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位男人中,數小兒子三毛最調皮。比如彈鋼琴,雖有天賦,但除非大爺我聲色俱厲地跟在他屁股後面,或者是他那可愛的年輕的老娘拿着蒼蠅拍像對犯罪分子一樣押着,他一定不會認真地彈上兩三個音符。令人稱奇的是,三毛似乎特喜歡而且折服媽媽的形象,每次在媽媽的打倒下,規規矩矩地彈上半個小時什麼的,搞得好還能在什麼表演中拿個獎。
兩個月前,我腦癌半年後,開始返回公司上班。我跟神說,我一手抓研究,一手抓神學,爭取工作學習兩不誤,求你保守啦。上神學院自然只能在晚上了。先選了一門,五字頭的,第一節課沒上完就敗下陣來,數千頁的閱讀、N次講道、還有幾種已經忘了是什麼的作業,我若硬着頭皮選下去,憑我這顆還不太正常的腦袋,連上帝也會覺得不公。知難而退,在老師們的堅決支持下,改選了兩門一個學分的,於是就輕了鬆了,自我感覺挺好。
一個半月前,牧師約我吃飯,建議我何不如完全病退,正兒八經修神學。我說,部分工作是公司建議的,主動告退恐怕不合適。還是工作學習同時來吧,讀個十年八年的總有一天我會讀完。我跟神說,您得給我精力,讓我工作神學兩不誤。
一個月前,公司的人事部跟我開會,說醫生認為我的健康尚不能承擔目前我的工作,所以建議我完全退休一年(LTD)。雖然頗感意外,但我想也不能讓自己有站着茅坑不拉屎之嫌,就同意了。
這下好了,我只能堂而皇之地而且有計劃有規模地上神學了。哪知剛在網上註冊了一門,就被告知已爆滿,拒之門外。我向學校申了一點訴,悄悄地有些抱怨:神啊,您看着辦吧。
兩天后被告知:我已入選了,可能是破格的吧。
“因我所遭遇的是出於你,我就默然無語。”(詩 3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