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对中国教会人观的系统性反省/李锦纶 |
送交者: 诚之 2004年06月07日10:28:37 于 [彩虹之约] 发送悄悄话 |
对中国教会人观的系统性反省 作者: 李锦纶 日期: 2002/7/2 发表在: 神学在神州>热点冷思 在作系统性归纳之前,我们需要厘清词汇上的浑淆,要把dualism与dichotomy分开。在中文用词上dualism的正确翻译是「二元论」,是一个不限于人论课题的形上学专有名词,指任何事物中有两个彼此独立甚至对立的根基,比如诺斯底主义或摩尼教的宇宙观就是一个典型「善」与「恶」对立的二元论,另外在柏拉图的观念里也有理性为善,物质为恶的前设,因此他的人观也认为不朽的灵魂必须力求脱离败坏的物质躯体。dichotomy应翻为「二分观」,一般应用在人论上是指人可以被分割为「灵魂」与「身体」两个部分,也称为「二元人观」,其重点在于可分割性多于分割部分的对立性;同理,一般称为「三元人观」的trichotomy严格应该叫「三分观」,根源自柏拉图的二元论人观,透过亚理士多德加以把「灵魂」区分为理性与动物性的不同部分,演变成为「灵」、「魂」、「体」的三分观念。 二、中国教会观察 作为许多国家意识形态的唯物论,认为人是以物质为基础的动物,其精神生命归根究底只不过是物质世界中的现象而已, 因此唯物论的人观是「一元论」的人观(anthropological monism)。到底这观点对今日的中国人影响有多深?从包括电影的文艺作品及新闻观察中所反映出来的当今中国社会价值--特别是对于生命的态度与道德行为的看法 --可以说影响是肯定有的,但应该还没有摆脱传统文化(尤其儒、释)观念在中国人行为上深层的支配。如果我们可以同意这一点的话,也许我们不能否认功德观对中国人的持续影响力,在此人的行为与其存在价值挂钩成为善行的动力,重视内心修养以达调节外在行为的目的,并通过道德教育培养发挥人本的善性潜能,试图克胜因外来环境各样闭障的负面力量,虽然不是柏拉图式的二元对立观念,但是也存在从内心生活与外在行为不协调而产生的张力,这正好配合了倪柝声所引介的「三元人观」中「灵」与「魂」的对立观点,使之与中国的深层文化构成一个自然的衔接,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三元人观」在中国教会广为流行的原因之一。 在所接触的上一代的教会领袖中多持这样的人论观念,虽然我们不能很准确地点出今天中国受到倪柝声「三元人观」所影响的教会的地区分布,但是要说中国70%以上的教会仍受其人观直接或间接的支配实不为过。自马礼逊以降,西国差会来华宣教不论在缘海地区或内陆都建立了不少宗派教会据点,但是在神学上的影响还是有限, 不及倪氏通过其文字出版在教会中(包括「小群」以外的教会)的广泛流传来得重要。西方神学的「二元人观」影响有限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中国人一般对于理论的差异不太斤斤计较,又加上在动荡的环境底下,相信宣教士会多花心力在传福音及服务工作上,过于处理信徒的神学立场。我们发现有一些家庭教会系统其发源地本来是宣教士拓荒的工场,但是今日却成为倪柝声「三元人观」信念的坚守者。 值得注意的是「三元人观」虽然还是中国教会在人观方面的主流思想,但是近年来因着唐崇荣牧师的书籍、录像带及光盘把改革宗神学引介进入中国大陆,不单受到年青一代传道人的欢迎,甚至连坚守「三元人观」的教会系统也争相要求获取这些造就材料。所以从这次研讨会的田野调查问卷中发现一个现象,就是在不同地区的教会系统中,大家对人观的看法大同小异,在理论上一般没有很鲜明的立场,也没有一定很清楚知道自己受谁的影响,可以说近年各方的培训事工与外来的属灵材料已经开始发挥效果,渐渐淡化倪柝声的影响力,使中国教会可以比较开放接受更广的真理教导。 三、评三元人观 对于倪氏的「三元人观」,华人学界多有研究,在此只归纳廖文重点。除了对圣经解读上的困难以外,在信徒生活上主要问题出于对知识、情感领域的排斥,至使在鼓吹属灵的追求过程当中,不必要的否定神创造时给予人在知性、感性上的恩赐,不自觉中产生对社会生活(甚至家庭生活)较偏颇的排斥态度。当然,这里不是否定圣经有对于克胜肉体的教导,乃是认为在「三元人观」中把神创造的天然生命表现与支配着人类罪性行为的原则,被罪性扭曲的「肉体」(sarx)有混为一谈之嫌。倪氏假如要从字义研究来支持其「三元人观」,「灵」与「魂」为两个分割部分,从今天的圣经研究结果判断是很有问题的,原因是不论《旧约》或《新约》的用词都得从使用中确定其真正意义,不能假设一个词在所有出现的经文里都是同样解释。其实这原则对一般文献的语义研究亦然,虽然我们可以从字典中找到某一个词汇的解释,但是其实际意义必须由词汇与上下文的关联来判断。总而言之,《圣经》一贯以人为整全的个体视之。 就分析倪柝声所常引用的圣经经节,《帖前》5?23虽然把「灵」、「魂」、「体」分开并列陈述,但是是圣经唯一的一处,无疑在初代教会的教父中如俄利根(Origen),也有以为此段经文支持「三元人观」的看法,不过我们还是得问这支持是否实在。