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修生活二十七式———讀《無以名之的雲》

范學德

《無以名之的雲》是周學信的大作。曾經發表在《蒲公英月刊》上，後來結集於1999年出版。

溫偉耀在序言中說，該書“平實地全面介紹二千年來基督教靈修傳統中的最重要代表人物和作品”。（注一）雖然只是一句話，但卻是一個中肯的評論。

周學信為自己的書寫了一片很長的“導論”。他在“導論”中批評了把靈命與神學截然對立的流行觀念，指出“其實，靈命是神學性的課題，而神學也是靈命的活動。” （第17頁）他引用大神學家巴特的話來闡述自己的觀點。巴特說：“神學顯然可能是屬靈，以聖靈為主的神學。唯有透過聖靈，人才能明白神學是一門富批判性，又能使人快樂，謙虛，自由的，屬神福音的科學。唯有秉持勇敢的信心，相信聖靈就是真理，神學才會自然而然地同時發問，又同時回答有關真理的疑問。” （第23至24頁）從而，神學正如日德國敬虔主義創始人施本爾所說，神學不只是一門科學，而且是一種生活方式。（第24頁）神學的目的不是要建立一套客觀的邏輯體系，知識體系，而是要認識“你”——上帝，從而建立“我”與“你”之間的生命關係。

十九世紀英國天主教神學家馮胡格認為，一個平衡，健康的基督徒生活，應該包含宗教的三個元素，就是知識，歷史及神秘的三個層面。因這三個元素間創造性的張力，而產生完整豐富的基督徒生活。因這三個元素間創造性的張力，而產生完整豐富的基督徒生活。（第26頁）

周學信將馮胡格的三個元素綜合為一句話：“用我們的聰明智慧來認識神；通過教會這個體系來服事世人；透過愛戴與敬拜來愛神。”（第27頁）

周學信在本書中簡要地介紹了27種靈修傳統，每種傳統都閃耀着來自神的靈性之光。毫無疑問，沒有一個人能在自己的靈修生活中全部地繼承這些傳統，但也絕不當輕蔑或無視這其中任何一個傳統。正如周學信所說，基督是我們的道路，但“在這唯一的‘道路’基督耶穌里，卻有許多途徑” （第30頁）。這種種傳統，都是聖靈工作的結果，“聖靈在許多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時期工作，呼召基督徒恰如其分地向外表達他們的生命，以卓然不同的方式去了解這世界，立身於這世界。” （第30頁）因此，套用加爾文的話說，如果蔑視基督教的這些偉大傳統，那就是蔑視聖靈在歷史中的工作。我們該像一個小孩子，走進了百花盛開的花園，親手摘下幾朵自己喜愛的小花。筆者在整個的評介中想說的也就有一句話：

看哪！這美麗的靈性之花。

1．沙漠之星——安東尼修士（251—356）

埃及修士安東尼乃是“沙漠教父”的代表。他代表了修道主義的一種傳統。指導修道主義運動的最重要一段經文出自《馬太福音》第十九章第二十一節：“你若願意做完全人，可去變賣你所有的分給窮人，就必有財寶在天上，你還要來跟從我。” 安東尼正是在讀了這段經文後，立刻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分給了窮人，然後走入了沙漠，達二十年之久。

在沙漠中，安東尼除了默想上帝之外，就做兩件事情：第一，與內心的情慾爭戰；第二，與撒旦的權勢爭戰。付士德概括說：“進入沙漠的目的正是屬靈的鍛煉。這種生活，包括為加強密集和內在的專注而獨處和禁食；為深化屬靈契合而默想和祈禱；為更新轉化心思意念而研經和反省；為實踐天父的作為而勞動和軀魔。”（注二）

屬靈的生活是一場與魔鬼的較量，如何戰勝魔鬼的試探和攻擊呢？安東尼說：“親愛的修士，清潔的生活，活潑的信心是魔鬼所恐懼的。請相信我，經驗使我明白，魔鬼害怕那些生活良善，祈禱，禁食，溫柔，守貧，輕看世上虛名，謙卑，充滿憐憫，控制自己脾氣的基督徒，魔鬼尤其害怕一顆充滿耶穌基督愛情的心。” （第3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