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中俄為核心的CRINK軸心安全合作日益緊密 |
| 送交者: Jinhuasan 2025年11月06日06:38:42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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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30日,華盛頓特區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中國實力項目主任兼高級顧問林邦妮(Bonny Lin)及幾位同事, 該項目副主任兼研究員哈特(Brian Hart),該項目研究員李龍(Leon Li)和副研究員休·格蘭特-查普曼(Hugh Grant-Chapman),該項目副主任特魯利·廷斯利(Truly Tinsley),以及該項目研究實習生洪菲菲(Feifei Hung),在 《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雜誌發表調查報告,“以中俄為核心的CRINK 安全關係合作日益緊密”, 值得一讀:
問題概述 • 2022年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後,CRINK (中俄伊朝)軸心之間的軍事和安全合作顯著加速。這包括武器和兩用物項轉讓激增、簽署新的共同防禦條約,以及更頻繁、更多樣化的聯合軍事演習。 • 可觀察到的安全合作主要 以雙邊或三邊形式進行,尚未發現明顯的四邊合作。然而,中國、伊朗和朝鮮方面曾以間接的方式合作,支持俄羅斯在烏克蘭的戰爭。總體而言,中俄安全夥伴關係最為穩固,但朝鮮和伊朗也迅速加強了安全合作,主要與俄羅斯合作。 • 儘管中俄伊朝軸心四國關係日益密切,但它們並非總能達成共識。迄今為止,在以色列和美國發動襲擊後,伊朗獲得的公開軍事支持有限,這表明各種因素——交易考量、權力不對稱、地理距離、衝突與疲憊同時發生、美國軍事介入、利益差異以及不信任因素——如何影響“中俄伊朝軸心”(CRINK)之間通過軍事手段直接相互支持的意願。 • 總體而言,中國和俄羅斯這兩個大國是“CRINK”合作的基石。它們擁有更多資源來激勵其他國家支持它們,而且它們之間的雙邊關係最為密切。中國、俄羅斯和朝鮮是最有可能在危難之際相互支持的三方。
引言 美國及其許多盟友和夥伴越來越關注“邊緣國家”之間日益增強的聯盟與合作,這促使一些人將它們稱為“動盪軸心”或“威權主義軸心”。本簡報探討了現有證據,以評估“邊緣國家”之間軍事和安全合作的程度。本文首先分析了自俄羅斯2022年全面入侵烏克蘭以來發生的重大變化,然後探討了“中俄伊朝軸心”(CRINK)對始於2024年並在2025年升級的伊朗襲擊事件的回應。 本分析考慮的關鍵數據點包括武器和兩用物項的轉讓、聯合軍事演習以及防禦條約。本分析僅限於評估可從公開信息中辨別的活動。儘管如此,現有證據表明,CRINK國家之間的安全合作正在加強,但也存在一些明顯的局限性。
烏克蘭戰爭加速了CRINK安全合作 俄羅斯2022年入侵烏克蘭使CRINK國家之間日益緊密的聯盟關係更加凸顯。俄羅斯在烏克蘭發動戰爭的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中國、伊朗和朝鮮的各種形式的支持。俄羅斯也以同樣的方式予以回報,凸顯了這些關係的交易性質。此外,這四個國家還通過聯合軍事演習加強了合作。
