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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之約精彩網文回顧40:教會裡的“雙槍老太婆”
送交者: 喜來登 2005年09月12日21:11:38 於 [彩虹之約] 發送悄悄話

教會裡的“雙槍老太婆”

作者:852

2003年8月29日-9月4日 於[彩虹之約論壇]

在一次國內家庭教會的同工會上,我認識了周蘭,她,五十多歲,中等結實的身材,臉色黑紅,頭髮短短,穿着碎紅花的上衣,黑色的褲子,顯得很幹練。她看起來和這些同工們都很熟,笑起來臉像開了花一樣,十分燦爛。

我們是在一個姐妹家的客廳里聚會,從早上九點開始,一直到吃午飯時間,還沒有結束,因為我告訴他們,我是回來“充電”的,想聽聽國內教會的弟兄姐妹的見證,讓我能把漸漸變冷的心再火熱起來。誰知他們一開講,就再也收不住了,自己的、教會其他弟兄姐妹的見證,講起神的作為來,真是滔滔不絕,一直到午飯後,我們還在分享。原先我沒怎麼特別注意到周蘭,因為他們每一位的見證都是那麼美,我都聽不過來了。

周蘭開始講她自己的故事:“我家是這郊區農村的,從小在地里幹活。我們隊裡有6、7百人,20年前,只有一個基督徒,還是從外村嫁過來的。那時我三十多歲,很喜歡這個基督徒,看她整天笑咪咪的,人罵也不還口,不生氣,我就很羨慕她,問過她為什麼,她說: ‘我是信耶穌的。’她就向我傳福音,我家雖然是拜假神的,但我被聖靈光照,聽了兩三次以後,我就信了,買了本聖經,跟着她去聚會。當時只想着蒙福得好處,聚會嘛,有空就去,沒空就不去,有人受洗就去看看,信的不清不楚。

“90年的時候,我45歲,丈夫去世了。我心裡埋怨神,我拜你是為了求福氣,福氣沒有,連丈夫也沒有了。那時最小的孩子還在上學,我的日子很苦。心想神既然不祝福我,我還信他做啥,以後就不去聚會了。這以後好幾年的功夫,我都沒有去過教會。一直到94年,有個家庭教會的弟兄到我們那裡開片,有人叫我去聽道,那次不知為什麼,有人叫我去,我就去了。這次真的被聖靈抓住了,以前是為了吃餅得飽,這次覺得饑渴,就連着聽了三天,他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參加了三次大聚會,被神抓住了。”她又強調了一次,看來真的是很不一樣了。

“當時有人攻擊說我們被宗教利用,當槍筒子,我不聽,還是到處跟着聽道,我們村裡有四、五個老婆婆信主了。我說,我們應該成立教會,不然人聚不起來,我們就在我家的小屋開始聚會了。我只上過小學二年級,不會講道,就念聖經。”

我插了一句:“小學二年級?你認識聖經上的字嗎?”說完了,才覺得問得唐突,她卻毫不在意:“我這兩個口袋,一邊裝聖經,一邊裝字典,不認識的就查字典,就把聖經念下來了。”

聖靈所做的奇妙之事,是常人所不能想像的,後來我向兩位在大學教書的朋友轉述此事,他們都不相信:“小學二年級就能讀聖經?聖經很難讀的!”是,沒有聖靈,聖經是本難解、甚至被誤解的書,不過神為愛他的人所預備的,是世人所沒有的。後來,聽到另一個更奇妙的見證,有位朋友的媽媽是文盲,信主以後,打開聖經就能讀,但看其他的書就仍然不認識。她對聖經把握得很好,人稱“真理大媽”,她向大學生傳福音,還結了不少的果子呢,那些大學生都佩服她。我在周蘭這樣的姐妹身上看到聖靈奇妙的工作。

旁邊的人說:“她現在還騎着老年摩托車去各村講道呢,講得可好了。”老年摩托車?我還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在北美,我常看見一些摩托車愛好者,成群結隊地呼嘯而過,印象中,騎摩托車的人性格很“酷”,這和中國農村的老大媽相去甚遠啦。周蘭的臉笑得出了褶子:“我從小沒娘,被人欺負,很自卑,不敢在三個人前講話,神改變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講道,但和弟兄姐妹交通的時候,聖靈就給我話,我就講。我那時到周圍地區傳道,也沒向神求治病,我的病就全好了,以前有頸椎病,動不動就落枕,還有中風,後來跟着主跑,就全好了。現在如果呆在家裡,不出去,就會這兒不舒服,那兒不得勁,一出門就全好了。”周蘭爽朗地笑了。

