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当老师(4)Tom返回芝加哥后,立马准备给我办k1女儿k2签证的一切文件。他不放心,还特意雇了公司和律师帮我准备这方面的文件。那个公司在北京也有工作人员帮我准备文件。大概过了四、五个月,我被通知要去广州办签证。期间我们几乎每天都在网上视频,闺女也偶尔参加,虽然分隔两地,家的概念也渐渐形成了。 我们都非常紧张,唯恐签证出问题。我打印出了厚厚一沓我们的视频聊天记录,还有我们在墨西哥时的照片。在广州,我住在我堂弟家,他是远洋船长,当时他不在家,他媳妇儿是个非常热情,好客的人,把我和女儿照顾的非常好。我非常感激。签证那天,我因为过度紧张,居然人家用英语问的话,我没听懂。还好,我把那些聊天记录摆在了台子上,签证官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我赶紧把那些相片也递上,就这么顺利地通过了。 后来我才知道汤姆为了我顺利签证付给了那家公司不菲的酬劳。其实中间办公证啊,无犯罪记录啊,等等有很多文件上的周折。现在回忆起来好像挺顺畅的,当时的每一天都挺煎熬的。 从2004年8月到2005年9月。经历了一年零一个月,我们终于在芝加哥机场又见面了。汤姆宽大的身躯把我和女儿左拥右抱,久久不肯撒手。我这时流泪了,家,我找到了!以后我们就是相亲相偎的一家人了。 Tom的家是一个漂亮的condo, 两卧、两厕和一个大客厅。看起来还整洁,只是水池里,有未洗的碗盘,厕所里有未洗的衣服。我想做些清洗,汤姆不让,他说我们都先休息。 第二天正好是女儿的生日,Tom问女儿想要什么?女儿想了想说带我去烫头发吧。我们来到一家理发店。理发师夸我女儿漂亮。一边给女儿烫卷发,一边教女儿怎么保养头发,并拿出一瓶护发素或是什么的,我是听不太懂。汤姆对女人的事儿更不懂,结果一结账,$170。我那时的概念还是什么花费都要×7的,哇,太贵了!女儿也傻了眼。汤姆倒是无所谓,付了钱,走人。女儿为这事一直后悔。我们的第一顿饭是在外面吃的,吃什么我全忘了,我绝对没吃饱,一直在琢磨着那170块钱的费用。估计女儿也没吃饱,一直在后悔。 回家后我便开始做清洁。好嘛,要清洗的T恤衫有六十多件。我数了数汤姆的T恤衫共有120多件。除了领子有区别,材质都差不多,只有颜色的差别,一个人怎么会需要这么多衬衫?汤姆从来不存钱,有多少花多少。买书和唱片是他最大的花销,她妈妈曾经跟我说你要管着他,不要让他买那么多书和唱片。 女儿后来每一次在汤姆过生日的时候,总是三、伍佰的给他。有时还邀请我们去旅游,飞机票、旅馆都订好了。他们父女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真的是关系非常好。他们互相都有外号,有时也没大没小的。女儿学校的事情都是Tom来管的,什么家长会什么的都汤姆去。女儿有一次辩论课,要讨论同性恋什么的。两人就在家里模拟上了。我的英语水平还真听不懂。 社会安全号拿到后,我就开始找工作,正好小区附近有个挺大的亚州超市,我便去应聘收银员。工资是每小时$6.5。在那里干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下班后我就顺便在店里买了些东西。收银员是个白人小姑娘,平时和我关系很好。应该是二十多元的东西,她只扫了两个码收了我五块多。我吓坏了,停在那里。她用眼神催促我快走。 我那一晚上都睡不着觉,汤姆安慰了我好几次,说不要紧啊。我后来发现这些收银员之间都这么干。在国内这叫慷国家之慨,在这儿是慷老板之慨呀。我怕极了,我不这么干会被认为是群体的叛徒。我这么干了,不是犯法了吗?我那些天干得提心吊胆。看着他们这么做,还得忍着不说。也不敢在这个商店买东西了。家里的采买都让汤姆干了。其中一个收银员还是我女儿同校的同学。 我开始在网上寻找其他的工作。收银员里有个和我同岁的福建女人,她表妹开了家中国buffet,女儿后来到那家店里勤工俭学当收银员。他们待我女儿像自己家人一样。非常感谢他们!中国人在国外还是都肯互相帮忙的。特别是这些福建人开的餐馆,很多中国人来美后,都在这些餐馆里打过工。我那时英语不好,能够找的工作非常有限。所以我一边努力学习英文,一边找工作。 我一直对数字比较敏感,当收银员时有很多蔬菜是没法扫码的,而是需要输入一个数字码。那么多数字码对一些美国人来说就很难记住。我才干了几天,其他人一遇到一些不太常用的蔬菜,就老来问我号码是什么?象什么芹菜、香菜、小油菜…多年以后有时候买完菜在付款时。收银员看到我的菜也不知道输什么码好。还在等着问其他收银员。我脱口而出一个数码,售货员道常是忽然一愣,我便笑着说,你试试。然后我常常是对的。我才知道一些蔬菜的号码在各个商场都是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