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惮做回文抄公
董仲舒的《春秋繁露》说什么天人感应,以往我是不信的,甚至持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态度。老师教我们的,这是封建糟粕,明显与实证科学相违背。及至近日,有个地方搞拍手会、举手会,天公却不给好脸色,先是恰逢正点天昏地暗,继而又是脚底哐当哐当,你说二千年前那个六十岁的老头没有先见之明吧,好像也忒武断了些。虽然独尊儒术历来为后人所诟病,但老头教化下的那个年轻人以后成了历史上的千古一帝,你就无法否认再怎么滴老头的思想的确有那么三板两斧吧!
人在面对事实时,要勇于面对前人的“料”,轻飘飘的否定只会凸显无知与浅薄。承认前人的某些思想有其合理性,这是治学的态度。尽管这个合理性可能不符合实验科学。但反过来说,科学是解释自然现象的唯一方法吗!
这几天在重读《中国思想史漫步》,作者:邵军。这是一本薄薄的小书,书中提到董仲舒一节,可能为了政治正确,颇有批评的意思。但现在重读,结合当下,却饶有趣味。所以,在这里,我不惮做一回文抄公,以娱众乐。
“第一策是关于皇权的合法性问题。既然皇帝是天子,君权神授,那么授权的标志是什么?皇帝应该如何做才能政通人和、风调雨顺?董仲舒的回答是:皇帝应该按照“道”来行事。道,就是天道。“天不变,道亦不变”,这是董仲舒著名的论断。他说,每个朝代的皇权都是有“授命之符”的,就是天降祥瑞,即一些有利的天气现象或自然界出现一些吉祥的奇异之物,如《尚书》记载的“白鱼入于王舟”等等。但是,当皇帝违反道的要求时,天会给他一些不祥的征兆比如自然灾害等作为警告,再不改正,就会有更大的灾难,直至亡国。这就是董仲舒的“天谴说”。如果考虑到这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对一位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皇帝的教诲,我们能够理解他的用心,能够原谅他把复杂的治国大事作这样简单化的类比,并通过这样的类比形成的威慑来制约皇帝个人的行为。如果说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说有积极意义的话,玄机也许就在这里。问题是他自己心里也是真正相信这一套的,而这一套理论居然堂而皇之地在中国历史上流传下来,这便有点不可思议了。”
是啊,天人感应这个不着边际的“歪理邪说”,虽然后来的王充竭力否定,“人不能以行感天,天亦不随行而应人”,但还是被历朝历代的人所接受,乃至奉为圭臬,个钟因缘,不知该如何解释呢!
2020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