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爽的故事 |
送交者: 852 2004年01月14日07:04:53 於 [彩虹之約] 發送悄悄話 |
你要痊癒嗎? 周爽是一個道道地地的美國姑娘,來自中部的大平原。她喜歡體育和戶外活動,性格就像體育運動員一樣,樂觀活潑,隨和風趣。在中國的時候,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騎着自行車到處跑,到處看,去的地方多,嘗過各種中國菜的風味,所以對中國菜的評論頗有見解,現在提起來還讚不絕口,回味無窮。她在中國中西部的一個古城住過幾年,那裡是她在中國最愛的地方,那個城市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恰到好處,甚至那裡的中國菜的口味兒也是最合適的:“不太辣,卻很有味道。”提起烤羊肉串兒,“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周爽說。 周爽生長在一個基督徒的家庭中,從小去教會,學了很多聖經故事,但並不覺得和神有什麼關係,在進了大學的頭一個星期,朋友邀請她去校園裡的一個團契,她開頭不想去,不過為了朋友的關係,她還是去了。一進門她立刻就感覺的這些人很不同,他們身上有些東西是她所沒有見過卻好像又一直在尋求的,她非常想成為這樣的人,開始尋求神,由此成為一個真正的基督徒並在主里成長起來。在參加了一個研討會後,被神感動,就在第二年夏天,參加了一個隊到烏克蘭去了,那是一個很好的經歷,她還想再回去。下一年的夏天,學校里有一個隊去中國,那時候周爽對中國一點概念都沒有,她一生中還沒有接觸過一個中國人,不過,她還是去了。就像參加到校園團契一樣,儘管她並不想去,但去了以後,立刻就愛上了中國,並決定畢業以後就回中國學中文。那年的夏天他們在中國一共停留了六個星期,大部分時間在東北的一個海濱城市,最後一個星期,到了中西部的一個古城,然後從香港回了美國。 畢業後周爽就開始計劃中國的行程,不過她無法決定去哪個城市。她同校的兩個朋友也要去中國,她們喜歡那個海濱城市,所以決定去那裡。別人都勸周爽和她們一起去,因為有朋友,各方面都可以互相照顧。周爽心底里還是喜歡那個古城,可是她一個人去,還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聽了別人的話,選擇了前者。正在準備行程的時候,她的身體出了狀況。她一向是個很健康的人,這時卻連續兩次出現渾身抽搐的症狀,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一時間她做了很多的身體檢驗,卻找不出原因,這使她去中國的計劃泡湯了,因為中國的醫療條件比不上美國,到那裡去發病了不好治療。周爽非常的沮喪,因為她的心早已經飛向中國,並且她們已經準備了這麼久,誰知堵在這臨門一腳上了。別人對她說,如果真的想到中國去,可以到香港或台灣去,那裡的醫療條件好一些。周爽說:“這真像要我的命一樣,我一直在準備去中國,我清楚地聽到神派我去中國,派我現在就去中國,在我一生中從來沒有像這個時候這麼清楚神的旨意,如果證明我錯了的話,那麼我和神的整個關係都出了問題。我於是試圖說服他們,我繼續和醫生談,和幫我聯繫的機構談,他們都還是說只能去香港。就在幾乎絕望的時候,從那個古城來了一個電話,告訴我那裡有兩個美國醫生,如果我去的話,他們可以照顧我。就這樣,我到了那個古城,當然中間經過了很長的過程。後來一次又一次的證明,我到那裡是正確的,我喜歡那裡的一切。” “你後來又犯過病嗎?”我關切地問。 “沒有,我以後再沒有犯過,而且也一直沒有查出原因。”周爽說。 這倒是很希奇的事,在出發前發病,查不出任何原因,因為這病到了另一個地方,以後卻也沒再發過,看來神的帶領有各種不同的形式,對於我們基督徒來說,萬事互相效力,叫愛神的人得益。許多我們認為不好的事,在神那裡都有不同的美意,神的意念和道路永遠高過我們的意念和道路,只要相信神在掌管一切就行了。 雖然是好事多磨,周爽終於到了她心中的地方,她選了一個很少有外國人的大學學中文,因為她想強迫自己說中文。她是那裡的外國學生中唯一的白人,跟她一起上課的是五個日本人。