从上下文看,保罗并非刻意在此分析人的构成,而是在极度心情底下(参3?1-10)所发出的一个充满强烈感情的祝福语?「愿???上帝亲自使你们全然成圣!」,重点在于人的「全然」性(holoteleis),而下文加以解释如何使一个人得以「完全的被保守」(holokleron … teretheie)。描述「人」作为被保守的对象时保罗是用「三合一」的修辞法(hendiatris) 来表达?to pneuma kai he psyche kai to soma,其特点是在于以第一个词作为主词,又用kai连接第二及第三个词,后面两个名词是分别以不同角度共同形容主词的;所以,我们应该了解这段经文所讲的是?「又愿你们得蒙保守,你们这『属灵的人』(hymon to pneuma)--是的,包括『灵魂』与『身子』」。这样的解读与Donald Guthrie的观察一致,他提出保罗使用pneuma一词的时候,是接连了《旧约》nephesh用以指「全人」的观念,但是加深表达了人经历基督生命的涵蕴。 如此看来,《帖前》5?23不单不是支持「三元人观」,相反的却是指出人包括「灵魂」与「身体」,指向「二元人观」的看法! 至于《来》4?12所说的「魂」与「灵」(psyches kai pneumatos)是对应「骨节」与「骨髓」(harmon kai muelon),我们可以确定在此并非说「魂」与「灵」之间可被切割为两个部分的意思,不然对于「骨节」与「骨髓」而言也得作同样了解,但是这两个词却缺乏「个体性」的对应观念(substantive correspondence),相反的它们的对应性在于以「复数形态」(-on)呈现的在骨格体系中其「非个体性」(non-individualized amorphism)意涵。其实我们应该从希伯来人惯用的平行语法结构去理解,「骨节」与「骨髓」是互相解释的「二合一」修辞法(hendiadys), 以「骨髓」加深形容「骨节」所表达的意思,就是人体的最深处,因为希伯来人认为骨格是人身体的最核心部分(参创2?23);同理,「灵」是加以深入描述「魂」所说明的,人的内心世界深处。每词组的两个相关词汇并非代表两个独立存在的「个体」(entity),而是以不同角度加深说明同样的事实,当两对词组合并起来的时候就是表达了人无论是外体或内心--即全人 --的最深处,都没有办法逃得过神话语的解剖及参透能力。如果要说《来》4?12这节经文支持「三元人观」,不如说其实是暗指「二元人观」,因为从人的外体与内心即代表全人来看,实在某程度呈现了二分的思想;致于「灵」与「魂」之间的关系,我们顶多可以说是代表了信徒生活功能的面相(functional aspects);换言之,「灵」与「魂」之间的分别是对于人的外指性表述(external reference de????ion),而不是讲人的构成的内指性表述问题。照样,《林前》14?14-15所说的「灵」与「悟性」所指的也只是从祷告和唱诗的功能角度,说明信徒生活有直观性(intuitive)与理性(rational)的不同领域。 虽然「三元人观」在理论上站不住脚,而且如廖文所提在中国大陆教会不幸被误用成为极端、异端理论发展的跳板,不过我们必须问到底神让「三元人观」在过去被广泛接受,难道是对教会完全没有益处吗?就中国的以巴弗,吴维?弟兄的一生中,我们发现在极度危难的环境中,「三元人观」好象给了中国信徒一个以神为唯一核心的生活基础,就是当人被困于生存与信仰的忠诚之间的争扎的处境下,人与神的关系成为唯一可靠的精神支柱,在非常的时期神允许以非常的纪律生活来保护?的儿女。笔者认为这是倪柝声神学对于中国教会的一项贡献。 四、评二元人观 至于「二元人观」是否又有明确的圣经根据?首先我们得承认这是普世教会的主流观点,初代教会的奥古斯丁虽然在其著作中似乎有过「三元人观」的陈述,但是详细分析会发现他的骨子里是「二元人观」的立场。 我们要问的是到底这立场是否跟当代圣经研究所提示的「整全人观」(holistic view of man)构成冲突?我们要先认定「整全人观」并不是「一元人观」,前者以生活关怀为出发点,后者则是形上学的前设或推论。 可以说,《圣经》研究所提的观点并没有为本体论层次的问题下结论,只是说明我们面对人必须以他是一个活着的主体来看待,所强调的一体性起码解释了两个神学基点?其一,在创造过程中,神吹气后人才成为(活)人(创2?7);其二,基督徒盼望的不是灵魂不朽乃是身体复活(林前15?44)。 不论是现在的事实或将来的盼望,当两者合在一起看的时候就表明了人基本的一体性是不容置疑的,任何的分割都是不正常的。从医学的角度,也可以解释心因症(psychosomatic disease)的现象,就是人的精神状况跟身体状态互相影响, 英国哲学家H.D. Lewis提出我们接受人的组成有灵魂和身体的不同部分的同时,必须看人是两者整合的个体,虽然人类进行的研究中不断尝试找出灵魂与身体之间的互动关系,但是至今仍然没有明确的结果,可是都不能否认两者互动的事实。 我们若要从经文中找根据,会发现《圣经》一贯肯定了人的整体性的同时,也在多处表明了内心与外体的分别,正如保罗所说?