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市大街:论简体繁体字之争 |
送交者: 羊市大街 2017年04月17日08:50:34 于 [天下论坛] 发送悄悄话 |
论简体繁体字之争 汉字简化快六十年了,本来这就是文字进化的必经之路,可是最近台湾人吵吵嚷嚷说什么他们使用的繁体字是正体,代表了中华民族的文化,要保证中华文化纯洁就绝对不能简化成残体字云云。既然他们打上门来,那我就从文字进化角度来论述一下文字的发展过程。如果台湾人能驳倒我的观点,我认输,如果驳不倒,你们哪里丢了面子自己到哪里去找去,从此别再拿文字说文化。 汉字是怎么来的,据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里说,是由黄帝的史官仓颉造的。当时造的字是什么样的,已经不可考了。现在我们能在实物上看见的最古的文字,只有商朝的甲骨和钟鼎文。甲骨文根本就不是字,就是些占卜用符号,没人看的懂。然而谁都不认识的字是不能传递信息的,于是甲骨文进化到了篆字。春秋战国为大篆,秦始皇“书同文”,统一为小篆。李斯把小篆匀圆的笔画稍改平直,创建了隶书,到汉代才出现平直扁正的正式的隶书。汉末进化为楷书并取代了隶书,通行至今。也就是说,代表中华文化的“正体字”,至少也应该是篆字。篆刻治印是金石艺术,你那台湾的繁体字刻章是老农民领钱粮的手戳,好好意思说是文化。 本文准备从汉文字笔画的简化,文字发展的趋势,来论述简体字是文字发展的必然。已及为什么台湾人和中国大陆的一些“公知”要极力反对简体字。 汉字属于象形文字,是从图画演变来的。篆字圆折,多少还有些象形的味道,到了隶书和楷书,字形则基本和形象脱离了。古人并不愚蠢,他们早就将形象改得简单,因为书写横平竖直的笔画,要比画曲里拐弯的图像简单快捷。然而,楷书只是字形上的进化,笔画还都保留着。鲁迅先生就很形象地分析过:“如“寶(宝)”字,则要画一个屋顶,一串玉,一个缶,一个贝,计四样;我看“缶”字还是杵臼两形合成的,那么一共有五样。单单为了画这一个字,就很要破费些工夫。 ” 我还记得上小学时老记不住 “聽”字的笔画,常常被老师罚重抄。有个大孩子告诉我说,“聽”就是“耳王十四一心”六个字写到一块儿。直到现在我练书法时写听字都照这个顺序。六个字拼在一起形成一个字,要七岁的小孩写在半寸见方的格子里,小孩不恨你才有鬼了。那些 鼓吹繁体字的台湾大佬,你们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恨不恨让你们把“臺灣”写到格子里,写出格子或写错笔画就罚你们重抄的老师,要说小孩话,别说那些长大以后灌输到你脑子里的冠冕堂皇的词。 文字是人类交流和学习的工具,而普及文化是社会发展的基础。繁体字难写难认,就成了普及文字难以跨越的门槛。五十年代初期,中国的文盲高达百分之八十到九十,要扫盲普及教育,推广简体字势在必行。而且,简体字并非始于五十年代,可以说古已有之了。且不说苏东坡,文徵明,怀素等古代书法大师的字帖里就有不少简体字,乾隆皇上御题碑文里也有简体字。公布简化汉字,只不过是历代已经存在于民间的简化字的归纳总结而已,就是有新造的,也是个别的。 其实,早在光绪三十三年,浙江桐乡人,京师大学堂总监督兼署学部副大臣劳乃宣就出过一本《简字全谱》。不过那会儿国民党还是“乱党反贼”,被清政府打的鼠窜东洋避难,没有闲情读这本书。民国初年,劳乃宣主张复辟,民国的先生们当然要鄙视一下封建制度的孝子贤孙,不屑读他的著作,也就不知道简体字成书的历史竟然比民国还要久远。 至于为什么台湾人和中国大陆的一些“公知”要极力反对简体字,鲁迅先生早有论述,而且说的极清楚,我抄在这里就行了(引自《门外文谈》): “因为文字是特权者的东西,所以它就有了尊严性,并且有了神秘性。