武器轉讓 武器轉讓一直是“中俄伊朝軸心”(CRINK)成員國之間的合作領域,而且往往與地區緊張局勢和衝突密切相關。在20世紀80年代的兩伊戰爭期間,朝鮮向伊朗出售了“飛毛腿-B”/“火星-5”短程彈道導彈(SRBM),並在20世紀90年代提供了更新型的“飛毛腿-C”/“火星-6”導彈。20世紀80年代,中國也通過玻利維亞、巴西和巴基斯坦等中間人向伊朗出售了價值約48億美元的飛機、導彈、火炮和坦克。蘇聯(後來的俄羅斯)也曾斷斷續續地向伊朗提供各種常規武器,包括飛機、潛艇、坦克和防空系統。隨着聯合國於2015年放鬆對伊朗的制裁,莫斯科開始交付此前被扣留的俄羅斯S-300防空系統。 朝鮮也從中國和俄羅斯的武器銷售中獲益。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中國斷斷續續地向朝鮮提供武器裝備,包括40架F-7(米格-21)戰鬥機、潛艇、運輸機和“蠶式”反艦導彈。俄羅斯則向平壤提供了米格-29戰鬥機、防空系統等。 多年來,中國並未公開從伊朗或朝鮮進口大型武器系統,但其軍隊快速現代化主要依賴俄羅斯的裝備。1990年至2005年間,中國多次訂購俄羅斯武器,其中包括270架蘇-27和蘇-30戰鬥機,總價值約100億至110億美元。此外,中國還訂購了8艘基洛級潛艇、4艘現代級驅逐艦、數千枚導彈、數套S-300地空導彈系統等。 2022年之前,武器主要從俄羅斯流向其他三個國家。俄羅斯長期以來一直是全球軍火貿易巨頭,也是近幾十年來唯一能與美國軍火出口匹敵的國家。根據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SIPRI)的軍火貿易數據,1980年至2021年間,俄羅斯提供了中國約78%的武器進口、朝鮮73%的武器進口和伊朗40%的武器進口。然而,到2010年代,伊朗和朝鮮都已逐步擺脫對俄羅斯和其他國家的武器進口依賴,而中國從俄羅斯進口的武器數量也降至2000年代初期的峰值的幾分之一。 2022年後,俄羅斯向其他“中俄伊朝軸心”(CRINK)輸送武器的模式發生了逆轉,俄羅斯越來越依賴來自伊朗和朝鮮的武器來維持其在烏克蘭的軍事行動。據報道,伊朗向俄羅斯轉讓了約400枚“征服者-110”(Fateh-110)系列短程彈道導彈、反坦克導彈、炮彈和彈藥。或許最重要的是,伊朗向俄羅斯提供了數千枚“沙赫德-131”和“沙赫德-136”巡飛彈(自殺式無人機)以及武裝的“穆哈傑爾-6”無人機和配套彈藥。 2022年後,俄羅斯向其他“中俄伊朝軸心”國家(CRINK)的武器轉讓模式發生了逆轉,因為俄羅斯越來越依賴來自伊朗和朝鮮的武器來維持其在烏克蘭的軍事行動。 隨着烏克蘭戰爭的持續和俄羅斯國防工業的復甦,伊朗除了向俄羅斯出售武器外,還通過技術共享和人員支持來補充武器銷售。根據一項可追溯至2022年底的協議,俄羅斯建立了一家工廠,生產伊朗授權生產的無人機,年產量高達6000架。伊朗還與俄羅斯分享了先進的改進技術,包括人工智能制導、抗干擾系統和增強型彈頭,從而提高了打擊精度和戰場殺傷力。德黑蘭還向克里米亞以及其他可能被俄羅斯占領的地區派遣了伊斯蘭革命衛隊的無人機教官和技術人員。 朝鮮也為俄羅斯的戰爭行動做出了巨大貢獻。據報道,2022年10月,俄羅斯瓦格納集團從朝鮮購買武器用於在烏克蘭作戰。平壤在2023年9月前後顯著加強了對俄羅斯的支持,此後,有報道稱朝鮮向俄羅斯轉移了大量彈藥和裝備,其中包括數百萬枚炮彈、自行火炮、多管火箭炮系統(MLRS)、彈道導彈和地空導彈系統等。
圖1:中國、俄羅斯、伊朗和朝鮮武器進口來源 以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SIPRI)趨勢指標值(TIV)百萬計。 資料來源: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武器轉讓數據庫,2025年3月更新。
