二万四千多字。行文夹叙夹议,大概是觉得徒文不足以 感,故兴之所至常杂以吟咏,这是许多旧文人共有的习惯。 这本书忠实记录了三百多年前台湾西部的面貌,其中有数端值得一提。 首先,是反映了当时台湾开发的概况,当时的嘉南平原经荷、郑多年垦殖,大体上已适宜以业农为主的汉人居住,但过此以往则不然。台中附近是「野番常伏林中射鹿,见人则矢镞立至」;花东地区是「苦野番间阻,不得与山西通」;中央山脉是「自洪荒以来,斧斤所未入,野番生其中,巢居穴处,血饮毛茹者,种类实繁」,而其目的地淡水地区更是「人至即病,病辄死」。在此情况下,隶役、官弁每以深入「蛮荒」区域为难。非独畏苦怕难,实是攸关生死,人情在所难免。 其次,郁永河自府城出发,中经牛骂社(台中清水)的羁阻、淡水社(台北淡水)的准备,将近一个月後到达今天的北投,开始炼硫作业。其所行经路线,穿越了许多不同族原住民的地域。这些族群之间的语言、风俗,甚至外貌原本差异极大,但今天各族都早已彻底汉化,无复能加以分辨。郁永河虽然行色匆匆,途经的各社往往只是驱车而过,最多是经宿即去,但一路都不断记下所见印象。经由《裨海纪游》,我们可以发现西拉雅、洪雅、帕瀑拉、巴布萨、道卡斯,以及凯达格兰等各族之间是有相当差别的。郁永河只凭惊鸿一瞥,就留下如此详实的资料,其观察、叙述的功力之高,不得不令人叹服。大多数比他时代晚得多,且後来宦、寓此岛历有年所的作者,他们笔下所描述的台湾原住民情况,还远不如他的细腻详确呢! 再就个人的胸襟器识而言,郁永河虽和当时一般汉人一样,有时不免会有些「大汉沙文主义」,但在行文中,处处可见他尽量排除根深柢固的成见。比如经过西拉雅族的新港、嘉溜湾、麻豆等社时,不吝称赞其「嘉木阴森,屋宇完洁」;至洪雅族的大武郡社,见「三少妇共舂,中一妇颇有姿;然裸体对客,而意色泰然。」笔下绝无贬意,竟有无怀、葛天遗风之感。只有这样不怀莫名其妙优越感的人,才能欣赏原住民文化的朴质之美。 他还是个人道主义者。对一些在原住民各社中负责对外联络、仲介的通事,每藉原住民语言隔阂、不谙法令的弱点而上下其手,盘剥自肥的行为,他一再表示痛恨,直斥之为「社棍」,不因同属汉人而「胳膊往内弯」。这种公正态度,更增《裨海纪游》内容的可信度。 另外,《裨海纪游》还记录了一些有关郑成功祖孙三代的传闻,多有他书所不载者。其中部分虽未必完全正确,但至少代表清领初期,他所接触的仕台官员及流寓人士的看法。 当时距郑氏灭亡不久,郁永河来台的前一年,岛上又刚发生过吴球、朱 龙的「 y」事件,这是清领之後台湾第一次大规模的民变(在此之前至少还发生两次,只是没闹得那麽大)。可以想见当时的政治气氛甚为敏感,因而他在提到明郑时,依清朝立场不得不特书「伪郑」,但字里行间对郑成功的孤忠大节一直都给予高度评价。在他的另一篇作品《伪郑逸事》中,更是对郑成功赞颂不置。在其心目中,事实真相远比「政治正确」更重要。 《裨海纪游》这本书很早就有人注意,并一再刊刻传钞。目前所知的可见及已佚版本,至少就有二十几种,还有些著作长篇大段地加以徵引。但因为郁永河不是名人,有些版本的刊、钞者居然不知作者是谁;还有的著录误为「郁永和」;另有署「武林郁沧浪」,竟以字作名(杭州古名「武林」,这籍贯倒还不算错)。有的误以为他是杭州府的另一附郭钱塘县人;有的因《重纂福建通志》中著录其《伪郑逸事》,因而迳自判定他是福建人;甚至还有把「武林」误作「武陵」的,将他的籍贯从浙江搬到湖北,那就更离谱了。 本书书名除《裨海纪游》外,还有改题《渡海舆记》《采硫日记》的;又有误为《 海纪游》《稗海纪游》的。在一些方志及笔记中,则还有称《稗海纪略》《稗海纪游略》《稗海纪游》《采硫日记》的。 