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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可不当“马悲鸣”,也还是想当空军少将
送交者: 马悲鸣 2003年10月19日11:11:15 于 [天下论坛] 发送悄悄话

前两上了一帖《长空雁叫霜晨月》,讲了我「红八月」时几乎被选中当飞行员的经历。有朋友来电话问,假如历史能够重演,我是选择当飞行员呢?还是选择当“马悲鸣”?

正好也有网友跟帖说∶“幸好老马没有当上空军少将。不然,海外少了一支扫荡民运的铁笔。”(-132410-)

挂上电话我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最后觉得∶如果历史真能重新选择,我宁可不当“马悲鸣”,也还是想当空军少将。

有网友声称∶“老马的体格,能通过飞行员体检,俺是不会相信的。要是能把他的档案调出来,大家看看就好了。”(-令胡冲-)

1966年至今已经37年,档案肯定找不到了。我只记得当年体检时,护士们对我身体素质情不自禁的赞叹。

一、天生我材

我们当时的首轮体检是在各自学校附近的分片医院,几乎是整年级全体出动。二轮医院就在“此大酱碗”了,只余百分之五不到的人。三轮医院在西郊的空军体检医院,都是各自单奔去的。

我记忆最清楚的两次检查,其一是转椅。虽然我是六一幼儿园出身,从小就没少坐转椅;但体检的转椅与儿童游戏场的不同,只有一把椅子,转轴在屁股底下,是就地旋转,而不是象儿童游戏场那样六把椅子绕着一个中心转。最近看到杨利伟作地面航天训练时所乘转椅能达到8个G(八个重力加速度)。我想我们体检的转椅可能连两个G都不到。

被测者坐到转椅上用皮带扣好,检测室的人摇动一个摇把,转椅就转动了起来,并越转越快。然后忽然急刹车,再朝相反方向旋转,再疾停,再朝相反的方向转。三次旋转、疾停,再旋转、再疾停后,当即解开皮带,让被试者走下转椅到一旁的椅子上去坐等反应。

因为旋转过程中耳朵里半规管的淋巴液会象离心机试管里的液体那样被甩起来,造成人的平衡失调。所有被试者在疾停时,没有不顺着惯性势歪倒的。解开皮带走下转椅时也没有不东倒西歪的。唯独我,不但疾停时几乎不顺着惯性势歪倒,而且刚走下转椅时,没事人一样,笔直走向一旁的座椅上歇息。不但所有参加测试的人都同声赞叹,连负责登记的护士姐姐都说,她从没见过如此神奇之人。

坐等半小时之后,有几个人脸色开始发绿,还有当场吐在那里的。我则没有任何反应。

还有一次检验目测能力。在屋子的一头拉动两跟软绳,带动检测室另一头被遮住顶端的两个滑动游标,使其在各自的轨道上游动,并在一起。别人连拉带瞄老半天,结果两根游标之间的误差都在10厘米以上,而我只三下五除二,平均误差就不到两厘米。——我的目测精度高出常人一个数量级!

护士姐姐一边读滑轨上的刻度尺填表,一边情不自禁地赞叹我的目测成绩。

其他诸如低压舱、电测听、色盲、嗅觉,以及各种各样怪七怪八的检查,我都不当回事地以最高等级通过。两耳之聪,双目之明,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什么叫“聪明”,什么叫“天生我材”。

在体检医院做散瞳验光时,护士一个劲摇头为我叹息。我的一只眼好到了极端的2.0;另一只眼2.5,好过了头!因为这种视力的人年龄大了容易早花。而其实到现在我看东西仍不用戴花镜。选拔飞行员的视力要求在1.5到2.0之间的标准,还是这位护士姐姐告诉我的。

我最后被淘汰时,倒不是因为文革开始,家长遭殃。我的父母都是文革前清廉干练的业务干部,群众关系不错,没什么民愤。文革开始时,自然也没遭打倒。她们是在进入67年以后的造反高潮后期,造反派在搜罗尚未被打倒的当权派时,才最后被兜进去。而那时我已经被淘汰一年了。

