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五世紀前後是人類歷史上思想家輩出的時代。幾乎所有影響人類文明的
大思想家均在此時代集中出現。印度釋迦悟道傳教，中國孔子教導禮義之學，
而猶太人正在故鄉重建聖殿，編訂聖經。希臘則在戰敗波斯人的入侵後，將文化發揚倒它的鼎盛時代。出現了蘇格拉低，柏拉圖，亞理士多德三大哲。
佛教的出現改變了印度早期宗教的面目，促成新的印度教的形成。流傳到中國
也影響了中國的文明圈的思想。儒家的思想在中國一直成為正統，保持了中國
兩千年的大一統的思想基礎。希伯萊人的聖經則分別影響後來的基督教和伊斯蘭教。在地中海世界盛行。希臘哲人對世界觀察思考在當時可以和傳統悠久的
波斯對抗，作為後來希臘亞利山大帝國和羅馬帝國的靈魂，直影響到中世紀的
經院哲學和後來的文藝復興。
縱觀各大文明，除中國向來自成一統，在公元前四五世紀和外界沒有聯絡外。
其他文明圈或多或少受到波斯的影響。地中海世界的巴比倫，亞述，埃及等
古國均被波斯大軍消滅。希臘在馬拉松和撒拉米斯海陸兩次戰鬥擊退波斯軍
純屬奇蹟。此後地中海世界就由後起的希臘文明和波斯文明對抗為主旋律。
希伯萊人則在波斯的庇護下返回故鄉，延續自己的文明。當時還算默默無聞。
印度當時的統治者是有波斯來的亞利安人。伊朗和雅利安只不過是同一族名
的不同翻譯罷了。亞利安人有個奇特的概念，他們認為世界上所有民族都是
神造的，天下一家。但是本民族確是神最喜愛的。優秀民族的概念在今天看
來是種自大，不能被進步國家接受的想法。但在當時卻是種進步。
很多地中海民族並不認為其他民族的人是自己同類。他們認為各自的神創造
了各自的民族，彼此之間並沒有關係。
雅利安人的優秀民族的觀念和天下大同的思想並行不悖。優秀民族統治普通
民族是理所當然的。希臘的城邦國家之間的孤立主義就相形見拙得多了。到
了還是半希臘的馬其頓人接受了波斯的主義。亞力山大將希臘帝國擴張到了
印度河畔。實現了波斯人夢想的地中海大一統帝國。
印度在雅利安的優秀民族觀念下發展出四種姓制度。可是沒有後來索羅亞斯
德教導的一統天下的意識。國家組織形式類同於希臘式的散漫。釋迦摩尼最
早提出眾生平等的口號。在眾沙門思潮中別具一格。一百餘年後，印度雄主
阿育王稱霸印度，接受了適合宏大帝國萬民萬族都能接受的佛教思想。
波斯帝國的興起和衰落正處於世界文明的昌盛時代。幾大文明都或多或少的
受到波斯的影響。中國別處一方，文明的發展另具特色。公元四五世紀時代
可稱是波斯中國兩大文明並立的時代。以兩國的歷史為主線，可以囊括幾乎
黨時所有人類忠於重要的精神活動。
中國文化此時分春秋和戰國交替時代。以春秋的老子，孔子，孫子和
戰國莊子，墨子，孟子，荀子為代表的諸子百家。分前後兩階段。
而希伯萊人以歸國建立聖殿和修編聖經前後數十年。也是兩階段。
思想發展。
印度當時從祭祀的婆羅門教轉向梵我合一的新教。釋迦和沙門運動
繼承此傳統。
希臘在戰敗波斯後。七哲後有三賢出現。立法，建同盟等等
波斯本土善神論和善惡兩元論，拜火教影響重大。大一統帝國。
優秀民族之說。
波斯文明當時影響希臘，希伯萊，印度。中國則自屬一方。兩種
文明均有混一天下的志向。是前所未有的。然而中國經過周朝的
混亂後，成功的整合了中原文明。建立新型的帝國。
延續了兩千年的統一。而波斯始終未能統一當時已知的世界。波斯
帝國和希臘帝國，羅馬帝國，伊斯蘭帝國均未能整合地中海世界。
更不用說印度。
相反的是，波斯影響下的諸教外向性遠過中國文化。襖教，猶太教，
基督教，佛教，回教紛紛傳入中國。希臘的文化和中國的文化雖然
在各自的國主推崇下盛行一時，但總不出政權的範圍。因此在現代