兩用物項及其他支持 與伊朗和朝鮮不同,中國並未公開向俄羅斯提供致命性武器援助,但北京對這場戰爭的貢獻卻十分巨大。儘管中國聲稱保持中立,但它向俄羅斯提供了關鍵的商業和兩用物項,這些物項直接支持了俄羅斯在烏克蘭的軍事行動。 在戰爭期間,中國加大了對俄羅斯“高優先級物項”的出口力度。這些物項包含50種兩用物項,其中包括計算機芯片、電信設備、機床、雷達和傳感器等,它們是製造軍事系統所必需的。俄羅斯缺乏生產其中許多物項的能力,而中國龐大的製造業可以大規模生產其中許多物項。 面對西方制裁,中國的軍售使俄羅斯得以進行軍事產品的工業化生產。據報道,中國先進機械設備使俄羅斯“伊斯坎德爾-M”彈道導彈的產量在2023年至2024年間增長了兩倍。到2024年,中國占俄羅斯高氯酸銨進口量的70%,而高氯酸銨是彈道導彈燃料的關鍵成分。 如需更深入地分析中國向俄羅斯提供高優先級產品和其他兩用物項的情況,請閱讀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的簡報《CRINK經濟聯繫:合作模式的不平衡》。 中國也是全球商用無人機領域無可爭議的領導者,而商用無人機在烏克蘭衝突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近年來,中國向俄羅斯提供了無人機機身、鋰電池和光纖電纜——這些都是光纖無人機的關鍵部件。這些無人機通過光纖電纜進行通信,而非無線控制,由於它們能夠在電子干擾限制無線無人機作戰效能的環境中運行,因此在烏克蘭戰爭中發揮了核心作用。 總體而言,這些事態發展在CRINK國家之間催生了新的三邊乃至四邊合作領域。例如,朝鮮工人被派往俄羅斯,在依賴伊朗技術和資金生產無人機的工廠工作,而這些無人機使用的卻是中國製造的設備。美國和歐洲也表達了擔憂,認為朝鮮可能通過伊朗向俄羅斯轉運部分武器,其方式與上世紀80年代中國通過中間人向伊朗輸送武器的方式類似。 朝鮮工人被派往俄羅斯,在依賴伊朗技術和資金生產無人機的工廠工作,而這些無人機使用的卻是中國製造的設備。
新的防務條約與朝鮮向烏克蘭的部署 除了提供武器裝備外,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最重要的進展之一是建立了新的俄朝防務條約。2024年6月,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訪問平壤,並簽署了“全面戰略夥伴關係”條約,承諾在一方遭受攻擊時,另一方將予以支持。在此之前,中國和朝鮮是僅有的兩個簽署了正式條約、承擔共同防禦義務的“中俄內戰”國家。 條約簽署後不久,朝鮮于2024年底至2025年初向俄羅斯派遣了約14,000至15,000名士兵和數千名其他工作人員。朝鮮直接向衝突地區派遣軍隊標誌着一個轉折點,使其與伊朗(提供武器但未公開部署軍隊)和中國(提供大量軍民兩用物資但未直接提供致命性援助或部署軍隊)相比,處於截然不同的地位。 烏克蘭戰爭期間中國、伊朗和朝鮮與俄羅斯的安全合作 中國的支持 軍民兩用產品和國防工業合作:出口高優先級軍民兩用產品(例如,計算機芯片、機床、傳感器)、特種化學品和火藥、彈道導彈燃料前體、無人機及無人機部件、頭盔和防彈衣、以及用於挖掘戰壕的挖掘機;共享衛星圖像。 聯合軍事演習:參與了34次與俄羅斯的聯合軍事演習。 伊朗的支持 軍事人員: 派遣無人機教官和技術人員;僱傭了也門僱傭兵。 武器系統和彈藥:提供“沙赫德-131”和“沙赫德-136”巡飛彈、炮彈、“法塔赫-110”和“法塔赫-360”短程彈道導彈、“穆哈傑爾-6”多用途無人機以及“德赫拉維耶”反坦克導彈。 兩用物項與國防工業合作:聯合開發巡飛彈,並在俄羅斯建立無人機製造基地;共享人工智能制導、抗干擾系統和增強型彈頭等先進改進技術。 新的防務夥伴關係:簽署了《2025年全面戰略夥伴關係條約》(不涉及共同防禦義務)。 聯合軍事演習:參與了8次與俄羅斯的聯合軍事演習。 朝鮮的支持 軍事人員:部署了多達15,000名朝鮮士兵、1,000名工程師和5,000名軍事建築工人。 武器系統和彈藥: 提供了數百萬發炮彈和迫擊炮彈;提供了“布爾塞-4”反坦克導彈和便攜式防空系統;提供了數百門170毫米自行火炮(D-20、D-30、M-30、M-46榴彈炮和D-74火炮);提供了107毫米75式牽引多管火箭炮、122毫米“冰雹”多管火箭炮、240毫米遠程多管火箭炮、600毫米多管火箭炮和運輸起豎發射車;提供了短程地空導彈;提供了數百枚“火星-11”短程彈道導彈;提供了“北極星-2”中程彈道導彈。 兩用物項和國防工業合作:向俄羅斯無人機工廠派遣了數萬名工人。 新的防務夥伴關係:簽署了2024年全面戰略夥伴關係條約(包含共同防禦義務)。 聯合軍事演習:以觀察員身份參加了一次聯合演習。 (資料來源:作者對媒體報道和官方聲明的分析。)