頭幾個星期上課的時候,非常緊張,因為那些日本同學已經學了六個月的中文,而她才剛剛啟蒙。老師一點英文都不講,上課完全是中文。周爽形象地形容上課的情景:“那個老師講了一些話,站在我面前,問我: ‘明白嗎?’我一點也不明白她在說什麼。那些日本同學比我好一點,能聽懂一些,如果他們也聽不懂,老師就把中文寫在黑板上,那些日本同學就仿佛是恍然大悟: ‘哦!’看到他們不斷地點頭,我就更加摸不着頭腦。那幾個星期真是難過,每天早上我們有四個小時的課,我只是坐在那裡,動員我所有的腦細胞,試圖聽懂點兒什麼,或者從大家的動作中猜出點兒什麼。我雖然事先明白會是這樣,已經有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還是很不好受。我在上課的時候努力忍住眼淚,下課後回到宿舍就不行了,經過一上午的消耗,我下午就撐不住了,往往一睡就是好幾個小時。”聽着周爽生動的敘述,我仿佛看到她在課堂上的窘況,對於自信的美國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學中文更感挫折了。 “慢慢地,我學了不少的詞彙,也能聽懂一些話了。”周爽繼續講下去,“經過一個學期,我能講簡單的話了。那時,學校里的女子籃球隊,看見我打籃球,就找我加入他們,參加大專的校際籃球比賽。” “你打得很好嗎?”我好奇地問。 “還可以吧。”周爽謙虛地回答, “我參加了籃球隊,那裡沒有一個人講英文,他們只能說幾個最基本的詞。我們每天要練球六個小時,上午三個小時,下午三個小時,我學了很多新詞,比如 ‘運球’之類的,那些姑娘們對我很好,他們盡最大的努力幫助我,反而使我覺得我成了他們的一個大負擔,因為我才學了五個月的中文,只會最基本的會話,當然有很多的誤解。我們到另一個城市比賽時,我看見一個麥當勞餐館,在我們的城市沒有麥當勞,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我一個人到那裡去享受一下美國的氣氛。我回來的時候心情愉快,正準備跟隊友交流一下,沒想到所有的人看見我回來了,都衝到我的屋裡來,對着我大喊大叫。我一頭的霧水,不明白出了什麼事。當每個人對我喊了15分鐘以後,我才明白他們是擔心我出了什麼事。過後幾天,他們不斷地來對我說: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去查字典,知道不好就是not good,意思是meaning,聯在一起大概就是not good meaning,弄得我那些天總覺得什麼事都做錯了,直到我們比賽回來以後,我去問我的老師,她告訴我不好意思是麻煩,令人為難的意思,我一直以為他們認為我是個麻煩呢。”周爽現在說起來,還笑得前仰後合的。 我插了一句:“不好意思是道歉,他們大概覺得不該對你喊叫,來向你道歉的。” 周爽說:“也可能吧,不過呢,這兩個星期和他們在一起,我學了很多的俚語,到下個學期開學以後,我學起中文來就容易多了。雖然因為語言的關係,我不能很清楚地跟她們分享福音,但我送了她們一本畫書,是講福音的,她們非常喜歡,我和她們成了好朋友。” “我在那裡遇到的最重要的人是一個中國老師,第二學期的時候,她教我們中國文學。開始的時候班上有八個人,後來陸陸續續地都退出去了,只剩下我一個學生,和這個老師。這個老師是個牢騷大王,初見面的時候,她能數出世界上二十件的壞事,再和她多呆一會兒,她能數出一百件壞事,對什麼事情都埋怨。每天我把作業拿來,我們就坐在桌子上聊天。她的英文很好,告訴我很多她的事,我們慢慢地就熟悉了。有一天,她問我天主教和基督教有什麼不同,我不清楚她的用意,就很謹慎地回答,因為我怕她會不會是政府派來監視我的。我問了她許多的問題,想明白她的真意,我跟她解釋了天主教和基督教的異同。兩天以後,她對我說,她想做基督徒,我很驚訝,因為她從來沒有表示過什麼,我問了她一些問題,並請她到我的宿舍來。晚上,她來了,我就放中文的《耶穌傳》電影給她看,看完以後,她就說: ‘是,是,我要信。’我還是不敢相信,這對我太突然,怎麼這麼容易就信了,我有點不太放心,就同她解釋作基督徒的含義,說: ‘你確定了嗎?這可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啊。’她一再表示已經決定要做基督徒,我還是請她再慎重地考慮幾天。