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門到教堂----一個尼姑的故事(鄭麗津 ) |
送交者: 約翰 2002年03月06日21:22:57 於 [彩虹之約] 發送悄悄話 |
從空門到教堂 鄭麗津 以前她是個出家的尼師,而今她是個信奉基督的人,為什麼? 信仰基督前,我是個出家的尼師,在佛教界有二十三年。二十五年前,那是在大學念書的時期,雖然讀的是外文系,卻常跑圖書館借些哲學書籍;因為我在大學聯招填選志願原是“輔大哲學系”,雖然分數足夠,但因女生名額有限,所以就改分發至“東吳外文系”,為了滿足這樣的心願,只能自修哲學來補足。當時諸如外國古典名着柏拉圖、蘇格拉底、亞里斯多德、希臘神話、荷馬史詩、但丁神曲、浮士德游地獄,乃至近代存在主義哲學、尼采、叔本華等,我都相當有興趣,而且我對中國老子“清淨無為”的道家思想也有莫名的欣賞。但是心靈上還是空虛莫名。曾經地想參加學校的“基督團契”,但不得其門而入。於是在學校畢業後第二年,偶然與一群愛好寫作的朋友到花蓮旅遊,來到一座佛寺,當晚就在聲聲的佛號中深受感動,淚水直流,似有歸家的感覺,於是出家的念頭油然而生,當時認定了我要尋找的人生就在這裡。 二十六至四十九歲,是人一生中最寶貴的歲月,我卻在出家的日子中耗掉了。而出家生活並沒有想像中的“清淨”,反而更忙,更有做不完的事,過的也是一種不能免俗或更虛偽的生活,承受了超過體能的負荷與精神的摧殘。 二十三年出家的日子,前五年是“勞工”階段,接着離開了“剃度”的地方,在某一“佛教會”擔任秘書工作五年,隨後便有機緣在佛學院擔任教職與行政職事至今。其後的十三年還算差強人意,略能發揮所學,而且也因專職之故,才有較多的時間致力於佛法經藏的鑽研;雖然還是忙,但比起之前的勞苦,還算平順也得到人的一點尊嚴。 生活雖然諸多勞苦,但生命最大的衝擊,及至今天改變宗教信仰的導因當可追溯到一九九六年十一月,我當時正在台中慈善佛學院位職教務長,卻平白無故的被卷進一樁轟動全台佛教界的大醜聞里,至此可算是歷經了人生的驚濤駭浪,看盡了人性種種的醜惡,對人的軟弱虛偽,真是倍感痛心,更可嘆的是自己也軋上一角,雖不是最重要的主角,卻可算是舉足輕重的配角,那時的心境真是惡劣到極點:想想自己一生從一個純潔的大學生,原本以為“佛門”是最清淨的樂土;打從出家至今,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自己 -- “力爭上游”; 而到如今,卻落得這樣的角色 ---- 生命硬是“一塊白布染成了黑布”,我好傷痛,我懷疑自己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這種絕望的心情曾經請教過教會牧師,他教我翻看聖經羅馬書七章:十八 -- 十九節,保羅說: “我也知道在我裡頭,就是我肉體之中,沒有良善。因為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故此,我所願意的善,我反不做;我所不願意的惡,我倒去做。”這段話,對我而言,真是心有戚戚焉;我又明白如羅馬書七章:二十一--二十五節所說;“我覺得有個律,就是我願意為善的時候,便有惡與我同在。因為按着我裡面的意思,我是喜歡上帝的律;但我覺得肢體中另有個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戰,把我擄去了叫我附從那肢體中犯罪行為的律。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感謝上帝士靠着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就能脫離了。這樣看來,我以內心順服上帝的律,我肉體卻順服罪的律了。”太妙了,保羅真是有智慧啊: 這段聖經的話真把我釋放出來:人全憑自己,實在不行。在佛教界,一意信靠自己努力修行,但結果卻目一次次受失敗與挫折,難怪要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卻不知這樣的爭戰要到何時方能止息。一般人都說宗教 -- “皆是勸人為善”,但是不要光說不練,如果您真是去做,才能體會個中的酸甜苦辣; 過去佛教徒也曾向我訴苦,提出種種的抱怨,後來自己也受了類似的辛苦、疲累,也同樣不知如何是好:現在在羅馬書裡保羅的話是最好的答案:宗教雖是勸人為善,但只有在耶穌基督里才能得到信靠、拯救與保守。因為在聖經羅馬書八章一 -- 四節說: “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穌里的,就不定罪了。因為賜生命聖靈的律,在基督耶穌里釋放了我,使我脫離罪和死的律了。律法既因肉體軟弱,有所不能行的,神就差遣自己的兒子成為罪身的形狀,作了贖罪祭,在肉體中定了罪案,使律法的義成就在我們這不隨從肉體,只隨從聖靈的人身上。” 接續前面的記事,我在一九九七年九月三日,第一次到美國,落腳在紐約Flushing 的佛教精舍;是在六月離開佛學院後,再度叫自己燃起希望,接受美東一位老和尚的邀請,計畫在美國興辦一所佛學院。老和尚首先聘請我當副院長,讓我為他策劃佛學院的事宜,雙方幾經洽談、卻一再讓我失望;“廉價勞工”四個字在我腦海中不斷盤繞,為了不願做違背良心的事,我徹底醒了。決定離開佛教界,不想再背負這麼大的重擔;而且也背不起了!對佛教界的失望,讓我對佛法再做了一次的省思;當初出家,嚮往的是清淨無為的解脫,以為從此努力向道,必然可以成佛成聖,可是多年的奉獻,換得的是“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的退縮與消極。