CRINK交易主義和俄羅斯互惠 中國、伊朗和朝鮮對俄羅斯的援助不僅加強了它們與莫斯科的關係,也使它們能夠利用俄羅斯的需求,為自身謀取軍事和安全利益。交易性和利己主義動機是推動中俄合作的關鍵因素。 中國對俄羅斯在烏克蘭戰爭的支持很可能為俄羅斯提供關鍵軍事援助打開了大門。自2023年以來,有報道稱俄羅斯通過提供靜音和推進技術,協助中國開發新一代096型核動力彈道導彈潛艇。如果屬實,這標誌着俄羅斯向中國提供先進軍事技術的意願發生了重大轉變,而俄羅斯在這一領域歷來領先於中國。此外,中國軍官還有機會參觀俄羅斯前線,學習戰術經驗,這再次展現了雙方的合作。 更重要的是,泄露的文件顯示,俄羅斯在2024年10月同意向中國出售大量與入侵台灣相關的裝備,包括37輛BMD-4M輕型兩棲裝甲車、11輛“章魚-SDM1”自行反坦克炮、11輛BTR-MDM空降裝甲運兵車,以及指揮觀察車和用於空投重型物資的降落傘系統。泄露的文件還顯示,俄羅斯將為中國傘兵提供如何使用俄制裝備的培訓項目。 朝鮮也從俄羅斯獲益。據報道,自2022年以來,莫斯科向朝鮮提供了伊朗的攻擊型無人機技術、空間技術援助、防空裝備、防空導彈和先進的電子戰系統,以及改進其彈道導彈的反饋和指導。還有人猜測,俄羅斯曾協助朝鮮設計和建造於2025年下水的崔賢級驅逐艦,並報道稱朝鮮以向俄羅斯派遣軍隊為交換,獲得了一座核潛艇反應堆。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韓國事務主席估計,朝鮮通過向俄羅斯提供裝備獲得了96億至123億美元的收入——這對朝鮮欠發達的經濟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因為朝鮮2024年的貿易總額僅為27億美元。 另一方面,伊朗一直試圖利用俄羅斯的國防工業來重振其日漸衰弱的軍事力量。自2023年以來,德黑蘭與俄羅斯簽署了多項協議,從莫斯科購買價值數十億美元的軍事裝備,包括先進的蘇-35戰鬥機、攻擊直升機、雷達、雅克-130教練機和S-400防空系統。
聯合軍事演習 自烏克蘭戰爭以來,這四個國家之間安全關係的加強也體現在更多的聯合軍事演習上。根據作者收集的聯合軍事演習數據集,從2003年(首次中俄聯合軍演)到2021年(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前一年),至少有兩個“中俄伊朝”(CRINK)國家參與了61次聯合軍演,平均每年3.2次。從2022年初到2025年8月,共有35次涉及“中俄伊朝”國家的聯合軍演,平均每年9.5次。 中國和俄羅斯無疑是這一領域的主導力量。中俄雙邊演習占所有“中俄聯合軍事演習”(CRINK)相關演習的83%,所有有記錄的“中俄聯合軍事演習”均有中國或俄羅斯參與。 欲了解中俄軍事關係的詳細分析,請參閱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中國實力項目發布的數字報告《中俄軍事關係有多深?》。 然而,近年來,通過聯合演習開展的“中俄聯合軍事演習”(CRINK)三方合作已變得越來越普遍。 2019年,中國、俄羅斯和伊朗舉行了首次三方聯合軍演,自2022年起,該系列軍演每年舉行一次。此外,伊朗還首次參加了由上海合作組織(上合組織)組織的多邊軍演(包括中國和俄羅斯),該軍演定於2024年舉行。 “海上安全帶” 2019演習: 2019年12月27日至30日, 中國、俄羅斯和伊朗在印度洋北部舉行聯合海軍演習,這是該系列海軍演習的首次。 “海上安全帶” 2022演習: 2022年1月18日至20日, 時隔兩年,中國、俄羅斯和伊朗在印度洋北部舉行聯合海軍演習,重點演練防空、反海盜和夜間作戰。 “海上安全帶2023”演習: 2023年3月15日至19日,中國、俄羅斯與伊朗在阿曼灣舉行聯合海軍演習。 “海上安全帶2024”演習: 2024年3月11日至15日,“海上安全帶2024”演習:中國、俄羅斯和伊朗在阿曼灣附近海域舉行聯合演習,重點演練了對海面目標的實彈射擊、夜間射擊以及模擬無人機的空中目標射擊。 “互動-2024”演習: 2024年7月中旬至7月,中國、俄羅斯與包括伊朗在內的所有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在中國新疆北部舉行聯合實彈反恐演習。 “海洋-2024”演習: 2025年9月10日至16日,俄羅斯舉行了橫跨太平洋、北冰洋、地中海、裏海和波羅的海的大規模海軍演習。中國參加了太平洋海域的演習,朝鮮以“觀察員”身份參加。 “海上安全帶” 2025演習: 2025年3月9日至11日,中國、俄羅斯和伊朗在阿曼灣附近舉行了“海上安全帶2025”聯合軍演,重點演練實彈射擊、損管以及聯合搜救行動。 資料來源: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中國實力項目。
就連朝鮮也開始試探性地參與聯合軍演。平壤歷來迴避參加國際軍事演習,但這種情況在朝鮮以觀察員身份參加俄羅斯“海洋-2024”聯合海軍演習後發生了改變。中國也參與了部分演習,這使其成為中俄朝三方聯合行動的罕見案例。 這些演習的意義有限。中俄朝三國軍隊的互操作性尚未達到美國及其北約盟國的水平,後者擁有數十年的聯合作戰和演習經驗。儘管如此,聯合軍演仍然是中俄朝三國合作日益密切的一個日益明顯的標誌。 伊朗衝突與CRINK合作的局限性 CRINK在2024-2025年伊朗衝突期間對伊朗的支持時間線 時間 國家 支持 2024年4月23日 朝鮮 由朝鮮對外經濟關係部長尹鍾浩率領的朝鮮代表團訪問伊朗,這是一次罕見的公開交流。 2024年8月 俄羅斯 伊朗核科學家和反間諜官員訪問俄羅斯擁有兩用核技術的實驗室。 2025年1月23日 中國 伊朗向中國訂購1000噸高氯酸鈉,一種彈道導彈燃料的前體。 2025年4月17日 中國 美國國務院指責一家中國衛星公司向胡塞武裝提供圖像,用於在紅海襲擊美國軍艦和國際船隻。 2025年6月05日 中國 有報道稱,中國已收到伊朗數千噸高氯酸銨的訂單。 2025年6月26日 俄羅斯 伊朗和俄羅斯多邊部長出席在北京舉行的上海合作組織(上合組織)會議。 2025年7月8日 俄羅斯 俄羅斯外長表示,俄羅斯可以接收伊朗的濃縮鈾並進行稀釋,然後將其返還給伊朗,用於供應伊朗核電站。 2025年7月9日 中國 中國駐以色列大使館否認了有關中國向伊朗交付HQ-9B地空導彈電池的報道。 2025年7月12日 俄羅斯 俄羅斯鼓勵伊朗接受零濃縮鈾的要求,同時向伊朗提供少量低濃縮鈾。 2025年7月14日 中國 伊朗官員表示,伊朗正在採購替代美國GPS系統的方案,其中包括中國的北斗。 2025年7月20日 俄羅斯 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會見了伊朗最高領袖的核問題高級顧問阿里·拉里賈尼。 2025年8月15日 中俄 中國、俄羅斯和伊朗的多邊官員舉行會晤,協調在伊朗核協議問題上的立場和行動。 2025年8月25日 俄羅斯 伊朗駐俄羅斯大使會見俄羅斯國防部副部長,討論安全問題和俄伊軍事合作。 2025年8月31日 俄羅斯 伊朗總統馬蘇德·佩澤什基揚和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出席在中國天津舉行的上海合作組織峰會。 2025年9月03日 中俄朝 俄羅斯、伊朗和朝鮮領導人出席中國勝利日閱兵式,並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舉行雙邊會晤。 2025年9月23日 中俄 伊朗議員阿布法茲勒·佐赫列萬德聲稱,伊朗正在接收俄羅斯的米格-29戰鬥機,蘇-35戰鬥機也即將交付。他還補充說,中國的HQ防空系統和俄羅斯的S-400系統正在交付,但這些說法未經證實。 資料來源:作者對媒體報道和官方聲明的分析。
