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哲人愛情版
孔子:很多年之後,我有個封號叫做“大成至聖先師”。任何人都可以變成聖賢,只要你嘗試過遭世人誣衊的滋味,那僅僅只是因為我會見一個女人的緣故。我不會介意他人是怎樣看我和衛國夫人南子一事的,但我不想放棄我說過的那句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老子:我還以為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是不會為情所困的,因為他太理智了。在我騎青牛西出函谷關之前,我認識一個人,他和我不同,他喜歡壓抑自己的情感,而且總在東邊出沒,所以很多年之後,他有個綽號叫“東方聖人孔夫子”。
墨子:今年玉黃臨太歲,到處都有戰亂,有戰亂的地方一定有感情上的麻煩,那我就有事情了。我叫墨翟,我的職業是替天下人解決感情的麻煩:就是反對自私的愛,提倡無私的兼愛。
孫子:一個人如果不具備“智信仁勇嚴”,就不要去追求你喜歡的人,因為你可能會得不償失。三年前,我差點困死在一個女人的手上,在我脫身之後,總結出了“知己知彼,百愛不殆”的道理。
莊子和惠施
莊子:你還記得我們是怎樣爭論的嗎?
惠施:我想不起來了。
莊子:那你還記得“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她?”這句話嗎?
惠施:我也不記得了。
莊子:那你為什麼老看着那個女人?
惠施:因為很眼熟。
孟子:如果愛情觀點之爭可以分勝負的話,我不知道墨家道家法家是不是贏了,但我很清楚,從一開始我就輸了。
荀子:我曾經發過誓,如果讓我碰到孟軻,我一定會用我的基於自然之情的愛情觀把他的基於惻隱之心的愛情觀駁斥得體無完膚。但是我不會這樣做,因為我不可能見到他。
他已經死了。
公孫龍:我終於明白大家為什麼不喜歡我提出的“好女人非女人”這個命題了,可能是因為它夠複雜。
韓非和李斯之獄中對話
李斯:能不能請你喝碗酒?
韓非:我今天只想喝水。
李斯:我以前好象見過你?
韓非:何止見過,我們同為荀子門生,你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因為你竟然會欺朋友之妻。你來這兒幹什麼?
李斯:前不久,我遇到一個人,他送給我一個東西,他說叫“權力”,得到了之後,就連愛情都顯得無足輕重。我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這樣事情。我得到了之後發覺真的如此。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試試?
韓非:你知道有情跟無情的分別嗎?真情如酒,越喝越暖;無情如水,會越喝越寒。
李斯:你說你的女人會愛上我嗎?
韓非:不會!
董仲舒:大家或許覺得我是一個無情書生,因為沒有人知道我的來歷,只知道我讀書三年以來,從不花前月下,而且講學的時候用一個簾幕遮擋面目。但是,自從我提倡“天地陰陽,男尊女卑”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真正的愛情了。
王充:我不知道大家是不是真的相信愛情,還是沒事可干。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信念,在別人來看是浪費時間,他卻覺得很重要。
王弼和郭象
王弼:如果你能駁倒我所說的“愛情以無為本”,我一定拜你為師。
郭象:好,我們一言為定。你千萬別後悔,要是你後悔的話,我也沒辦法。但是,我一定還是會堅持我的觀點,那就是愛情的本質還是“有”。
嵇康:之後,王弼和郭象定了個日子,約好在一個地方見面,結果他們都沒有赴約。我知道為什麼,肯定是他們聽說了我提出的“越愛情而任自然”。
神秀和惠能
神秀:師父是不是把《愛經》傳給你了?
惠能:不錯。
神秀:不要自不量力,否則你會毀了自己。
惠能:你挺關心我的?
神秀:因為我是唯一可以讀懂它的,我只不過想用它來化解天下痴男怨女們的恩怨罷了。你怎麼騙得師父的信任的?
惠能:他叫我說一個偈子,於是我就針對你所說的偈子說道:愛情本非樹,相思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 塵埃?
張載:好幾個晚上,我做的是同一個夢,我夢見我“為天地立愛,為生民立情,為往聖繼風月,為萬世開幸福。”
朱熹:初六日,驚蟄。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和一個人去江西鵝湖辯論,他的名字叫陸九淵。這個人很奇怪,每次總是說“心即愛”,這習慣已經維持了好多年。
陸九淵:不久前,我遇上一個人,送給我一句話,他說“性即愛”。我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王陽明:一個人受到挫折,或多或少會找個藉口掩飾自己。其實朱熹、陸九淵,只不過是同一個人的兩個身份,在這兩個身份後面,躲藏着三個字:愛良知。
王夫之:如果你有心去愛一個人,就要腳踏實地,沒有人會因為你的誇誇其談而愛上你的。愛是要付出代價的。別以為我對你有什麼企圖,我只是想告訴你,愛如覆水,易放難收。明白我的意思嗎?
康有為:以前我借孔子之口說女人難養,是因為我不是那個老女人的對手,現在我說男女平等,你們卻要女權革命。
章太炎:離開那個感性而變化無常的女人之後,我去研究國學,開始了另一種生活。
梁漱冥:中國人比西方人在男女關係上落後,說明了中國文化是不是比西方文化差?以前也有人這樣問過我,但是我沒有回答,換了是“全盤西化”者的身份,我覺得這樣說其實並不是很難。但是,我卻要說,這是因為中國人情感早熟的緣故。
胡適:每個人都會經歷這個階段,認識一個女人,就想知道會和她的結果怎樣。我很想告訴他,可能知道結果後,會發覺“大膽戀愛,小心結婚”沒有什麼特別。
魯迅:我和許廣平在北京大學的未名湖畔一見如故。那天黃曆上寫着:初四,立春,東風解凍。就是說一個新的情感世界的開始。
馮友蘭:我只希望海外的她說一句話,她都不肯說,她太自信了,以為我一定會投向她的,誰知道我卻接受了新中國。在我用馬克思主義階級分析的觀點重寫《中國愛情史新編》的那天,她要我跟她走,我沒答應。為什麼要到失去的時候才去爭取?既然是這樣,我不會讓她得到。
顧准:對於太古怪的東西,比如愛情上的階級鬥爭,我向來很難接受。
李澤厚:不知道為什麼,我常常做一個“躲避崇高”和“告別愛情”的夢。沒多久,我就離開了中國。那天,黃曆上寫着:驛馬動,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趙汀陽:沒有事的時候,我會望向西方,我清楚記得我們曾經有過一段難忘時光。其實,“無立場的愛情”只不過是我開的一個玩笑,你越想自己無立場的時候,你反而會更清楚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