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呼喚

新民

颶風
四年一度
再一次吹拂
以最高謀殺率享譽
美利堅的風城

另一種死亡
在兩千五百個生命體
悄然發動

我也置身在
假日旅館簇擁的人流中

孩子們高山滑雪的日子
我的靈魂
正經歷血的洗禮
淚的蕩滌

二十三年風霜
染白謝伯伯的鬢髮
奪走他地上的繼承
卻怎麼也攔阻不了
耄者身獻活祭的畢生矢志
即使再三造訪那習慣成自然的牢獄

與十年等長的十日
拓寬李叔叔的靈眼
詮釋啟示錄二章十節的應許
帶領三十一位牛鬼蛇神歸主
出獄那天早晨更容讓他當一回
在人生曠野里傳福音的腓利
好奇有比毛主席還大的親戚
決然插鞭在江堤的馬車夫
正是那位埃提阿伯太監再世
在江水裡受洗一點也不礙事

出來做一流的清潔工
也能讓醫院病木逢春
哈利路亞取代呻吟唉哼

更有光頭風趣的陳醫師
偷偷傳揚福音給垂死病人
暗暗寄送單張到病人家址
審判台前也不忘使者身份
大義凜然又慷慨陳詞

原來最不自由之地
福音使者逢命出入頻仍
天網恢恢
神道不羈

二十七歲的才女
本是婚嫁的妙齡
卻許配給罪人們作伴
囹圄二十年夜夜跪禱
楊阿姨依舊婷婷玉立
柔美如琴之弦音
堅韌如琴之鋼絲
耋年雖至
壯心不已
育三代英才
譜九霄頌曲

初中沒畢業的小敏
田埂沃野上脫口唱出迦南聖詩
九百多首中國特色的天韻
唱遍了神州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震盪在普天下華人教會的心弦里
親見你嬌美嫵媚的身影
親聞你百靈婉囀的歌喉
我的詩詞
絕對不值得你的好奇

小拉娜以她的童真
唱出了十字架上的吶喊
老牧者以其爐火純青的靈性
道出了十字架的真諦

禱告之夜
我低沉的靈再度被舉起
悔改之夜
我流浪的心再次被尋回
復興之夜
我在死刑判決書上簽字
宣教之夜
我獻上自己成為活祭

主最大的得着
我最大的失去

得着
在失去里

(寫於2004年一月五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