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藏寶,衰世藏金,亂世藏什麼?----修行微論
余東海
【東海律】讀聖賢書,可以健身,可以安心,可以養氣,可以開智,可以獨樂,可以立命,某些時候還可以救命。讀經之用大矣哉。讀書而身體衰弱精神惡劣,甚至讀出抑鬱症精神病一身毛病,一定是讀錯了書,一定是所讀之書有大問題,是邪書。非君子而讀邪書,不僅會讀出一身毛病,還會信邪教、用邪術、行邪路而淪為邪惡之徒。
【東海律】道義的強大是最根本的強大,個體、組織和國家都一樣。道義的強大個體、組織和國家都具有六個特徵:觀念較正,見識較高,膽氣較壯,形象較好,後福較大,得道多助。道義的核心原則就是仁義。注意,仁義儒家於既是最高原則,也是最高信仰,仁涵蓋義而等於天。知仁就是知天,信仁就是信天。
【東海律】盛世藏寶,衰世藏金,亂世藏道德。這裡的藏,兼積累和收斂二義。收是儘量不外揚,切忌名不副實,名高於實,以免招邪惡之忌,引無妄之災;積是不斷增加之,越厚實越好。德厚道自高,道高到一定程度,人不能禍,鬼不為害,天自有命,可以百無禁忌,一切順其自然。
【東海律】道可一分為三:天道、地道、人道,即乾元、坤元、人元。達乎天道者,必然三通,通天地人,如儒家;達乎地道者,不明天人,如佛道;立足人道者,不明天地,如西方人本主義。因為不明天地,於人道亦立足不穩。佛道和人本主義各有所得在此,又各有不足亦在此。儒佛道和人本主義,堪稱人間四正道,儒家最為中正。至於其它學派宗派,無論正邪,同屬無道。注意,將道分為天地人,乾元坤元人元,是方便言。道唯一也,一元論也,豈可分哉。說佛道達乎地道而不明天人,意謂佛道兩家於道體所悟不徹,所證不圓,如康有為所說,道家只偷得易經半部。能夠徹悟圓證者,唯有吾儒。
【東海律】知性則可以得天性之全,知天則可以居天道之高。知性天者,就是道德天子,享有最高天爵,在文化上最有責任替天傳道,傳播中道;在政治上最有能力替天行道,實行王道。也唯有王道,可以占據雙重製高點:道義制高點和道理制高點,從西方一切善,海納百川;超西方一切善,後來居上。知性天者,必不認同極權主義,必不認同任何邪說、惡制和一切邪惡的東西,並以祛邪除惡、道援天下為己任,底線是潔身自好,守身如玉。
【性天論】看到這樣一句話:“我們與內在世界的連結是通過潛意識建立的。正是通過這種潛意識我們得以和宇宙精神相聯結,和宇宙中無限的建設性力量建立起聯繫。”把內在世界和宇宙精神理解為性天,這句話就完全成立。天就是“宇宙中無限的建設性力量”之源,賦命於人為性,為生命中無限的建設性力量。
【性天論】性天即內而非內,即外而非外,潛在性與超越性兼備故。很多人不信“性即天”,一是因為把“性”當成了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明其“非內”的超越性;二是因為把“天”當成了完全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明其“非外”的潛在性。不明此理,不可能理解性天大義也。
【性天論】《中庸》說:“誠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內外之道也,故時措之宜也。”這裡的內指成己,內聖;外是成物,外王也。性是內聖外王的統一。引申一下,內指性的潛在性,外指性的超越性,性是潛在性和超越性的統一。這樣解釋也可以成立,只是不太符合《中庸》的語境了。
【性天論】在心性的海洋里,肉體生命不過旋起旋滅一浮漚。明明德,是自明心性的無涯偉大和無相光明,猶如從井底蛙變成了衝浪者,自然可以更好地發揮心性的作用。但是,無論怎樣發揮,在一段時間內和一期生命中,作用仍極有限。好有一比,人人都擁有一本無限額存摺,但一生取用極有限。聖賢君子可以多取一些,仍然極其有限,微不足道。如果肉體長生不老,則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性天論】性天妙義,妙絕毫顛,非任何語言文字所能道盡。即使聖經聖言,也只是指月之指渡河之筏。能否見月渡河,有賴於個人修行。不過,在語言文字允許的範圍內,能夠將性天問題講明白講透徹者,當今天下,或許也只有東海客廳了。在此得聞大義而依然迷信人格天者,無異蠢牛笨馬,孺子不可教也。
