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思復活

因着那個黑色星期五所發生的駭人景象，我們黯然神傷的離開了猶大的山城耶路撒冷，走訪附近的幾處名勝。數日之後，我們回到耶路撒冷，此時大約是在被稱為拿撒勒人耶穌的那個人被釘死一周之後，城內出現一些令人振奮的景象，有傳言如野火般地散布開來，大意是說耶穌並未死亡，他們說他已從死里復活！這個說法使人們大為震驚。當然，我們不會去相信那些迷信的人所說的話，他們就是愛相信諸如此類不可理喻的故事。但是，由於每個人都期待覆活之事的發生，因此他們很容易相信這個人已經從死里復活。
然而，此事並不如我們所想的那麼合乎情理，如果此地居民曾經期待覆活之事發生，那也應該是在歷史終結時發生，而他們卻說，耶穌確實是在此地耶路撒冷復活了，在這歷史尚未終結的時候，當生命仍持續之時。這實在完全違反常情，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打破了一般人的想法。這裡的人是相當固執的，一旦他們對某件事有了定見，除非有異乎尋常的事情發生，否則他們是不可能改變看法的，更別說是如此重大的一件事。那麼，是否在該項傳聞中，的確發生了什麼？
假若此事當真，則有關的傳言是會造成政局不安的，如果那被稱為「猶太人之王」的人果真從死里復活，對羅馬人而言將是個很壤的消息，它可能引發叛亂，百姓會極力主張神站在他們那一邊，而變得頑強不屈。因此，羅馬人一定會設法中止這些流言，他們只要將耶穌的屍首公諸於世，就足以使這項無稽之談不攻自破，一勞永逸，而有關復活之事的臆測，就此銷聲匿跡，他們為何不這麼做呢？
總之，這實在毫無道理可言。人們不可能從死里復活，過去從未發生過。此地有人說人死後會下到陰間，那是幽暗的深淵，與活人所在的世間截然不同，在那裡所有的人都與神全然隔絕。也有人說，到世界末日時，會有復活發生，已死的人會在榮耀中復活。然而那似乎是相當遙遠的事。另外有種說法，是關於神以某種奇妙的方法在「第三日」叫祂的百姓復活，但似乎沒有人能十分肯定其確實的含義。但有些人（撒都該人）則十分肯定根本沒有復活之事，因此耶穌的死絕對是個悲劇，除了巴拉巴本人以外，因為耶穌代替他受死。
當然，在一些古老的故事中，記載着埃及或希臘的神祇們死去而又復活之事，曾有阿多尼（Adonis）在狩獵野豬時意外被害身亡，之後被允許由陰間回到人間達六個月之久。然而這類故事和耶穌復活的傳言毫無相似之處，而埃及諸神的故事也只是神話，沒有人會相信這一類的事情當真發生；無人告訴我們那些事何時會發生，也無人告訴我們發生於何處，更無人告訴我們有誰曾經目睹。但在此處爭相走告的人們卻宣稱耶穌已從死里復活，就在此地耶路撒冷，他們並且堅定的為此事作見證。在這個地方，如果有兩個人為某事作見證，那麼這件事就足以確定了1，而眼前在此地約有一打左右的人到處宣稱，他們都是此復活之事的見證。
不過，他們在公共關係方面似乎處理不當。這些人竟然清楚宣稱復活之事的首批目睹者是幾名婦女，而大家都曉得一個婦女的見證是不被重視的，你想，當他們在杜撰這個荒謬的故事時，難道沒想到這一點嗎？如此看來，令人不得不懷疑：如果他們將這整個故事稍加修改，豈不較容易（但不是很容易）叫人相信嗎？何必要將婦女列為主要的見證人呢？
然而，我們都知道復活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們從未有人見過任何人死去之後又活過來，假若我們曉得有誰曾經死去又活過來。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我們會比較容易相信這些男人和婦女們所告訴我們的事。任何事情只要不是前所未有，都會比較容易叫人接受；假若我們正巧見過死人復活，那麼，我們也就能夠接受耶穌從死里復活的說法，可不是嗎？