「外体虽然毁坏,内心却一天新似一天」(林后4?16);另外,他三重天的经历似乎也暗示了在特殊情况下灵魂与身体分开的可能性(12?2-3),当讨论身体复活的时候,我们更是面对一个难解的神学问题,就是人在去世与复活之间的居间存在状态(intermediate state),跟这问题相关的是我们如何确保每人的个别身份在现世与复活之间能够保持不变的一致性(preservation of self-identity),免得造成复活时身份的浑淆。对于动物而言就没有上述情况,因为它们不是永存的,所以死亡代表了生命的最终结束,但人可不是,人的永存性牵涉到底灵魂作为人类生命的「座位」在区间状态下是否会独立于身体而存在。 按照耶稣在"马太福音"10?28的教导,?把身体与灵魂作为两个独立对象(直接受格 [to] soma和 [ten] psychen)处理,讲出两种情况:1)、人的身体被杀但灵魂得蒙保守;2)、身体和灵魂都灭亡。在此耶稣起码暗示「肉身的死亡」是身体与灵魂分割的时候, 但是对于「灵魂」可能被陷在地狱里的情况,就再不是「分割」的问题,乃是这人本身(本我)的去向或所归属的问题,也就是「关系性」的问题(「三元人观」的所谓「灵」的死其实属于神与人之间的关系层次的问题)。 因此,就从本体层次论到人的可分割性而言,《圣经》提供的资料与医学观点都可以说是支持了「二分观」,然而在正常情况下--包括将来复活的生命--都应以人作为整全的主体看待。当代圣经研究中「整全人观」的提示避免了「二元论」对于「二元人观」可能构成的负面影响,把灵魂与身体互相对立起来;另方面,也给予「二元人观」一个总体的向度(orientation),提醒我们人是在需要中存活,并非独立于神、人、自然界而存在的个体。 五、中国人观的出路 笔者以为在人观的讨论上诸多误会,很多时候皆因用词与观念的浑淆所致,综合以上讨论,我们尝试作一厘清?可以说《圣经》支持的人观是开放性的「一体、二元、三面」的人观。「一体」是指人在实存状态下(form of realized existence)是个开放性的生命主体,「二元」指从可分割性的本体层次来讲人有两个组成部分(constituted parts),「三面」乃指人实际生活中不同功能领域的面相(functional aspects)。 这对于中国教会有什么具体的意义?首先,这观点确立了人是尊贵的,否认了唯物一元论的看法,以为人只是物质的产物。因着神的形象,人的生命有无限价值,在神面前人人平等,也不能随意把人命牺牲。第二,人不是神,以为自己高于一切,可以为所欲为,人在神面前必须向他所做的事或善或恶受报。人常常在需要当中应该有开放的态度,时刻向神开放才有生命的满足,也向别人开放才会体现其家庭、团体以及社会生活的丰富。作为整全的人,他的生活应该是多面但又是统一的,从内心发出而呈现于外,丰富又多姿彩的。其属灵生命可以表现于艺术、文化之中,成为对社会的宣言,也可以像大卫一样透过诗歌创作,甚至舞蹈等肢体语言倾诉心中对神、人的情感,又可以积极参与各样科学研究,发现神在宇宙中的奇妙作为,当然,更应用诸般的智能来研究明白《圣经》的神学真理,以求对于神与人之间有更多理解,以致造就自己和教会。在成圣的过程中要治死肉体的恶行,但不是靠否定自己的方法,乃是通过积极面对自我软弱的本相,进而把身心灵献上给神,为?而活。 在过去的年日,「三元人观」可能是神给中国教会在苦难中变相的祝福,但是相信当中国社会越来越开放的时候,基督徒从一个较平衡的属灵生命能够产生的果效,将更可以成为教会及国家民族的贡献。「一体、二元、三面」人观中「三面」的具体内容仍然有待进一步发展,也许在这里倪柝声的言论可以作为宝贵的参考,因为无可置疑,他提出的观点已经在中国教会广为流传。 注释: W.E. Ward, "Trichotomy," in Evangelical Dictionary of Theology, ed. Walter A. Elwell (Grand Rapids: Baker, 1984), pp. 1111f. 参G. Kursanov, ed., Fundamentals of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Moscow: Progress Publishers, 1967), pp. 87ff。辩证唯物主义的观念在西方哲学虽然已经过时,不过在讨论人类意识到底是否最终基于物质的问题上唯物观的影响仍然是方兴未艾;参Jonathan Shear, ed. Explaining Consciousness: The Hard Problem (Cambridge, MA: MIT Press, 1999)。 比如,值得留意的是构成自杀的理由的物质性涵意,又可以观察所谓应用及研究「生育技术」所定下的条件与人民的接受度。 其实影响包括海外华人教会,台湾会所的发展众人有目共睹,就是在香港的宗派教会中,在二十年前的青少年团契都以倪氏的《属灵人》与《魂的破碎与灵的出来》等著作为灵修读物。 比如中国的以巴弗,吴维?