【超知識】聖賢既知宇宙生命萬象之可知,又知宇宙生命本質之超知。超知,包括超語言、超文字、超邏輯、超理智,超一切經驗知識和關於現象的知識。注意,超知並非完全不可知,而是不可完全知,雖聖人亦有所不知。故下學容易上達難。上達,既需要下學的持久積累,又需要牟宗三先生所說的“智的直覺”。非仁智勇達到一定高度,不足以言上達也。
【修身論】下學的過程,就是正知正見的學習、消化、踐行的過程,也是積累善習、消除惡習的過程,就是儒家修身的過程。惡習即不良習氣,是上達的最大障礙。等到惡習基本消除,智慧自然大開,浩勇之氣、仁愛之心自然勃勃不容已,上達就可水到渠成。惡習基本消除的表現,就是不生惡意惡念,更無惡言惡行。縱然有過,也是君子之過,並非居心害人。惡習基本消除則善習牢不可破,自然從善如流嫉惡如仇,內致良知外求良制,一息尚存此志不懈。注意,知見略有不正,便會產生所知障而障礙上達。唯儒家正經提供的中道真諦和王道大義不會產生所知障。不過,若對正經解讀有誤,也會製造障礙。例如荀子,雖研讀詩書禮樂,但出了重大偏差,故內功不成,上達無望。吾稱之為儒門外道,堪稱鐵判。
【修身論】每個人都是天生的儒家。蓋儒家最重四端之心和赤子之心。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擴充起來,就是仁者,小則為士君子,大則為聖賢。赤子之心,也是人皆有之,持之以恆地保持不失,就是大人。孟子說:“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孟子•離婁下》)只不過,欲擴充四端之心,保持赤子之心,有賴於內聖功夫,這就需要學儒了。
【仁本論】儒家古今派別甚多,但都本於仁。無論帝學王學,理學心學,大學小學,無論重內重外,重天重人,重道重氣,無非仁本。無論對仁字作何理解,皆不作人格神解。注意,嘗有學者稱子厚、船山之學為氣學,以氣為本,誤解也,其目的或是為唯物主義拉客。特此嚴正聲明,儒家沒有氣本論,子厚、船山對於性天都有正確認知,非氣本論也。
【定於仁】人生定於仁,人道立於仁,個人定於仁宅義路,天下定於仁政王道,都是定於仁。個人定於仁,就是自立自達,安身立命,明明德也,道德大成功;天下定於仁,就是敬天保民,為民立極,明明德於天下也,政治大成功。唯仁者能將定生命於仁,唯王者能將定國家天下於仁。仁者不憂,王者無敵。
【信天命】君子有三畏,也可以改為君子有三信:信天命,信大人,信聖人之言。畏,敬畏、敬服義,可以引申出信任、信仰義。三信之中,信天命最根本。畏信天命必畏信大人和聖人之言。大人聖人於天命皆知真知實證,大人德位相稱,以政治替天行道;聖人有德無位,以言論替天傳道。
【信天命】儒家、巫師和西方宗教都說信天命,但對天命這個名相理解不同,名同實異。儒家的天命即天性,可稱內在的超越。信天命者,低則士,高則君子,更高則聖賢大人。巫師和宗教所謂的天命指向人格神,外乎天性,所謂外在的超越,牟宗三稱之為離教。信其天命者,或為巫師神婆,或為離教徒。
【信天命】真信天命,必然無畏;真知天命,必大無畏,必不吝於說真話做正事,必然勇于堅持正道、弘揚正理、維護正義,必然相信一切付出和奉獻都是值得的。人世間不公正,無礙於天理和因果的公正。君子只管盡心盡力盡人事可也,其它一切包括貧富貴賤安危生死,有天命在。
【東海律】餓死不食嗟來之食,或沒有必要;餓死不作惡不害人,則極有必要。這是人道底線,守不住這個底線,就非正常人或非人。注意,弱勢不是作惡的理由。無論有什麼苦衷,弱勢群體從事坑蒙拐騙、防口禁言、幫凶助惡之負價值工作,同樣是罪人,法律或許罰不了,因果必然逃不了。
【東海律】君子不怕悖逆悖逆社會趨勢,不怕悖逆時代潮流,更不怕悖逆任何權力勢力,唯怕悖逆道德和道理。故任何時候都堅持與道同在,唯理是從。世人以為堅持道理難,不知悖道逆理更難。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此之謂也。大程子言:“萬物皆有理,順之則易,逆之則難。各循其理,何勞於己力哉?”