但是，假如復活是尋常之事，則耶穌從死里復活也就不足為奇了，他只不過是眾多事例之一。既是司空見慣，何以使這一群人嘖嘖稱奇、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視此事為奇特，既為奇特，應無前例可循，自然會令人十分難以相信；如此，亦增加其可信度。假若真有此事，確實不可思議，也就足以解釋為何耶穌的跟隨者興高采烈的，到處傳揚的祂已復活的信息。
假如這群人曾經期待耶穌的復活，則復活之說較易被駁斥。然而當耶穌受害之時，他們顯然極度沮喪，彷佛耶穌死在十字架上之事實，已在他們的人生和信仰上，都畫上了永遠的休止符；看來他們根本不期待有任何戲劇性，或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事實上，當他們剛發現墳墓是空着時，他們顯得難以接受。使他們相信耶穌已從死里復活的，並不完全是空的墳墓，他們說，他們已經遇見過祂。
再從另一個角度來探討，此地居民對於死去的英雄人物，一向極表哀榮。他們所尊崇的君王大衛死了，他的墳墓至今仍在耶路撒冷聖地，他們也在眾先知的墓地進行崇拜儀式2。但這批在耶穌生前曾經跟隨過祂的人，對耶穌的墳墓卻毫無興趣，他們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復活的耶穌，而他們所傳揚的信息總歸就是一句：「祂已復活了！」
當然。他們談到耶穌曾經叫死人復活，其中一件是關於眶魯的女兒3，另一件是關於拉撤路4；此事曾喧騰數周之久，但那只是某種暫時性的復活，拉撒路又活過來了，他的死只是延後罷了。然而當他們談到耶穌的復活，卻似乎相信耶穌是不再死亡；他們說耶穌勝過了死亡，那真正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似乎是死亡本身。
除此之外，假若耶穌已從死里復活，祂應該也打破了時空的限制，也就是說，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有可能遇着祂。或許你正行走在耶路撒冷數哩外的一條道路上，心中還想着自己的私事，就撞見了祂。並非只有前半世紀居住於猶太地的居民才會遇到祂。歷史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遇着祂，這簡直太神奇了！很明顯的，這個人所帶給人類歷史的衝擊要比任何人都大，以致人們以神的降生作為劃分歷史的標記，而不以其它的重要事件，如羅馬帝國的建立。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事，一切純屬誤會，這些容易上當的市井小民，實在是因妄想過度而產生錯覺。這位曾經那麼與眾不同的耶穌，竟然被處死，他們無法面對如此殘酷的事實，因而產生一廂情願的想法。他是不折不拉的死了，羅馬人已經確定了，並且就要將他的屍首公開示眾，好引起人們的注意。
但緊接而來的想法是：這一套「集體產生錯覺」的說詞似乎不太有說服力，因為與他們的言詞不符。他們不停地宣告：「祂向我們顯現！」5他們所傳遞的訊息，並不意味祂的同在是個人主觀的體驗；他們所着重的，並非看見耶穌的那個人，而是耶穌自己向門徒顯現這件事。他們不斷強調復活的客觀性：此事發生於真實世界，而非僅止於個人內心。
這些人所目睹的事實使他們相信耶穌已然復活，無法用產生幻覺來解釋，他們清楚地看見耶穌以可辨認的形式出現。最巧妙的說法是：耶穌被釘十字架時，由於人為疏失以致祂並未確實死亡。不可否認的，這種情況相當罕見，羅馬人在執刑時是相當審慎的，天黑以前他們會確定犯人已受盡凌虐並氣絕身亡，而對於這名特殊的人犯豈不更加留意？想想看，人們對於此人的諸多議論，若不將他徹底處決，豈非自找麻煩？