以前幾乎沒有碰過頭。文化和宗教的特點還是有所不同。濟世於救
世的觀點不一。也造救了不同的民族性格。
濟世者，重視親友之道。救世者非英雄豪傑不可。也隱含幾分尼采
的精英的驕傲。優秀民族的自大。
文化濟世求穩。宗教救世理想遠大。一穩一遠。意趣不同。
孔子時代，中國周天子已經名存實亡。諸侯爭霸，展開吞併戰。強者中原
齊晉，南方的楚國，迭興霸業。基本來說是齊晉爭奪中原霸主的地位，又
互相聯合對抗南方的楚國，認為楚國地處荒蠻，篡稱王號。不是中原諸夏。
不過楚國地大兵強，連年吞併中原附屬小國。在鄭宋之地和中原諸國聯軍
展開拉踞戰。齊桓公九合諸候，晉文公退避三舍之役才稍壓楚人北犯中原
的風頭。以後的爭霸戰，中原諸國多屈於下風。
因此上，齊晉諸國扶助楚國的世仇，東南的吳國。提供軍事政治經濟上的
援助和訓練。招收楚國流亡者。結果吳王闔閭在楚流亡者伍子胥，齊國軍事
專家孫武等人的幫助下，一舉攻敗了楚國。
楚人丟失首都，幸虧借到秦軍才逐走吳人。經此一役，元氣大傷。喘息之餘
也極力扶持吳國之南的世仇，越國。演出吳越爭霸的故事。
齊晉兩個中原傳統霸主這時也不能趁楚國中衰有所作為。因為兩國都是國主
失權，大夫執政。隱隱有篡亂的形勢。
魯國是周公旦之子伯禽封地。列國中周室文物典籍最齊。稱為禮儀之邦。當然
也就軍力不強。向來周旋在南北的霸主之間。魯國國政也是由大夫執掌。國君
幾乎是擺設。季孫，叔孫，孟孫三家大夫的實權又被手下家臣控制。而且三家
的家臣也有權力繼續下放的苗頭。最後有家臣的下屬陽虎之亂。
孔子早年講學，以學術兼政治，結合兩者開創私人學校。乃是當時第一人。他
對當時政治的看法歸結起來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針對當時各國權臣執政，
私家勢力作大的政治弊病。
因此孔子的學說在他生時不受列國執政者的歡迎。週遊魯齊晉宋衛楚諸國都無
所獲。原因不外於孔子的政治主張在尊王。不合執政者的利益。看孔子在魯國
利用大夫和家臣之間的矛盾，廢了三都。手段利害。不用問。就知道是卞莊刺
虎一類的學問。大夫家臣內鬥，得益者就是國君。
在孔子死後數十年間。列國形式轉變。晉國三家滅荀分晉。齊國田氏代姜。兩
國率先崇奉儒學。三晉最強的魏國，文候特地請孔子的學生子夏講學河西。設立博士官。首先奉儒學為國學。設立博士官。孔子學說從民間之學一躍為官方
正統思想。有這樣巨大轉變也很簡單。孔子在世時，政在大夫世卿，都欲亂國
篡國，因此忠信之道不用。後世，大夫世卿奪國自有，必求臣下效忠。以圖長
治久安。
孔子是生不逢時。他的學說早提出了數十年。稍晚一些，他的學說就成了天下
顯學。流傳到後世，儒術獨尊。歷千年不衰。成了中國人精神的主體。他本人
也加銜為大成至聖先師，文宣王。比他生前出任的魯國司空司寇中都宰什麼的
可煊赫太多。
有為和無為兩相對照。佛教和儒家的思想在相反沒有。孔子仕途坎坷，懷才不
遇。釋迦末尼反棄國出家。作了個無政府主義者。兩個人要是調個個剛剛好。
孔子執政，佛祖修行。各遂所願，皆大歡喜。偏偏造化弄人。也是無奈的事。
印度早期的婆羅門教創自亞利安族。相信祭祀萬能，吠陀天啟，婆羅門至上。
以宗教治理國家的教權國的典型。帶有濃厚的地中海文化色彩。他們相信人
神世界間的關係要靠祭祀來維持。沒有祭祀就沒有世界。掌握了人神交通的
特權。
其次吠陀天啟的內容就是神化外來的亞利安征服者。認為四種姓中婆羅門，
剎帝利，吠舍是特殊階級，死後可以重生。而非亞利安族的首陀羅為一生
族。死就死了，不能再世為人。婆羅門認為這是神的啟示。並且自己是神
的代表，自然至上。
波斯古代的宗教確實認為人可以成為神或類似人。在埃及的神話中，國王
