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恩典，一路雜談（9）

通達行者

佛羅倫薩（續）

離開了聖母百花大教堂，我們加入了一個Viator旅遊團。這個團在四個小時裡面將帶我們參觀佛羅倫薩藝術學院和烏菲茲博物館。這個行程相當合理，在烏菲茲的解說結束後，你可以選擇自己留下來繼續參觀，看個夠。在藝術學院和烏菲茲之間，我們還會經過百花大教堂，聽導遊姐姐給我們講解它的大門和外主牆(façade)，正好彌補了早上的官方團只講教堂內部的缺失。

我們參加的是一個小型團，只有十來個人，導遊姐姐英文非常好，所以讓人感覺很舒適。因為藝術學院裡面是不能大聲說話的，我們每個人都戴着自己的耳機，聽導遊姐姐通過無線電給我們小聲地講解。

藝術學院裡面最重要的藏品當然是米開朗基羅的大衛雕像了。我們來到佛羅倫薩，最想要看到的就是他。其中的一個原故是，據報導，這個雕塑在站立了五百多年後已經變得越來越脆弱了，最近的X光檢查發現它兩邊的腳踝內部開始出現了一些嚴重的裂紋。雖然在百多年前它已經從露天的佛羅倫薩領主廣場被移到了室內保存，“大衛”的巨大身量和獨立站姿仍然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對它的足部構成巨大的壓力。加上每天慕名而來參觀的人流不斷，溫度、濕度和聲波的變化對它的影響令人擔憂。所以未來很難說是不是還可以繼續正常向公眾開放參觀。

同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這個雕像的大廳裡面是限制參觀人數、禁止說話的，同時絕對禁止使用閃光設備。導遊姐姐只能離得遠遠地給團員解說，我們則可以靠近欣賞“大衛”。

圖1：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原作，正面半身照，完成於1504年，517厘米高）

這位姐姐告訴我們，大衛是復興時期佛羅倫薩統治者最愛的雕塑題材，因為他寓意着一種敢於挑戰強權的精神，所以城市裡面有好幾個出自不同作者的大衛塑像。當然，面前這個是最有名的，甚至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雕塑作品了，也是復興時期的標誌作品之一。

圖2：多納提洛(Donatello)的得勝後的大衛銅像（完成於1416年，這個是更早的大衛像，但是整個雕塑只有158厘米高，現存於佛羅倫薩巴吉洛國家博物館。https://www.pinterest.com/pin/the-other-david-in-2023--490962796890338842/） 

圖3：維羅奇奧(Andrea del Verrocchio)的大衛和歌利亞人頭銅像（完成於1465年，雕塑只有125厘米高，現存於佛羅倫薩巴吉洛國家博物館。https://www.nga.gov/features/slideshows/verrocchio-sculptor-and-painter-of-renaissance-florence.html）

行者個人認為，米開朗基羅的“大衛”之所以是一件偉大的作品是因為它蘊含並體現了三種當時劃破天幕的復興思想。第一當然是佛羅倫薩人不畏強權、敢於開創和勇於勝利的精神，就是大衛在對陣巨人歌利亞時展現出來的精神。與很多別的大衛像不同，這個“大衛”表達的不是一個戰勝了歌利亞後意氣風發的大衛，而是那個在大戰一觸即發之際全神貫注於敵人的大衛。“大衛”的那雙大眼睛就像活的那樣，炯炯有神地注視着南面的羅馬教廷 –– 那個中世紀的歌利亞。這就是米開朗基羅所要表達的。

圖4：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原作，頭部正面照）

第二是獨立和自由的人文主義精神，就是一種獨立思考、自由追求的精神，就是一種不需要別人告訴我應該什麼時候怎麼樣做什麼事的精神。這種精神的對立面並非我們的敵人，而是我們存在於其中的、固有的、往往是纏繞我們的社會關係。

這一點在撒母耳記上17章中可以看得很清楚。在這裡，大衛的父親讓他把一些食物送到軍營裡面，然後向大衛的哥哥們要一封信回家去報個平安。但是大衛沒有完全聽從父親的吩咐，面對強敵的挑戰他表現出躍躍欲試的樣子。他的哥哥們以為大衛是少年好奇，把打仗當好玩了，於是向大衛發怒，讓他趕緊回家放羊去。他們罵大衛是不知天高地厚（原意是驕傲）和頑皮貪玩(naughtiness, KJV)（17:28）。大衛的哥哥們當然也是為大衛着想，擔心大衛會搞出什麼亂子來，會傷害到他自己，他們就無法向父親交待了。