“我們禱告治病,有好的,也有沒好的,也有好了以後不再去聚會,後來又犯了的。。。失敗、成功都是主的事,我們只要跟着聖靈跑就是了,看到聖靈在那裡動工,跟着去就是了。主給了我這麼多,我不能不跟着主跑。我們先在附近,現在跑周圍的兩個縣”聽到這位姐妹樸實的話,我心裡想像着她風塵僕僕地駕着摩托車在各村間奔走的情形,她說得對,屬靈的人和屬血氣的人是不同,真正被神抓住的人就停不下傳福音的事業了。

“我們的小屋很快就滿了,當時我們那裡出了兩個醫病的神跡,一個是腦積水,花了五千塊錢,動了好幾次手術,在頭上埋個管子,插到胃裡邊去,沒法治了。我們說,信主吧。他們家人問:咋信呢?我們兩個人,騎着自行車,十幾里地,到空軍醫院去看他。那天是星期五,快過年了,我們跟他傳了福音。他說,我沒錢,不看了,讓耶穌看吧。第二天,我們又去了,他發燒40度,我們就禱告,當時降了兩度。到了年跟前,聚會的時候,他坐車,家人拉着他去了。第二個禮拜,他可以自己走到車上;第三個禮拜,自己騎着車去了。他說,一進到小屋,就看得清楚,出了小屋,就看不清楚。他一直參加聚會,後來完全好了。

“還有一個,是個年老的婦人,得了40年的類風濕,有18年完全癱瘓在床,渾身的骨頭都變形了。她的兒女孝順,帶着她到處看病、拜神,教會也去,只要聽說能治病,什麼都行。她怕風吹,出門前要先看看樹葉動不動,樹葉不動才敢出門。她做了三年禮拜,可以見風出門了,別的沒什麼改變。後來碰上家庭教會中一個有醫病趕鬼恩賜的人,為她禱告,叫她 ‘奉主的名起來行走!’她後來真的能走路了,跟着我到處去作見證,很多人因着這事信主。

“我們的小屋坐不下人了,我對隊長說,那沒人要的荒草地,你給我們一塊吧。隊長就給了我們一小塊地,我們當時只有二百塊錢,就這我們也要蓋教堂,我們借了一萬多塊磚,誰家有砂子就拉砂子,有石灰就拉石灰,姐妹們也20、30地奉獻,我們的教堂就蓋起來了,有7米寬,10米長,屋頂是石棉瓦的。”我還沒來得及問話,邊上嘴快的姐妹們又開始說話:“他們那個教堂可有用了,我們這裡培訓、開大會都到他們那裡去呢,能坐二、三百人呢!”我想像着7X10米的面積有多大,我們在美國的教會,也就是二、三百人,我們的教堂可比這大多了,那個小小的教堂能盛得下二、三百人?那想必是擠了又擠地塞進去的。國內教會弟兄姐妹真的是很愛主不計代價的。

“還有一件事,我們教會總開大會,很多人大老遠的來,我們要準備飯食,沒有廚房不方便,我們要蓋個廚房。那片地上有棵桐樹,有七、八寸粗,是一個人的財產,我們和他商量的時候,他同意我們在樹下蓋廚房,等我們買了料後,他又後悔了,不讓我們蓋。我當時很生氣,想這個人怎麼說話不算話。氣歸氣,可也不能罵他,我就向神禱告。一個月後,颳大風,其他刮斷的樹最多只有胳膊粗,這棵樹連根都拔起了,正倒在我們教堂的頂上,砸爛了幾塊石棉瓦,和二十多塊磚。我們沒說什麼,自己修了。神感動他的媳婦說:‘房砸了,人家也沒說話,你把那地方給人家吧。’那棵樹賣了470塊錢,我們又請他吃了頓飯,他就把那地方給我們了。我們蓋了個廚房,解決了三百人吃飯的大問題。”

周蘭結束了她的故事,周圍的姐妹們又快嘴快舌地補充:“他們那個廚房可好了,什麼傢伙都齊全,做飯很方便。”看來她們都去過這個教會。我很想去看看他們那個神奇的教會,於是約好了時間,我到他們村里去。我是個急性子,不耐煩等,於是,第三天一早就去了,這片帶領的弟兄,就是當年講道,領周蘭信主的那位,帶領我們去的。我們坐公共汽車到終點站,還要走一陣子。路上,帶領的弟兄說:“周蘭很能幹,我們都稱她為雙槍老太婆。”哦,雙槍老太婆,那不是小說《紅岩》中的一個傳奇人物嗎,一個活躍的地下游擊隊的女隊長,雙手打槍,百發百中。周蘭想必是個軸心人物,她那個教會也一定很精彩,神揀選了她這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婦女來建立和帶領教會,是要彰顯神的榮耀,叫我們不靠自己的才幹,專心依靠神。

