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搞定”的极端典型

      ——对牡丹江检察院“忽悠”民企，践踏民意的强烈反映

尊敬的张庆伟书记：

    您到龙江任省委书记后，给全省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久违的春意。十二次党代会上，您在报告中特别强调“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铿锵有力地表示“坚决扭转‘摆平’‘搞定’‘忽悠’之风，”“坚决查处吃拿卡要等破坏发展环境的人和事”，给我们这些黑土地成长起来的民营企业家们吃了定心丸，受到莫大的鼓舞。我连续给您写了几封信，估计习惯报喜不报忧的部下们不会让您收到，按官场潜规则，您很难看见实际情况，听到真切呼声。然而，我和我企业的不幸遭遇具有一定特殊性、典型性、复杂性，处理不好或许对我省的发展环境和对外形象造成恶劣影响。出于无奈和责任感，故再次向您反映牡丹江检察院的所作所为，希望引起您的重视并推动问题得以解决。

    我叫赵树斌，是哈尔滨恒盛公司、迪尔公司法人和实际出资人，哈尔滨市道里区人大代表。公司创办于2007年，是地地道道的民营企业。我从1996年开始就带领村民劳动致富，通过种植、养殖和基本建设，逐渐积累起一定资金。2007年起，在哈尔滨市双城区开发了恒盛新天地45万㎡商业住宅小区，打造出农资一条街和大润发超市项目均已竣工，投资25亿元。2008年，在哈尔滨市阿城区开发金都府邸项目31万㎡，现已建成商业和住宅25.5万㎡，投资近10亿元。累计缴税3亿多元。我本人于200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2009年至2014年，被评为致富带头人，并担任中小企业协会副会长。原打算工程全部完成后，退出房地产市场，将资金集中起来，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给黑龙江发展指明的方向，紧紧抓住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机遇，利用自身农民出身，熟悉三农情况的优势，带领哈尔滨市郊的乡亲们做大做强现代农业产业项目。

    然而，我的梦想和乡亲们的殷切期盼，都被哈尔滨市阿城区公安局副局长束玮利用职权强行索贿、徇私枉法、恶意渎职彻底摧毁了。

    具体情况是：2013年左右，因国家房地产政策调控和市场变化，企业经营遇到暂时性困难。为确保项目顺利进行和农民工工资，维护企业形象声誉，在民营企业融资渠道不畅的情况下，我不得已向社会借高利贷。应放高利贷者要求，均以房产抵押，办理了购房售房手续，所借资金全部投入项目建设上。

    就在这个危困阶段，专门替束玮打理巨额钱财、惯以放高利贷挖坑设套陷害民营企业的涉黑人员辛龙华出现了。他以快速投放大额资金，省略资产抵押，简化手续流程等为诱饵，先后向我借贷4950万元，利息为月利4分至5分不等。我已经偿还本息近3000万元，尚欠2800万元（含高利贷利息）。此时，辛开始着手实施对我企业全面侵吞、诈骗的犯罪行动。他一方面谎称有债主要伤害我，指使黑恶势力给我制造压力，让我和我妹妹赵桂芬（公司财务总监）暂时隐藏躲避，骗取恒盛公司股份；另一方面搬出与束玮的特殊关系，诱导我相信公安机关出面会处理高利贷危机，使我一步步按照他的蓄谋钻入其诈骗圈套。

    束玮与辛龙华配合默契，关键时刻伸出黑手，把显而易见的经济纠纷，捏造成“犯罪事实”，未经人民代表大会事先许可，于2014年8月31日，悍然对我和赵桂芬刑事立案并上网通缉。在束的帮助掩护下，辛又利用虚假诉讼等卑劣手段，将我和家人4000余万元的私有财产全部骗到手中。此间，束玮的同居铁姘王颖欣公开跳了出来，以帮助化解案子为由，多次直接找我索要200万高利贷借款。其中一次还带领公安干警在外包围等候相威胁。实际上，这笔款已经辛龙华手还给了她，但她坚称与辛经济往来很多，即使收到这笔钱也与我无关，以若再不还就让束玮“从严惩处”我威逼施压。

