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美人贈我蒙汗藥》

我喜歡讀書，雜七雜八什麼都讀。讀得進就讀下去，讀不進就捨棄。《美人贈我蒙汗藥》，看書名，像是無厘頭，不明就裡的人可能光看書名會往黃色上靠。我了解此書，要感謝張書記的1984bbs，在1984上，雲集了很多類似的好書，可以下載。《美人贈我蒙汗藥》這本書是王朔和老俠的對談，對政治、經濟、文化都有涉及，特別是文學創作方面。我記得好像這本書在國內出版過，後來馬上被禁了。王朔很仗義的把稿費都給了老俠。

王朔是我景仰的作家，老俠是一位文學博士，文學批評家，所以兩個人在書裡談的最多的就是文學創作、特別是性對文學創作的意義。還有對經濟體制的批判和對知識分子的批判。所謂的改革開放40年，結合今天的美國貿易制裁，對中國的市場經濟是什麼貨色，已昭然若揭。

在我們這個年紀，都讀過劉白羽的《天安門頌》，楊朔的《小蜜蜂》，魏巍的《最可愛的人》，隨着老師講解，我們對這些文章尊崇有加。等若干年以後，我們也弄了文學，對於過來人，我要說，這種偽文體害了幾代人。老俠說，這種美文把語言變成一種虛飄的東西，可以把人世的苦難，內心的掙扎全部抹平，等於是用一朵玫瑰裝飾傷口。文學是人性的映射。乃至人性的超越。虛飾的美文和泛政治化的抒情才是真正文學的毒草。現在，我們才知道，寫這些東西的人有一個專有名詞，叫御用文人，他們是用來掩飾社會傷口的工具。而有人想稍稍越軌，就會被群毆，像這次記述武漢疫情的《方方日記》。

中國是一個由混蛋、流氓、奴隸加暴民組成的國家，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在中國，權力是硬通貨。老俠說：現在的經濟學家，經濟學最致命之處在於，面對如此混亂和不公正的經濟秩序，他們既沒有起碼的道義感又沒有超過政策之上的理論創新，不敢正視中國經濟的核心問題，產權的不明確和權力的無孔不入，既權力的市場化。在我看來，所謂的經濟學家，也是權力的獵手，幫助奴隸主掠奪的工具，他們是具備專業技能的劊子手。沒有獨立的人格，所以中國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經濟學家。老俠指出的產權不明確，往大處說，其實一切的一切所有權都是奴隸主的。你的，統統都是他們趙家的，他們的，國際流氓可以有，黑鬼可以有，獨獨你沒有。這就是中國邏輯。

奴隸主的幫凶都是工具，叫奴才。所以中國不存在知識分子，有的只是些知道分子。好像胡平給了一個詞，叫“犬儒”。老俠說：奴才最大的悲哀是主子不理解他的一片忠心，奴才最大的欣喜，是主子把他奉為座上賓，聊聊知識或經國大計。這就是魯迅所說的坐穩了奴隸和坐奴隸而不得。這裡，我想起一個人，叫何新，八十年代好像火過一陣子，在我二十來歲，讀書飢不擇食的年齡，讀過他一本白底封面的《何新集》，可惜折騰來折騰去，想做帝王師而不得。後來，就和老婆策劃了個《雍正王朝》，曲里拐彎，為某唱讚歌。當今最活躍的就算《環球時報》的胡錫進，可惜不知為什麼，老胡做了這麼多年主編，為什麼主子也不給他挪挪屁股。當然，司馬南是把五毛當成了生意，這是他高明的地方。還有那個海帶將軍張。

中國的權力，壟斷了一切資源，這就決定了誰跟權力近，誰的聲音就響亮。實在離得遠，也要想方設法去接近。也許，我們被專制的時間太久了，骨子裡或多或少都有對權力的諂媚。老梁書記剛上台那時，何頻極力為他辯護，說集權了好辦事。當時看《點點今天事》，我就對這一觀點嗤之以鼻。還有吳建民，川書記上台，就極力讚揚川書記，似乎川書記做的一切都是好的，都是為下一盤大棋埋伏筆。可是，我卻記得，不管希拉里和趙家如何暗度陳倉，老俠卻是死在川書記任上。希拉里救出了瞎子，克林頓用入世換出了老魏，老俠卻死了。僅憑這一點，川書記就不是好書記，違背了米國的立國價值觀，洞穿了普世價值。須知，演員有可能成為偉大的政治家，政客有可能成為偉大的政治家，商人，只會把絞死自己的繩子賣給劊子手，然後靜靜地等着劊子手來絞死自己。

2020年4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