我們沿着一條小路往周蘭他們的村子走去,路邊的玉米都已經吐穗結苞,地里靜悄悄地看不見人。拐過一個彎,就看見村子了。周蘭的村子其實已經快被市區吞吃了,這幾年城市擴大,已經星星點點地在附近蓋了許多的房子,耕地已經越來越少了。弟兄熟練地帶着我們到周蘭的家,就像到自己的家一樣。

就像這一帶普通的農家院子,周蘭家是一棟紅磚的小樓,院子的一邊是廚房,正房中間是客廳,兩邊是住房,家具非常簡單。雖然這裡已經基本上是市區了,農家的生活習慣和城市人還是大不相同。院內一棵樹下,拴着一條大狗,虎視眈眈地盯着我,可能因為我是個生人,我可沒敢去招惹它,儘管我很喜歡狗。一個兩、三歲的男孩,光着屁股,渾身一絲不掛,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周蘭說,這是她的孫子。我看她風風火火地出來進去,打了幾個電話,又拿礦泉水給我們喝,說:“去叫那個拿鑰匙的姐妹開門了,我這就領你們去教會,我還喊了幾個人來,她們自己會跟你們說她們的見證。”

我們跟着她出了院門,一路上往教會去的路上,她跟旁邊的人打着招呼,街道兩旁都是一戶戶的人家,家家都有院子。周蘭對我說,聖誕節的時候,他們就在這街上表演節目,椅子一直擺到好遠,很多人來看,他們還有一個腰鼓隊呢。我想像着中國農村的基督徒們打起腰鼓傳福音的情景,一定很有特色,能讓很多的“神學家”大跌眼鏡吧。去年我去斯里蘭卡的時候,在一個教會裡參加聚會,那裡的弟兄姐妹最愛的就是唱詩,一唱就是一個多小時,一邊還揮着許多的彩旗和彩帶,有些年輕人在前邊還跳得起勁,誰說基督教是西方的宗教呢?耶穌是全人類的救主,不管何方、何族、何民,都敬拜唯一的真神。

說話間,到了教會的門口,也是紅磚的院子,我原先以為教會是在荒郊野外孤伶伶的一家小房呢,原來就在村子裡,左手邊挨着一家人家的小樓,右手邊是一條路,周蘭說,原先這條路是個荒溝,所以這塊地沒人要,現在修了路,來來往往地很多車輛。原先修路的時候,有人要推倒這個房子,說是擋了路。後來有人說,別得罪了他們的神,那好歹也是個神啊。修路的就拆了對面學校的伙房,讓了讓,把房子留下了。我轉過去看看,真的,那條路旁,真的只有這所房子突出在外邊,其餘的房子都離開一段距離,原來迷信還有這樣的用處,我肚子裡好笑。

這真是個簡陋的房子,這時我的毛病又出來了,認為錢多好辦事,就建議他們在這裡蓋樓房,把地方擴大一倍,就能容納多一倍的人了,省得他們說的,一個點只讓來兩個人,還坐不下。蓋房子所需的費用應該不缺乏,若是從國外籌款,應該很容易籌到。沒想到周蘭說:“主耶穌是住馬棚的。”這句話讓我楞了一下,對呀,耶穌到人間來的時候,從一開始就沒有地方容身啊,出生在馬棚里,行走在加利利,沒有一塊枕頭的地方。這些樸實的農村弟兄姐妹明白這個道理,而我卻不明白,以為要有錢才行。周蘭又說:“我們聚會的時候,這裡坐的滿滿的,夏天熱得很,大家還都專心聽,專心記。我們若是蓋太好的房子,會引起麻煩,現在他們會認為這幾個老太太不能幹什麼,就不注意我們了。”我這才意識到他們的處境,不像在國外,信仰自由,你幹什麼都沒人管,在這裡,他們是冒着風險的。我今天又學了一課。