我們最容易想到的解釋是：他在十字架上只是暈過去了。我們很容易產生這樣的想法：由於當時天氣相當熱，被釘十字架的劇烈疼痛使他再也無法支撐下去，於是在巨大的壓力下，他終於崩潰而休克，執行死刑的士兵以為他已經死了，就沒有進一步查明真相。因此當他被當作死人埋葬時，其實並未斷氣。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就不難想象了。他被放置在冰涼的墓穴內，或許是人們為他塗抹的香膏所發出的香氣使他甦醒過來。總之，他是恢復意識了，於是他走出了墓穴，人們就以為他是從死里復活；有關他向他的跟隨者顯現的報導，他們相當的堅持，因此他們很可能有某方面的依據，頗耐人尋味。
在此提醒你，看來你是被誤導才會以為他是從死里復活；但是，有誰看到某個被釘十字架而奄奄一息的人，會認為他還可能活過來？一個數日未曾進食，且因受重傷而大量失血的人，如何能以死亡征服者的姿態重新活過來？他很可能根本無法行走，想要叫人們相信他已擊敗人類終極的敵人，那就更別說了，那需要很多想象力的。他可能很快就衰竭而死，成為死亡 ── 他曾宣稱要打敗的 ── 的犧牲品，沒有人會愚蠢得去相信他的復活，沒有人會敬拜這樣的人。想叫人們相信耶穌的確已從死里復活，而非延後死亡，實在需要一些好理由。
或許是墓穴搞混了，人們把埋葬耶穌的墓穴弄錯了，要是有人決定將耶穌從他的墓穴移開，而葬在某個地方以表尊崇，也是很有可能的6。不過，這並不能說明這些人的轉變。當他被釘在十字架上受苦時，他們只是幾個臨陣脫逃的儒夫，大家都曉得的；甚至他們中間帶頭的人，都當眾否認和耶穌有任何關係。然而。現在他們卻充滿信心，如此的改變，需要加以解釋。無論如何，時間也會使這個故事終止，神話是不可能維持太久的，不消幾個月，他們就會對編造「親眼看到耶穌」、「耶穌從死里復活」這類的謊言感到厭倦。他們的活動也將銷聲匿跡。但是，假如那是真的呢？如果耶穌真的從死里復活……那豈不是要將我們的世界，以及我們的思考方式整個顛倒過來？那豈不表示的的確確有個活生生的人 ── 並非神話故事中的人物 ── 終於打破了死亡的捆綁？那豈不表示的確有個人曾經到過陰間然後又回來了？假如這是真的，那麼，對我們有何意義？
我們且思想所謂的神「在第三日」會施行某個奇妙作為，神豈不是曾告訴亞伯拉罕將他的兒子獻上為祭 ── 而在第三日，祂卻另外為亞伯拉罕豫備了一項祭品，使他的兒子得以存活7？約書亞所領導的以色列百姓，豈不是在第三日進入應許之地？這是否表示神的百姓在歷史上的一個嶄新時期，實現了長久以來的一個應許8？過去的先知豈不曾作過奇妙的預言，說神應許必要在第三日使祂的百姓甦醒並且興起9？耶穌的復活豈不就是神施行拯救的大作為？ 至於他死在十字架上又是怎麼一回事？群眾說那表示他死於天譴10，然而如果是神使耶穌從死里復活，那麼神豈不是推翻了祂自己的判決？也許祂不願公開證實耶穌的無辜？也許神以祂自己的印記，對耶穌的所言所行表示贊同？無疑的，復活之事明白顯示耶穌與神有獨特的關係。過去從未有人如此復活、被高舉11，在世人眼中，耶穌有一嶄新的地位 ── 被提升到榮耀里的那位，因此在十字架上所發生之事的完整意義，有必要重新作個徹底的思考。群眾說，那表示耶穌受到神的譴責；然而從復活之事的啟示看來，這個觀點全然錯誤。那麼十字架到底表示什麼？眼前我們所要做的是用心去探討十字架的意義，可能會得到令人振奮的結果。