我想我被淘汰的原因除了眼睛好得过分以外,另外几个原因可能是∶第一,身材过高。那时已经一米八了,国产战斗机的座舱大概塞不下我。第二,轻度平足。但飞行员不需要走路,问题不大。可是由于平足,我的脚有点过长。要是当了飞行员,恐怕得单独定做飞行靴。第三,估计班上给我做的政治鉴定不怎么样。

政治鉴定是在「五一六」之前很早,刚入第三轮体检时就秘密开始了。我不是团员,每当我在下午自习课开始前向老师或班干部请假去体检医院时,总能从平常刁难我的班干部、团干部眼中看出忌恨的光芒。

这时才是我最为得意的时候∶老子先天素质比你们优越,就是不写入团申请书。

以上三条,再加上一只眼睛略微有点远视,总共四个不利条件里,只要去掉一个,大概就能通过。塞不进战斗机座舱,轰炸机、运输机总没问题吧。定制一双飞行靴的钱远不能和训练一名飞行员的花费相比拟。

总之,这四条都没能通过。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我至今也不知道。估计这就是选调飞行员办公室为我一人专门讨论了两个星期才忍痛淘汰的原因所在。

二、我还是想当空军少将,而宁可不当“马悲鸣”

现在回到最初的问题∶假如历史能够重演,我是选择当飞行员呢?还是当“马悲鸣”?

毕竟,飞行员常有,而“马悲鸣”不常有!

中国的飞行员成千上万,而“马悲鸣”却只有一个。

但即使这样,假如历史能够重新选择,我还是想当空军少将,而宁可不当“马悲鸣”。

或许有人会问∶你为什么不想当空军中将或上将,甚至空军元帅,而偏要当空军少将呢?

问这种问题的人就外行了。

现在大概已经没多少人知道,国民党的情报特工人员的最高军衔只能是少将。因为特工头子戴笠死在少将衔上。他的所有后任都是他的部下,或部下的部下。任何后任都不能再超越戴笠,故最高只能到少将军衔。

苏联卫国战争时期一名最优秀的军医死在中将衔上。所有他的后任要么是他的学生,要么是他学生的学生,任何后任都不能再超过该军医,故最高只能到中将军衔。

苏联卫国战争时期击落敌机架数最多的阔日杜布(一人击落六十多架敌机),积军功到少将衔。而其人只是个一勇之夫,没有任何指挥能力,却是个技术极精极勇的飞行员。他的少将军衔已经是飞行员里最高的了。其他少将以上的空军军衔,尽管也有不少人是飞行员出身,甚至仍在飞行,但全都是指挥官。

抗美援朝刚打响时,苏联派遣了阔日杜布所在的飞行师进驻沈阳,负责保护鸭绿江大桥。临出发前,斯大林亲自召见了阔日杜布和该师师长,当着阔日杜布的面向他的师长下令,要他看管住阔日杜布,只许他呆在地上,不许他起飞迎战,以免这位苏联二战期间的首席飞行员万一被美国飞机击落,将使苏联大丢颜面。

后来美国王牌飞行员戴维斯被中国飞行员张积慧击落,就很让美国人丢脸。

由于美国飞机又多又快,化装成中国飞行师的阔日杜布所在师抵挡不住,致使鸭绿江大桥屡屡被炸。

该师师长的军衔只是个大校或上校,团长大概是上校或中校,大队长大概是少校或大尉。大队长下辖这么一位只能带动一名僚机的少将级长机飞行员。

阔日杜布被困在地上,只能从指挥塔的喇叭里听到战友们屡屡失利的呼叫,气得直蹦高。

终于有一天,又响起了空袭警报。阔日杜布再也按奈不住了。他当即叫起僚机,一起跳进机舱,滑向跑道,不顾大队长的阻拦,强行起飞。

大队长一看拦不住阔日杜布,这要是出了问题,自己还不得遭枪毙!吓得他一面向团里报告,一面吆喝起全大队一起起飞护航。

团长一听说没拦住阔日杜布,吓坏了。这要是出了问题,自己还不得遭枪毙!吓得他一面向师里报告,一面吆喝起全团一起起飞护航。

师长一听说没拦住阔日杜布,吓坏了。这要是出了问题,斯大林还不得亲自下令把自己给毙了!吓得他赶紧吆喝起全师一起起飞护航。

从沈阳直扑鸭绿江大桥的路上,阔日杜布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身后是护航的僚机。僚机身后是全大队。全大队后面是全团。全团后面是全师。

阔日杜布向前看去,只见美国飞机多得象苍蝇似地把鸭绿江大桥团团围住,轮番轰炸。地面只有防空高射炮火在抵抗。

阔日杜布命令大家∶“都给我到上面去护住我的头顶,谁也不许下来。我一个人打!”

