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好的仗他都打過了,主勝了死亡。一個艾滋病孤兒(基督徒)的生命見證
我是一個媒體記者,主帶領我有時有機會進入常人難以想象的苦難之地,見到各種深處苦難中的人。而苦難在神,有時卻是恩典。苦難中的見證,彰顯神的榮耀。
下面這個章節,是我最近發表的關於艾滋孤兒群體故事的一個。請大家耐心的先讀。
哪裡有愛,哪裡就有光
“他就像個小天使,他的生命註定會很短暫,但他生命的價值也許不僅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喚醒別人。”
儘管1米18的矮個和年齡嚴重不相稱,但誰也不相信趙一鳴是個艾滋病人,伴有乙肝、肺結核。有時他的言詞甚至不像個孩子。
他才14歲,渴望成年,考上大學,當上醫生,儘管這可能是永不可實現的夢想,內在的艾滋病毒隨時會發作,中斷他的生命。
有艾滋病成人到智行辦公室說,“我們的孩子能被照顧好就行了,我們死了就死了,活一天算一天。”趙一鳴跳出來教育他們,“我們自己要看得起自己,自己不能放棄自己。”
萎靡不振的大人驚訝地問,這孩子有病麼?繼而羞愧不已。與生俱來的艾滋病毒一直隱秘地匍匐在趙一鳴體內,阻撓發育。手指不能自如伸彎,夜裡咳嗽不止,臉部浮腫。他現在要吃3種藥,自己上好鬧鐘,從不誤時。去年7月,趙一鳴被檢測出感染HIV,醫生推測他是母嬰感染,母親在他2個月大時喝農藥自殺,曾賣過血,感染上艾滋病毒。
在智行資助的孤兒中,像趙一鳴般感染艾滋病的現有300個。過去8年,已有不少孩子陸續離世。儘管他們中有的有很強的求生欲,杜聰記得有一天,一個 11歲的病孩子,冒着暴雨,趟過泥地步行7公里到他們的辦公室問一個如何吃藥的問題。剛開始吃的抗艾藥是液體糖漿,分量難掌握。
趙一鳴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棒極了。在學校,沒人知道他有艾滋病。他被二十多名同學投票選為班長,他帶領同學們念英語,幫生病的同學打水。周末,他喜歡跟智行的工作人員學習打籃球,盼望能長高一點點。
半年前,醫生還預測他活不過3個月。當時他黑瘦,皮包骨,高燒不退,肚子鼓得像氣球。誰能想到,即使在快觸摸到死神的時刻,趙一鳴內心仍感到真實的快樂。他給資助他看病的香港林阿姨寫信說,“我躺在床上發呆,突然就會想到你,那種感覺有說不出的美好。那也許就是想念的媽媽感覺吧。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不知道媽媽長什麼樣,沒見過她的照片。”
其實,躺在床上做個被人照顧的小孩,讓他覺得挺安心滿足。此前一年多,父親艾滋病病發,病勢洶洶,姐姐在外打工,親戚和鄰居怕傳染不敢靠近,他一個人照顧,每天給他熬粥煮青菜。沒錢,醫生不來,他就充當父親的醫生,自己看醫藥書,找醫生問,托趕集的人用裝化肥的袋子買回一袋袋鹽水和藥,照着說明書自己配抗病毒的藥。“辦喪事時,親戚們都在圍觀,也是我一個人。”
趙一鳴就這樣被逼成了一個小大人,獨立辦事能力很強。他還替智行工作人員馬正洲解決了一個難題:有少數艾滋病人不自覺,為了獲取更多的生活補助,把親戚或朋友的孩子轉到自己的戶口上,趙一鳴認識這些村裡的孩子,戳穿了謊言。“人心總是不滿足,別人幫你不是欠你的,要感恩。”
父親去世後,趙一鳴徹底成了孤兒。馬正洲只好在他病情好轉後替他找了學校,租了個房子,每個月供應生活費給他和姐姐。屋子裡沒有電視。他一回到出租屋,鄰居家的孩子們就圍攏過來找他玩。兩個男孩聯手跟他下象棋。棋牌上幾番廝殺,甘拜下風,小趙好不得意。
