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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一个被扭曲了人性的载体
送交者: 非攻 2003年09月15日13:12:22 于 [天下论坛] 发送悄悄话

看了九革的《就毛李讷看不起病想说的》,字里行间体现了九个作品的一贯风格:(1)就是为了佐证自己在大脑里形成的偏执观点,不惜主观夸大,牵强附会地以偏盖全。(2)一颗被扭曲了的人性,体现了小人得志的沾沾自喜,对别人痛苦的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以踩人一脚为快感的丑恶心态。

关于第一点,可以从他这篇文章里看出。别的不知道,就说日本的健康保险按收入收缴是真。看病时交实际费用的十分之三。却也没便宜到“动手术,只用了带孩子去吃一顿麦当劳的钱,药费就更贱,都不到来回的地铁费。而每天的护理换药,只是一顿工作午餐的半价。” 的地步。别说动手术,你就去看个感冒(以下都是说的个人所承担的那十分之三),诊疗费大约5美元,药费也得5美元。特便宜的有时会是3美元,但每次看一个头疼脑热的花个20 美元也是很正常的。动手术,一个简单的阑尾炎手术大约需要3000美元。

关于第二点,九哥很多文章都可以佐证。我下面附一篇以前他的文章,大家可以略观其狭隘人性。

《野藤蒿》(小小阶级斗争)昨天,我去了邻居广田太郎家做客。广田太太为我们准备了火锅(日本人除了火锅就是烧肉,要不就刺身寿司。别的,就没见过太多的花样)。

快要吃完时,太郎君在火锅里放了些青菜,顿时,散发出一股清香,一股我十分熟悉、带有历史意味的清香。我连问了几遍:「这是什么?」可还是没能把那怪名字记住。最后是广田太太告诉我,这本来是一种野菜,因大家喜欢,才人工栽培成了家菜。

吃得太饱,回家后熬夜写文章,连打了几个嗝。那清香便让我想起小时侯常吃的野藤蒿来。于是放下手里的文章,插了一篇《野藤蒿》。

我六、七岁时,在中国湖南省委子弟小学读书。班上同学大多是官崽子「干部子弟」(就像中国相声里常说的:楼梯坏了,掉下来七个有六个是处长崽子,剩下的那个是部长崽子)。同学们一下课,喜欢比的就是自己爸爸的「长」(部长局长、处长科长)。

我父亲是秘书,所以不带「长」。

有一次同学逼问我:你爸爸是什么「长」?我苦思了好久,终于找出个「家长」。于是被奚落了一通,在同学们中间很没面子。所以呆到四年级,也没攀上到个官崽朋友。加上放了学就只顾肚子饿,也没体力同他们去罗嗦。

「野藤蒿」事件发生在一九六二年,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

那天从学校回家,又和哥哥提著篮子去了那片野藤蒿地(藤蒿是一种可以吃的野草)。我正摘著藤蒿,住我家上头的王胖走了过来(他父亲是王部长,我父亲是王部长秘书)。他对我说:「九伢子,摘完了你得给我一半。」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昨天已经在这里立了个牌,这一片就是他的。在他的地盘上摘藤蒿,当然要交租。我不肯,他就来抢,于是两人扭打起来。我比王胖小四、五岁,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一招就被他按在了底下。我拚命喊:「哥哥,哥哥。」哥哥赶了过来,使劲把我从王胖底下往外拖。不料王胖放开我,却把哥哥按在底下,一拳一拳地打。边打还边说:「你还敢喊哥哥……喊你哥哥来送死啊。」我决定和他拚了,「打不赢也要咬你一口。」便向他扑了过去。不料,「众不寡敌」,也被他按在了底下。

不知谁把我爸爸叫来了。爸爸把我们俩从王胖底下拖了出来(这时哥哥哭了)。没想到王胖见了大人不但不怕,反而更加嚣张,追著我们打。爸爸只能用背挡住他的拳脚。

这时,妈妈也闻讯赶来,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竟然欺负她的三个男人,一把就把王胖从后面拎了起来:「去见你娘,看你还敢这样嚣张。」他这才「哇」地耍起赖来。我飘到了安全岛,感到了身后妈妈靠山的巨大,便趁机跑过去骂他:「捺你妈妈蹩,你这个兔崽子。」母亲顺手就奖了我一记耳光。

王胖妈妈,这时也赶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儿子往回拉……

吃晚饭的时候,妈妈还在办公室加班。我在外面洗好藤蒿回来,见王部长坐在我家里那张唯一有靠背的椅子上,二郎腿的一只翘到了天上,手里还玩著盒香烟。父亲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抬著头看著主子(他要不是我的父亲,我一定会如实描写他那副哈巴狗的样子)。