及至到了掃羅王那裡，掃羅面對這個一臉幼稚的大衛提出的幼稚、甚至是無厘頭的想法同樣感到完全不以為然。不過大敵當前，掃羅苦於無計可施，只好由着他去試試看了。

上陣之前，掃羅給了大衛全副武裝，包括戰衣、銅盔、鎧甲和大刀。大衛試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就走不動 –– 他其實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大小孩。於是他乾脆把所有這些裝備都摘下脫掉了，只拿了他平時放羊用的木杖和用來甩石頭擊打野獸的甩石帶，然後又撿了五塊光滑的石頭放在牧羊人用的皮袋子裡面。大衛就是有自己的一套，從想法到做法，他完全沒覺得需要聽從王說的話，他甚至懶得跟別人做什麼解釋！

圖5：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原作，側面半身照）

後面接着發生的就是一個傳頌三千年的偉大故事了！

圖6：大衛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擊殺巨人歌利亞的（https://etc.usf.edu/clipart/52700/52787/52787_slingshot_lg.gif）

圖7：大衛的甩石帶工作原理圖（https://nicholasweir1724.wordpress.com/2015/10/18/the-sling-in-david-and-goliath/）

說到標新立異，米開朗基羅跟大衛一樣是有自己的一套的，他完全不需要什麼人來指導他應該如何如何創作這個雕像，更不在意別人會有什麼想法。按說聖經裡面只是說大衛摘脫了那些戰衣、盔甲嘛，聖經並沒有說大衛是光着屁股上戰場的吧！他這麼個搞法真是嚇了所有人一跳。當然他自己也知道別人會有什麼反應，所以他在雕刻“大衛”期間的兩年內吃住都在這個雕像旁邊，絕對是嚴防死守，禁止任何人接近它，重點部位一定要嚴捂緊蓋，直到完成、揭幕那天。真可謂是用心勞苦！

一直以來，行者自己對米開朗基羅的這個做法有過不同的看法。四十年前在那個廣州文化公園的展覽上看到這個“大衛”的圖片時，自然覺得是無與倫比的人體美，西方人就是思想開放，搞個裸體不是什麼事。況且大衛的身體是那麼健美，不完全展示出來就可惜了。文藝復興嘛，就是要回歸古希臘的藝術，包括古希臘的裸體雕塑，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過在參觀佛羅倫薩美術館之前，我覺得這個裸體設計肯定是多此一舉，有點俗套，既不符合歷史事實，也不會讓這個雕像顯得更美。從美學的角度審視，還覺得此舉搶眼過甚，是一個導偏物（distraction），讓人難於對雕像的整體作平衡和協調的欣賞。所以我會覺得他的半身照片要比全身的好看得多，讓人清楚地看到“大衛”呈現出的無與倫比的靈性和剛毅。整體的“大衛”則更多的是一個英俊美男子的形象。

圖8：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原作，側面全身照）這是行者最喜歡的欣賞角度。

圖9：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原作，同樣角度的側面半身照）你是不是同樣覺得半身的“大衛”更顯出剛毅的氣質？

但是，在見到“大衛”以後，我的想法又不一樣了，原因我想是因為“大衛”對人的軀體的細緻刻畫只能在近距離才能看得清楚。然後我意識到，這種細緻刻畫只能通過裸體才能展現出來。我猜想米開朗基羅當時是這麼一個思維路徑：如果我給“大衛”的臀部前後穿上衣服，以免被人唾罵，被教廷譴責的話，誰還能夠看到這麼美的臀部呢？如果歷史需要有一個人雕刻出一個最漂亮的腰部臀部的話，那麼這個人捨我其誰？！誰讓我花了這麼多時間研究人體解剖學呢？

還有，這個最漂亮的腰臀部就應該是屬於大衛的，沒有任何別的人配得表現世界上最美的腰臀部，而且必須是少年的大衛！所以，我，米開朗基羅，就這麼做了！我就是要為世人完整地展現一個神最偉大的創造 — 一個完美、純粹、原本的人！的確，縱觀歷史，沒有任何一個歷史人物比那一刻的大衛更適合於擔綱這項任務！

再說了，如果要符合歷史事實的話，豈不是還要給“大衛”穿上衣服嗎？那麼，“大衛”的人體美就要失去一大半了，這個雕塑的藝術價值肯定會減小很多很多。更重要的是，它的思想價值會小得更多！讓世人都睜開眼吧，他們會看到一個最英俊、最完美的人；讓世人都放飛思想吧，透過“大衛”的外在，他們會看到不可估量的、人的內在價值和能力！