那位拿鑰匙的姐妹到了,她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也是短短的頭髮,穿着白色碎花的上衣,很樸素靦腆的一個人。進得院門來,是個窄小的院子,進門右手邊就是廚房,左邊靠牆有一口大水缸,盛了滿滿的水。再往前就是他們的“教堂”了,一間簡單的房子,紅磚,木門窗,看起來很不起眼,進來倒覺得寬敞,前邊兩塊黑板上,寫着粉筆字,一塊寫着“什麼是拜偶像”;另一塊抄着一段歌詞,大概是禮拜天留下的。兩張大小不一的桌子,就算講台了吧,顏色、材料和樣式都不同,一看就是從各家拿來的。還有一架小小的風琴,周蘭打開給我看,好幾個音鍵都破了。”我懷疑這琴能用嗎?周蘭好像看出來,她按着鍵,說:“我們花了一百元買的舊琴,能用。”這琴還真的響了!房間的後邊擺着一溜的凳子和小摺疊椅子,材料有木的鐵的,形狀有圓的方的,尺寸有高的低的,大大小小的沒哪兩張是一樣的。前邊靠講台的右邊,有一大堆的小凳子,摞在那裡,這些就整齊多了,只有兩種:一種是紅紅的木方凳;另一種是綠色鐵腿的小圓凳,這些一定是教會不同時期購置的。

周蘭拉了那個開門的姐妹過來,說:“她的病也是神醫治的。”那個靦腆的姐妹,還沒開口,眼睛就紅了,用手抹眼淚。周蘭替她說,她的舌根有病,動了手術還做了化療,都沒好,神醫治了她。她張開嘴,讓我看,果然看到舌根那裡少了一塊,脖子上還有些疤痕,想必手術切除的地方不少。“她在我們教會做飯,三百人的飯都是她做,事奉很用心。”周蘭說。她們帶我去看那個廚房,裡邊有兩個大煤爐,現在沒有點火,有聚會的時候才現生了做飯;地下擺着幾個大方塑料筐,裡邊是一摞摞的碗;另外還有大大小小的鍋。周蘭拖過兩個大的,我一看,這不是給小孩子洗澡用的盆子嗎?她們用這大盆子做飯!這個廚房兩邊有兩個不大的窗子,夏天在裡邊做三百人的飯一定非常悶熱,這些姐妹們卻喜樂地服事來聚會的弟兄姐妹們,那個被神醫治的姐妹,雖然沒有用言語向我數說她如何感謝神,卻用她的行動表現出她感恩的心情。我依稀體會到當年那些跟隨耶穌,用自己的財物供給耶穌和他的門徒的那些婦女們的心情,裡邊有好多是病被耶穌醫治的,她們就感激地服事耶穌;如今,神仍然醫治,神是不改變的神,過去、現在、將來,凡信他的,就得着了。

這時又來了一位姐妹,她也是中年人,小小的個子,穿着一件亮麗的水紅色上衣,她滿臉笑容,不像前一位白衣姐妹那麼靦腆,大概穿衣真的與性格有關吧,她說起話來就不停:“我得過子宮癌,在醫學院做了切除手術,還有六次化療,治不好,讓我回家了。神醫治了我,三年後我去醫院複查,醫生還記得我,他們很吃驚,說:‘你還在啊?我們把你的檔案都燒了!’現在都十幾年了。”我看她神采飛揚的,哪像個得過癌症的人呢?

一個中年女人扶着一個老年婦女進來了,周蘭迎上前去,拿了一把椅子讓老人家坐下,一邊對我說:“這就是那個癱瘓了十八年的老姐妹,我昨天告訴你的,她前不久摔了一下,跌到胯骨,所以現在腿不太得勁,以前可以自己走路的,這個是她的大女兒。”母女兩個都是笑容滿面的,我仔細端詳着這位老太太,她說74歲了,灰白的頭髮,安祥的面容,大概不常出門,臉色白皙,穿着一件紫色花紋的中式上衣,高高瘦瘦的,很像個大家閨秀,非常地有風度,不像個農村老太太。她的女兒倒是臉上黑紅黑紅的,可能經常在地里幹活曬的,是個道道地地的農村婦女模樣。

老太太一坐定,就說:“耶穌把我治好了,一分錢沒花。”她連着說了好幾遍,還說:“你寫吧,寫出來做見證,我要見證神醫治了我。”她給我看她的手,還有些變形,又捋起褲腳,讓我看她的膝蓋,卻是與正常人沒什麼不同;她又抬起腳來,讓我看腳趾頭和腳底,說:“我以前這些骨頭都變形了,我在床上躺了十八年,這些骨頭都變形了。我那時候根本就像一個燒雞,渾身蜷在一塊兒,他們就是提着我的兩個胳膊,我也直不起來。痛起來要了命,真是比死還不如。兒女們不忍心,就到處打聽哪裡能治,聽到點風聲就帶我去,真是不知道花了多少錢,都沒有用。”