正如俄羅斯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對“中俄伊朝軸心”(CRINK)而言是一個分水嶺一樣,自2024年4月以來伊朗在中東的衝突也同樣如此。然而,儘管烏克蘭戰爭促進了“中俄伊朝軸心”在多個領域的安全合作,但迄今為止,伊朗的衝突所展現的安全合作水平參差不齊,並凸顯了這些國家關係的局限性。 在2024年4月直接敵對行動開始後——但在襲擊伊朗核設施之前——伊朗及其代理人獲得了顯著的支持。 2025年2月,中國製造商向伊朗交付了約1000噸高氯酸鈉,這是固體火箭推進劑的關鍵前體。隨後,在2025年6月初,有報道稱伊朗向中國訂購了數千噸導彈燃料。 此外,在2025年4月,美國國務院指責中國長光衛星技術有限公司支持伊朗支持的胡塞武裝襲擊美國利益。報道指出,該公司向胡塞武裝提供圖像,用於攻擊紅海中的美國軍艦和國際船隻。 然而,在伊朗衝突升級,以色列和美國先後襲擊伊朗核設施後,其他“中俄伊朝軸心”(CRINK)對伊朗的軍事支持力度不足。在2025年6月襲擊事件發生後,中國、俄羅斯和朝鮮僅給予伊朗有限的口頭支持,並未採取任何實質性的聲援行動。中國外交部長王毅在與伊朗外長賽義德·阿巴斯·阿拉格奇的通話中譴責了以色列對伊朗的襲擊。俄羅斯和朝鮮隨後也發表了類似的譴責聲明,俄羅斯還與中國一道在聯合國安理會敦促達成停火協議。 在以色列和美國對伊朗發動空襲幾周后,出現了相互矛盾的報道,聲稱中國正在向伊朗提供HQ-9B等地空導彈系統,以幫助其重建防禦能力。然而,這些報道未經證實,包括中國駐以色列大使館在內的中國官方機構都發表了聲明予以否認。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中國和俄羅斯在幾個方面加強了對伊朗的支持。7月,在預期的美伊核談判之前,中俄伊三方舉行了會談。俄羅斯提出向伊朗提供低濃縮鈾,並在兩用研究設施中為伊朗核科學家提供就業機會,以幫助伊朗發展其核能計劃。同月,伊朗官員表示,德黑蘭正考慮與北京合作,使用北斗全球定位系統替代美國GPS系統。美國GPS系統在2025年6月的空襲中對伊朗造成了干擾。 與中國此前向俄羅斯提供經濟支持以助其戰爭機器類似,在2025年6月空襲後,中國重申了對伊朗的經濟支持。當月,北京和德黑蘭重申了對兩國於2021年簽署的為期25年的戰略合作協議的“堅定承諾”。2025年9月,習近平主席在上海合作組織峰會期間與伊朗總統馬蘇德·佩澤什基安舉行雙邊會晤,兩國領導人同意加快推進25年規劃中的關鍵基礎設施項目。 在CRINK四國協調行動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次中,四國領導人於9月3日齊聚中國勝利日閱兵式。這是四國領導人首次在同一地點露面。就多邊合作而言,這在很大程度上具有象徵意義,因為沒有報道稱四國領導人舉行了三邊或四邊會晤。儘管如此,這對四國而言仍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並為雙邊合作提供了契機,習近平主席分別與另外三國領導人舉行了雙邊會晤。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會晤凸顯了四國之間的權力不對等。在閱兵式上,習近平主席兩側分別是普京和金正恩,而伊朗總統馬蘇德·佩澤什基揚和其他領導人則站在他們身後。這很可能是因為俄羅斯和韓國在二戰抗日戰爭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而此次閱兵式正是為了紀念這場戰爭,但這仍然清晰地展現了權力格局。作為最強大的國家,中國和俄羅斯都將彼此視為最重要的國家。鑑於朝鮮與中國和俄羅斯接壤,且擁有核武器,對這兩個大國而言,朝鮮的重要性似乎超過了伊朗。 簡而言之,自伊朗衝突爆發以來, CRINK四國一直支持伊朗並進行協調,但迄今為止,這些援助力度遠不及對俄羅斯的援助。這或許與時機有關:對莫斯科的實質性物質支持並非在2022年2月之後立即出現。中國、伊朗和朝鮮花了數月時間才全面加大對俄羅斯的支持力度。未來,中國、俄羅斯和朝鮮仍有可能加大對伊朗的安全援助。然而,正如後文所述,有理由相信,它們援助德黑蘭的意願和能力都將受到限制。
