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理隨筆： 與長壽對話

加拿大多倫多山寨孔乙己與同學談心。

19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中國的大學是青年菁英（跨世紀的人才）最集中的地方，甚至超載，因為，飯廳擁擠不堪，吃飯如搏命，擠出一身傷，加塞打尖司空見慣。另外，冬季去公共浴室更為壯觀，毫無隱私，赤條條地鑽進竄出，幾位同學擁擠在一個淋浴下，嘻嘻哈哈，談笑風生，你擠我擦，污垢自然搓去，身上塗上肥皂後能保證熱水不斷流，就是幸福和滿足！我那時並不認為自己是塊什麼寶，擠進大學實屬無奈，我時常感嘆，人才太多，並告誡自己別吹牛了！可是，敬愛的鄧大人卻說，人才極其缺乏，並仰天長嘆：我勸天公重抖擻 ，不拘一格將人才。

如今，我在養老院當護工，我發現這裡是長壽人群最集中的場所，長壽不算希奇，80歲算嬰兒！因為，Alma是我護理過的最長壽命的老太太，去年離世時剛好108歲。 她99歲以前還能住在公寓裡獨立生活，並在教會和社區當義工。Alma說，她的父親是農場主，她念完小學後，就幫助父母親打理農活，尤其在農忙季節，她既要去干農活，還要幫助母親為全家人和夥計做飯，她的全家人從天剛朦亮開始勞動直到月亮爬上樹梢，非常辛苦。我對Alma的長壽非常好奇，想讓她賜我養身之道，就問“您真有福，這麼長壽有何秘訣” 她笑答：“上帝在造我時，用的是好泥土，耶酥愛我。”

 我做了10年護工，成天接觸的都是垂垂老矣之人，我感激他們給予我很多愛和寬容，使我變得更聰明，有智慧。我覺得自己足有幾百歲了。我比所有的人都要老，比那些將要死去的人老，比他們的子女更要老上幾輩。我在工作當中通過對長壽老人的觀察，就長壽之道有我自己的理解和感悟。我所服伺的93以上的長壽老人幾乎均為女性，至少有50位，男性可謂鳳毛麟角，應為極品。女護工常戲謔： “Ladies  kill  men”(男人被女人滅了)。由此來看，各位，往後，當我們大學畢業50年派對聚會時，大概只有“佘太君”們 去赴宴了。

我所服伺的長壽老人，她們非常隨意，易滿足，那怕你為她系了鞋帶這麼微小之事，她們都會由衷開心地說“太謝謝了”，每天就是感恩，感謝上帝給予生命氣息，都是模範住客。她們年青時都經歷過30年代物質匱乏的經濟大蕭條，和二戰時在工廠流水線上超負荷工作的年代。我注意到，大多數長壽老太都似天使一樣，並不是單純簡單未經世事，而是，即使經歷了諸多悲傷困境，依然樂觀開朗、純淨得像個孩子，談吐很風趣。與她們在一起相處是我的快樂。

就餐點菜時，她們大多數隻要牛，或雞，羊，豬肉，另加土豆泥，叮囑不要蔬菜；幾乎沒有誰點魚肉。不少人還特意捧着自己心愛的黃油（富含高膽固醇）塊出來，放在餐桌上，將很多黃油抹在土豆泥和肉上，吃甜點是只要各類甜羔（高糖），不要水果，每餐都如此。為何這些加拿大老人有如此獨特的飲食習慣? 她們說，過去是沒有反季節蔬菜,只有根類食物如土豆等，易於在漫長的寒冬中儲藏，遼闊肥沃的土地有利於畜牧業，因此，肉類食物豐富充足。我們會問，如此這般單調的飲食結構，如何達到均衡營養，這完全有悖於科學營養理念。

當今科學營養理念強調這個，那個，各種不同類型的營養保健品，什麼宮廷養身秘方，複合維生素充滿貨架，琳琅滿目。保健營養品廣告鋪天蓋地，衝擊我們的視覺。微信的魔力，傳播之速和廣度難以想象。知名科學家和影視明星出來為某養身理念站台，說，只有象他們那樣生活，就可增加免疫力，預防癌症，心血管，糖尿病，和老年痴呆等慢性病的風險，並要網友多多轉發多少人，肯定能挽救多少人的生命……..