這是一個完美的作品，它的完美是全方面的 — 在一個千載難逢的時代（復興時期）和人傑地靈的地方（佛羅倫薩），由一個出類拔萃的創作者（米開朗基羅），在一塊暉質天成的介體上（一塊巨大、純淨、素白的大理石），使用了高新精尖的技術（在當時全新的人體解剖學），雕刻出了一個英俊絕美的角色（少年戰士大衛），表達了一個亙古永恆的主題思想（勇敢、自由和超越 – valor, freedom and transcendence）。

在這個單子的最後，這個作品是因為有着一個無與倫比的創作指導而成為終極的完美 –– 靈感，即聖靈的感動。雖然沒有歷史記載，但是我十分地確信米開朗基羅的創作靈感是源自聖經的雅歌5:10-16，因為這兩個作品之間的鏡像度真是太高了！

以下是行者在參考了數個中英文版本後改編的雅歌5:10-16： 

我的良人，外表白裡透紅，俊秀超乎萬人之上。

他的頭像至精的金子；

他的頭髮厚密又如波浪，像烏鴉那麼黑；

他的眼如溪水旁鴿子的眼，用奶汁洗淨，安得合式；

他的兩頰如香花台，芬芳且甜美；

他的嘴唇像百合花，塗抹了甜香的沒藥汁；

他的雙手像閃耀的純金管子，又鑲嵌着水蒼玉；

他的軀體如光亮的象牙柱，周圍點綴着藍寶石；

他的雙腿像白玉石柱，安放在精金的座上；

他的容貌如雄偉的黎巴嫩山，又像佳美的香柏樹；

他的口中最是甘甜。

他全然可愛！

耶路撒冷的眾女子阿，這是我的良人，這是我的伴侶！

    這段傳情千代的經文被神學家稱為“良人之歌”(Song of the Beloved)，是一個新婚的希伯來女子對她的愛人的深情描述。有趣的是，良人（愛人，beloved）在希伯來語中的讀音就是“大衛”，大衛作為人名的意思就是“所愛的”。因此，我的良人在希伯來文中讀出來就是“我的大衛”！

圖10：山地鬱金香（Mountain Tulip）是以色列的一種百合花，三至四月開紅花，花開六瓣。雅歌5:13寫到 “他的嘴唇像百合花”，描述的應該就是這個紅色的百合花。（圖片和文字引用自《聖經綜合解讀》https://cmcbiblereading.com/）

圖11：生長在黎巴嫩山地的香柏樹（https://bibleplaces.com）

圖12：黎巴嫩的香柏樹（繪畫作品，Stephen Dale, https://www.redbubble.com/i/poster/Lebanese-Cedar-Tree-by-stephendale/31030222.LVTDI）

圖13：以雅歌5:10-16為對比欣賞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原作，正面全身照）

話說回來，行者看了這個雕像以後才知道，它其實真的並不完美。導遊姐姐說了，經過專家的仔細鑑定，它實際上存在一些細微的欠完美的地方(imperfections)。最明顯的是“大衛”的兩隻手跟它的身體其它部位相比顯得大了一些。經她這麼一說，團員們馬上都發現了這個問題。她的猜測是，米開朗基羅應該是以此來體現出大衛的手是出奇的強壯有力。嗯，如果這個真的是米氏的設計理念的話，行者只能表示不願苟同。

圖14：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原作，右側半身照。你覺得他的右手是不是偏大了？）

另外一方面，導遊姐姐告訴我們，還有很多人認為“大衛”的一個重要部位似乎是反過來了，顯得偏小了一點。你可能想到了，就是那個令人感到有點難堪的部位！導遊姐姐表示，自己作為女性就不好評判啦，你們可以把“大衛”的照片帶回去，自行比較裁決。

嘿嘿，這個研究課題有點意思哦！行者自然是充分發揮格物致知和勇於突破禁區的探索精神，實事求是地作了一點研究。不過，為了不prejudice影響別人的獨立分析和判斷，就不準備公布我的結論了。在這個案件中，每個人都是審判員。Everyone is on the jury. 但是，你必須親自去到佛羅倫薩做過實地考察以後，才有資格成為審判員。在此之前，務請避免妄下結論。

圖15：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原作，左側後方全身照）a. 此圖放大後可以清楚看到雕像的下半身後部有不少的裂紋。b. 假設“大衛”的生殖器官的確是偏小的話，我想米開朗基羅是故意如此所為的，因為他並不想把觀者的注意力過分地集中在雕像的生殖器官上。如前所述，他更想要展現的是“大衛”的腰部和臀部，正如此圖展示的。