文字既然含着尊严性,那么,知道文字,这人也就连带的尊严起来了。新的尊严者日出不穷,对于旧的尊严者就不利,而且知道文字的人们一多,也会损伤神秘性的。文字难,文章难,这还都是原来的;又加以士大夫故意特制的难,却还想它和大众有缘,怎么办得到,但士大夫们也正愿其如此。” “我们中国的文字,对于大众,除了身分,经济这些限制之外,却还要加上一条高门槛:难。单是这条门槛,倘不费他十来年工夫,就不容易跨过。跨过了的,就是士大夫,而这些士大夫,又竭力的要使文字更加难起来,因为这可以使他特别的尊严,超出别的一切平常的士大夫之上。” 如果文字易识,大家都会,文字就不尊严了,文化人也跟着没有尊严了。于是,他们就用漂亮话把持文字,保护自己的尊荣,尤其以国内的一些文人为甚。简体字推广六十年了,除了练书法,和港台有联系的文人外,社会上已经很少有人还认识繁体字了。于是,认识繁体字也就成了一种值得骄傲的资本(那认识篆字的,是不是也应该鄙视一下只认识宋体字的)。他们以为认识繁体字就高人一等,不仅鄙视不认识繁体字的工农大众,还遍出些顺口溜讽刺简体字,说什么“乡无郎,云无雨,爱无心,魔仍是魔,鬼还是鬼。”云云。 也就是你们村的私塾先生写乡字有郎,你看看文徵明,董其昌等书法大师碑帖里的乡字里有郎吗?云字本来就不应该有雨,我上一段最后两个字“云云”和雨就一点关系没有。而且 《楚词》里就有“旦为朝云,暮为行雨”,云雨被来就不在一块,楞把云雨搁一块儿,意思就变了,没看过《三言二拍》的人当然不懂。一说云就想到雨,扣你顶猥琐的帽子没冤枉你吧。再说“爱无心”那是黄埔军校蒋校长中正题写校训时就省略了,你有意见当年怎么没向他提?没这胆儿吧。至于“魔鬼”以及其他一些笔画多的字没有简化,那是因为历代文字记录里没有留下简化字的记录,为尊重历史,所以没有简化这些字。我就不明白这些文人怎么专对这些描写丑恶的字如此上心,难道是因为整天就写这些字,写到手抽筋,为这些字没有简化而愤愤不平? 文字简化不仅在中国是必然,也是全世界发展趋势。我居住的这个州北部农业区有不少百年前的瑞典移民后裔,他们在村里的教堂祈祷时,依然使用瑞典语。瑞典的语言学家发现,这些移民的瑞典语和瑞典现在的语言有很大的不同。以至于研究古典瑞典语要到美国来。 美国和英国的英语已经有很大区别了,最大的不同就是简化了。英文有印刷和手写两种体。手写体字形优美,笔画曲折流畅,但不容易写,读起来也费劲,现在只有70岁以上的老人会写了。现在学校里教的都是印刷体。再就是单词简化,尤其是人名。伊丽莎白(Elizabeth),到美国就简化成了Liz(发音:栗子)。本杰明(Benjamin)成了 Bill或 Ben,汤玛斯(Thomas)成了Tom。英国的伊丽莎白女皇成了栗子女皇,她就是生气也没辙,因为美国人多,国强,美式英语更普及。冰箱原来是:refrigerator, 现在简化成fridge。电视原词是 Television, 现在就是TV。语言是用于交流的,能表达意思就行,不在形式的简繁。 就是在台湾,繁体字也未必受普通百姓的欢迎,能少写几笔就能表达的意思,谁愿意费时费劲多画几道,我就不信台湾人都愿意写成“臺灣”。我姑姑在台湾时写来的信就有简化字,不过都是个人自己随意简化,一个字有多个简化写法。2014年春节我在洛杉矶过的,正巧台湾马总统英九给孙中山铜像献花篮。那缎带上“马英九敬献” 的献字就是简体。连“中华民国总统”都写简体字,你“陆委会”的王郁奇还在南京瞎嚷嚷什么“正体字代表中国文化”,想和总统唱对台戏啊,你还想不想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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