死後可以再次投生於另外的世界。早期的婆羅門教也是類似于波斯教宣傳帝王
為神長生不死。總之是要證明亞利安人的特殊地位。
稍後，印度本土的王朝勢力興起。代錶王家思想的奧義書學派出現。針對三吠
陀所說的輪迴不死的特權。奧義書派學者建立了梵我合一的永生觀和業力輪迴
的報應觀。
一方面永生的神我合一，比簡單的人生輪迴，有生有死更有吸引力。另一方面
將輪迴從特權貶到業力的結果。一吹一貶，吠陀派的輪迴再生說失去了神聖的
廣告效果。
奧義派用苦行代替了祭祀。從經濟上也更化算。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負擔得起大
量的祭祀費用的。但人人都可以縮衣節食。只要他願意。苦行冥想法代替了祭祀的權威。民眾歡迎，王家也接受。畢竟王權和教權是水火難容。祭祀的特權
一去，教權跟着低落。王權興起。
另外四種姓的制度並不合非亞利安族諸王的需要。平等眾生的學說更能增加非
亞利安族王室的權威。新的業力學說，認為所有種姓都依業力投生。如能悟真
我，就能梵我合一，獲得解脫。
到了公元六世紀，新學說盛行。尤其在非亞利安勢力的東印度，沙門主義流行。本來沙門是婆羅門教中再生族晚年退隱山林隱居者。在東印度教，亞利
安勢力影響力衰弱。非亞利安族不管什麼再生不再生的，一生族照樣成為隱士。不分階級和種姓。
佛教成為其中的矯矯者。當時沙門諸派關心的就是輪迴和解脫的問題。誰
解決了輪迴的問題和掌握解脫的方法，就會成為印度官方思想。
在中國，擅談生死的道家老莊學派向來只作為在野學說。沒有如印度佛學
那樣取得過顯赫地位。問題在於中國的政教合一，是帝王掌握了祭祀的特
權。只有皇帝才可代表萬民聯繫神人。奉天承運，擁有絕對的理論上的權
威。當然每次改朝換代時候，總將五行陰陽的學說拿出來。但總體上，王
權教權合一是沒問題的。帝王擔心的不是老天不高興而是家賊難防。孔學
由家直國的管理學體系非常適合中國的實際情況。
而印度是政教並立。兩元首長制度。誰說了都算也不算。因此探討生死和
世界本質的新學說關繫到帝國的體制。實是當時印度第一大政治現實問題。
所謂名不正言不順。
佛教的新學將至高無上的梵天也歸為眾生之一。成為佛教的護法。佛法僧
成了最高者。帝王只要謙遜好學，一奉佛法，梵天以下八部天龍均要來護法。
當然也不存在神權和王權的大小問題。
釋迦出身王族，大概本能的討厭教士階層。對傳統的神貶而又貶。佛學幾乎
成了無神論。梵天給貶成一個自大狂。說謊者或無知者。世界的起源，第一
因給改成無明。世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意識。具體存在可有可無，非有非無。
雖然神權給打下去了，但從此佛學也留下了個巨大的漏洞。無因哪來果。無
我誰受業。空有兩觀的辯論就在佛滅後延續了兩千多年也沒說清楚。
談到世界起源，人類的由來。孔子在易經序卦傳說
有天地，然後有萬物； 有萬物，然後有男女； 有男女，然後有夫婦；
有夫婦，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有君臣，然後有上下；有上下，
然後禮儀有所錯。
講的簡單之極。雖然比老子道生一，一生二講的多些，但還是沒有提起初世界是如何。
甚至壓根不提天地未有之前如何。中國漢文化中似乎根本就不存在開天劈地的問題。
盤古開天的傳說是九苗蚩尤的文化。女娃造人說也不見經典。
同是道家一派的莊子說到人類的起源簡直是個進化論者。
種有幾，得水則為繼，得水土之際則為蛙囗（左“蟲”
右“賓”）之衣，生於陵屯則為陵舄，陵舄得郁棲則為烏足，烏足之
根為蠐螬，其葉為胡蝶。胡蝶胥也化而為蟲，生於灶下，其狀若脫，