話分兩頭，米氏在同一個地方犯下的一個錯誤則是確鑿無疑的。導遊姐姐提醒我們注意，“大衛”沒有割包皮哦！啊哈，真的呢！大衛可是猶太人啊！至於為什麼是這樣，姐姐似乎並沒有一個答案。也許米開朗基羅覺得這樣的一個人才是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也許他從來就沒見過一個割了包皮的人 – 天主教信徒一般不做這事。

說來有點意思，在這個世界上，美國是男性環切術(circumcision)比率非常高的國家，達到了80%，其中白人男性達到了90%。在其它主要的西方國家中，不出意外只有以色列是更高的，超過了90%。這兩個兄弟國家是兩騎絕塵，遙遙領先。相比之下，意大利只有可憐的3%。

對於這個現象，專家通常會用醫學方面的理由去解釋，我看這只是一個膚淺的解釋。美國的情況跟以色列一樣，根本的原因是宗教性的，或許也有一些由宗教性引出的文化性。從反面去證明這一點，根據一些inconclusive evidence，隨着美國人口的宗教觀變得越來越淡薄，這個比率在過去的二十年中也在逐步走低，今天美國的新生男嬰中接受環切術的比率已經降到了60%以下。這個數字與現今美國人口中自認為是新教基督徒的比例大致相當，顯示出這兩者之間存在着一定的關聯關係，甚至是因果關係和因果糾纏關係。

在美國，每一個剛剛生了男孩的家長都會被問到這個hot potato問題：你們要不要給孩子做環切手術？統計數據顯示，絕大多數新移民家長會說“不要”。如果你要問我的意見呢，…… 我想要看你是不是基督徒啦。如果你不是的話，那麼這基本上是一個醫學問題，討論應該是在你和孩子的兒科醫生之間進行。如果你是基督徒的話，我會建議給孩子做這個手術，但這並非是一個強烈的建議。我的觀點是，這不是一個Follow your faith (FYF) 的問題，而是一個Follow your heart (FYH) 的問題。

從教義的角度來看，以下幾點是聖經的教導：

·         亞伯拉罕的男性後裔都必須受割禮，以此作為神與他們立約的證據（創世紀17章）。

·         基督徒是亞伯拉罕的屬靈後裔（加拉太書3:7）。

·         “外面作猶太人的，不是真猶太人，外面肉身的割禮，也不是真割禮。惟有裡面作的，才是真猶太人。真割禮也是心裡的，在乎靈，不在乎儀文”（羅馬書2:28）。

·         基督徒是藉着信心被神潔淨和拯救，因此肉體的割禮是不必要的（使徒行傳15章）。

·         “在基督耶穌里，受割禮不受割禮，全無功效”（加拉太書5:6）。

·         “受割禮不受割禮，都無關緊要，要緊的就是作新造的人”（加拉太書6:15）。

·         “受割禮算不得甚麼，不受割禮也算不得甚麼，只要守神的誡命就是了”（哥林多前書7:19）。

·         我們在基督裡面，已經受了不是人手所行的割禮，乃是基督使我們脫去肉體情慾的割禮（歌羅西書2:11）。

·         肉體的割禮不是一個人誇口的資本，也不會因此高人一等。藉此誇口的行為是一種犯罪（腓立比書3章）。

根據上面的經文，我們外邦人並非是因着肉體和血緣關係成為亞伯拉罕的子孫，而是因着信心在靈里成為了他的後嗣。自然，我們需要接受的割禮也不必是肉體的，而是一個在信心中已經成就的屬靈的割禮。而且，相比起來，這個屬靈的割禮是更為重要的。

可見，你不需要訴諸於對神的信心來做一個或者要、或者不要的決定。無論你要不要給兒子做這個手術，你都沒有虧欠神，沒有違反任何神的命令，當然也就沒有犯罪。從正面來說，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都不會減損神原本恩賜予你和你的家庭的救恩和祝福，也不會因此更討神的喜悅。總之，你在你的兒子身上的決定是一個自主的行為，而無論這個行為的結果是什麼，都不影響神與你和你的家庭之間原本已經確立的關係。

這個議題跟是否接受洗禮完全不一樣。一個自稱信主的人卻拒絕接受神命令的洗禮，這是一個違反神的命令的行為，當然就是一個未經赦免的罪愆，顯示出此人並未真正悔改。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關於割禮的決定沒有任何屬靈意義，雖然它對於我們後代的信仰來說的確不是那麼重要。如果你決定要給你的兒子施行這個手術的話，這個決定會對你的兒子、甚至是他的後代產生屬靈上的影響，並且我認為基本上是正面和積極的影響。

