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名去聽張伯笠傳信息,題目叫做:蒙福的生命.約了個朋友,起了個大早(周末的大早啊,不容易的),開車上了高速.

我們兩個原本都是非主內的(若用主內的朋友們的常用語來描述的話),平常也沒有參加任何的查經聚會以及學習.這次鄭重其事地不辭辛苦,實在需要點動力.我前幾天問訊過茶客,回饋的信息基本positive.朋友也向從前的同學作了問訊,據說也是竭力推薦.所以我們倆在路上還是很興致勃勃的.

找到那個教堂,看見許多中國人的面孔.那些常去的主內的朋友,很容易就辨認出我們是頭次來的,於是發了單子,填聯繫資料.起始時候我還以為就我們倆是新人,後來因為耳朵長的長,越耳聽見還有好幾個人也是頭次出現的.心裡就想這大約也是和我們一樣對張好奇的人吧.

這個教會的程序到還不很繁瑣.唱了些歌后,張伯笠就開始傳信息.張的臉龐算周正的,頭髮也服貼,可是伊穿了件灰藍白三色條紋的襯衫配條灰長褲,加上面龐顏色較暗,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灰撲撲的感覺.張站在台子上,調了下音調,然後把兩手放進褲子口袋裡,又掏出只手來,又放進口袋.看他那樣手進手出的小動作,感覺有點怪異.張清了嗓子,先行禱告,用的是帶東北味道的普通話.老早以前我也聽人布過道,比如吳勇,比如曾林芳,還有不記得名字的幾個人.布道的人大都嗓音洪亮,但腔調則是比較地柔和.現在乍一聽北方味道實足的腔調,一時間有點找不到北的感覺.

張此次講道以詩篇中的一節為中心:

不從惡人的計謀,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褻慢人的座位,惟喜愛耶和華的律法,晝夜思想,這人便為有福.他要像一棵樹栽在溪水旁,按時侯結果子,葉子也不枯乾.凡他所做的,盡都順利.惡人並不是這樣,乃象糠秕(嘿嘿,張同學將此字念做批,非常大聲地,料理地強調着,糠批)被風吹散.因此當審判的時候,惡人必站立不住.罪人在義人的會中,也是如此.

張開講,給了許多的例子,大約就是主內的朋友所稱的見證.有多少的見證,我已經不能完全記得.只是越聽越不知道伊想說明什麼問題,越聽越覺得自己不是在聽與神很近的服侍神的人在傳神的話.聽到最後麼,得個印象: 邏輯混亂,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沒有邏輯,不知所云.而且這位據說經歷了大災大難,蒙了神恩的人,似乎物質化得厲害,儘管伊強調了又強調,伊自己以及任何一個靠神近的人都是不屑錢財的.下面略舉一二例子:

----張講到從前北大作家班的朋友,說,有個下了海的,想賺錢,結果錢沒有賺到,虧了.可憐啊.很顯然,張認為那個朋友可憐是沒有賺到錢.他說,為什麼那人賺不到錢呢,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個作家.伊講,神安排好了的,你是什麼樣的人,就只能做什麼樣的事情作家,就該去寫作嘛(嘿嘿, 阿拉不曉得神是不是有這樣的安排.如果是的,那他這據說曾經的作家,不是也不在當作家,而在做牧師麼).那樣,可以出多少作品,可以幫助多少人啊.好麼,你不寫作,卻去經商,當然不成.安安穩穩當作家,還可以拿工資麼,現在好,窮啊.

我很不明白通過這個例證張究竟想說明個什麼問題.這個例證又如何支持那段經文.

--另一個例子張講說中國國內現在的風氣敗壞.似乎伊想說明風氣的敗壞是因為人們不信主耶穌.伊的例子是這樣的: 他和他的朋友王丹以及王丹的姐姐逛街.王姐姐提出來說要給孩子的老師買禮物.為了下一代,張和王兩人咬牙買了$500的一塊表,鍍金的,給王姐姐.王姐姐說,這,不行,這,怎麼拿得出手.他二位就問那要買什麼.王姐姐說,人家都送汽車啦. 張講到這裡窕侃說,那他當什麼老師,開汽車公司好了.

--阿拉朋友質疑這故事的真實性.阿拉先撇開關於真實與否的問題先不說,且聽張接着說的話: (不是原話,意思啊)

--張說,嘿.現在這什麼風氣.我們小時候,可不是這樣.我們小時候,是老師求着學生學習.

嘿嘿,誰能告訴我,張接這個尾巴的目的是什麼呀?難道說現在老師人品低下是因為沒有信仰主,而從前老師人品好,是因為,從前的人信仰什麼來? 阿拉是很糊塗伊的邏輯推理了.