弟兄,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见吴维?《中国的以巴弗》,台北?中福出版社,2002。 基督教在华广传时期,各宗派教区在中国的分布情形,参汤清《中国基督教百年史》,香港?道声出版社,1987,273-693页。 宗派的神学影响还是有的,比如在个别交谈中赵天恩牧师认为「一次得救」的论争从河南开始的原因,是因为河南省是信义宗在华宣教的重要教区,而信义宗神学在信徒坚忍的立场上没有像改革宗来得明确。 华东某家庭教会系统的所在地,原初是内地会所建立起来的,但是今天成为小群背景的重要教会。当然,内地会为非宗派差会,因此更不一定要求信徒执着某神学观点。 廖元威,一文。 见Hans Walter Wolff, Anthropology of the Old Testament (Philadelphia: Fortress, 1974), pp. 7-9;另本研讨会拙文,《圣经研究对于整全人观的提示》。 Anthony C. Thiselton, "Semantics and New Testament Interpretation," in New Testament Interpretation: Essays on Principles and Methods, ed. I.H. Marshall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77), pp.78-79. E.W. Bullinger, Figures of Speech Used in the Bible (Grand Rapids: Baker, reprint 1984), p. 673. Donald Guthrie, New Testament Theology (Downers Grove: IVP, 1981), p. 165. Guthrie认为在保罗的人论里,虽然以整全人观为基础,但是也在其中引进了二元的思想;见同上,177页。 Bullinger, Figures of Speech, pp. 657-672. 这是修辞法merism的应用,以里外两个部分的两组对应性词组,表达人的全部。参同上,435页。 当今中国最大的异端「东方闪电」的发起人邓姓女子,就是从深受倪柝声神学影响,李常受的「呼喊派」出来的,见陈韵珊,〈拜女基督的「东方闪电」〉,《真理异端真伪辨》,台北?中福出版社,2000,页93;另有参拙文讨论极端三元人观如何产生异端的观点?李锦纶,〈误入企图的「肉身成道」〉,同上,页75-91。 见拙文,〈走神的道路,或走人的道路?--苦难中的信徒与三元人观〉,《中国的以巴弗》,v-xvi页。 见拙著,Kam-lun Edwin Lee, Augustine, Manichaeism, and the Good, Patristic series 2, ed. Gerald Bray (New York, etc.: Peter Lang, 1999), p. 74. 麦安迪提醒「一元论」人观的危险性,见本研讨会文?A. McCafferty, Dichotomy: The Orthodox View of Human Constitution, pp. 2-3. Oscar Cullmann, Immortality of the Soul or Resurrection of the Dead?: The Witness of the New Testament (London: Epworth, 1958). 参本研讨会文?吴光显,〈精神医学?整合生物-心理-社会-灵性的医学〉。 H.D. Lewis, The Self and Immortality, Philosophy of Religion series, ed. John Hick (London, etc.: Macmillan, 1973), p. 52;西方哲学中处理「身体与灵魂关系」的问题,可参阅Anthony Flew, ed. Body, Mind, and Death, Problem of Philosophy series, ed. Paul Edwards (New York, etc.: Macmillan, 1964);近年来较有趣的前卫研究,认为牵涉量子物理层次与人类意识之间的相互对应作用关系,参Michael Lockwood, Mind, Brain and the Quantum: The Compound 'I' (Cambridge, MA: Blackwell, 1989). 必须一提的是不一定所有学者都同意笔者的解读,例如Donald Guthrie就认为耶稣在此处经文的重点在于说明人去世后身体的重要性;见Guthrie, New Testament Theology, p. 8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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