馬丁路德曾經說過，每個基督徒都應當時常提醒自己是一個受洗的基督徒，並且時常回望自己所受的洗禮。這顯然是一個相當困難的事情，不管一個人接受的是嬰兒洗禮還是成人洗禮，因為這往往是一個相當抽象的禮儀和久遠的經歷。但是割禮就不一樣了，它每天都在提醒人面對和思考以下三個重要的人生事項：

·         洗禮是神在你的生命中留下的帶有聖靈的應許的標記，而割禮則是你的父母給你留下的帶有他們的期許的標記。這是他們的心意和祈禱！

·         割禮時常提醒你，要做一個謙卑和清潔的人，因為它代表了神的除罪和潔淨。

·         割禮也提醒你，你的生命要回到源頭 – 聖經創世紀中，要記住這是神與你立約的證據！

所以，割禮是作為基督徒的後代獨有的特權和祝福，第一代基督徒是不會享有的。如果你的兒子在出生時沒有接受環切術的話，那麼根據聖經，你以後就沒有任何必要為了信仰的原因再給他施行這個手術了。哥林多前書7:18指出，“有人已受割禮蒙召呢，就不要廢割禮。有人未受割禮蒙召呢，就不要受割禮。”這段經文的前半段也讓我們看到，如果一個人已經接受割禮的話，它仍然是有功效的，因此不應該被廢除。

詩篇127:3告訴我們，“兒女是耶和華所賜的產業。”但是，聖經也告訴我們另外一個道理：隨着年齡的增長，父母對子女的權柄會從一開始的近乎百分之百的絕對權力持續地減弱，直到子女結婚以後自己成家，到那個時候就基本上只剩下名義上的權柄了(nominal authority)。

顯然，基督徒父母第一個失去的權力就是給兒子施行割禮的決定權。至於是什麼時候失去的，聖經沒有明說。不過，神從一開始給亞伯拉罕頒布這個命令的時候就規定了，施行割禮的時間應該是在男嬰出生後的第八天（創世紀17:12）。因此可以認定，這個權柄的行使期限應該是以天計算的。超過了期限的話，就沒有意義了，甚至會得到一個“妄自行割“的罪名（腓立比書3:2）。

神在一開始的時候指定了第八天施行這個手術，其中是什麼道理，我們不能完全知曉。我們只能猜測是為了一些醫學方面的考慮。據現代科學的研究發現，一般來說那天是最佳的手術時間。好在基督徒在信心中並不需要嚴謹地遵行這個時間。在現代手術、設施、衛生和麻醉非常完善的今天，只要嬰兒的健康狀況許可，在八天以內，甚至三天以內，施行環切術完全不是一個問題。這不是我自己瞎說的外行話，而是我們兒子的兒科醫生說的。

除了上面的三個重大事項以外，行者同時認為，to a lesser extent than the above three，割禮會釋放另外一項特別針對外邦信徒有效的附加功能：

·         割禮提醒你，要認同猶太––基督文明，要聽從神的命令，為以色列祝福！

雖然沒有實際的統計數據支持，我的猜想是，在今天的美國，支持和反對以色列的人群大致上就是以是否接受過環切術為分界的。當然，支持和反對只是一個籠統的分類和歸納。支持以色列的人也不一定就必然贊成以色列國所做的一切事情，而是說他們大多會從心底里認同猶太––基督文明作為他們的思想基礎。

願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知曉神對亞伯拉罕指證的話：“為你祝福的，我必賜福與他。那咒詛你的，我必咒詛他。地上的萬族都要因你得福”（創世紀12:3）。這個警語已經說的再清楚不過了，它對任何國家、團體和個人都是有效的。它並在歷史和現代的實例中反覆地得到了充分的驗證，包括正面的和反面的。不過神總是給人以足夠的自由，聽不聽、服不服、從不從悉聽尊便。世界本來就應該是多姿多彩的。

說到現在，我們似乎是忽略了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中更為多姿多彩的另外一半 — 女性。行者準備在下一篇裡面接着說，在這裡僅就割禮的事情再續兩句。

在神的救贖計劃中，男女原本是不平等的。以色列的男性必須要經受割禮才能真正成為以色列人，才能成為神的子民。而以色列的女性則自然而然地天生就是以色列人，就是屬神的。從古到今，沒有任何其它文明比猶太—基督文明賦予了女性更高的地位 — 一個真正平等的地位、一個職分或有不同但是平等的地位。今天，我們仍然可以看到，在尊重女性方面，以色列國在中東地區，甚至在全球範圍內，都是一個俏然而立的文明高地。光憑這一點，她就值得我的衷心支持！

圖16：Let It Fly High! 以色列國旗飄揚在耶路撒冷西牆（通達行者，2022年10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