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次面试----Siemens Topaz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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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AZ

今天无论如何是忙碌的一天，早上卡尔斯鲁厄，中午纽伦堡，下午埃尔朗根，晚上wieder回卡尔，呵呵，多么熟悉且向往的生活。值得记录的一天，在一个叫做TOPAZ的Training Program的感召下，我和两个中年女性为了数千欧元展开了将近90分钟的殊死搏斗，最终的结果是天遂人愿却未必心满意足。天哪，不懂得知足的人！

纽伦堡也许注定是我的宿命，此生怕是与这个美丽的城市再也难脱干系。本来上周接到这个突如其来的迟到的面试邀请很是不安，忙得要死最近还要花一天这样跑来跑去，但是转念一想可以回去看看西门子的旧同事和werner，还有漂亮的女秘书卡门，就认了。反正正好也想发信给他们索要论文题目呢，省了事也。走进原来的院落和办公室却忽然有了一种伤感，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年悄然离去，问问同事们，却仿佛并没有什么改变：Holger还是在做那个埃及项目，不过已经到了给用户培训的时候了；大木头还是那个德黑兰的项目，完工也是遥遥无期；卡门也还是那样，殷勤的准备着送给过生日的员工的鲜花。

粗粗地聊了聊，就和werner跑去喝咖啡。忽然他很神秘地告诉我，要小心点，据说这个项目的名额通常都是给Kinder Siemens的，就是那些内部子弟，外人通常比较难一些。我淡淡笑了笑，说我理解，中国好叫比这厉害呢。别看werner也是个老江湖，也当了这么多年领导，已经是个老油条了，可是对于这种传统的办公室斗争还是不太熟悉，不太会分析形势：但凡这种有内部操作的“肥差”，一个最重要的原则就是要装门面，因而什么妇女比例啊，民主党派比例啊，五湖四海啊，不同帮派啊这些是一定少不了的。所以像我这样的外国人能走到最后一个回合，就已经证明这些看简历能看出来的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我是德国人反倒有可能处境不妙，如果真的是要凭关系的话。

我的竞争对手因而只来自两方面：一个是我的同胞或者印度同学，另一个就是我自己。 对于前者我的优势在于我手上握有3年的实际工作经验和项目经验，而对于后者这恰恰是我的劣势：注定有些东西是我无法解释的。工作如婚姻，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谁相信？

果不其然。下午赶到埃尔朗根的人事部，一看是两个穿着保守的中年妇女，心中暗喜，此类中老年妇女的知音里也有我一个。主考的那个女的显然做了不少功课，一上来就要我自己选：先自我介绍还是先听她介绍这个项目？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还是老实一点吧，您先来，避避对方的锐气。然后此女就在那里开始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且不断使用三个从句以上的超长句，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总算也明白我所处于的位置：2000个人里面挑200，好戏在后头呢。

然后该我上场了。基本上关于自我介绍还是有三板斧的，所以我也以超快的语速嘟了起来，可这次碰到个更无厘头的，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拦下来：要我解释一下我是怎样毕业后找到这个工作的？她对中国还很熟悉，知道国电公司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我心想，其实你想等我说我二叔是某地厅长然后我又给我们局长塞了5000块吧。我没有直接回答，因为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就说其实我的同学都是在供电局和电厂里工作，einfach so。然后她来劲了，问那你月入多少？我心想， TMD，结束了一定写文章去驳斥那些专门热爱叙述中外文化礼节差异的半吊子们，谁说外国人从不热爱打听隐私来着，就只有那些喜欢装文明的中国人刻意保持那些个所谓礼貌。

我笑了笑，说了一个税后数字。她追问，那你对你的工作满意否？我答，不错，反正我牙好胃口也好。她又问，那你存钱么？存了，用不完的都留着呢。买房子了么？我开始不再小看这个女人了，身为德国人三八的如此专业，佩服佩服。没有呢，不过我的同事同学们都买了。

“那我们想请你解释一下，作为一个年轻的电气工程师，您是怎样在拥有一份稳定且收入不错的工作的前提下，决定来德国学习的呢？为什么您当初选择的是德国而不是其他国家？”

图穷匕见了。其实所有中国人看了这个问题都不会觉得难回答，但以我的个人经验这恰恰是在面对德国人时最难解释的问题，中国人在面试时最容易失分的就是：很多理由在自己看来都是非常合理的，但是以外国人的视角来看，这根本就是无法理解的，因而他会质疑你的可信度。可以设想一下，对于一个西门子的人事经理来说，一个他们重点培养的年轻工程师，岁入数万欧元，有计划地存钱，故意不购置房产，3年之后一句中文也不会地跑到中国留学去了，这几乎是不可能想象的事情！

