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万维读者为首页 广告服务 联系我们 关于万维
简体 繁体 手机版
分类广告
版主:奇异恩典
万维读者网 > 彩虹之约 > 帖子
菲利普·杨西:正当倒下死亡时(上)
送交者: 方周 2002年03月13日13:23:16 于 [彩虹之约] 发送悄悄话

菲利普·杨西:正当倒下死亡时(上)

方周 译

80年代末,正当爱滋病横扫同性恋群和“手术将军”(注:美国当时的
卫生部长)库伯因心怀同情而遭致抨击的时候,我的一位朋友也患上了爱
滋。是古典音乐使我和大卫第一次邂遇,他是芝加哥交响曲团理事会的成
员,曾经邀请珍妮和我参加过几次音乐会,并介绍乐团里的音乐家和我们
认识。

我们变得熟悉起来以后,大卫告诉了我们他的信仰生涯。他出生于一个基
督教家庭,曾就读于一所保守的基督家学院。事实上,正是在那里的时候,
他有了平生第一次同性恋的行为。后来,他“脱离”了同性恋的群体,选
择了一个一起生活的伴侣。“我仍然相信我是个福音派的基督徒,”他说,
“我相信圣经里的每一句话,几乎每一句话。的确有两三处关于同性行为
的经节使我不知所措,也许我正在生活方式上犯着罪,也许这两三句经节
说的是别的意思,我不知道如何将它们调和。但是,我确实爱耶稣,也想
要来事奉他。”

我同样也不知道怎样调和。大卫向其他人见证他的信仰,为基督的缘故拿
出大笔金钱,其中包括我们教会向都市伸出援手的一项计划。(他曾参加
过的我们教会)现在他属于慕迪纪念堂(Moody Memorial
Church),保持着低调,每当牧师在讲台上谴责同性恋时,他便躲
藏起来。但是他喜爱音乐,在他参加过的所有教会当中,慕迪最能反映他
自己的神学理念。“许多同性恋的基督徒在神学上都很保守,”他解释说,
“我们在教会里受了那许多虐待,使我们已经不在乎了,除非我们真的相
信那实在是虐待。”

尽管我们有着不同,珍妮和我试着成为大卫忠实的朋友。疾病使他的身体
付着缓慢而又可怕的代价,过去的几个星期他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我们尽
可能地多去看望他,有时我们发现他是在透彻地反省,有时又沉陷在幻觉
中,把我们当作他的亲戚或过去的朋友。将近最后的时候,他的身体全部
溃烂了,舌头肿大,嘴里生满了鹅口疮,而且也不能讲话了。

大卫最终去世的时候,他心情沉痛的伴侣请我在他的葬礼上讲话,“你说
什么都可以,”他告诉我,“但我有一个请求,请不要传讲审判。将要来
参加的人大多数已经很多年没上教会了,他们从教会听到的没有别的,只
有审判。他们需要听见神,就是大卫所敬拜的神的恩典和怜悯,他们需要
盼望。”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事无成。我把讲稿写成又撕毁了好几次。直到葬礼的前
一天,我突发灵感,伸手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我已经几年没读的小书:约
翰·多恩德《突发事件中之沉思录》。(Devotions Upon 
Emergent Occasions)虽然我曾仔仔细细地读过,划
了许多线,还在书叶边缘写下很多笔记,当我再次读了一遍之后,我发现
再也没有什么信息比这位将近4个世纪之前、伊丽沙白时代的诗人所写的
更“新鲜”、更恰当的了。

大卫葬礼的晚上,我站在讲台上,望着下面的听众。大卫结交的是一批复
杂和享乐的人,许多人因纪念他的一生而来参加聚会。芝加哥交响乐团的
一些音乐家,提前离开当晚的音乐会,赶来教会演奏致敬曲。在我们唱圣
诗的时候,我看到很多人甚至对使用诗歌本都显得不自然,更不用说开口
唱出来了。但是,这是一群哀痛的人,他们看上去像无助的小鸟,渴望安
慰和希望的话语。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过去几年因爱滋失去过其他亲密的
朋友,他们负有罪恶感,他们疑惑不解,他们也深感悲哀。悲恸像教堂里
的雾气一样迷漫在我们当中。