首先，復活向我們透露有關耶穌身分的某些訊息，群眾所期待的復活是發生於世界末日，也就是死人復活接受神審判的時候，然後神的榮耀終將顯現12。然而，耶穌的復活不在末時，而在我們的歷史上發生，此時此刻就已發生。那必然表示，其它的事情也伴隨着發生了 ── 世界受審判，神的榮耀顯現。復活 ── 或者是復活的基督自己 ── 豈不是要審判我們？神的榮耀豈不是因着耶穌的復活而得着彰顯？這豈不表示神和耶穌……嗯，這麼說吧，兩者是在相同的層次；也就是說。耶穌正在做惟有神才能做的事 ── 拯救我們、審判我們。並且顯出屬天的榮耀。
而這正是他們說耶穌曾做的事，即使在他受死之前也是如此。他們說他曾經宣告赦免人的罪 ── 那是惟有神才能做的事。或許他的復活正是有意的向我們表明；也許我們就是應該在此亮光下，重新閱讀耶穌復活的故事。
試回想施洗約翰曾說的 ── 他來是為主預備道路13。眾人皆受鼓舞。他們認得他們的先知，並且留意等候神的降臨及救贖祂的百姓，忽然間耶穌出現了，這似乎正是約翰所期待的，他好象已經知道某些有關耶穌的事 ── 以致當耶穌出現要接受他的洗禮時，他感到猶豫。此事似乎頗具意義，好象他知道耶穌不需要受洗，也就是說他沒有罪需要被洗去，如果說真是有人需要施洗，那麼就是約翰需要耶穌來為他施洗14。此外，耶穌曾令人大為驚訝的宣稱他有赦罪的權柄15，當時還導致群情激憤，每個人── 包括耶穌本人 ── 都知道只有神才能赦免人的罪。當他被釘十字架之後，這項宣告顯得荒謬，甚至是褻瀆。然而此刻，他已復活……必須用新的眼光看這件事，在一些人看來是自大狂的騙子，如今由至高者證實為無辜！
假若耶穌的確是神，則在你將他當作普通人而顯得荒謬的事上，就全都有意義了。就他的言行舉止來看，似乎耶穌已經表明他相信神在他裡面動工 ── 還不止於此，耶穌給人的印象是他擁有如同神一般行事和發言的權柄16，幾乎可以說他已預料會有復活的結果 ── 也就是說，他被授權如此發言並行事，群眾豈不是說過他教訓人帶有權柄嗎？
假若這是真的，它要向我們傳達什麼有關神的訊息？或有關耶穌的訊息？或有關我們自己？假若耶穌就是神，那表示我們得到神的啟示，那啟示是超乎一切、前所未有的。在耶穌之前，神以各種方式向我們說話 ── 例如：透過以色列百姓的歷史，借着祂的僕人摩西，或借着一些偉大的先知；但這一切都只是間接的，是由別人告訴我們神到底是如何，由別人告訴我們神要我們做什麼或相信什麼，不像神親自來到祂的百姓中間，直接的告訴他們。假若祂要這麼做 ── 那麼祂就必須成為人的樣式，不是嗎？否則祂就無法和我們溝通。
假若耶穌是神，那就表示神已經直接向我們說話，並表示存在神與我們之間的鴻溝已經去除了，我們無須攀登屬靈的階梯以尋找上帝，因為祂已經下來到我們的地方。祂並未將我們留在原處，祂乃是帶着我們與祂同上階梯；神已經降臨到我們的層次，親自向我們說話。我們實在可以相信耶穌所告訴我們有關神的事情，因為里擁有前所未有、獨排眾議的內在智能。
並且那表示，任何神離我們很遙遠的想法都必須除去；過去我們總是將神當作是遙不可及。但如果耶穌是神，那麼我們我必須將這種想法完全修改過來。創造者自己決定要進入神的創造物之中，這是多麼的謙卑！如同羅馬統治者將他的宮殿和美食安置於羅馬，自己卻往猶太的貧民區住了兩年！
那也表示我們可以用一種過去不可能的方式，在我們的內心描繪神。我們能夠以有意義且充滿信心的方式談論神的事情，當我們想談論有關神的事情時，不會不知所云，我們可以針對耶穌這個人，說：「神就是這樣的。」當人們在談及神的愛時，總是覺得難以言述，他們通常就以「無法形容」作為結論。這樣說固然正確，但是對於那些真正想了解的人卻沒有幫助！然而，現在我們能夠以一種權威的方式談及那愛，我們能說神的愛就像人愛他的朋友，寧願舍了自己的性命，使他的朋友得以存活18。我們已被授權如此發言！如同神已經說了：「我要仿似這種方式談論我。看看耶穌，我就像是那樣！」