    然而，恰恰是因为这件事使我如梦初醒，对辛龙华产生怀疑，逐渐识破他的阴险面目和卑鄙意图。2015年9月，我和赵桂芬分别主动到公安机关“投案”，表明积极配合办案查清问题的态度。我们的突然现身和坦然面对，打乱了束、辛的全盘计划。束显得措手不及，本来“犯罪嫌疑人”到案，就应当抓紧时间核实问题，是否犯罪依法处理。然而，束明知我的情况属于经济纠纷，无法继续查办下去，却仍对我采取强制措施（先是监视居住，后是取保候审）予以控制。辛龙华更是恼羞成怒，公开撕破伪装，断然否认我与他的借贷关系，诬称是我把公司自愿卖给了他，我却成了对他财产的“侵占者”。王颖欣则紧紧盯住了我这块“肥肉”，逼迫我加倍偿还她所谓200万元借款的本息900多万元。面对强势，我无可选择，只能忍气吞声，屈从淫威，步步退让，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满足他们的贪欲，放我一条生路。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2016年7、8月份，束玮与王颖欣合谋，再次强行要求我用1300多万元“购买”其价值仅值几十万元的安徽省地方普通白酒。我因实在无力承担而婉拒之后，惹祸临头，王颖欣翻脸大骂我不是人，狂称如果没有她“罩着”，公安局早就把我抓起来了！

    果然，2016年9月5日，束玮与辛龙华密谋后，下令传我到公安局，不由分说，立即刑事拘留并押入大牢。为了彻底置我于死地，实现侵吞我公司全部财产的目的，束玮竟一意孤行，将本来已经和解的几起经济纠纷拼凑成我的“犯罪事实”，向检察机关提请逮捕。

    2016年10月12日，哈尔滨市检察院经认真审查，认为我的行为属经济纠纷，公安机关提请的“犯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果断作出不予逮捕的决定。同时，专门给哈尔滨市公安局发出检察建议，指出本案立案侦查一年多，未查清是否犯罪就提请逮捕，存在滥用强制措施，侵犯人权的严重问题，要求立即整改，纠正错误。

    然而，束玮视法律监督和公民合法权益如儿戏，狂妄至极，我行我素，决定继续对我取保候审施压。办案人尹佰威恶狠狠地对我说，“今天把你放了，但你别高兴的太早，事儿还没完，局长指示非收拾你不可！”

    我走出牢门惊魂未定，王颖欣就立即约我见面，说“你不买我的酒，你姐夫可不高兴啊”，我泪流满面，战战兢兢，赶紧赔礼道歉，说“姐呀，我知道错了，”“你和姐夫让我买酒，是对我的信任和照顾，是我不识抬举！”

    第二天，我就乖乖地雇车拉回安徽省六安市舒城县产的“龙舒宴”白酒18000多斤（总价值几十万元），接着王颖欣亲自到场挑选，强行要求我把已经抵偿或卖出的房产收回交给了她，总价值近1400万元。

    这回王颖欣真的很满意，几次对我说，你姐夫可高兴了，近期就安排和你见面，请你到家里喝酒。束玮也亲自与我通电话，表示那件事（指案件）好说，今后咱们都是朋友。

    在束玮的示范带动下，办案干警纷纷上来趁火打劫，公开索取人情好处，有的要房产，有的要车位，有“借”现金，并私下出卖束玮。办案人尹佰威在向我索要贿赂时，给我看了哈市检察院的检察建议书，说我们局长是无底洞，检察院发文件把我们都批了，他还敢整，你得赶紧找人做做工作。

    面对束玮的强权和贪婪，我意识到这样委曲求全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就在王颖欣再次找我称，“辛龙华不是好人，不如你实在，案子的事，大姐帮你慢慢解决，今后我就和你做生意吧，那个（指酒）还有两批”之后，我忍无可忍，愤然决定举报他们的无耻行为。

    当时，报纸、媒体都报道说，黑龙江省委政法委刚刚出台一个营造发展环境的意见，其中就提出了慎重对待民营企业，禁止把经济纠纷当做犯罪处理，轻易不得对企业家采取限制人身自由强制措施等要求。因此，律师建议我向政法委举报。幸好，接到我的举报信后，案子被指定给牡丹江市公安、检察机关办理。2016年12月，束玮、王颖欣、辛龙华一伙被绳之以法。

    本来，我的悲惨命运到此应该终结。可根本无法料到的是，在猖狂的腐败既得利益群体面前，我又想得太天真了。政法委、检察院、公安局初期还比较认真，但很快就转移视线，推诿扯皮，屁股明显坐到束玮辛龙华一边。束玮等人神通广大，在看守所里仍能继续呼风唤雨，指挥调动外面的各种资源为其开脱、活动；其他利益相关者上蹿下跳，四处摆平搞定，散布谣言混淆视听，为办案设置框架和障碍；涉黑人员几乎天天跟随我威胁谩骂，阻碍我正常生活经营，疯狂打砸恫吓；少数掌握实权的检察官玩弄法律于股掌之中，一场新的司法腐败闹剧公然展开。