我开始讲述约翰·多恩(1573─1631)、一个以悲伤而闻名的人
物的故事。在他担任伦敦最大的教堂、圣彼得大教堂的祭司长的期间,大
瘟疫(the Great Plague)三次席卷了这个城市。三次
加起来,伦敦的人死了三分之一,另外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逃到了乡下,整
个地区成了一座鬼城。鹅卵石的缝隙里生出了青草,蒙头垢面的众先知们
在荒凉的街道上摇晃,大声呼喊着审判,几乎每个人都真的相信,神差遣
了瘟疫来惩罚伦敦人的罪孽。在那一段危机时期,伦敦人聚集到多恩那里
寻求解释,或至少期盼寻得一点点安慰。就在那个时候,多恩自己的身上
也出现了疾病的第一批斑点。

是瘟疫,医生告诉他。他的时间所剩无几。六个星期里,他躺倒在死亡的
边缘。治疗的药方和疾病一样有破坏性:流血、含毒的黏糊糊的药物,毒
蛇和鸽子一起用来清除“邪恶的气体”。就在这段被禁止阅读和研究却可
以写作的黑暗日子里,多恩写成了《沉思录》这本书。

这本古老的书成了我思考痛苦时不可缺少的指南。不光是在朋友死的时候,
就是在我每当被苦难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我都从它那里寻找深入的洞
悉。约翰·多恩尖锐却没有谩骂、深刻却没有抽象和事不关己。他永远改
变了我思考痛苦和死亡的方式,也改变了我的信仰谈及这些不可避免的危
难的方式。

当你把他们钉在床板上的时候,
他们怎能来到你面前?

无论我从哪里开始,我通常总是以写到苦难而告终。我的朋友们已经就我
这个习性提出各式各样的原因:童年时一个深深的伤痕,或许因忧虑而服
用了过度的生物药品。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我本来要写可爱的
东西,比如飞蝼姑透明的翅膀,可是不一会儿我便发现我又回到阴影之下,
正在写它短暂、悲惨的一生。

“我还能写别的东西吗?”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答案。人的存在还有更
基本的事实了吗?我出生于痛苦,从破裂和流血的组织中破茧而出,以嚎
哭献上我生命的第一个凭据。我也很可能在痛苦中死去。在两个痛苦的括
弧之中是我一生的年月,从一天缓缓进到另外一天,就像多恩德同时代人
乔治·赫伯特所说的,“我哭着出生,每一天都表明那是为什么。”

约翰·多恩德疾病只是一个坎坷多桀的命运中一次最新的遭遇。他4岁丧
父,在那些遭新教徒逼迫日子里,他的家庭的天主教背景被证明使他们形
同残障:不能担任圣职,为参加弥撒被罚款,因信仰而受刑罚。(被压迫
一词便是从一种流行的拷打衍生出来的:不肯悔过自新的天主教徒被压在
一块板子下面,上面垒起沉重的大圆石头,目的是按着字面的意思把殉道
人的命压迫出来)多恩从牛津、剑桥毕业以后,受他的宗教的牵连而被拒
绝授予学位。他的哥哥因为一个祭司提供庇护而被捕入狱并死于狱中。

起初,多恩以反判所有宗教来回应这些艰难。身为声名狼藉的唐·璜,他
以全部英国文学中最荒淫的诗来露骨地标榜他在性方面的功绩。最后,罪
恶感的苦恼使他弃绝混乱不堪的人生而选择婚姻。他迅速、快乐地倾倒在
一位17岁的佳丽的魅力之下,她让他再次想起了太阳的光芒。

正当多恩决定安居乐业的时候,出乎意料的苦难又把他的生活转向灾难。
安妮·摩尔的父亲决定惩罚这个他以为配不上他女儿的女婿。他解雇了约
翰为一位贵族担任秘书的工作,将他和为他主持婚礼的牧师投入监狱。多
恩在万念具俱灰中写下他最简短的一首诗,“约翰·多恩,安妮·摩尔,
无效”

从监狱里一释放,多恩这个上了黑名单的再也找不到工作。他失去了实现
报效詹姆士王法庭这一抱负的任何机会。在将近10年的时间里,他和他
的妻子生活在贫困之中,一间狭窄的房子里拥挤着他们以每年一个的速度
生下来的后代。安妮患有周期性的忧郁症,不止一次几乎死于生产。约翰
呢,很可能由于营养不良而遭致头痛、胃痉挛和痛风。这期间他最长的一
份工是一篇关于自杀的好处的扩充的短文。