等她走了,我自己心想,我在做什麼蠢事呢?有人要信耶穌我還攔着。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對我表示堅決要信,於是我帶她作了禱告,請耶穌到她心裡。她信主以後,立刻就有了明顯的變化,過去的那種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態度變了,對人溫和很多,以前很自我中心,現在開始關心別人了,每一天她都有非常大的變化。” “在她大約信主一個月的時候,有一天,她到我的宿舍來了,哇,那麼興奮,激動地令人不敢相信,她一直不停地說: ‘這麼大的事發生在我身上!神真好!神真好!耶穌真好!神真奇妙!’她用了一千個哇!我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不停地讚美和感謝神,顯然地什麼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說: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以後我會的。’很長的時間我不知道是什麼事,但看到她身上更加驚人地變化,她開始向人傳福音,甚至在課堂上向她的學生講,她是英語系的老師,她邀請學生到她家去,跟他們傳福音;用很多的時間讀經禱告,總之非常熱心,成長很快。”聽着周爽活靈活現地敘述,我仿佛也感染了那位女教師的興奮。 “後來她終於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周爽接着說, “在她信主兩年前的時候,她有過一個男朋友,從他那裡她得了性病。她不敢告訴人,就自己偷偷地去找醫生看病,花了很多的時間和所有的薪水,始終沒有治好。在她信主一個月的時候,她讀聖經,讀到《約翰福音》第五章,耶穌在耶路撒冷的畢士大池邊,問一個病了三十八年的人,說: ‘你要痊癒嗎?’那人說: ‘先生,水動的時候,沒有人把我放在池子裡;我正去的時候,就有別人比我先下去。’耶穌對他說: ‘起來,那着你的褥子走吧。’那人立刻痊癒,就那起褥子走了。後來又看見耶穌,耶穌對他說: ‘你已經痊癒了,不要再犯罪,恐怕你遭遇的更加利害。’我的老師看到這裡,覺得耶穌是在對她說: ‘你已經痊癒了,不要再犯罪了。’她想,我現在已經悔改跟隨耶穌了,神一定醫治我。她相信主已經醫治了她,第二天就去找醫生化驗,化驗結果表明她的病完全好了!神奇妙的醫治使她的信心大大增長,成為一個很強的基督徒。” 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神立刻就醫治了那位教師。在聖經里有很多的耶穌行各樣神跡的記載,現代的人很難理解,不信主的人固然把這些神跡奇事當作奇談怪論,就是信主的人恐怕懷疑的也很多,不是有神學院的教師在課堂上講現在已經沒有神跡了嗎?但神的能力就是這麼奇妙,對於全心信靠他的人,神就向他們彰顯自己。神是醫治的神,神從來不改變,過去怎樣,現在還是怎樣,他在醫治我們。在中國的教會中,我們常常聽到治病和趕鬼的事,就好像主在世和初期教會時代一樣,神的能力大大地彰顯在信他的人身上。 周爽繼續講下去:“那個老師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她立刻就領了好幾個人信主,我就開始帶她們查聖經。她們都是教師,信仰很堅定,我的本意是帶領她們成為帶領的人,而不是只來學聖經,她們應該成為能帶領別人查經的人,我不想讓我成為她們的標準,因為我畢竟是一個外國人,她們應該有自己的特色。我們每個星期聚好幾次,教她們如何帶查經,我也個別輔導她們,我們的目標是三、四個月以後,她們就可以成為帶領的人。後來也有其他的美國基督徒帶領過她們。我的老師帶領了十幾個教師查經,她們成長地很快。他們也遇到過很多的穆斯林,因為那個古城可以說是回教的大本營。他們還到其他的地區傳道,還帶領了一個維吾爾族的人信主了呢,還在那個地方成立了一個教會呢。她真是一個奇蹟。” 聽完周爽的敘述,我忽然有個感覺,就對她說:“神好像給了你醫治的恩賜呢,你看,你自己因為有病才到了那裡,這個老師也是有病得了醫治,這不是偶然的巧合吧。” 