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童年(一)
農村的孩子第一件要干的活就是砍柴。用的工具是鐮刀。由兩部分組成:鐮刀把和鐮刀刃。把大約有一米長度,刃大約有三到四寸。
上山砍柴一般要去至少半天的時間,這就需要帶一壺水,就是那種軍用水壺。方法就是用鐮刀把挑着,手握有刃的那一端,抗在肩上。
對於農村娃來說,這個活本來是個不用費心的事,一般也沒有危險。可是我卻碰上一回。
那天,我正和一群夥伴奔向深山,手握鐮刀,肩挑水壺,猛然間發現路旁一隻肥壯的螞蚱在那裡隱藏。那種螞蚱俗稱“油囤”,可見美味可口,營養豐富。遇到我這逮螞蚱高手,豈能放過?
我馬上由悠閒轉入臨陣狀態,期間所花時間短於一秒。然後用輕穩快捷的腳步向那隻油囤掩殺過去。單手擒敵是我的絕技,我這次當然是準備故伎重演。
誰知那隻貌似憨厚的的油囤警惕性卻不差,正當我的擒拿手將要臨身的時候,它卻一蹦多高,向左方逃逸而去。
“想跑?沒門!”我可不是一隻手!說時遲那時快,我的左手當頭照下,準確無誤地把那隻自以為得計的狡猾的傢伙逮在手裡。
不過,還沒有高興起來,就覺得耳朵一陣疼痛!原來我把握鐮刀的手用於捉螞蚱,水壺往後一墜,鋒利的鐮刀正割在左耳上,當時的感覺就是我的耳朵已經和我告別了。
這一來,我這平時一般遇事不慌的也慌了神,不由得大叫一聲:“你們快去找趙永新!”
趙永新何人?他是當時的赤腳醫生。我只希望他能把我的耳朵救回來。
這個是真實經歷,若有懷疑,將來見面時歡迎檢驗 - 只限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