於是有人勸我還是“老實念佛”吧!“佛說阿彌陀經”有一句說: “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所以要蒙阿彌陀佛接引,我必須整日竟夜不停地念佛,甚至最好睡覺時也持續在念。我也照着做,夢中雖有瑞象,但在現實生活中,仍然還是經歷了許多的挫敗與罪惡,我的努力與罪在交叉運行着。雖是“良心”戰勝了,可是卻得從“世界的舞台”退落下來,讓我承受極度的疲累,身心交瘁,幾乎要死掉一樣,這樣的痛苦,只有聖經上的保羅明白。“悲觀的念頭”吞噬着我,讓我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感覺活得越久,造的、看的罪越多,活着簡直是一無是處。 感謝上帝,十月的時候和以前大學最要好的同學聯繫上,感謝她帶我上教會。第一次到新城教會聽牧師講道; 牧師一再以自己為例,大談人的罪性、缺失,這樣的說辭頗讓我驚訝,和佛教法師開示所表現的“自我標榜”和帶權威口氣的教示迥然不同。第二堂查經討論,第一句“因信稱義”讓我深深感動,使已經心灰意冷的我似乎又燃起生命的光和希望,又提到“聖靈感動”更覺心動不已。於是我心中開始有了對不同宗教取捨的掙扎。唯恐自己真會背叛原先的佛學信仰,還跑去一位弟兄家裡斬釘截鐵地對他說: “二十三年的佛法薰習,現在要我改變信仰,去信耶穌基督,那是不可能的。”言猶在耳,就在兩、三天后,第二次上新城教會竟莫名其妙地上台分享見證,不知怎地,我對大家說: “經上說,我在眾人面前認了耶穌,耶穌也必在天父面前認了我。”約略有看過這段經文的印象,卻不記得出自何章節。奇妙的是,在我說完這句話後,才堅定了我信上帝的決心;於是心急地希望能受洗、信上帝。 今後重活的是一個新造的我、新的生命。感謝上帝,人生半百,得獲重生,有什麼會比這更教人喜樂的呢? 之前,有人勸我說:“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代價付出是不是人高了?”是嗎?我也曾思考過;目前在佛教界雖然能“安居樂業”,但那是我當初所要的嗎?難道原地不動,就安全了嗎?這不是“駝鳥”的行為嗎?“追求真理”是我一生唯一的目標,這一點是我永不會動搖的堅持;“我追求真理,真理必迎向我”。而如今認識了“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穌基督來的。” 由於長期在佛教界,為了持有一位法師應有的莊嚴,並與信徒保持相當的距離,使得這顆心變得非常冷漠。現今面對一群很有愛心的弟兄姊妹,常覺格格不入;思想起來,不免啜泣。夜裡,忍不住哭訴道: “上帝啊: 我不快樂,雖然你愛我,主內弟兄姊妹愛我,但是我卻不能愛你、愛人,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因為我沒有愛; 我沒有:既然沒有,我總不能欺騙你假裝說有。”一瞬間,在我眼前出現了這樣的景象: 基督教義說是:“神”開啟,創造了人類及其生命;而佛法說“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一切唯心所造,因緣和合、唯識所變現,無始無終。這兩者有着迥然不同的“人生思辯”。過去二十三年在佛學裡的“心法功課”,今日,若不是上帝把我提升出來,我可能還在那個《華嚴經》的“帝網天珠”里“重重無盡”地“樂此不疲”或“安居樂業”。 這世間是無常的,充滿着苦難; 佛法的“阿含經”佛陀教導弟子們要時時觀照“苦、空、無常、無我”,弟子們做了這樣的功課,有導致厭世而自殺的例子。聖經中《傳道書》對世事的看待是 面對一群佛教徒,為我,他(她)們深表惋惜,甚至希望我能回心轉意;不當“師父”當他們的“老師”也行。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我是多麼喜樂地在耶穌基督里得到真正的平安、喜樂。 “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心不至缺乏,他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他使我的靈魂甦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在我敵人面前,你為我擺設筵席; 你用油膏了我的頭,使我的幅杯滿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着我,我且耍住在耶和華的殿中,直到永遠。”(聖經詩篇23篇) 佛教的“修行”為的是“了生脫死”。用“厭離心”真能解脫而“離苦得樂”?卻只是無端地產生對生命的消極。而信靠耶穌基督,人生的道路才有真正“盼望”,因為“基督若在你們心裡,身體就因罪而死,心靈卻因義而活。然而,叫耶穌從死里復活者的靈若住在你們心裡,那叫耶穌基督從死里復活的,也必藉着住在你們心裡的聖靈,使你們必死的身體又活過來。”(羅馬書8:10-11) 哦!讚美上帝、感謝上帝。孩子的身、心、命要全仰望在天父的保守里,是的,我並且願意,滿心歡喜見證這美善的福音:“凡我所行的,都是為福音的緣故,為要與人同得這福音的好處。”(哥林多前書9:23)。感謝上帝,阿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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