周爽繼續她的故事: “那一個星期雖然生活很簡單,我卻覺得很健康,很天然,和神很接近。在中國的時候,我喜歡騎自行車到城外去,那裡很寧靜。我跑了好多地方,我喜歡看不同的景色,嘗不同的食物,我慢慢習慣了辣的味道,還越來越喜歡吃辣,還有餃子,面,很多的回族小吃和烤羊肉串兒。不論我到哪裡,人們都對我很友好,所以我從沒感覺到有什麼可怕的,只有一次例外,就是中國在南聯盟的使館被炸的那一天。那天早上,我在一個朋友的家裡,收到一個電話,告訴了我們發生的事情,並讓我們小心一點。我當時沒想到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很快就忘了。晚上我坐出租車回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卻碰到了大塞車。我還納悶兒這會兒怎麼還塞車呢,從來沒有這麼晚塞車的。街上很多遊行的人,我看到我們大學的標誌,好興奮哪,嘿,我們大學的,我就把車窗搖下來,頭伸到車外,對着他們揮手,還打招呼:嗨!然後我看見了標語,寫着:轟炸美國,打倒美國;我趕緊縮回車裡,把車窗搖回去,街上很擠,人從窗子往車裡看,對着我喊叫。我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因為我完全忘了早上的電話,我只覺得非常害怕,縮在後座上,希望不被人看見。我不由自主地哭起來了,那個司機問我問題,我抖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他也有些害怕,就擠出人群,從背街把我送回家。”那確實是一個很危險的時刻,因為在那個時候沒有人能預測可能發生什麼事。 周爽說:“我喜歡那個城市,有歷史又有現代,很有味道。那裡的舊城的城牆很完整,城牆上邊很寬,我們每一個星期五的下午,都要到城牆上去,那裡可以看到整個城市,但很少有人。我們就在上邊走,為中國禱告,為那個城市禱告,為中國人禱告。在城牆上走,舊約中的故事好像活在我眼前,在美國不可能看到城牆,舊約中好多的地方提到城牆,以色列人如何修築城牆等等,走在城牆上,使我對聖經有很多新的理解,我很喜歡那裡的歷史風貌。那裡的人也很保守,還沒有太多的現代化。當然我也遇到過很多文化上的衝擊,比如很多人對我說:你很漂亮;然後他們接着又說:你很胖。我很難把這兩樣連在一起,好長時間都不習慣。” 我笑了起來,趕緊地解釋: “在中國說你胖,是表示你最近身體很好,很健康,胖是正面的意思。另外一個詞,肥,才是負面的意思。”看來語言太豐富了,也不太好呢,容易引起誤會和造成傷害,文化間的差異還真的注意着點兒,一不小心就出狀況了。 最後我請周爽對我們在海外的中國基督徒說幾句話,周爽很謙虛地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海外的中國基督徒應該做什麼,他們可以做他們想做的任何事。有趣的是,我在中國觀察到一個現象,我們校園裡有一個華裔美國人,她雖然不是跟我們一起來的,但我們有很多的事都一起做。她做了很多我們這些白皮膚黃頭髮的人永遠做不來的事,我們可以花時間去學習語言和文化,也交了很多朋友,但我們不可能有認同感,我們同你們沒有共同的歷史和那種血濃於水的關係。你們可以立刻做到的事恐怕需要我們花五年的時間去學。我們雖然很多的事做不了,但我們支持那個華裔美國人去做,我們把人領到她那裡去,為她禱告,人們對她很尊敬。當然她也遇到困難,只是她的困難和我們的不同,我們每一個到中國去的人都有很多的掙扎。你們去可以接觸家庭教會,給人施洗,這都是我們所沒有辦法做的,如果我們到家庭教會去,會給他們帶來很多的麻煩。” 是的,血濃於水,我們這些黃皮膚,黑頭髮的中國人,在中國這片廣闊的大地上,能為神的國度做多少的事情呢?神已經在中國行了大事,聖靈的火正在那裡燃燒,神要醫治這地,凡到耶穌面前的,都得到痊癒,因他受的刑罰我們得平安,因他受的鞭傷我們得醫治。在那裡有多少的人還沒有聽過福音,我們去不僅把神大能的福音帶給他們,我們自己也會經歷到神的大能,願我們都能有機會問那些在罪中掙扎的人:“你要痊癒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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