在那段幽暗的年代,约翰·多恩归依了英格兰教会。(Church of
England)他的事业每到一个十字路口都遭遇阻拦。24岁的时候,
他决心寻求圣公会的按立,结果当时闹得满城风雨,说他的“皈依是寻求
便利”,嘲笑他实际上是“要做威尼斯的大使,而不是上帝的使者”。然
而,多恩却把它当成真实的呼召,他从剑桥获得了神学博士的学位,承诺
为了牧师的职份放下他的诗作,把他自己完全奉献给教徒的事工。

多恩掌管他第一间教会之后的那一年,安妮去世了。她一共生了12个孩
子,其中5个死于婴幼年。约翰在妻子的葬礼上讲道,从耶利米哀歌悲恸
的自撰体裁里挑选他的词汇:“哦,我是遭遇困苦的人。”他郑重地发誓,
再也不结婚,以免他的孩子们再受痛苦。结果意味着他必须承担许多家务
重任,使用宝贵的资金寻找外面的帮助。

这就是1621年圣彼得大教堂指派的祭司长:终生忧郁,为年轻时犯的
罪痛苦,没有成就任何抱负,(除了诗,那是他要断然放弃的)承受着不
诚实的控告和诬陷。他绝不像是大灾难时期能够提升国家精神的候选人。
然而,多恩以巨大的魄力投入他新的任务。他拒绝加入大批逃离伦敦的人
群。他每天早晨4点钟起床,一直学习到10点。在那个钦定本圣经和沙
士比亚的时代,多恩不具备受过教育的伦敦人所崇尚的雄辩口才,但是他
的证道大有能力,虽然伦敦的人口在减少,诺大的教堂里却挤满了敬拜的
人。就在这时,他病魔缠身、被判死刑。

根据一些作者的报道,得知死亡临近会造成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达到有
点类似癫痫性痉挛的状态。当多恩写下病中记录时,他或许感受到了这一
点。他的著作缺少了他惯有的紧凑,晦涩难懂的句子自由组合,负荷着超
载的思绪,反应着多恩内心狂躁不安的状态。他写着,似乎要把每一个曾
经浮现过的重要念头和情感都倾倒在字里行间。

“人捉摸不定、因而悲惨的境况!这一分钟,我健康,我病了,这一分钟。”
书这样开头。任何在床榻上被拘禁过几天的人都能体会到那种情形。多恩
琐碎而又强有力地继续描写:一个不眠之夜、百无聊赖、医生低声会诊、
伴随在虚假康复希望之后的旧病复发的可怕事实。

著作的气氛随着疾病的进展而急速、猛烈地变化。恐惧、罪恶感和一颗破
碎的心的悲哀将内心深处所有的平安一扫而光。多恩为他的过去忧愁:神
把他“钉在床板上”是不是对他以往在性方面犯罪的嘲弄的审判?在他的
祷告中,他试图振作起来赞美,至少是心存感恩,但是却常常失败。例如,
一次默想的起始很英勇,仿佛在睡梦中抓到了一个带来盼望的念头,仿佛
神已经给我们一条路,使我们能够成熟,对死亡的念头习以为常。我们不
过是失去知觉,第二天早晨醒来时会重新得力,获得康复:这岂不是正是
我们死去之后所要发生的景像吗?之后,他开始意识到,像这样一幅预表
式的图画也被疾病夺去了,“我日夜不眠…我内心的沉重为何一丝一毫都
不能分散到我的眼帘?”失眠使他持续不断地生活于死亡的忧虑和得不着
休息、以便从忧虑中恢复过来这两者之间。

多恩把自己比作水手,在大海里被风浪抛在高高的浪尖:偶尔瞥见远处的
大地,下个大浪一来又看不见了。其他的作者也描写过类似疾病变幻无常
的能力,然而多恩与众不同的特色是他特定的听众:神自己。除了约伯、
耶利米和诗篇的作者之外,多恩还以自己的经历作为竞技场,作为与全能
者摔跤的舞台。在迷茫中徘徊了一生以后,到头来他终于可以向神献上一
些服事了。现在,就在这个时候,他被绝症击倒了。地平线上除了高烧、
疼痛和死亡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它是由什么东西组成的呢?