    稍有法律常识的人都知道，束玮身为公安局长执法犯法，恶意渎职是不可饶恕的重罪。中央为推进依法治国方略，制定出台保护产权的重要文件。省里为打造发展环境，一再强调要狠狠打击公职人员与不法利益相勾结的严重行为。公检法也纷纷拿出落实措施，宣示保护非公经济，严惩吃里扒外的害群之马。特别是中央一再强调，对十八大以后不收敛不收手顶风上的反面典型更要从严从重处理。

    据此，牡丹江市检察院显然做得太过分了。第一，仅仅以束玮在另一起人情案中收受3万元的问题立案侦查（办案人员说这笔钱可算作礼金）；第二，将束王合谋强行索贿说成是正常交易，是我自愿的“以酒换房”；第三，素有“案子王”之称的束玮在办理其他经济案件中的大量违法犯罪问题统统不了了之。特别令人失望的是，因我举报的是严重渎职犯罪，办案单位是牡丹江市检察院反渎职局，可是对束玮恶意将经济纠纷当做犯罪处理的严重渎职行为竟然被压下不查，至今没有立案。

    牡丹江市检察院办案人员给我的说法是，束玮办你的案子没什么问题，即使你没事儿也不能说明公安局案子办错了。半年多了，法律时限到了，我们已经尽心尽力，马上就结案了。检察院内部的朋友告诉我，老赵，你别想美事了，我们院领导有态度，让一定慎重办理束玮案件，下边心领神会，许多事根本不查，还给束玮制造立功机会，肯定会从轻处理的。束与王的亲朋好友则得意忘形地说，案件到起诉时候他们就会取保了，告状的人必遭报应。辛龙华的同伙和亲属方面也大肆散布“本属经营合作却受冤屈”的奇谈怪论。

    我和律师反复阅读中央公开发布的文件和各级领导在一些场合发表过的讲话，其中“严格区分经济纠纷与经济犯罪的界限、企业正当融资与非法集资的界限”，“准确认定经济纠纷和经济犯罪的性质，防止刑事执法介入经济纠纷”，通过严禁把经济纠纷当作犯罪处理来体现“平等保护、全面保护、依法保护”原则，从而遏制“利用公权力侵害私有产权”，“增强人民群众财产财富安全感”，说的多么明确、清楚，足以感受到高层对促进经济发展，维护国家利益，建设法治社会的良苦用心。

    我理解，您们说的把经济纠纷当作犯罪处理，一般是指思想理念落后，大局意识不强，执法素质较低的过失性行为。而束玮实施的则是利用公安局长的特殊地位，与诈骗犯罪分子紧密勾结，与特定关系人蓄意共谋，将无罪的人恶意作为犯罪进行追究，致使国家经济秩序、法律尊严、民营企业和公民个人合法权益遭受特别重大损失、情节特别恶劣的故意犯罪。这哪里是您讲的“吃拿卡要”，这是明火执仗，公开抢劫啊！

    如此胆大妄为，践踏法治，公然挑衅党规党法，以人民的名义，把共产党执政的刀把子当作谋取个人私利的工具，视老百姓和民营企业如羔羊的内鬼、人渣、蛀虫、害群之马竟然得不到应有查处？牡丹江检察机关揣着明白装糊涂，睁着眼睛说瞎话，在某些人的庇护下公然使这起全国罕见、令人发指的反面典型案件被放纵宽容，淡而化之？

    庆伟书记，您在党代会报告中专门提醒规劝民众，“解决问题靠法”，我是真的靠法的，始终依法反映问题，依法追求公平公正，寄希望于司法机关保护合法权益。但是，有束玮这样的公安局长，有牡丹江这样的检察院，“靠法”还真的靠不住啊！