书名歧出的问题还在其次,更严重的是许多刊刻、传钞者的随意删、改,使得各种版本内容差异极大,考订校勘势须大费周章。幸而这一繁琐工作,已故方豪教授在多年前就做过了,因而我们只须根据民国三十九年台湾省文献委员会印行的合校本,或省略其校勘按语的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台湾文献丛刊」本,就能省下偌大力气了。前辈学人孜孜精研以遗惠於後学者如此,特表出之。 因此,本书的整理就以目前最完善、且读起来最顺畅的「台银本」为底本,仅将一些不经见的古体、异体字改为常用字,俾便於阅读;另有部分断句、标点,因笔者另有意见,遂胆大妄为予以臆改。 尤须补充说明的是,明嘉靖以後,文人笔下多喜以古地望代今称、以古官号代今职、以字号代人名,仕至极品者甚且里籍称之。此风直至清末犹然,郁永河也不例外。因而在整理过程中,尽量将这类称谓予以还原,并在原文下作注,以免影响译文阅读的流畅性。至於其游踪所至,颇有古今地名不同者,则在译文中以括弧说明,俾能一目了然。至若作者偶有误记或误解,以及需要补充叙述者,则加注脚说明之。需更进一步阐述,而稍离本题可能妨碍文气者,则另外解说。 还有,郁永河所至多所吟咏,在《裨海纪游》中,诗作所占的分量颇为不少。因文体特性关系,散文难以完全表达诗词的节奏和韵味;且许多奇语警句一经翻译,往往顿失原来的意境及风采。自愧无能忠实传译,故仍其旧,仅对其所用的较僻典故作注,以便於了解作者的意旨所在。 最後谈到本书的书名。「裨海」的典故出自《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乃所谓九州也,於是有裨海环之。」司马贞的《索隐》说∶「裨海,小海也。」郁永河大概认为在大清一统之下,台湾海峡只能算是宇内的小海,因而用为这部特殊游记的书题。 裨海纪游-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博客来书籍馆>遇见三百年前的台湾∶裨海纪游【台湾文献丛刊·第44 种】《裨海纪游》 (清)郁永河撰-古典小说之家-西陆网枣花轩刊本稗海纪游未见。达纶刻本裨海纪游既为屑玉丛谭本所本,秘籍丛函钞本采 硫日记既为粤雅堂丛书本所本,小西藏本采硫日记既即胡绳祖 ... club.xilu.com/wave99/msgview-950484-15999.html - 网页快照 遇见三百年前的台湾-裨海纪游(豆瓣)遇见三百年前的台湾-裨海纪游. 遇见三百年前的台湾-裨海纪游. 副标题: 稗海纪游 作者: 杨和之 出版社: 圆神 出版年: 2004-6 页数: 241 定价: TWD220 ... book.douban.com/subject/1359885/ 郁永河《裨海纪游》路线图七、裨海纪游选——北投硫穴记《裨海纪游》一书,版本甚杂,书名之异名亦多,如有作《渡海舆记》、《稗海纪游》、《采 硫日记》等等。裨海,《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九,乃所谓九州也, ... 203.72.29.4/teacher/F102/set/..%5C教学资源%5C5-7裨海纪游选.ppt - 网页快照 裨海记游_百度文库2010年11月1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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