當然，不信者不會喜歡，他們會這麼說：「神不可能成為人」。「教科書不會允許的」。嗯！我們得要重寫教科書了。也有人會說：將神貶到與人一同受苦是大不敬；那麼，此一想法亦應受到質疑，他們這想法到底從何而來19？誰說神不能受苦的？若耶穌受苦，則神也同受苦難。這是另一回事。假若神親自體驗受苦，則當我們受苦時豈不更能夠向祂祈求？我們不需要向祂解釋人類的痛苦是怎麼一回事、被朋友出賣是怎麼一回事、在困難的時候被離棄是怎麼一回事，祂皆已明了，祂比我們先承受這些。於是我們便在確定神完全知道明白中歸向祂，我們的祈禱也開始變得不一樣。 至於我們自己呢？我們的處境呢？我們註定要死亡，看來似乎毫無指望；無論你為什麼事物而活，它都將離你而去。一切似乎部只是浪費時間。老前輩們說你這一生可以認識神，隨後你卻消失於神所棄絕的深淵中。那麼你的結論可能就是再也不要經驗神，一切都顯得如此毫無盼望，也就難怪人們一點也不喜歡死亡這主意。
事實上。耶穌被釘十字架可說是世上一切罪惡的總結；這世界似乎沒有公義，為什麼像耶穌這麼好的人要被釘十字架？如果像他這樣的人，他們也要殺害，我們其餘的人還有什麼希望？而他們在殺害他時所採取的令人作嘔的手段，顯示出隱藏在人性背後的殘酷有多麼可怕。耶穌 ── 一個夠資格活下去的人 ── 被釘十字架，多少是一個訊號，顯示出整個世界都錯了。就此事本身而言，十字架就是代表失望與絕望的記號。
但是。假若耶穌從死里復活。那絕望的象徵就變成了希望的象徵。它將代表着在世界最黑暗的時刻 ── 彷佛一切都失落且再也無法復原 ── 所出現的希望，它代表絕望的另一極端 ── 喜樂 ── 的誕生。十字架顯明了我們以人性資源為基礎的盼望是多麼虛幻，復活顯示神能帶給我們無人能給的盼望。盼望並非衝動而膚淺的宗教狂熱。而是講求實際的現實；它是基於無法抗拒的喜樂，而這份喜樂似乎漸漸出現在目睹耶穌被釘十字架的人中間。在他們眼前被殺害的那個人再也不會死亡，戰勝了死亡，為人類歷史帶來了新的局面；或許空着的十字架正象徵盼望與絕望在靈里的並列？
如果那是真的，就太奇妙了！只要想到神會成為和我們一樣，進入人類歷史中，簡直是妙不可言。那不僅改變我們對神的觀念，當我們生活在這瘋狂而絕望的世界，因着它所帶給我們新的盼望與信心，使我們的生命也有所改變。然而，那怎麼可能是真的？簡直是痴人說夢！政府當局隨時都可能出示耶穌的屍首，則所有的懸疑都將塵埃落定，我們就再也不會聽到有人提起他。至於有關我們對神或對我們自己的想法。那只是出現在人世暗夜的另一樁騙局罷了。可悲的是，這都不過是如意算盤而已，真可惜啊！在那些想法化為泡沫之前，曾經是十分令人振奮的。於是我們沮喪地等待着，等待着那被稱為拿撒勒人耶穌的屍首被公開示眾……。
我們已經等待了數日之久。隱約產生着興奮之情。其實只需要一個動作 ── 將被釘死的基督的身體示眾 ── 就能將復活的流言徹底瓦解。然而令人尷尬的是：竟然從缺；人們也注意到此點，復活必然會改變一切。如果耶穌的確已從死里復活，那麼或許我們所有的人都有希望；也許他是某個開路先鋒，為我們其餘的人開拓出一條能行走的道路；也許他已將某個障礙除去，使我們能邁向嶄新而美好的未來。
然而該如何呢？我們當如何與他所成就的事銜接呢？我們如何能有分於這死而復活的盼望呢？想想看，假若我們此生已認識神，並在往後持續此一關係，這情形就如同我們開始進行某些不能被破壞或摧毀的事情 ── 某些我們能把握的事。假若連死亡的力量都會被粉碎。遑論其它昔日的敵人。罪算什麼？雖然它會以殘酷的手腕，將我們牢牢的攫住，使我們無法掙脫，但在那十字架上已發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是那些目睹拿撒勒人耶穌死去的人，未曾留意或想象得到的，這可能為某件大事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