    由于束玮徇私舞弊，滥用职权，陷害无辜，使我无端受到长达两年多的奇耻大辱。尽管2017年5月25日，哈市公安机关对我作出“现有证据无法认定有犯罪事实，不应被刑事追究”的撤案决定，但是“正义来的太迟了”。司法腐败对我的人身权利、社会名誉和身心健康已经造成无法弥补的严重伤害，我的家庭、亲人也同样深受其害。我的企业为此多支付3亿多元高利贷利息；我的家人以及企业直接经济损失近2亿元；项目恢复建设至今进展不畅；已洽谈好的数亿元台商项目流产，一些重大盈利、合作机遇白白丧失；发展现代农业项目的具体方案无法实施。巨大的间接经济损失仅可实际计算出来的就至少达21亿元，真是令我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十八大以后，都说咱们党反腐败零容忍、全覆盖、无禁区，那么多的大老虎被依法严惩。束玮仅仅是个副处级干部，事实证据法律明摆在那，强大的整个省级、市级政法系统却办不明白，怎么能说得过去？这个案件如果得不到依法公正严肃处理，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的“让人民群众在每一起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就难以落实；您“坚决扭转‘摆平’、‘搞定’、‘忽悠’之风”的庄严承若就无法兑现；政法机关从严治警，保护民营企业和公民合法权益的职责就无从谈起。因此，我的控诉不仅仅是为了洗清自己蒙受的冤屈，而是为了坚定“外商”“龙商”在黑龙江投资发展的信心，更是为了党和政府的威信与尊严！

    今年春节后我感觉到情况不妙，在政法机关的推诿拖延和束玮、王颖欣、辛龙华等关系人的威胁恫吓中感到阴森恐怖。于是四月初我开始给您和中央领导写信，后来又到省委、省政府、纪检委、政法委、检察院、公安厅、信访局以及各大新闻媒体正常反映诉求，但几乎清一色的推诿和忽悠我。我深知，您们大领导是希望听到真实情况的，社会底层也是按程序倾诉真实呼声的，但真是搞不懂中间诸多环节为什么要切断您们和人民群众的密切联系，他们是真的还是假的为领导、为百姓负责？我被逼得原本“一带一路”峰会时到北京去，却被省委政法委、检察院、公安厅、省信访局死死封杀阻拦，我竟然成了维稳对象。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5月26日，省委政法委召开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新闻发布会。我在网上看到公检法领导都在大谈特谈“严禁刑事司法介入经济纠纷”，“严惩把经济纠纷作为犯罪处理的违法行为”，且公布了25起典型案例。我搞不懂为什么对哈尔滨阿城区公安局副局长束玮公然践踏法治，恶意把经济纠纷作为犯罪处理的案件却只字未提。

    实事求是地说，省委政法委书记甘荣坤到黑龙江工作后，敢抓敢管，雷厉风行，出台并落实一系列重要举措，政法机关威信明显提高，风气大为好转，全省上下有目共睹。省委政法委开始时是挺重视我举报的，多次听取我反映情况，明确告诉我这是破坏发展环境的反面典型！他们接待我很热情，还不断叮嘱我相信党和政府一定会严肃处理。那一段时间真的使我感受到温暖，坚定了信心，有了主心骨。谁知春节过后，政法委工作人员态度逐渐转变，由冷淡变冷漠。牡丹江检察院、公安局也都阴阳怪气，明摆着的问题不去查，该抓的人不去抓，任凭犯罪嫌疑人串供和销毁证据，跟我接触中传递的信息都是有利于对方的。束玮等人的同伙、亲属更是猖獗至极，疯狂对我打击报复，虽然每次我都及时向公安机关报案，但都不了了之。

    这里，我以党性和人格郑重向您申明，我绝不是无事生非、胡搅蛮缠的闹访，不是给上级领导施压来谋取个人利益，更不是给当前改革发展稳定大局添乱。我反映的问题句句属实，许多传闻、怀疑、猜测的事情根本没说，部分证据和更具体的情况，可详见附呈光盘中的相关资料，若有一句假话或夸大之词，自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另外，我手中还掌握一些重要关键证据，包括幕后黑手、牡丹江市检察院领导和某些人沟通关联的具体证据。我不想把事情搞大，牵扯出更多的人和事，希望他们不要逼迫我将震撼弹公布于众。

    知道您很快就要兼任省人大常委会主任，每位人大代表的合法权益都应得到您的呵护。阿城区公安局在违法办案中捏造事实，骗取人大许可，肆意侵犯我的人身权利和民主权利，情节恶劣，令人发指。我不想给省里抹黑，不想让这个案件损害家乡的发展环境和整体形象。但我最最担心的就是束玮一伙严重的犯罪被政法机关以合法的方式化解为无形，以一种腐败去掩盖另一种腐败，以一个渎职去袒护另一个渎职，那将是党和国家以及人民的悲哀。我已经有所准备，但真的不希望最后被逼得用极端的方式，去表达自己最底层、最无助、最惨烈的孱弱呼声！

    恳请您安排相关部门尽快给我一个回复，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