【搭便車】在公益事業、正義事業上,搭便車現象古今中外都很常見,沒有這種現象才怪。不過,民眾搭便車可以理解,精英搭便車就不正常,儒家搭便車就更反常。勇為天下先,先天下之憂而憂,以天下為己任,以正義為己任,是儒家份所當為。當然,比起公開敵視正義、助紂為虐者,搭便車畢竟還是有底線的。
【仁諦】道義和道理相輔相成,又各有各的作用和力量。很多人不知道,道理也是有力量的。狼要吃羊,不需要講道理;強權要吃人,卻要講出一番道理來,強詞奪理也得奪。雙方道理差不多,強詞可以奪理;雙方道理太懸殊,正義的一方具有碾壓性優勢,反方強詞就難以奪理。強權當然可以霸王硬上弓,但代價特別大,後果很嚴重,一不小心就會為真理作嫁或者培養出一個道義英雄來,給自己製造不可收拾的巨大麻煩。非愚蠢莽撞之極,不能不有所掂量也。
【仁諦】罪惡也是需要理由、藉口和粉飾的,越嚴重的罪惡越需要理由、藉口和粉飾。這也是一種說服,盡最大的可能說服或假裝說服他人和自己,說服同人、國人、家人,讓他們支持或者不反對,至少反對不那麼激烈,也讓自己心裡過得去,不做或少做噩夢。這也是歪理邪說的作用之一。完全說不過去是不行的,如果完全說不過去,罪惡的行為就難以實施或落實。勉強落實下去,反彈力度會很大,後患後果就莫測。
【仁諦】佛道和自由主義也是真理,自由主義是政治真理,佛道是道德真理。儒學與它們一樣是真理,不同有兩點:一、儒家是道德真理和政治真理的統一;二、三家有漏,儒家無漏。其聖經聖言沒有漏洞,沒有過錯、缺陷和破綻。東海曾有一句經驗之談:原來以為孔孟之道到處是破綻,後來才發現是自己處處皆漏洞。
【仁諦】看到這樣一段話:“有人說,有時候我很想質問上帝:對這個世界上的貧窮、飢餓和不公,你怎麼能袖手旁觀毫不作為呢?但是,我怕上帝會反問我同樣的問題。”說得好。傳里根總統曾說:“不要輕易斷言上帝站在我們一邊。真正的問題是,我們是否站在上帝這一邊。”東海學舌曰:我們不要問上帝應該做什麼,而要問自己應該怎麼做。
【仁諦】自己蒙冤受屈,慘遭暴虐奴役,希望有人施援,這是人之常情,情理之所當然。但是,首先自己得自尊自重自強自立,奮起抗暴伸冤,不能完全寄望於他人,更不能自己主動跪着,順服着奴役者,卻又奢望他人他國充當正義的化身,全心全意拯救自己。天下沒有這種便宜事,三界沒有這種便宜事。
【仁諦】有兩個詞語最為重要、美好和神聖:一是仁義,一是自由。不是詞語本身神聖,而是所指神聖,為人道最不可缺。沒有自由即奴隸,沒有仁義則非人。儒家可以批評自由主義,不能反自由。這是底線。在非自由社會,沒有不倡導和追求自由的的仁人義士,遑論反對和批判。反對自由就是違仁背義,非人。
【仁諦】上達然後有資格講道器不二,見體然後有資格講體用不二,知本然後有資格講本末不二。在野廳友言:“合內外為一體,畢竟內本外末也;形上形下為一道,畢竟根在形上也。天格可化現人格,畢竟質為天格;道格而成萬物形狀,畢竟性道為本。故知吾儒之天,具諸教之優而無諸之弊;形上不離形下,而非形下。天格可顯現人格而非人格;以人格或外道神格視之,則天人割裂,非天人合一之道。”
【內外】明德不虛明,必有其表現。明明德者,為人必是仁人,為師必是仁師,為君必是仁君,為政必有仁政德治。也唯有明明德者,才能建設仁政德治王道政治。程子說:“論性不論氣,不備;論氣不論性,不明。”東海曰:論政不論德,其德不明,往往無根無本;論德不論政,其德不備,往往滯空滯寂。
【為學】為學的目的,一是安身立命,二是經世致用,安身立命又是更加根本的。不能安身立命,不足以經世致用,更不足以建立自己的學術體系。做學問應該為己,最忌為人,最忌故意標新立異、苟同苟異和鄉愿鄉訕。那樣做出來的學問和建立起來的體系,必然低價值乃至負價值,假冒偽劣,自欺欺人。