大家只好和阔日杜布一起爬升到鸭绿江大桥高空。只见阔日杜布仅带着一名僚机护住自己的尾巴,一个近乎垂直的俯冲下来,一顿炮火就把一架美国飞机打落江心。然后他拉起机头重新爬升上去,再掉转机头,又一个近乎垂直的俯冲,再击落一架美机。连续六个俯冲、拉起来、再俯冲、再拉起来。六架美国飞机被击落,掉进鸭绿江里去了。

这些美国飞机因事先没看到中朝方面有空军出动,只顾一面躲避地面防空炮火,一面瞄准鸭绿江大桥投弹,并没有发现敌方的救援机群已经占住了高空。他们正在得意地飞着各种低空特技动作往还投弹时,忽然发现一架战友的座机起火坠落,紧跟着又一架接一架地起火坠落。

等他们明白过来,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上密麻麻布满了米格战机,可全都不下来攻击。只有一架长机带着自己的僚机一个俯冲接着一个俯冲地往返冲杀。每次攻击,己方必有一架战机被击落。

美机飞行员被阔日杜布的神勇惊呆了。对方一架战机就如此凶猛,要是一起下来,还不得把己方全歼了!吓得他们顾不得目标,赶紧扔掉了所有剩余的炸弹,一窝蜂地掉头猛跑。

阔日杜布这才兴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机群,在全师战友的簇拥之中胜利返航。

回到沈阳基地,师长直接向斯大林报告自己的失职,没有看住阔日杜布。气得斯大林当场下令将该师调回苏联。阔日杜布的战斗生涯也就此结束。

《阔日杜布的故事》里只讲到卫国战争结束为止。这后面的故事是我听一名蒙古族复朝飞行员讲的。他曾亲自接受过苏联飞行员的带飞。

我这人至今对技术的好奇心不减。这就是我为什么宁可不当“马悲鸣”,也还是想当空军少将,却又不想当空军中将、上将,乃至空军元帅的道理。

三、草原上的锐利目光

我当年没当成飞行员而去草原骑了八年马。虽然我的骑术不是最精的,但我的眼力之强,无人能及。我出门找马从来不用望远镜。我嫌那些旧式望远镜的色散影响观察。远处只要出现一个小黑点,我总能在同伴中第一个准确判断出是牛还是马,是黑马还是红马,以至于是谁的马。

我认马的功夫更是一绝。只要见到某人骑过一匹马,不管过了多久,下次再见到该马时,我总能立刻认出来,而且屡试不爽。可我从来没有练过这种功夫。

有一次某人春天压了匹小生个子马一鞍子,就没再骑。等到了深秋,该生个子不但已经长大了不少,而且冬天的长毛都长了起来,毛色也有了变化。这时该人又到马群里让马倌抓那匹春天只压过一鞍子的生个子。

积年的蒙古族老马倌在马群里转悠半天也找不到,便返身请正在一旁的我这个从来没当过马倌的知青帮忙找。我到千马群中随手一指说∶就是这匹。

老马倌先还不信。等抓住以后仔细打量,还真就是这匹。

我当知青时也仍是不靠拢党团组织。但我确有些特殊的邪门天分,包括酒量,是别人怎么练都练不出来的。

是故,如果我当了飞行员,未必是飞行技术最精的。但从后来读书并不费力的经历看,可以肯定我能成为学历最高的飞行员。

有人想知道我长什么样么?

如果十五年前我也穿上航天服,戴上航天帽,大约就和我大清关外汉军旗下,三品顶戴,稚发绿袍马蹄袖的轻骑都尉杨利伟小将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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