王部长看著我说:「小九伢子,敢骂你胖哥是兔崽子,那我是什么,兔子?」我斜著眼看著他,没说他不是。

他继续说:「如果我是兔子,那你老子是什么?兔子秘书,知道吗。你娘就是兔子秘书老婆,你们都是兔子秘书崽子。知道啦。」

父亲的脸上陪著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王部长把脸转向我父亲,用一贯在办公室的口气对父亲说:「这个这个……你老婆呢……也该管一管,不要没出息怕老婆嘛……这个这个……小孩子吵架,大人帮腔,像什么话……」说著,他从香烟盒里掏出两支烟,一支夹在嘴里,另一支向父亲弹了过去。父亲一下没接住,烟滚到桌子底下去了。父亲赶紧趴到桌子底下把那根烟捡了起来,吹了吹,双手送到王部长面前:「这个不够劲,我抽可惜了。」王部长接过烟,说:「也好也好,节约每一个铜板,为了战争和革命嘛。」说著又把那支烟塞进了烟盒里(我很为父亲没接他的糖衣炮弹而得意)。

然后,王部长换了个比较撮合的口气,慢腾腾地对父亲说:「这个……家里的那位(王部长老婆)还在跟我赌气啦。北方人,没文化,就那倔脾气,有什么办法……要不还是请希蕴同志(我母亲)姿态高一点,去趟我家,作点批评与自我批评,让我那口子消消气,了啦算了。要不,你大嫂她跟我没完……这个这个……小孩子吵架,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父亲很为难地应和著:「是啊是啊,小孩子吵架,没什么大不了的。」边说一定在边想:你老婆倔一尺,我老婆倔一丈,她要是能到你家去「作批评与自我批评」,早也就不敢把你儿子拎起来了。而我却在心里偷偷地笑,笑这双一个比一个「怕老婆没出息」的老东西。

于是,父亲一定是想了个舍卒保车的办法,站起来,转过身对著我说:「还不提著这蓝藤蒿去王伯伯家,向阿姨认错作个检讨」

我本来气就没消,万万想不到,别人的父亲都帮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父亲不但不讲公道,反而帮敌人说话,跳起来大叫:「凭什么要我认错作检讨?凭什么把我摘的藤蒿给他家?他家是什么?地主啊,收租啊?」

这时王部长趴一下站了起来,对著父亲:「你看你看,养这么个崽,当著面骂我是地主。没家教。算了算了,算我没来。」边说边往门口走。

父亲连忙跟著他,走了两步,顺手给了我一巴掌。大吼到:「还敢顶嘴,快去。」别看我父亲那副凶相,要不是照顾王部长秘书的面子,他大概宁可给我跪下。

本来就缺忍性的我,已经到了极限,像洪水缺堤一样「哇」了出来。跳到板凳上对著父亲:「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做的,没饭给我们吃还不算,连我们自己摘的野菜都要给人家。那还要你上班干什么?为了讨好地主老财,你就……你打你打,打死我呀,反正不被你打死也要被你饿死。狗腿子奴才。」

父亲一片漠然。

王部长气得直发抖,加快步子走到门口,「真不象话,真不象话」边说边打开门。父亲抓住了最后的机会,抄起一根竹板就猛地朝我屁股抽来,一偏,竹板落在我的脚跟上,一块肉被切了下来,只剩了点皮连著。王部长这才稍稍停下,颇惊颇呆地看了我一眼。父亲看看上司,又举起竹板作出要打的架势。王部长一把抓住父亲的手:「老成……」

这时哥哥迎了上来,从我手里夺过那篮野藤蒿,冲出门外,毅然向王部长家里走去……

这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那块野藤蒿地被大人们公平划分了。

不久,母亲从直属机关下放了。那以后,母亲受尽了欺压。

父亲的那一竹板,把我们父子的感情营养罐打翻了。许多年后,我的脚后跟还留著那块伤疤。参加工作很久以后,我才慢慢悟了过来:要不是父亲那一竹板保住了他那份差事,我们全家六口都不知饿死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今天,王部长能改一改历史,不让我母亲下放,别说是「提篮藤蒿去他家作检讨」,就是提篮金子跪在他坟上求饶,我也会勇往直前的。

后记:关于王部长一家: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开始,王胖哥参加了红卫兵,和小将们一起造自己老子的反。王部长被捆起来,戴上高帽子挂起大牌子游街(由于大牌子太重,实在走不动时,只好轮流由父亲代替他挂著)。游街队伍经过一个大池塘时,王部长一时想不通,喊著:「反了,反了,全反了。」当众,一头栽进池塘里……革命到底了。

王部长是曾经跟著毛主席爬雪山、过草地的红小鬼。他身经百战,多次死里逃生。开会时,总喜欢露出他腿上背上的枪伤。而那天,当他正享受自己用九死一生换来的幸福时,却选择了这条近路。

对他的最后结论是:背叛祖国、背叛党、背叛人民。

一九七九年,王胖哥进了大学,碰见时他叫了我一声「九哥」,于是既往不咎与他成为朋友。后来他因偷自行车被抓,丢了学籍。之后又自己做生意发了财,成为C城前十名拥有摩托车的小富之一。也同那十名小富一样,车祸丧生。我还以「生前好友」参加了追悼会。

王胖妈妈后来有些痴癫,被接回北方老家。

对了,王胖哥还有个妹妹,听说跟了个黑人走了。

成丹 九哥

2001年3月写于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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