是啊，我告诉她，其实我是为了英特纳雄耐尔不远万里来的，会信么？或者说我其实是个烂人，没钱没胆子也没法去美国才跑德国来的，会死人的。再不就说其实我是拉错了电闸造成5万人大停电被逼下岗了？回答这个最艰难之处在于：我不仅要使这一切现在在她们眼里显得合理，更重要的是，我还必须防止我的回答在后面造成隐患且必须尽可能地提供更多地有利信息。

事实证明，我并没有做到最好。我选择了这样的回答：当时我在参加一个项目的时候，结识了很多各国大公司的工程师，其中就有西门子的。他们向我建议，也许我可以到德国来深造。我觉得也是，反正我还年轻，去体验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又可以多学一门外语，加之当时的欧元汇率令我非常满意，所以我就来了。

其实她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们真正想知道的是：我凭什么可以被我的领导信任，我不是一个轻率的人。我被要求证明，我的决定乃至将来的决定都会是正确的----这不仅仅关乎于我，更关乎于公司：扔下我的事业，我的家庭，我的一切朋友和关系于不顾，在一句德语也不会的情况下来到这个国家。这在她们看来是不可能也是不负责任的，必有隐情。

所以下一个问题忽然变成了：你将来毕业后的打算是什么？

留在德国。先工作3到5年，比如西门子博世之类，然后申请去海外：南美或者非洲，印度。然后再看看，是回中国还是留在德国。

不愿意回中国吗？

非也，而是关于中国的任何预测超过5年以后的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

那回去之后，是回到你原来的公司呢还是继续在西门子中国？

西门子。没办法，这里必须撒个小谎，不确定的也要变成确定。从她的语气看，似乎很怀疑我将来是要回母公司效力的，她们就会白培养我了。

上部完 未完待续

接上回。

接着我用无可置疑的语气说：我当时已经和国内公司Pauschal了断，拿了一笔钱走人，所以并不存在隶属关系了。

那么如果你毕业的时候，西门子中国和德国西门子都愿意要你，你怎么选择？

德国西门子，而且就在纽伦堡的PTD总部。

为什么？

我需要在德国的工作经验，并且将力争被外派到更多的不同国家去体验。中国人出国一趟不容易，所以这样的机会我必须要ausnutzen。

你觉得中国和在德国为西门子工作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在中国西门子主要的工作方式应当还是中国式的，因为周围的环境都是中国化的，业务和用户也主要都来自中国，因而我更多的是服务性的角色。但是在德国我就可以有条件更多的深入了解企业文化，对德国以及不同国家的西门子分公司的工作方式和管理经验都会有更切实的了解,是学习性的角色。

那么你觉得德国企业和中国企业的工作方式的最大区别在哪里？很多人都在说，中国人做事更容易，更快捷，更灵活，你怎么看？

其实这个问题比上个问题好回答，因为你可以随便说。我答，这个问题我经常在德国的报纸上也看到类似的讨论，觉得其实西方人对我们的确有很多误解，而这种误解好的和坏的都有。在中国你的确似乎可以更容易地把一个Idee变成现实，但就我的经验来看，并不代表这就一定好，工业生产有它必须要遵从的程序，急不得。我在西门子实习时感觉最深的就是，对于像电力工业这样的重要技术性行业，西门子在保证系统运作的合理和稳定的同时，给与每个工程师也有很高的灵活性，从这个角度来讲，甚至于比我们的国有企业要灵活的多。

其他的比如自由度，对人性的尊重等等，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此二女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然后开始继续三八。

你有女友吗？是在中国还是德国?

有，我和我们家yy是在德国认识的。

中国人还是德国人？

靠。中国人。她现在在海德堡大学学德国文学和中文，年纪24，身高168，体重。。。你要不要知道？

哦，很牛嘛听上去。你们将来怎么打算的？

我几乎要打电话请俺娘来应付她们俩了。我笑了笑，说她还只是我的Freudin，还不是Frau，等她成了Frau，我们会深入讨论一下的，但是估计不会超过两个孩子一条狗之类的。

继续。你觉得你一生中对你影响最大的选择是什么？

我说，那要看是什么方面了，是事业还是爱情，学习。

随便。

其实我很想说是当初被yy泡到了。但是怕被羞辱，还是算了。我说是我当初决定学这个专业，这个选择的确影响了我的生活轨迹，虽然从我的成长背景看来这其实是个必然选择。

还有呢？

还有就是选择来德国。

来德国学习是你当初的第一选择么？

是的。

真的？我们不太相信。

是真的，实话说，我当时也想过去美国英国，但是。。但是。。。，但是我想说的是我成绩太烂去不了美国，又很穷去不了英国。但是我真的不能这么说，所以我说：因为第一德国在我这个专业具备优势且其工业标准和中国是一样的，第二我可以多学一门外语，第三我和西门子的工程师们一直有交流，他们建议我来的。而且，你知道，911之后，美国当时的签证是很难拿到的。