【發心】發心很重要。《春秋》有原心定罪之法。對於犯罪嫌疑人,發心善良則懲罰從輕,居心不良則從重從嚴。文化人要發好言,也要先發好心。發心大好,即使身處困境,有言不信,亦無咎害。人不能信有鬼神,人不能佑上有天。故發心不正,即使言論正確,未必無患;發心中正,縱然有所失言,無傷大雅。真正發心中正,一般也不至於失言。注意,為權為利,固然非善;為名而發,同樣不正,都會影響言論的公正。
【善惡】《壇經》說:“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本來面目即本心,超越善惡。但本心一旦發用,必然落入善惡窠臼。故修行者不能不思善惡,且必須擇善固執。關此,尤侗所見甚是。他說:“經曰:‘一切唯心造。’所謂造者,為善恆於斯,為惡恆於斯也。六祖乃云:‘不思善,不思惡。’夫善惡不思,則心幾於亡矣。吾儒則不然,務擇其善者而去其惡者。蓋釋氏但存養於未發,而不省察於已發。是得了前段而忘了後段也。故陽明云:‘無善無惡者心之體,有善有惡者意之動,知善知惡者致知,為善去惡者格物。’”
【知言】胡宏解釋孟語:“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者,大賢之分也。達則兼善天下,窮則兼善萬世者,聖人之分也。”(《鬍子知言》)此解不當。孟子原話是:“古之人,得志,澤加於民;不得志,修身見於世,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孟子盡心上》)孟子之“古之人”通聖賢君子而言,不限於大賢也。聖賢君子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同時他們無論窮達,都可以在思想文化和道德精神上兼善後世乃至萬世。
【明辨】儒家的明辨功夫主要表現在兩方面:一是擇法之眼,分辨萬事萬物的品質,對文化、道德、思想、觀念、政治、制度、法律等事物,都能作出準確判斷;一是知人之明,通過言論行為分辨人物的品德及才能。人品自高而低,大概可分為聖人、賢人、君子人、士人、庸人、惡人六類。西分還可以多達十幾類。
【名實】不要輕視名相。儒家重實亦重名,重視名相、名義、名分、名稱、名節等等,重視訓詁學就是重名的表現之一。循名便於責實,名正才能言順。孔子曰:“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反過來,名不正則言不順,一切不可收拾。輕視名相,很容易導致名實乖離,話語失准,引起道德標準和價值觀念混亂。這正是雜家的特徵。
【善良】善良可分為君子的善良和小人的善良,中道的善良和外道的善良。樸羲廳友言: “善良,會限制人對邪惡事物的想象力。甚至嚴重限制。”此非中道君子的善良。中道君子的善良是志道據德依仁的大善良,仁善。中道君子即仁者,自有其勇,自有其智。對於任何人包括邪惡人物,既不想象,又不乏先覺和見幾的能力。子曰:“不逆詐,不億不信,抑亦先覺者,是賢乎!”(《論語憲問篇》)
【僥倖】君子居易俟命,不懷僥倖之心,但對於家國天下,又不無僥倖之心,不把天下看死。很喜歡楊萬里的一句話:“小人之於一身,徼幸於萬一;聖人之於天下,亦徼幸於萬一。”(《誠齋易傳》)這是楊萬里在註解《遁卦》時所說。楊萬里認為,孔子去魯而行之遲,孟子三宿出晝而猶曰速,說明孔孟進退去就之時,以家國天下為重而有所不忍去,體現了聖人守中行道的聖者胸懷。
【僥倖】知其不可而為之,是晨門對孔子的評價。《論語•憲問》:“子路宿於石門。晨門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者與?”可不可在天,宜聽天命;為不為在人,當盡人事。其實孔子對於“可不可”,並不看死。孔子當然知道,春秋難以行道,但是否存在百分之一的可能呢?相信孔子不無僥倖之心。楊萬里說得好:“小人之於一身,徼幸於萬一;聖人之於天下,亦徼幸於萬一。”(《誠齋易傳》)只要存在萬分之一的希望,聖賢就不會放棄。