結論 這兩場衝突既展現了CRINK軸心四國安全關係的優勢,也暴露了其局限性。烏克蘭戰爭表明,四個國家如何能夠各自發揮獨特優勢,支持共同的事業。朝鮮則貢獻了人力和大量相對落後的武器。伊朗提供了大量武裝無人機和導彈。中國則利用其強大的經濟和工業實力,在不派遣軍隊或提供致命性援助的情況下,填補了俄羅斯戰時經濟和國防工業的空白。通過這些舉措,它們都展現了集體調動資源和能力的能力,這對美國及其盟友和夥伴而言是巨大的挑戰。 與此同時,這兩場衝突也暴露出相當大的局限性,這些局限性同樣值得關注。 交易主義和權力不對稱:除其他因素外,CRINK合作的驅動力是交易性和機會主義的考量。中國和俄羅斯這兩個更大的大國和核心力量,能夠提供更多資源來激勵其他國家支持它們。俄羅斯強大的國家實力使其能夠以某種方式對其他國家進行回報,從而迫使它們支持莫斯科的戰爭行動。相反,伊朗有限的國家實力——在以色列和美國的打擊下進一步削弱——使其能夠提供給其他國家的資源更少。北京和莫斯科在中東地區存在利益衝突,這進一步強化了這種動態關係。它們需要在支持伊朗的同時,兼顧與以色列和富裕的海灣國家等其他關鍵參與者的關係。 地理位置接近:伊朗與其他三個“中俄中亞”國家在地理位置上較為遙遠,而這三個國家彼此相鄰。中國、俄羅斯或朝鮮發生重大動盪或衝突,很可能對其他兩個國家產生顯著的溢出效應。相比之下,伊朗的動盪對北京、莫斯科或平壤的影響較小,使它們擁有更大的迴旋餘地。 衝突與疲憊並存:對伊朗支持力度不足也可能源於難以同時支持兩場衝突。烏克蘭戰爭的消耗削弱了“中俄中亞”國家同時向伊朗投入資源的能力。如果沒有烏克蘭戰爭,這三個國家或許能夠向伊朗提供更多支持。 美國軍事介入:對伊朗的支持力度保持克制的一個關鍵原因可能是美國介入了這場衝突。儘管美國沒有向烏克蘭戰場部署軍隊,但川普 政府卻直接攻擊了伊朗。因此,代表德黑蘭進行干預可能會引發與華盛頓的直接對抗,而中國、俄羅斯和朝鮮都不希望發生這種對抗。 利益分歧及其他形式的支持:儘管這四個國家都希望削弱美國及其西方盟友和夥伴的影響力,但它們在利益和策略上並非完全一致。中國經濟與全球經濟的聯繫更為緊密,這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北京為何不願冒着觸怒美國和西方制裁的風險,公開向莫斯科提供致命性援助或派遣軍隊。同樣,北京可能更多地依賴政治和經濟手段而非公開的軍事援助來支持伊朗。 不信任:儘管這四個國家之間的合作日益密切,但它們之間仍然存在相當大的不信任。在以色列和美國襲擊伊朗之後,這種不信任顯露無疑。當時,伊朗議會副議長阿里·莫塔哈里公開表示:“俄羅斯向土耳其和沙特阿拉伯提供了S-400防空系統,卻沒有向伊朗提供,而伊朗卻在與烏克蘭的戰爭中向俄羅斯提供了無人機援助。”同樣,俄羅斯和中國內部也存在着長期的互不信任。近期泄露的俄羅斯政府文件顯示,莫斯科內部人士仍然對中國抱有深深的不信任感,而且俄羅斯和伊朗正在相互開展情報活動。 綜上所述,這些動態表明,CRINK軸心四國並非鐵板一塊,它們在安全領域的合作仍將受到限制。然而,正如近年來所表明的那樣,華盛頓及其盟友不應低估這四個國家聯手對抗美國及其盟友利益的能力。尤其需要關注的是中國和俄羅斯,因為它們是實力最強、關係最密切的雙邊夥伴;同時,也應關注中國、俄羅斯和朝鮮,因為它們是最有可能在危難之際互相支持的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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