張還講了些例子,目的為了說明信仰主的重要性.說信了主,生命才有了意義.其中之一,伊講一個女強人,很強很強啊.經商很成功,但是是以犧牲家庭為代價.孩子送到中國,老公受不了這強人,也離開了.有一天,張要下班了(阿拉不知道伺奉主的牧師也是上下班有點的),要去學校接孩子.張說,美國的學校啊,很嚴格的.晚去接一分鐘,就罰一塊錢(忘了張說一塊錢還是五塊錢了.---真有這樣的學校嗎?有誰知道不?).這時,張接到一個電話.從監獄打來的.張說,就說五分鐘吧,五分鐘後得接孩子.電話里的人就是這個女強人.據張講,這個女強人違犯了一個什麼專利法,或者是侵犯了人家的專利,被告啦.女強人請了為克林噸拉鏈門打官司的律師為她辯護(--嘖嘖.肯請古狗門的同學代為搜索事件的真實性).幾百萬花掉,官司輸了,判了一百多年!!!(Holy cow,這什麼罪呀,不是殺人呀.) 再找律師,律師也不願意再見她了,說還有其他的客戶.女強人在監獄裡只能給律師和牧師打電話.所以,女強人就找到了張.

女強人說,我就說五分鐘,五分鐘後我就去死.blablabla張於是施展口才,說服女強人,打消死的念頭.女強人於是當時就信了主.信了主就認了罪.認了罪,還要祈禱啊.於是啊於是:::!女強人的刑期從一百多年,減到了一年!!!!!(Holy cow a holy cow)

講到這裡,聽眾裡面一陣呼氣聲加感嘆聲呀.都為這女強人欣慰呀. 張於是很春風地解釋說,為什麼呢?因為女強人認了罪. 在美國呀,認罪是可以換取減刑的. (律師呢,快來,和同學們說說,這不是天方夜潭? plea bargain 是在trial 之前進行.依照張的說法,那個女強人都已經convicted,並sentenced more than 100 years,阿拉不知道哪個地方可以減她到一年啊)

另一個故事說從前負擔大學化學系的兩個學生,21,22.很優秀的,考了楊振寧的獎學金來米讀博士.26,27得了博士學位,做教授,很成功啊.30,31那年,男的突然腦死亡.留下30歲的妻子和1歲多的孩子.妻子說了,生命毫無意義.張接着說,後來,這個女教授信了教.現在是他的妻子.專職侍奉主.

本來,這個故事也沒有特別值得質疑的地方.可是,張沒有說,為什麼原因,受了什麼人的感招,她信了主. 是因為覺得生命毫無意義了,於是就知道了信主有意義?是因為張的出現將福音傳到了她那裡?如果如此,張是如何感化她的呢?信主又讓她有如何的改變? 這裡,阿拉覺得缺乏一個很重要的鏈接.張沒有在一個個的故事與他所想要表述的道理之間建立起這個連接來.所以顯得沒有條理,邏輯混亂.

累了,再寫一點點吧.

張的講話格調實在和優雅難得聯繫上.很難想象如伊自己說的,伊從小就是寫詩的,是作家呀.和神的講話的調子麼,離得就更遠了. 伊講話和錢權地位總是沾親帶故地.伊說從前他到princeton,某校董請伊吃飯.張強調,那個校董很有錢啊,百萬富翁啊.校董要給他全額獎學金讓他上學.伊又強調說,4萬多$呀. 張說到從前同學,說最高的做到了副省級了.說他女兒剛來時不聽話,夜不歸,要在同學家過夜.他原意是講教育孩子,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強調說,女兒的朋友家有電影院啊,好大的房子,有一萬多尺.說了兩遍.

哦,張還大段引了劉亞洲寫的關於中美文化和宗教的比較.(嘿嘿,張說到劉,又不自主地細述劉的官階,是李先念的女婿). 張說很欣賞劉的觀點.劉的觀點,嘿嘿,有興趣的,狗狗一下吧.

張還對信奉佛教的人大放厥詞.說拜佛的人是給佛主行賄,上香油,捐錢,奉香,不都是行了賄再求佛辦事嘛. 阿拉寫得累死了.還接下去嗎?算了,歇息一下了.

總之呢,我和朋友都很敗興.唉.我不敢對別人的信仰有什麼說道,可是張伯笠既然是專業的牧師,又給自己披了傳奇的袍子,還要四下里傳經講道,至少得有點職業道德.講道前,請好好準備一下,查查資料,備一備課呀.不要信口開河.作一個專業牧師,難啊,得加強學習呀.

昨天和幾個國內大學裡的老師聊天.他們說現在國內的老師考評很嚴格呀,簡直滅絕人性.一個老師講,他們那裡老師是掛牌上課的.學生翻你的牌子(選你的課)你才有工資的,翻的人越多,工資越高,品職稱才有分.沒有學生翻牌子(弄得好象舊社會的妓女一樣嘛), 那你就只好喝西北風啦.

我在那教堂里坐着聽張牧師滿嘴裡跑馬時,突然想到昨天的這個對話.若是牧師也翻牌子,張牧師四處里游韁一輪後,怕是再也沒有人要翻伊的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