在沉思录一书中,多恩把矛头指向神,“我没有约伯一样的公义,但是我
有约伯一样的盼望:我要向全能者开口,我要和上帝理论。”有时他奚落
神,有时他卑躬屈节,乞求赦免,有时他激烈争辩。但是,多恩从来没有
把神排除在外。看不见的舞台监督像个影子一样隐约呈现在每一个句子和
每一个思想的背后。

主啊,赐我一颗敬畏之心,使我不再惧怕

我与很多以苦难为生命标志的人交谈过。无论是什么情形,他们都跟我谈
到惧怕的危机、意义的危机和死亡的危机。像在大卫的葬礼上一样,我每
次回到多恩的沉思录的原因是那本书详细地记载了这三种危机,而且从中
持续不断地揭示出与苦难之谜根本冲突的新的洞悉。

作为一位探访者,每当打开医院的门,呼吸到迎面而来的熟悉的消毒药水
的味道时,我都会感到惧怕。我的朋友大卫告诉我他整天躺在单人病房,
除了痛苦之外不能关注其他任何事物的感觉。他反复思索他死去时会失去
的一切,也回想他活着时已经失去的一切。他听到在外面的走廊上,护士
和医生们低声讨论着他的病例。他们每天戳他、刺他,在他身上进行他完
全不明白的测试。

多恩同样描述了当医生们俯视一个病人时所产生的被隔离的感觉。当他感
受到医生内心的恐惧时,他自己的恐惧便浮出水面,“我追上他,我超过
他,在他的恐惧里面。”身为一名患者,他觉得自己像一件东西,一张展
开在桌面上的地图,任凭宇宙地理学家详细地研究。他想像自己灵魂出壳,
浮在空中顺势往下观察床上支离破碎的身躯。当病情恶化的时候,他看见
自己像一座泥塑,肢干和躯体溶化瓦解成一捧沙土,不久,只剩下一堆白
骨。

大多数时候,多恩独自与这样的恐惧奋争,因为当时的医生将传染病患者
隔离,在他们的门上贴着警告。(今天也有人呼吁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像
大卫这样的爱滋病人)多恩躺在病床上思绪万千,漫无边际地想着神是不
是也被隔离起来了。他哭喊,却得不着回应。神应许的同在在哪里呢?在
他总共的23篇默想中,多恩每次都要回到在他苦难下面的主要问题。他
真正惧怕的不是来自他全身疼痛的细胞的微弱呐喊,他惧怕的是神。

多恩也问了每一个受苦的人都问的问题:“为什么我呢?”那时候强调神
绝对主权的加尔文主义刚刚兴起,多恩仔细考量了把灾难和战争归结于
“神的使者”的说法后,很快做出回应,“绝不是你,不是你的手。毁灭
的剑、吞噬的火、旷野的风、身上的病,约伯遭遇的一切都是出自撒但的
手。”但是他从来不能确定,这使他内心十分苦恼。以往污点的罪恶感就
隐藏在周围,像恶魔向着他抛媚眼。或许他是自食其果。如果这样的话,
由神来创伤他、或根本置他于不顾岂不更好?他怎么能敬拜这样的神?更
不要说爱他了。

我在大卫的葬礼上引述了一些这样的段落。那时候,爱滋病的患者听到的
是来自教会源源不绝的审判声。我和多恩一样,从耶稣没有一次指责受苦
的人“你是罪有应得”的事实得到安慰。相反,他给予他们的是赦免和医
治。

多恩的书从来没有解决“为什么我”的问题。在多年研究了苦难的问题之
后,我也相信我们没有能力解答这些问题。圣经无疑没有给我们清晰的答
案。我仔细地研读了与苦难相关的每一个段落,即使在神给约伯的结论中,
在约伯祈求这样一个答案的时候,神还是没说。耶稣斥责了法利赛人关于
人受苦是罪有应得的严密理论,却避免直接回答苦难的原因。“为什么”
这一问题的解答超出了人类理解的范围─这不正是神给约伯的主要信息吗?