我们知道，很多中国学生都是选择在国内学好德语再出来的，为什么你不和他们一样呢？

真是个中国通。我说其实这正是当时我觉得要冒的最大风险，我毫不讳言我下飞机的时候被德国海关羞辱了一下，因为他问我会不会德语，我说会，但是用的是yes。然后被训斥，拜托说ja，如果你真的会。尽管如此，但是在经过了之后却觉得，在当地学习语言的确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你可以体验更多，事实上你们很多德国的学生也就是这么做的，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去，从零开始，不是么？如果经济和自身的条件可以允许，为什么不呢？最后我做到了，而且结果并不坏，不是么。

某女看了看表，觉得似乎时间有点长了，鸡婆的也很爽了。于是开始继续办正事。

请列举一下你的三大优点。

哈哈，其实我好想说：长得帅，会吹牛，人聪明。但是我最近比较低调，所以还是不要那么直白，改成了：Kommunikationsfaehigkeit(能说)，Sozial Kompetenz（能搞），selbstlerenfaehigkeit(能学)。

呵呵，对面两个都笑了。然后拿出一张纸，上面是我的chef给我打得分，果然这三项都是最高。然后她们说，你的这个chef给你打得分大多都是最高的，这个我们了解，不过也难得你们说的都如此吻合。

再列举一下你的三大弱势。

嘿嘿，这个问题其实对我来讲很难，难得不是哪不能说，而是不好说，不好用德语来说。我先用很诚恳地语气说，我最大的弱处就是老了，然后作追忆似水年华状。结果被人挡住，说这哪算什么缺点？然后我接着说，我还有个缺点就是不怎么守时，太随意。接着被羞辱，说这是Persoenlichkeit个性，非缺。我又说我语言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缺陷，对面接着摇头。

然后她们看我有些茫然，就启发我说，小伙子不要怕嘛，说出来不会有什么坏处的，每个人都有缺点，没事的，说吧。你看我的缺点就是老是找不到东西，不怎么会用电脑。

TMD，请问这和我的迟到有什么区别？

她们接着诱导我，比如你最好的朋友最近的人，他们一般会怎么说你？我想我们家yy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花心，犯贱，自私加自负。可我这能说吗？怎么说？想了半天词，我来了个：太自信，太随意，还有就是很多时候思维有异于常人，偶尔还格外的Dumm。

两位大姐还是不满意，说这最后一条也不太算。我想你们今天还想不想Feierabend了？正好这个时候来了个电话，救我一命。

接完电话她们忽然换了一幅神态，正襟危坐。我就想肯定有花头，果然一女忽然开口改成英语，然后问了句what do you miss about China?我说这你问的够怪的，what，那就是问东西了。我说中国书我最惦记，这个人要提高充实自己靠的就是书，这个一定要母语才行。还有呢？还有就是吃得咯，不想就不是中国人。

一女忽然用万分迷茫的神态问，难道你就不想你老母和老豆么？我暗叫一声啊呀，掉大了，光顾的显得崇高伟大，把俺娘给忘了。我马上接到，yes，of course,但你问的是what，不是whom，所以我把这个答案留着等你为who呢。

基本上这也就算强词夺理了，然后几个人就接着探讨了一些高中英语里面经常出现的问题。最后，她们问我，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随便提。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姐姐？最后一班车回卡尔可是7点的，再不走要睡马路了。

哈哈，你还必须在外面等着我们讨论一下，然后马上告诉你结果。

马上告诉我结果？用不用这个快啊，1年了没消息，现在说来就来，说走还不让走，什么意思嘛。

等等等等。

再进来，两位面容严肃，挺直了上身。说，L先生，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你能选上么？

还问？其实我在外面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估计是没问题了。一般一个陌生人愿意对你三八，如果是男人你要防着他，但如果是女人，只要不是暗恋你基本是好事。

但是我决定还是培养一下自己不喜形于色的气度，故作姿态的说，嗯，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不好回答。我的答案当然是能，至于为什么嘛，我觉得今天面试的气氛很好，谈讨了很多层面的问题，从二位身上也学到了不少东西，非常难忘。我想我也已经把自己很好的展现给你们了，对于这个项目的要求我认为自己是完全满足了的，所以我认为我就是你们要选择的那个：the best of the best.