我問了一句:“你們拜很多神嗎?”女兒回答說:“唉,什麼神都拜過了,只要是個廟就去拜,還請人到家裡來作法,什麼都試過了。”

母親也笑了,又說了一遍:“神把我治好了,一分錢沒花。弟兄為我禱告,我夜裡開始做夢伸手伸腳。我醒着不敢伸,很痛的,就在夢中伸,我就真的伸啊伸的,伸狠了,就痛醒了,醒來的時候,總是早上四點半。我就這樣,有時候在睡夢裡,還會趴着伸,你說,誰也沒有教我,我怎麼知道應該怎樣伸呢?就這樣,一點點的,就全伸開了,你看,腳底下原先的大包也都不見了,我變形的骨頭都恢復了,我就在村里走來走去。別人驚奇我怎麼能走路了,我就告訴他們,是神醫治了我。以前我找了好多神,花了好多錢,現在找着主了,神醫治了,不花錢,我找到的太晚了。神不讓吃藥,讓完全依靠他。我兒子買了些伸筋健骨的藥來給我吃,說: ‘我們配合神吧。’誰知一吃藥就疼,所以要完全依靠神。”

我們都笑起來,我看她就坐在電扇底下,電扇的風吹動她的頭髮,想她以前不能見一點風,現在坐在電扇下邊也不在意,神真的是醫治了她。

不知什麼時候,我邊上坐了另一個中年姐妹,她穿着簡單的白汗衫,身上汗淋淋的,可能剛從地里幹活回來,她說:“我弟弟今天到工廠上班了,不然我就叫他來。”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周蘭說:“她弟弟就是那個得腦積水的。”原來如此,這個姐妹很熱心地說:“要不然,我們到他廠里去?他就在化工廠。”這時還有好幾個人進來,我很抱歉地說:“我們不能呆太久,上午還有一個約,人已經在那邊等着了。”

他們再三地留我們吃午飯,實在是沒有時間,我們只好告辭。臨行前,弟兄姐妹們圍成一圈,唱詩禱告,為我們祝福,我看着他們人人張口就唱,根本不用歌本什麼的,拍着手,大聲地唱詩,中間不知哪位的小孫子,也舉着手,跟着歌聲轉圈圈,真感到這些人心中的喜樂,為他們感謝神。

這次回國,最讓我感動的就是弟兄姐妹臉上的笑容,那麼的燦爛,是不信神的人臉上所沒有的,這些基督徒與世人相比,可能最不一樣的就是這些喜樂的笑容了。不信神的人可能會有好的生活,會有知識、財富、地位等等,可是沒有苦難中的盼望,當苦難來臨的時候,就會驚慌不知所措,最典型的就是在非典時期,一片驚慌。人也真的是很奇怪,不怕神,不怕鬼,就怕生病,聖經上明明地記載了末日審判時的種種災難,可是沒有人害怕,這個小小的病毒,就搞得人人自危了,真不知道什麼是大,什麼是小。我們的神,是真神,是活神,聖經上記載的主耶穌當年治病趕鬼的事,不信的人說是後人編的,甚至有神學院的教授也不相信這些神跡奇事的,如果他們看見這些活生生的見證人,不知道會怎麼想?

周蘭推過她的老年摩托車來,非要送我到汽車站去,那是一輛紫色的三輪摩托車,後邊有兩座位,很像三輪車,周蘭很神氣地駕着摩托,我高興地爬到後座坐下,一路上,我們接着聊天,我問她:“你還種地嗎?”

周蘭說:“種了,我種的是玉米,只有一畝地,順手就種了。”

“種地的收入夠過日子嗎?”

“不夠,這地越來越少了,我的孩子們給我補貼。我有三個兒子,都在外邊,三兒子全家移民了,移民宣教,到邊疆去了。我三兒媳婦是神學院畢業的,在那裡教神學。”

我猜想也是一家“游擊神學院”,家庭教會培訓傳道人的地方。看着周蘭那自信的笑容和隨風飄起的短髮,真是英姿颯爽,哪像個58歲的農村老太太呢?她是個撒種人,既撒地上的種子,更撒天國的種子,真箇是左右開弓,百發百中的天國英雄!在這些平凡樸實的弟兄姐妹身上,我看到神的榮耀,神的智慧,神的大能,願聖靈的風吹遍中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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