沉思录虽然没有给出哲学上的答案,但是它记录下多恩逐渐趋向平安的情感
变化。一开始被囚禁在床榻上的时候,他用力祷告却得不着回答,他反复回
顾罪恶的过去,无法从恐惧中得着解脱。他沉思冥想苦难一词在圣经中的每
一次出现。就在这样做的时候,他开始明白,生命永远包含使人畏惧的情形:
不是疾病,便是经济上的难处;不是贫苦,就是被拒绝;不是孤独,就是失
败。在这样的世界里,多恩有一个选择:是敬畏神,还是惧怕其它的一切?

沉思录的一个段落使人想起保罗在罗马书第8章的祈祷(“我相信无论或生
或死…都不能使我们与神的爱隔绝…”),他把自己潜在的惧怕都一笔勾消。
个人的仇敌不能造成永远的威胁,因为神能征服一切。饥荒吗?不,神能供
应;死亡吗?即使这个人类最大的恐惧也不能阻挡神的爱。多恩得出结论,
最佳的人生乃是积累对神彻底的敬畏,这样的敬畏能够消除所有其它的惧怕。
“你赐我悔过,使我不再懊悔,哦,主啊,赐我一颗敬畏之心,使我不再惧
怕。”

我从多恩那里学到面临迷惑时思考其它的可能。无论什么原因,如果我不信
任神,那我相信什么呢?

在他与神争辩的过程中,多恩转变了他的问题。起初他的问题是关于源头的
─“是谁造成了疾病和灾难?为什么?”─他没有找到答案。他的默想却渐
渐转向如何回应,这个每个受苦的人都要面对的特有的问题。在危机里,在
危机引发的惧怕中,我还愿意相信神吗?还是在苦毒和愤恨中离弃神?多恩
下定决心,最重要地,他的病是惩罚还仅仅是自然出现都无关紧要,在两种
情形下他都信任神。归根结底,信任表明对神的敬畏。

多恩将他的改变与对医生的心态的改变做了比较。一开始,当他们因着他身
上的新症状而注射时,当他们在他病房外面躲闪着讨论他们的发现时,他不
能不感到害怕。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受到他们出自同情的关切,他
开始相信他们值得他的信任。对神也是一样。我们常常不明白神的方法和其
后的原因。但是,最重要的是神是否是值得信任的“医生”。多恩的结论:
是的。

许多人,比如像我在大卫的葬礼上面对的听众,看不到神是值得信赖的。他
们从教会听到的多是定罪,这是我为什么随着多恩把焦点转向神的根本原因:
他的儿子耶稣。神对死去的人,即便是死于他们自己的过犯的人,是什么感
觉?神是否怒容满面,像约翰·多恩时的先知们在街道上所警告、今天我们
某些人所坚持的?神是否根本不在乎我们失去、愤怒和惧怕的感觉?我们不
需要猜想神的感觉,因为在耶稣里神给我们一付面孔。

要想知道神怎样看待这个星球上的苦难,我们只需要看看当耶稣行走于瘫子、
寡妇和那些麻风病患者之间时的面孔就行。与那时的人相反,耶稣向那些有
性犯罪史的人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怜悯─他对撒玛利亚井旁的妇人、用头发为
他擦脚的坏名声妇人和在行淫时被捉的妇人的态度。多恩说,在基督里我们
有一位大医生,“他知道我们天然的软弱,因为他像我们一样;他知道我们
罪的份量,因为他为我们付了昂贵的代价。”

我们怎样接近一位我们敬畏的神呢?多恩抓住了马太福音记载的妇女们发现
耶稣复活后的空坟墓的故事里的一句话,他们从现场匆匆离去,“又害怕,
有大大欢喜。”多恩从她们“害怕和欢喜两条腿走路”当中看到了他自己。
那些妇女亲眼看见不朽的神和必朽的人之间的鸿沟,突然间那个距离出生出
喜乐,他以他巨大的力量战胜了最后的仇敌,死亡。为着这个原因,妇女们
感到有害怕、又欢喜。也是为着这个原因,多恩终于找到一个他不需要惧怕
的敬畏。

0%(0)
0%(0)
标 题 (必选项):
内 容 (选填项):
实用资讯
回国机票$360起 | 商务舱省$200 | 全球最佳航空公司出炉:海航获五星
海外华人福利!在线看陈建斌《三叉戟》热血归回 豪情筑梦 高清免费看 无地区限制
一周点击热帖 更多>>
一周回复热帖