等我说完这句话，忽然两位一起起立，鼓掌，接着门外冲进来2个貌美如画的年轻女子，口中大喊congratulations, Sie sind endlich bei uns dabei!( 恭喜，您与我们同在！)

我吓了一跳，心想这不会是在周星驰的片场吧，动不动就有人破门而入。原来这2位是前面面试的，几十个人里面就我们这孤男双女活下来了，就等着了结我之后一起听下面的活动安排等事宜呢。我看见她们心里就有数了，知道今天这个果然是用来调剂的，肯定是为了增加女生比例和外国学生比例才附加的。

但是我还是低估了西门子的办事效率和我们所处的境地。原来我们星期四就有一个夏令营活动，还必须在星期二早上就确定是否参加，车费自理，其余全包，在柏林附近的一个野营地Rabenburg。靠，这么离谱，要么不来，一来就这么一大串，什么意思嘛。

接下来是评点，两位本地美女出去，我先。
两位主考官很有兴致的说，我实话告诉你，这一期当中就你一个中国人。你和你的同志们不同的地方在于，你很笃定，对未来的计划很准确且充满把握，不像很多其他同学，说到是否回中国还是留在德国时总是很闪躲，不够坚定。另外，我和我的同事不得不夸赞一下你，你的德语说得很好，虽然也还是有很多错误，但的确足够流利，能很好的表达你的观点。以你只在德国呆了三年来看，的确是很Ueberraschung，因为我们也有很多中国同事，坦白说你比他们都要强。当然这和你本身的母语表达沟通能力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给的是两个+。（最高）

谢谢谢谢，我故作谦虚，心里却暗想：其实2年前刚过DSH的时候我说的还叫要好呢，你们哪会知道前几天我和yy在家抱头痛哭德语水平越来越差的悲哀呢，唉，说到德语，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讲出那些真正typisch的地道德语啊，不要总是那些支离破碎的成句堆砌。

接着说。其实我们对你们每个人的档案都事先请了人力资源专家作分析，我们对您最感兴趣的地方就是你过去在中国的经历。您从小生长于电力生产的环境之下，读的也是这个专业，最后也选择了在这个领域工作，但是3年之后却放弃了你的工作。所以我们对此充满疑问，不过从您的回答来看，您的这个决定是在做了一副通盘的考虑之后才作出的，这是我们乐于看到的。所以在Oritierungsfaehigkeit上，也给了你2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上来直到最后都抓住这个不放呢。早说嘛，不如拿套心理测验题来作作算了。

关于你的团队合作方面，老实说，我们通过这个面试，无法看到。所以只能给你减号。不过我们希望在夏令营活动时看到你的表现，相信你有足够的机会来表现这一点的。

其他还有组织能力，学习能力，自我激励，灵活性上面，我们给的都是一个+。另外我们当时问你的缺点时，其实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是否足够自知，并没有别的用意，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后果，这个希望你理解。

理解理解，当然理解。不过能不能再解释一下那么多鸡婆问题是干什么的来着，也长长见识。

好了，就到这里吧。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有，当然有。我参加面试有个心得，就是到最后都会问一个很无聊的问题，就是比如你公司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历啊之类。我问，为什么这个培养项目叫TOPAZ？是不是“ TOP从A到Z“的简写？

姐姐们大笑，说你小子真能忽悠。TOPAZ在英语里是黄色晶体宝石的意思，在任何一种语言里都是这个类似的名字，你不知道么？我想我又没背过红宝书，我怎么会知道？中文里面黄宝石就叫黄宝石，绿宝石就叫绿宝石，哪有这么多名堂？

还有问题么？

有。什么时候发钱啊？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不得不问一下。

这个你要等去你们部门问了。都是集团公司负责的，我们只负责录取。

敢情。

后记：面试结束后，接待小姐开着服务车把我送到大门口。心里想着，快乐永远都是一瞬间的，过后总是无穷无尽的烦恼。星期四到周末，上哪挤时间出来呢？路费还要想办法去找部门里面申请，自己出的话狗去。不过也许很多年之后，我就会懂得珍惜，这样的一次机会，带给自己的是怎样的益处。很想自嘲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得意的，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桌子下面是怎么回事。

Werner说得对，他们要的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合适的。我最大的感触是，原来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听说的那些吓死人的诸如什么花旗银行资助项目获得者，通用公司培训经理人原来大约也就是这么炼成的。将来回国，包装一下也可以写成：在几千申请者中脱颖而出，成为西门子德国总部黄晶项目中唯一的一位中国人。

这就是生活，有时你很想脱掉衣服自己爽一下，外面的人却在大喊----穿上，穿上！有时你很想穿上衣服掩饰一下，又有人在喊----脱掉，脱掉！！！

其实我一直很想说，我最大的缺点就在于：极度自负又缺乏自控。而我最大的优点又在于：极度自知且善于为人所知。

2005.0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