【善緣】善人必有善緣,君子必有大善緣。所謂緣,即事物彼此間的聯繫和影響。佛教主張廣結善緣,以修習佛法、結交善友、利益眾生等為得度的因緣。儒家同樣重緣惜緣。尊賢、親仁、親君子,就是與他們結緣。春秋大義是是非非、善善惡惡、賢賢賤不肖,是是、善善、賢賢就是儒家特色的廣結善緣。
【絕緣】不宜與一闡提結緣。所謂一闡提,就是斷絕善根的人,這種人即使學儒學佛,也學不進去,言行依然極其愚蠢或惡毒。萬一與這種人相遇,只要沒有造成重大的現實麻煩,就不值得理睬,連輕蔑都是多餘。很不喜歡魯迅但很喜歡魯迅的一句話:“明言着輕蔑什麼人,並不是十足的輕蔑。惟沉默是最高的輕蔑。最高的輕蔑是無言,而且連眼珠也不轉過去。”
【七度】義理醇度、道德高度、智慧深度、意志堅度、精神健度、自信強度、器量寬度正相關。七度之中,道德最根本,義理最關鍵。義理不醇,道德想高也就高不起來,其它方面更不行。易理作為儒理的核心,特別重要。《易經•繫辭下》說:“精義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意謂精通易理而出神入化,可以發揮大作用;運用義理以安身立命,可以成就高道德。
【自律】對於君子來說,自律比任何他律都有效。對於非正義、非仁義的法律和道德紀律規範,不妨違反,甚至以違反為榮。但讓君子違反仁義原則,讓他去逆天地、誣文武、逆人倫和謀鬼神,那比讓他親手殺人更難,更不可能。君子堅持仁宅義路,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貧富貴賤安危生死必於是!
【君子】是真君子,自然親近君子,崇拜聖賢,敬重英雄,包括各門各派的英雄,特別是自由英雄。王夫之嘗言:“有豪傑而不聖賢者矣,未有聖賢而不豪傑者也。”(《俟解》)東海曰,有自由而不王道者矣,未有王道而不自由者也,未有君子而不尚自由者也。不自由非王道,不尚自由非君子。
【聖人】聖人是良知的最美好圓正的化身。聖人信步而行就是中行,信口而言就是聖言。聖言和聖人印證認可之言,都是聖經。故吾嘗言:沒有儒家沒關係,有聖經在,儒家就會重建;沒有聖經沒關係,有聖人出,聖經就會重造;沒有聖人沒關係,良知不滅,聖人就會重現。
【聖人】聖人是最好的人,聖人之道是最好的人道,最好的人生之道和政治之道。認識聖人就是認識你自己,成為聖人就是做最好的自己。只有認識自己的本來面目,才能認識聖人;只有把自己做到最好最好,才能成為聖人。注意,這裡的聖人特指中道聖人,即儒家聖人,仁本主義聖人。
【吉人】記得梁漱溟先生說過一句話,原話忘記了,大意是,我在哪裡,哪裡就沒有危險;我不避危險,危險總是避我。這種自信或許過度了,但也不無道理。君子得天獨厚,其安全度高於一般人,生命力強於一般人,符合儒理。吉人天相,大德天輔,因材而篤,栽者培之,此之謂也。
【吉祥】仁義之士,吉人也;積善之家,吉家也;文明之族,吉族也;禮儀之邦,吉國也。吉人天相,吉家吉國吉族,皆蒙天相。歷代聖賢君子,大多生榮死哀、後福悠長、瓜瓞綿綿,孔子及其弟子就是最好的榜樣。此天相吉家也。歷代儒家王朝都相對繁榮昌盛而且長壽,此天相吉國也。自堯舜以來,凡不歸化中華的四夷,無論怎樣強大一時,無不轉瞬即逝於歷史的長河中,唯吾中華綿延不絕,此天相吉族也。
【最高】儒家占據道義和理義的雙重高地,得天獨厚,不僅代表着中華文化、中華文明和中華民族,也代表着人道最偉大的願景、最光明的希望和最美好的未來。擁抱儒家是棄暗投明、避凶趨吉的最佳方式。個人擁抱儒家,就有望擁有美好的未來;國家擁抱儒家,就可以重新偉大起來。也唯有儒家在上,才能讓中國重新偉大,讓社會和諧美好,先實現王道政治,再實現大同理想,讓天下同歸於仁。
2022-6-6餘東海集於青秀山下獨樂齋
首發於東海儒鍾5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