我們的祖先，帝王將相把無數天然的動植物和礦物混淆在一起，用神秘的火加以熔煉。人們以為無法忍受的高溫會把天地間的精華焊接在一塊，成為仙丹，咽到肚裡，長生不死，以為可以逃脫自然法則，就可與日月同輝。

過去我們物質太貧瘠了，人的選擇太少了，所以活下去會變成一個單純的願望，能有一片肉，哪怕是帶毛的，也會開心滿足。我在大學學生物化學時，有位老師（北京大學生化畢業）說，每日吃二個雞蛋，蛋白質的補充就充足，多了就進茅坑了…..而今，我們可能擁有太多的富足，但是在抉擇的迷惑中反而會不堪重負，也就是說抉擇過多，人生之累相對也多，所以在當下，不僅是抉擇生與死，外在的這麼一種選擇，更重要的是在自己的心靈中讓多少有價值的生命能夠真正活下去。

我以為，長壽是天生的，與飲食的關係不大，而是與你的自身“基因”有極重要的關係。我們不必為長壽而去追求各種繁瑣的養身方法，過分強調新鮮美味，所謂色香味全，是否是浪費時間，浪費資源，坑害子孫後代？科學理念是把雙刃劍，尤其在當下，消費主義當道，科學與利益這對孿生兄弟，既給人類帶來福利，同時，也不可避免的帶來很多隱蔽的災害。

Elsie，95歲，她對我說，“每一個人的壽命長短是由上帝是決定的（這就是基因，我想）。《使徒行傳》17:26說：上帝從一本造出萬族的人，住在全地上，並且預先定準他們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詩篇90:10說到，我們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歲，若是強壯可到八十歲...。不管那造我們的“泥土”是多麼的好，我們這肉體總是迅速凋謝的花草；就像飄過的晨霧，又像清澈的浮雲。甚至最長的生命在永生上帝看來，也不過是已過的昨日(詩 90:4)“。她說：”你要知道，我們在世的時間，和永恆相比是那樣的短暫。這是要提醒我們，讓我們思想屬天的永恒生命——那才真是“長壽”的奧秘”。

我明白Elsie的意思，她希望我們數算自己的日子，確信我們是靠着信基督耶穌而得救的；讓我們每一天都為上帝而活，我們或吃或喝，或生或死都是為基督，活着就是為了榮耀，讚美上帝，信祂的道，行祂的道。

另外，我想強調，有部分長壽老太太是終身未婚。究其原因，安省自1958年開始才有所謂的養老院，而且規模非常小，人力與資源非常有限， 1980年代前，老人都在家養老善終，所以，那些終身未婚者就是以犧牲了自己的一生的幸福為代價，來孝敬父母親。這是我與她們交談中得知的。她們說，兄弟姐妹中總要有人自願擔當陪伴和伺侯父母的責任。可見，世界上，不管什麼民族，敬老，愛老，孝敬父母親傳統美德應該是相通的。人類所有的良善都是出於上天。

中國晉朝人王祥、從小失去母親，是繼母帶大。繼母常在他父親面前說他很多不好的話。一天繼母想吃鯉魚，但天氣嚴寒，河水結冰，根本找不到魚。但王祥很孝敬母親，他就去結冰的河水上，赤身躺臥在冰上，冰被融化一洞，感動了上天，就有兩隻鯉魚跳出來，將它供奉給母親。有一首五言詩，稱讚王祥：繼母人間有，王祥天下無。至今河上水，一片臥冰模。

我不想刻意談信仰話題，但是，我的工作環境是處在基督文化這特殊分圍之中，不可避免的要觸及這敏感的話題。聖經里有特別教訓：當孝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華你神所賜你的地上得以長久（出埃及記 20:12）。你們做兒女的，要在主里聽從父母，這是理所當然的。「要孝敬父母，使你得福，在世長壽。」這是第一條帶應許的誡命（以弗所書 6:1-2）。

孝敬父母、是作兒女的本份（天職）。孝敬父母也是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孔子說：[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就是說，父母還健在，不要去遠的方遊玩，就是要去、也要讓父母知道去甚麽地方。中國人是世上最重孝道的人，有一本孝經、常讓孩子們誦瀆。孝經里收集一段勸人孝敬父母：

   父母恩情深似海，人生莫忘父母恩。

     生兒育女迴圈理，世代相傳自古今。

     為人子女要孝順，不孝之人罪逆天。

     家貧才能出孝子，鳥獸尚知哺育恩。

     父子原是骨肉親，爹娘不敬敬何人。

     養育之恩不圖報，望子成龍白費心。

各位，你們願意長壽嗎？科學帶給我們福祉，我們可在微信上飄忽，或在Skype虛擬，經常回家看看，孝敬父母，使你得福，在世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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