其名為鴝掇。鴝掇千日為鳥，其名為干余骨。干余骨之沫為斯彌，斯
彌為食醯。頤輅生乎食醯，黃囗（左“車”右“兄”音ｋｕａｎｇ４
生乎九猷，瞀芮生乎腐囗（“灌”字以“蟲”代“氵”音ｑｕａｎ２
），羊奚比乎不囗（上“竹”中“旬”下“子”音ｓｕｎ３），久竹
生青寧，青寧生程，程生馬，馬生人，
古希臘米利都學派七哲之一阿那克西曼得，也有類似的看法。他說人是從魚進化來的。
因為人類初生不能自理。第一人必然不能生存。因此必須是生下來就能自立的動物才
是那些嬰兒期較長的動物的始祖。他的結論是魚可以一出生就不需要母魚照管。因此
魚是動物之祖先，其他馬牛羊等嬰兒期短的動物一定是別的嬰兒期長的動物的先祖。
基本上中哲學只談天地，和陰陽二氣。最多加上五行。希臘哲學家以四素為根本。
兩方都不想自找麻煩的論證個人格的神出來。中國頂多談到天命，希臘哲學提倡
命運高過神意的宿命論。都將最高權威推得越遠越虛摸不到邊的好。
因此希臘神話中創世體系分明。和埃及，巴比倫，印度等地的文明類似。但用命運
限定了神的權威，保持了城邦體制中俗權高於政權。簡單有效。瓦解神權至高權威
方面比印度的業力輪迴等學說乾淨利洛得多。
大部分希臘羅馬的官員是人民選舉出來的。權威不成問題。議會元老院才是最高
權威。神廟差不多是個助興的擺設。
當然國家遭到侵略。情勢不利時，神權的作用還是不可忽視。矛盾由內鬨轉成對外
需要精誠團結。哲學家要是一味的不顧大局，誹謗神靈，傳謠信謠的製造社會不安。
如蘇格拉底，下場就很不妙。但總的來說，哲學家在希臘受到執政者的禮遇。
希臘化宗教中的祭祀儀式也變得越來越世俗。最後演化成運動大會，戲劇演出。與
其說是討神歡心，還不如說是大眾娛樂。宗教的神聖在一片神人同樂的氣氛中淡化
掉了。
公元前490年，吳國滅越。波斯也和希臘在交戰。但是在馬拉松戰敗。沒有實現征服
希臘諸國的願望。到公元479年，波斯薛西斯王捲土重來。在溫泉關突破斯巴達為
首的陸軍。攻占了雅典。但是在薩拉米斯海戰，敗於希臘海軍。仍然沒有得逞。
中國和印度的大師孔子，釋迦都已經去世。留下各自的教導傳播四方。波斯也將要
發生人類精神史上重大的事件。猶太人建殿，並將整理自己的典籍，聖經。
孔子出生第二年，波斯王古列打敗了巴比倫。然後讓以色列滅亡時被掠到巴比倫的國
民歸國。猶太人在大祭司約書亞和省長所羅巴伯的率領下修復了聖殿。為以色列歷史
上繼所羅門聖殿後的第二聖殿。
在孔子去世那年，波斯軍遠征希臘敗回本國。波斯王薛西斯立猶太族新後以斯帖。猶太
人在波斯國獲得優待。其後以斯拉和尼希米分別歸國。在重申以色列律法，修復耶路撒
冷城牆。最重要的是，尼希米等人編輯了希伯萊人的聖經。
孔子的門生在整理他的語錄，釋迦的弟子集結佛經，和猶太人完成聖經，幾乎在同一時間
進行。
中國在波斯興起到猶太人回歸建殿修城完成法典的時候，吳越爭霸結束。晉國三家滅荀分
晉。由春秋到戰國。魏文侯請孔子學生河西講學，希伯萊文士在整理本族律法和歷史。
希伯萊聖經分律法書五卷，先知書八卷，聖文集十一卷。總共24卷。就是現在基督教的
舊約。包括了以色列的民族史，法律，和哲思。
以色列人的宗教敬拜創造天地的神。而且只認為有一個神統管萬物。在其他地中還世界
的神話傳說中，創天地之神早已經被推翻。由二代三代的新神們統治萬神殿。希伯萊人
的宗教顯得奇奇怪怪。加上他們認為自己是神的選民，和別的民族不同，就更讓人排斥。
波斯人信奉的是索羅亞斯德創立的襖教。教義是善惡兩元論，善神馬資達和惡魔征戰。
比起其它地中海世界流行的宗教，襖教類似於猶太教。傳說以色列先民曾居住在亞拉
山方向，也是波斯人的老家。兩教的血緣關係密切。波斯人和以色列人的宗教都不拜