趙一鳴覺得這樣的時光無比幸福。但他從不讓別人進入他租的房子,怕房東或鄰居發現他真實的病情而被趕走。他把藥用袋子密密實實地纏繞起來,藏在抽屜里,怕鄰居來串門時發現走漏風聲。他很怕這樣簡單快樂的時光有一天會戛然而止。
孤身離開家鄉被趙一鳴視為擺脫黑暗的開始。他把好心人的幫助看成生命中的光亮,“哪裡有愛,哪裡就有光。”他把此前生命中經歷的黑暗種種都忘卻了,單單記住光。每個星期,趙一鳴都給關心他的人發一封電子郵件。在他心裡,他把他們視為家人。他甚至覺得,“不好好學習就是浪費世界上的空氣和水”。
他將自己得第一名的獎狀一張張掃描了傳給“親人”。在結尾,他總是寫,“將來會有一個更好的小趙出現在你們面前。”
少年趙一鳴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感到好奇,他申請了QQ號,添加了三十多個網友空時跟他們聊聊,他最喜歡網絡的一點是,“沒人問你的爸媽是誰,沒人問你是否有病。”去公園玩時,他嘗試去蹦床,其他的孩子在他身邊使勁跳躍,在空中翻跟頭,他小心翼翼地站着,兩腿繃直,稍稍用力,人就自由地彈跳起來了,“感覺飛了。”他對這種感覺着迷,不肯停下來。
老師要求寫一篇命題作文,題目是“另一個世界”,其他同學都想像另一個世界有太空人、時間機器什麼的,趙一鳴寫道,“另一個世界是一個更美好的世界,是一切黑暗的人和事都進不去的世界,那裡沒有紛爭,沒有窮富,沒有疾病,人人平等。”
趙一鳴幾乎是艾滋孤兒中最特別的一個,本身攜帶艾滋病毒,他本該是最有理由墜入絕望的人,但無論病毒在體內多麼肆虐,都仍懷着無畏的希望。“裂變成長後處於光明或黑暗的哪一極,並不一定受制於殘酷的客觀環境,也在於人的內心選擇。”杜聰說,“他就像個小天使,他的生命註定會很短暫,但他生命的價值也許不僅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喚醒別人。”
感謝閱讀文章。由於客觀環境所限,其實文章中沒有提到的一個重要細節是這個孩子,趙一鳴(化名)是一個基督徒,每個星期他都堅持上教堂,他打開心中的眼睛見神面,獲得抵擋死亡和無邊恐懼的勇氣,力量,在教堂之外的生命時光常常喜樂。
他沒告訴我這個事實之前,我猜到了主在他心裡。因為他眼睛裡的神采,不伏在死亡和撒旦之下。如果不是神的特別保守,有誰能在幾乎能摸到死亡之魔的地方,反射出如此豐富的生命之光?
採訪完,我帶他去吃肯德基,去公園玩蹦床,象個孩子般盡歡後,他盯着我的眼睛說,靠着主,我的肉體也許會死,但是我的靈魂會去一個更美好的地方。姐姐,我們有一天會在那裡重逢。我會第一眼就認出你。我記得你看我蹦的樣子,手裡拿着我的外套。
那一刻,時間靜止。
很多成人知道自己有艾滋病,都被恐懼擄了去,而這個小弟兄靠着主竟如此剛強壯膽。他不僅熱愛生活,還熱愛學習,今天我又收到了他發給我的十張獎狀,掃描電郵給我的,總分在年級是第一,各門功課都很棒。
每次收到他的信,面對這個十幾歲的孩子向着死亡而生的無畏的信心、勇氣,總讓我自省自己信心的缺乏和虧欠。
跟大家分享這個故事,希望他也激勵你,靠主堅固,無論在何種環境中,都持守從神而來的信心。
讚美感謝主,在最黑暗的地方也有主的光芒從四面照耀。
在世間有苦難,在主里有出人意外的平安。這是生動的見證。
那美好的仗他都打過了。主勝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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