偶像。兩教敬拜的都是善神。當時流行的宗教敬拜的神是不問善惡，只求福佑。眾神
的形象非淫邪既是兇殘。兩教的出現是當時一大宗教革命。
襖教敬拜聖壇上的火。以色列人殿中無像，聖壇上祭祀之火也是終年長燃。波斯人認為
猶太教是波斯襖教的支派。猶太人也格外的親波斯文化。在波斯和希臘文化的爭鬥中一
向站立在波斯一邊。
聖經中對波斯諸王的讚揚和希臘諸王的不祥預言，明顯反應出猶太教士對兩者的看法。
除襖教善惡兩元論對猶太人的影響外，最大的影響就是聖神聖民的觀念。
因此猶太人的殿是聖殿，典籍是聖經，和神所立的約是聖約。國是聖國等等。到後來
天主教更是將聖經用的拉丁文稱為聖文。不准翻譯成其他民族文字。搞得有些走火。
以色列人原先的宗教是民族型的，非猶太十二支派的人不能算聖民。自巴比倫回歸後，
開始接受外邦歸化者入教民。比先前開放許多。
猶太人在巴比倫作了七十年亡國囚虜。聖殿被毀，沒辦法繼續進行祭祀儀式。出現了
研究律法，先知書的文士代替了祭司成為以色列人精神領袖。在以色列人回歸，重建
家園後，文士和祭司兩派並立。整體來講，猶太教和世界其它文明的宗教一樣由祭祀
為主的宗教傾向於道德為中心的宗教。
新編輯的聖經取代了以前聖殿在人心目中神聖的地位。馬喀比之戰的時候，起義軍是
以為聖書而戰作口號。戰後阿斯美尼朝諸王兼為大祭司。看得出祭祀的地位下降了。
中國春秋戰國時代的國家中心是宗廟。宗廟被毀意味着國破家亡。但在孔子之後，儒學
的禮教變成以仁義之教為主，祭祀性的禮的地位下降。傳道比守宗廟來得重要。印度和
希臘諸文明無一不是如此。
聖經何西阿書 我喜愛憐恤，不喜愛祭祀。
亞利山大的腓羅柔和希臘和希伯萊文化。道觀。
希臘打敗波斯入侵。國力大盛。成為周邊國家的中心。雅典人出現了蘇格拉底等
偉大的哲學家和戲劇家，歷史學家。文化興盛到了極點。蘇格拉底在孔子去世十
年後出生。亞理士多德則和孟子同時。
蘇格拉底論證知識為善，無知為惡。神既然是全知的必然是善。人性本善，只要
通過教育就可將人的善發揮出來。和儒家性善論，重教育的思路相仿。特別是他
好辯的習慣類似於孟子。
蘇格拉底著名的問題之一就是問人。要修理鞋找誰。當然要找鞋匠了。然後他會
一直問出木匠，鐵匠。最後冷不丁的誰可以修理國家。他的學生克利提斯當政後，
一聽老師又開始向他來老一套，提這個問題，就拒絕回答。說別提那些鐵匠，木
匠了。你把他們都說爛了。
孟子雖然經常也用這一手讓王顧左右而言他，但沒有落到蘇格拉底的下場。一方面
當時群雄爭霸，任何一個國主都不願意擔害賢的壞名聲，再說畢竟只得罪一個人，
也不是經常都將國君刺激成那地步。
蘇格拉底是好辯成性，數十年如一日下來，得罪的人滿雅典都是。而且民主制度有
個不好的特點就是不負責任。誰殺了蘇格拉底，大家。是大家投票表決民主決定的。
大家是誰，誰也不是。別說蘇格拉底一個舌辯之士，就是拯救了希臘的盟軍統帥，
大家也民主表決流放他走人。最後他走投無路投靠了波斯國主。
希臘的哲學自蘇氏後就走向了道，羅各斯的方向。將人格化的眾神化成了不可見的道
的概念。求問福禍的諸祭祀宗教開始轉向人本身道德的倫理的思考。這也是當時世界
文明的大趨勢。紛紛敬鬼神而遠之。走向人學。
亞利山大的腓羅柔和希臘和希伯萊文化。道觀。最終出現了新帕拉圖主義。兼容兩
派文明之長。
中國的儒家和印度的佛教也將在以後的時代，從道觀上開始融合。雖然兩者的背景
和思考都有巨大的差別。
一講齊家治國，一談修身養性。希臘人追求格物致知，希伯萊人強調正心誠意。但
尋求形而上學的道，成為世界思想的主流。幾乎所有哲人思考的問題。也是溝通各
大文明的中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